《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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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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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杀寿春了。
  寿春言词凿凿,理直气壮,就如皇帝斩杀了几个贪墨官一般,还真是令皇帝头大。
  周贵妃收住了哭声,“寿春,你抵毁我侄儿。”
  “他与我女儿订亲之后,没去烟花柳巷?本宫心疼女儿,可没少派人盯着他。”寿春言罢,递过一张纸来。
  但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周禄至某烟花地,坐陪者又有何人等等,席间又说了什么洛玉的坏话,竟是调查得清清楚楚。
  公主们的驸马,别说是纳妾,就是逛青楼也不成。
  寿春长公主的女儿虽是郡主封号,那也是尊贵的。
  与洛玉订亲,还敢去哪种地方,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打寿春的脸。
  若是温彩知道寿春长公主还拿出了“证据”,只怕要拍案叫绝,这东西原就是昨夜寿春长公主预备好的,她需要给洛玉找一个杀人的动机,她自然不能承认洛玉是因为恋上太子,不甘嫁给周世子才动了杀机,只能说周世子抵毁洛玉,惹恼了她所为。
  皇帝扫了一下那纸,眸光微冷:“贵妃,你仔细瞧瞧!这就是你的好侄儿,无论洛玉性情如何,她也是朕的外甥女,他怎能如此肆无忌惮。”
  周贵妃看着纸,手微微一颤。
  可是周家的几个子侄,哪个不是风流成性的。
  周夫人对周禄管教颇严,在家里管得住,出了门谁又知道是何模样。
  周贵妃还真拿不准?
  一时间,连她自己也分辩不出真伪。
  难道她的侄儿就这样的枉死了?
  她想求皇帝杀温青,可皇帝说温青无过。
  她想杀洛玉以示公道,让洛玉给周世子赔葬,可寿春长公主坦言是她杀了周世子。
  她进退两难,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丢脸。
  侄儿死了,还被泼了一盆不知真伪的脏水。
  寿春长公主信誓旦旦地道:“皇兄,若是你不信这上面所写真伪,这每一桩可都是有人证的,可令人传召证人。皇兄乖巧懂事的外甥女,竟被周禄那混蛋说得如此不堪,我身为母亲,岂有不愤之理?那日多饮了两杯,一怒之下,便派了嬷嬷去联系焦六,指使焦六杀了周禄。
  那日,洛玉说约了周禄在茶楼碰面。我便觉得有了机会,早早令焦六藏在暗处,只待周禄一出门,就结果他的性命。
  事发之后,洛玉悲痛交加,而我也不敢让她知晓真相。
  后来听说焦六被大理寺抓住,我生怕让洛玉知道是我杀了周禄,便派蒙虎行刺焦六。”
  寿春长公主正陈述经过,就听到远远传来一阵哭声,大总管道:“禀皇上,是洛玉郡主!”
  洛玉跌跌撞撞地进来,行罢了礼,哭啼道:“禀皇舅舅,杀死周世子的人是我,人是我杀了,与我娘无关。请皇舅舅责罚!是洛玉杀的人,与我娘无关。”
  寿春一怔,这又是唱的哪出。
  洛玉最是怕担事儿的,这一回竟出来抢着顶罪。
  寿春急了,要是洛玉谋杀未婚夫,这名声就坏了,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娶,怕是连太子也要考虑要不要她,“洛玉,你胡说什么?”
  “娘,你养我十几年,为我/操碎了心,我怎能看你被皇舅舅责罚,你告诉皇舅舅,周世子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和你没关系。”
  周贵妃强打着精神,寿春说是她买凶杀的,洛玉又说是她杀的,母女俩竟在养心殿争着当凶手。
  寿春面露动容,没想到她的女儿如此孝顺,生怕她挨罚,竟入宫顶罪,厉声道:“休要胡说,人是我杀的。”
  “皇舅舅,我娘身子不好,你别罚她,人当真是我杀的,你要打便打洛玉,便是将洛玉流放发配,呜呜……洛玉都愿意,只求你别罚我娘……”
  皇帝被吵得脑仁生疼,挥了挥衣袖:“把大理寺卿宣进来。”
  大理寺卿进来时,就看到养心殿上跪着寿春长公主母女,两个人哭哭啼啼地争当凶手。
  皇帝道:“你来断一断,她们母女俩到底谁是凶手?”
