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徐世绩算是明白为什么李靖一路上一直严格地控制士兵饮酒,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个战术,才那么做。
徐世绩带领的骑兵就像刚才薛延陀人压迫汪达他们一样缩小小了包围圈。不过比起薛延陀人,这些北府军的职业军人更加可怕,杀戮的效率也更加高。
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刺眼的北府军黑色旗幡终于让薛延陀人知道他们究竟遇到了怎么样的敌人,夷男咬牙切齿地怒骂着,部落里才刚网商量着是不是要和那关中的李渊结盟。转眼间北府军就杀到了家门口,如何不叫他心中又惊又惧。
北府军的进攻猛烈而刻悍,虽然薛延陀人都是天生的骑兵,可是面对眼前这支全是由北府军里最强悍的老兵组成的军队,他们就像无力的孩童一样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只是不断地被压缩败退,然后给斩杀。
夷男仗着自己勇力,却是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他的挣扎很快就引起了裴元庆的注意,这个北府军里能排进前无的猛将提着一柄陌刀杀向了夷男,这专门为他打造的陌刀份量虽没有他原先使用的大锤趁手。但也是相当可怕的杀人兵器。
凡是遇到裴元庆的薛延陀骑兵没有一人能禁受得住裴元庆神力挥舞下的陌刀刀锋,每个人都是毫无悬念地被一刀两断,场面血腥,吓得无人敢和裴元庆对阵,被裴元庆如入无人之境般杀到了夷男面前。
就算从小自负勇力,生性好勇斗狠的夷男面对裴元庆这等如同怪物般不可以人力抵挡的猛将,原本挂在嘴上的什么勇士该如何如何全都不见了踪影,他甚至生不出和裴元庆动手的勇气就直接掉马逃跑了。
在这已为北府军控制的战场上。夷男又能逃得了哪里去,只是跑了没几十步,就被北府军的士兵截住了,片刻不到的功夫间,裴元庆就杀到了夷男边上,念着夷男是个贼酋,看样子地位还不裴元庆劈出的一刀却是一横将刀锋变成了刀身。重重地拍在了夷男胸前铁甲上,饶是他最后收了三分力,仍是将夷男直接从马上拍得摔飞出去,落在雪地里吐血不止。 夷男被裴元庆生擒后,原本还在抵抗的薛延陀部骑兵更是没了士气和主心骨,在北府军大声用突厥语呐喊的投降声里扔掉了手里的刀弓投降了,如今连夷男这个小可汗都落在了北府军手里,他们还能怎么样。
当李靖骑着马,一派大将风度,悠闲地赶到战场的时候,汪达他们已经打扫完了战场,凡是受了伤的薛延陀人都给补上了一刀,直接送去归西,看得一旁被北府军看押的三千薛延陀人俘虏红着眼盯着他们,恨不得能把他们给生吞活录。
夷男被带到了李靖面前!这个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薛延陀小可汗,如今就像一条死狗般趴在李靖面前,气息微弱。
“大人,一时下手重了些,不过已经从俘虏那里问清楚了,这贼酋叫夷男,是薛延陀部可汗易畸的孙子。非常受宠,被薛延陀人唤作小可汗。”裴元庆在一旁道,他本来是想活捉夷男的。可是那里想得到这个薛延陀人所谓的小可汗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要不是及时给他服了吊命用的护心丸,恐怕都没命带到李靖面前。
“死了便死了李靖看了眼出气比进气多的夷男,却是没有多少可惜地说道,他们这次大军过来就是要灭掉薛延陀部,这薛延陀部王族的人全部死光才最好。
虽然说草原上最讲究的是实力为尊,可是也同样也看着血统,谁的血统高贵,谁的号召力就高,对李靖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夷男被拖了下去,只有他一人穿戴着整齐的盔甲袍服给仍在了遍地死尸的雪地里慢慢等死,这时候那些仆从军的人贩子士兵乙经录起了死掉的薛延陀士兵的盔甲衣服,曝尸于雪原上,以便附近的狼群能够更加地方便啃食。
虽然这种事情有些残忍,但是李靖却毫不犹豫地下令地去做了,他亲自带着大军押着那三千俘虏离开了战场,让汪达那些人去做那些事情。
三千薛延陀俘虏本来以为自己还能活下条命来,但是当他们被带出十里之后,被带到了冰封的独逻河上。看着北府军的士兵在河面上凿出了数个大洞,才猛然意识到这些北府军的士兵是要把他们赶入河水中活活冻死。
俘虏开始了反抗和暴动,不过手无寸铁,又被绳索连在一起的他们的反抗注定徒劳无功,最后只是被全副武装的北府军士兵逼入了那些被凿开的河面冰洞的巨大口子里。
岸边,看着薛延陀人就像下锅的饺子一样,不断地被逼入那冰冻的河面中央凿开的刚”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拼命地挣靖脸卜的神情有知慌,他虽是兵法大家,可是亦学习儒术,心里总觉得这种杀俘的事情有伤天和,不过为了夫局他只能如此。这三千俘虏留着只是麻烦。
李靖虽然有些不忍,不过像裴元庆等一众年轻将领却是觉得没什么所谓,杀异族俘虏在北府军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尤其是在敌国连续作战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将投降的俘虏全部杀掉,对外则称那些被杀掉的俘虏全部是战死的。