  “微臣遵命。”大理寺卿想了片刻,问道:“寿春长公主,你说是你买凶杀人,这人唤作何名?”
  “焦六,家住城西大碑胡同。”
  大理寺卿又道:“洛玉郡主,你是派谁与凶手联系的?”
  “谁?”洛玉转着眼珠子,她当然不会说出正确的答案,“是……是我身边的侍女春
  意。”眼睛却盯着寿春长公主,似在母亲的眼里看出了异样,立马又道:“不,不是,是……是侍卫蒙虎。对,是侍卫蒙虎!”
  “洛玉郡主,到底是春意还是蒙虎?”
  “蒙虎!是蒙虎!”
  大理寺卿现在也迷糊,突然冒出寿春长公主认罪,一问洛玉这答案就对,因为联系焦六的是长公主府的一个嬷嬷,而这嬷嬷是洛玉郡主的教引嬷嬷,也是寿春长公主的心腹。
  大理寺卿又问:“洛玉郡主,你给了凶手多少银子?”
  洛玉用心地想着,她当然不会说二百两,她低声道:“杀一个人一千两够不够?”她一脸无辜状,眨着眼睛,“那就二千两,不,是三千两,我给了蒙虎三千两银票。”
  寿春长公主似乎回过味来,啐了一声,娇骂道:“本宫给李嬷嬷拿了五百两银子,可李嬷嬷只花了二百两就买通焦六。为防焦六走漏消息,我令府中的侍卫将焦六的祖母、弟弟藏在张家镇乡下一个公主府下人的家中。”
  大理寺卿回禀道:“皇上,照此来看,幕后主使确实是寿春长公主。”
  “你怎么当大理寺卿的,真凶是我,是我李洛玉,和我娘没关系。”洛玉重重一磕,“请皇舅舅罚我,与我娘无关,我娘身体不好,承不住杖刑,更受不了流放之苦,请皇舅舅罚我!”
  皇帝心下感动,谁说皇家无情,看看寿春与洛玉,母慈女孝,彼此真做凶手。“爱卿,结案!焦六因私怨当街行凶,斩首示众,其他人等释放还家。”
  周贵妃没想到,这案子竟这般了结。
  寿春母女一点处罚都没有。
  “皇上!皇上……”
  皇帝瞥了一眼,冷声道:“长宁候教子无方,此次便罢,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周贵妃,你也要好自为之,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恃宠而骄。”
  皇帝拂袖而去。
  寿春重重一磕,“寿春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万岁!”
  洛玉的第一反应:没事啦!一点处罚都没有,被这么一闹就结了。
  早前还想着,寿春也许会被皇帝罚俸,又或是禁足思过,结果这些都没有。
  周贵妃恶狠狠地盯着寿春母子。
  这一定是寿春的诡计。
  大理寺卿问的那些问题,寿春答对,而洛玉却全答错了,就是给了皇帝一个错觉,真凶是寿春。这样洛玉保全了名声,还赢得了护母孝女之名。
  周贵妃咬碎了银牙,她一路盘算,想逼皇帝杀了温青,必须得有一个幕后真凶死,结果温青没杀成,而这个真凶也一点处罚都没有。
  洛玉搀扶起寿春,嘴里甜甜地唤着:“娘,慢点,你身子不好,起得太急会眼花。”
  大理寺卿领旨离去。
  任何一桩大案,最终定案的都是皇帝。
  皇帝不追查真凶,他只能照着皇帝的意思结案。
  寿春走近周贵妃:“是本宫杀了你侄儿,你是不是想杀本宫?周贵妃,若不是你侄儿贱踏我女儿,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哼!”她一甩广袖,转过身去,在洛玉的搀扶离去。
  洛玉回眸一望,眸里掠过一丝冰凉的杀气。
  周贵妃紧握着拳头,却再也流不出泪,她们是想好的,这么一闹腾,名动京城的大案就不了了之。
  她好不甘啊!