他们保全了那些俘虏作为军人的光荣,北府军的士兵在郭孝恪的影响下,对于杀俘虏根本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尤其是这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们在军中常听郭孝恪的讲义。对于危害农耕文明的游牧民族,他们和郭孝恪一样都是秉持着以杀止杀的态度,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死得越多,他们以后祸害汉人的可能性就越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在河水中拼命挣扎的薛延陀俘虏渐渐地越来越少。最后沉进黑暗冰冷的河底,李靖转过了身,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王爷要那些低级军官和士兵识字读书,宣扬汉末五胡乱华时代胡人的各种暴行,并且大肆鼓吹自东汉开始就逐渐式微的儒家公羊学派的大复仇理论,一切都只是为了让那些军官和士兵相信他们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合乎天道大义的。
五胡乱华,死掉的汉人数以百万计,要是真地报起仇来,就算把草原上的游牧部落全部灭掉也不够。李靖心中想着,已是翻身策马而去。
“大人是怎么了?”李靖身后有亲兵不由道,边上的裴元庆却是不以为意地道,“大人以前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恐怕心里还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没事的。”
“我去大人身边,这里就交给裴兄你了徐世绩看了眼河边留下的士兵,朝裴元庆说道,为了防止有命大的人逃走,还需要有人在这里留下,他不愿意留下看那河中冰面里漂浮的一河死尸,便自己寻了介。理由离开了。
“徐大眼看着离开的徐世绩。裴元庆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然后转身看着那望过去一马平川的独逻河冰面,心里道,这要是还有命活下来,我跟他姓,不过心里想归想,他仍旧是守在了那里。
河边不远处的临时营地里,汪达清点着这次的收获,从那些薛延陀人身上搜刮来的财物和得到的战马到不算什么,只是原本两千多的仆从军。如今只剩下了千人不到,被他叫来的七个和他一样的人贩子头领,死了四个,剩下的三个也是受了重伤。只有他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
让汪达有些兴奋的是,这剩下的一千人被李大人给单独编成一军,而他则成了正式的首领,给授了校尉的军衔,虽然他们这剩下来的一千人只能算作北府军里和乡团一个序列的战斗队伍,不过好歹大家都有了个出身,不再是过去臭名昭著的人贩子,因此尽管死了不少人,但是剩下的人个个都高兴得很,士气没有低落多少。
薛延陀部的大营里,见夷男带兵马出去后迟迟未归,等了一天一夜的易呸终于忍不住派人出去寻起这个他最喜欢的孙子来,接果又等了一天之后,全部等来的竟是一个噩耗。
闻知大营五十里外,有狼群啃食尸体,易畸再也坐不住。他亲自点了营中的一万兵马,呼啸着出大营而去,当他到达那如今已经被四面八方赶来的狼群当成乐园的战场时,看到的只是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但是他手下的士兵中依然有人能辨认出那些同伴的尸体来。
愤怒的薛延陀骑兵们把怒火发泄在了还在这战场上啃食尸体的狼群上。突厥人自称是狼的后裔,可他们薛延陀人不是,策马而动的薛延陀骑兵或射或砍杀,杀掉了那些来不及逃走的野狼。
整整一天,薛延陀部的骑兵都在收敛着同伴被曝尸荒野,已经被狼群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每一个人的眼睛都通红通红,就像是处在疯狂边缘的野兽一样。
当夷男的尸体被带到易呸面前时,他浑身上下原本华美的盔甲袍子已经被啃食的野狼撕咬得稀烂,原本英俊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肉,只有森森白骨。
“啊!”易畦看着惨死。不得善终的亲孙子,大声怒吼了起来,他的声音凄恰愤怒,就像是失去了幼崽的老狮子一样。 夜幕降临,薛延陀骑兵扎下的大营四周,不断地有狼嚎声响起和跑来继续啃食来不及收敛的尸体。
本就因为找不到敌人来发泄怒火的薛延陀骑兵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附近的狼群上,他们开始猎杀那些野狼。而本该制止他们的易畸却因为沉浸在失去孙子的痛苦和愤怒里,默许了手下部众们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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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趁虚而入
更新时间:2010…11…28 1:17:42 本章字数:5569
品马前。寒冷的北风甲。李靖站在一处雪丘上。听着远咒纠糊一向枉的狼嚎声,然后朝身旁站着的汪达问道,“你以前是草原人,这种狼嚎代表什么意思?”