  又几日,温青官复原职。
  为示感谢,寿春长公主特备厚礼令洛玉送入镇远候府。
  主意是温彩出的,的确比寿春直接向皇帝求情饶恕洛玉要来得圆满,这也让寿春对温彩多了几分好感。
  镇远候府又恢复了曾经的威望,人们不仅为温青捏了一把汗。
  有半月未来往的人家,又恢复了往来。
  镇远候府的隔断围墙建好了,温青开始高调的出另一半府邸。
  就如他所料,第二天这事就被御史给捅到朝堂上了。
  温青一脸不悦:老子的家,老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而就在前一天夜里,皇帝就看到了温青递上来的奏折,文字质朴,又不失憨态可鞠,他把自己府建了一座隔断围墙,欲低价把另一半府邸租给异地籍官员的事说了,说家里如今人少,当然他不排除将来他儿女成群收回另一半,还说要把租金上缴朝廷,那简明又略带些家常絮叨的话语,直惹得皇帝哈哈大笑。
  皇帝大总管道:“这温青就是个老实人!瞧瞧,自家府邸要租出去,还说是朕赏赐的,要与朕商量,让朕把那半府的租金收下。哈哈……”
  他第一次发现,这温青实在太有趣了,连写的奏折也与旁的臣子不同。
  有御史弹劾温青不孝父。
  温青昂首挺胸,又望了一眼:温子群行事过分,怎没人弹劾他?他不孝,温子群做得过分,还不让他说了?只怕这御史与温子群交好,这样一瞧,立时就认出来了,这御史不是大皇子的人、长宁候的学生
  。
  他立时就明白了。
  他们的人弹劾就权当是放个了屁。
  弹劾的人多了,他在皇帝面前就有存在感。
  他温青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他是武将出身,就要有气度,还得有魄力,对于某此苍蝇便可以直接无视。
  “温爱卿,你有何解释的?有御史弹劾你不孝父亲?”
  温青手持笏片走到中央,朗声道:“回皇上,臣自小由祖母养大,与父亲之间性格不合是有的。前些日子,因臣在家反省,父亲曾要求接管祖母、母亲给臣留下的家业,那些家业皆是祖母生前分给臣的,臣年轻力壮,不敢劳累父亲打理。除了这事与父亲争辩了几句,至于旁处,臣着实想不到是什么事。还请皇上明鉴!”
  老实人啊,看看人家这诚惶诚恐的样子,眸子里蓄着满满的不安,还有急切地盼望,不安是被治罪,盼望是想让皇帝做主。
  皇帝掌控的虚荣在瞬间急速上升。“罗爱卿,人家父子不过争辩了几句,休得再提。至于温爱卿要租一半府邸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朕将府邸赏给他,那就是他的府邸。”
  皇帝早前莫名免了温青的职,虽然明知周世子的死与温青无关,还是这么做了。现在,又对温青施恩,真真是打上一巴掌再赏两个甜枣。
  温青提裙而跪:“臣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万岁!”
  这些个文人,就爱欺负人家武将,瞧瞧,这温青越来越安分、老实。
  温青俯在地上,则想着:看来往后,还得时不时生出些事,让御史弹劾一下才好。
  看着满朝文武,那常被御史弹劾的都是重臣、能臣,果真应了那句“不被御史弹劾的臣子是庸臣”。
  *
  城南温府大房。
  温子群久久回不神“玉堂没事了?没事了……”这怎么可能呢,周贵妃不是勃然大怒了么?周家不是失去了唯一的嫡子么?
  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了结了。
  大理寺那边结案了,“焦六因私怨,当街行凶,斩首示众”一句带过,定了焦六的罪,却没追究幕后的真凶。
  这幕后真凶不是温青么?温青怎么就没事了。
  今天早上,御史弹劾温青不孝,皇帝竟然没有责罚,还有温青把御赐的府邸要租出去,皇帝竟然说那府邸赏给温青便是温青的,也不提了。
  温子群云里雾里,他看不明白了,温青怎么就这样没事了?
  温青和周家斗,温青居然还胜了。
  七姨娘抱着八爷走了过来,娇声道:“老爷,我们还回镇远候府么?”
  如何回去?
  听说温青已经把另一半府邸租给了某位回京赴任的异地籍官员,连租金都收了,已经与人家说好了,等温彩出阁后,对方就要搬到那宅子里住。
  镇远候府,现在多一处院子都没有,每处都住得满满的,前府留了一座男宾院,说是客院,里头住了好些个侍卫。后府,留了一处/女客院,也住了好几个丫头婆子,招待几个来客是成,若是温子群过去,还真没地儿住,早前他住的那处二进桔院,早已经被温青租出去了,怕是往后要成为那异地籍官员的上房、主屋。
  七姨娘不悦地道:“婢妾都快烦死了,院子那么小,又与老六挤在一处,我带两个孩子,他也有孩子,夜里头都睡不安稳。老爷,我们还是回镇远候府吧。”
  镇远候府多好,不拖欠月例,每季还有定例添置的新裳,如今已是二月了,按照镇远候府的规矩,绣娘又该为她量尺寸缝春裳。
  六姨娘这边也得到了风声,进了院子,已经笑得见眉不见眼:“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去镇远候府,我好收拾东西。”
  温子群愤愤地瞪了一眼,他正为这事烦着嘴,偏生她们就一次次地提。
  何氏也进了院子,冷声道:“你们都回屋,我与事与老爷商量。”
  想到昔日为了讨好周家,竟让温玄与周二小姐订亲,现在温青的风头过了,何氏是越想越后悔,温彩可是未来的雍王妃,比长宁候府尊贵多少倍,温彩的兄弟,怎么也要配体面人家的嫡女。
  何氏轻呼一声“老爷”,坐在一侧,道:“这周二小姐着实配不得我们家阿玄,唉,委屈阿玄娶个庶女,我还真是不甘心。”
  温子群道:“还不是你上赶着要与周家结亲,现在后悔——晚了!周家岂是你想结亲就结亲的。”
  “这不能退亲,你说怎么办吧?这周二小姐,一不是长女,二不是嫡女,怕是嫁妆都没几个,那模样又普通,与二房阿绯说的唐小姐差远了,至少这唐小姐有贤名,人又长得跟个天仙似的,听说又替主母打理府邸,是个能干的……”
  “玉堂遇上难事的时候,你和温墨、温玄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大么?现在来问我,我问谁啊?”要不是他搬出镇远候府,要不是他寒了温青的心,现在也不会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他甚至大言不渐地说不认温青兄妹是他的儿
  女。
  他现在再过去,让他如何拉得下脸面。
  以温青的性子,还真会摆脸色给他瞧。
  毁了,全都毁了!
  他原有多优秀的儿女啊。
  何氏嘟着嘴:“难不成就要娶一个庶女做嫡次子媳妇?”
  她不甘心,仿佛又看到了谋得一门好亲事的曙光。
  “就这样罢,待过了三月,便遣媒婆上周家议定佳期,周家可不是你想订亲便订亲,你想退亲便退亲的。闹将开来,玉堂和彩儿都不会站在我们这边。这次的事,把他们兄妹得罪狠了。”温子群悠悠长叹。
  他还是低估了温青的能力,或者说是低估了温青周围帮忙的人。
  温青杀了周世子,怎么就没事了。
  温子群想破了头,也想不透其间的关键。
  难道是太子在暗里搭了手?
  一定是这样。
  太子与周家斗,周家落败,他得重新审视太子的实力,或者是他以前高估了周家的权势。
  温彤迈着轻柔的步履,好奇地望着二房方向:“今儿二房也太安静了。”
  侍女接过话道:“今儿是沐休日,二房的人,连带着几个姨娘都去镇远候府吃酒席了。”
  温子群惊问:“镇远候府今儿办酒席?”
  侍女点了点头:原来大房的主子都不知道哇。
  二房那边,可是连看门婆子都知道的。
  二房上下连姨娘都去了,镇远候府那边还派了车轿来接人,有孕的红大奶奶乘轿,其他人就坐马车,一路上热热闹闹、说说笑笑。
  温子群不甘心地问:“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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