“大人。狼性记仇。如今四周聚集了不下八千的野狼,如今这狼嚎声像是狼群在彼此联系,也许天亮的时候那些狼群就会去报仇了。”汪达回答道,在草原上有关狼群的说法很多。但是狼灾这个说话很少有人亲身亲历过那种恐怖。
汪达小时候恰恰经历过一次。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他依稀记得那一次袭击他们部落的狼群只有几百头,却闯入寨子里咬死了近百个精壮的汉子,这一次狼群的规模他连听都没听说过,真不知道到时候薛延陀人会成什么样子。
“很好。”李靖点了点头,留在先前战场附近的斥候已经有消息回禀。薛延陀人的一万精锐已经到了,而且带兵的是他们的易呸可汗,这一仗他已经有了八分把握,剩下的两分就要看薛延陀人大营里那些新近被征服的东突厥残部和其他几个部落的人怎么想了。
“让全军准备上马,我们去薛延陀人的大营。”有狼群拖住薛延陀人,李靖有足够的时间去攻下薛延陀人的大营,让易呸成为无根的浮萍。
“是,大人。”应声间。季靖身后的亲兵已自领命而去。
黑暗中的军营里,因为怕生火而暴露行踪的北府军士兵们都是穿着铁甲互相挨靠着取暖,当传令的李靖亲兵将命令下达后,各营的军官们便开始挨咋。拍醒了手下的士兵。
临睡前放入怀中的水囊里水都是温热的。走出军帐的北府军士兵们按照各自的队伍围坐在一起,用地上的雪在脸上一抹以后,都是精神一震。然后将捂了一夜的肉干和水囊拿了出来,直接吃喝了起来。
第一次和北府军住一哼,军营里的那些各族仆从军看着那些沉默着吃喝的北府军士兵,心里都是生出了敬畏之情,这些汉人士兵比他们这些从小生长在苦寒草原的人更加吃得起苦,忍受得了恶劣的天气,他们无所畏惧。心里面除了胜利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汪铁现在乏这支军队中的一员,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值了。能在这样战无不胜的军队里,即便战死了也是一种光荣。
吃完肉干,北府军的士兵们牵着马沉默地出发了,黑暗中,偶尔从天上浓重的云层里透出的星光照在这些士兵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密银般的光辉,仿佛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神的军队。
这时远处的易呸营中,所有的士兵都被那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带着哀伤之意的狼嚎声给惊醒了过来,可汗大帐外,披着袍子走出来的易呸听到了远处雪原上那传来的微微震动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他们。
“全军戒备。”易呸大声喊了起来,这时不需要他喊。那些被狼嚎声惊醒的军官们也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要面对的是狼灾,那些野狼会和他们不死不休,虽然他们是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可是遇上那些凶残的野狼,就算他们最后赢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开始亮了,但是薛延陀人四周仍是一片黑暗,拿着弓箭的士兵们这时已能看到前方的黑暗里那逼近的一片绿幽幽的绿芒,他们知道那是狼的眼睛发出的光。
“放箭。”随着百夫长们的高呼声,一阵阵的箭矢被抛射了出去。不过面对四面八方冲来。跑得又快又急的狼群,仓促组织起来的弓箭手就像是杯水车薪一样,那些摆放的木橱栏根本挡不住那些来复仇的狼群,那些死了亲人而出去猎杀野狼的薛延陀骑兵此时已经连人带马都化作了野狼的腹中餐。
很快,如同潮水一样的狼群冲入了薛延陀骑兵的大营里,疯狂地撕咬,狼群聚在一起发出的那种狼腥味,让薛延陀骑兵的战马都受了惊。顿时间队伍混乱了起来。
一刀把扑来的野狼给劈飞,易呸上了马,让左右吹响了聚兵的号角,虽然他手下都是薛延陀部的精锐,每个精壮汉子都是骑马射箭的好手。可是被狼群闯进大营,混乱之下根本难以发挥他们作为骑兵的长处,现在他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先把队伍聚拢起来。突围出去,狼群的耐力不好,跑时间长了绝对跑不过战马,到时候等他重整队伍,就能回过头屠杀掉这些该死的狼群。
亲自率军的李靖虽然隔着薛延陀骑兵有十里远,可是也听到了那回荡在雪原上疯狂的狼嚎声,他知道薛延陀人已经被狼群缠上了。
徐世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薛延陀人居然就这样简单地被李靖调动了起来。精锐尽出不说,还被狼群给缠住了手脚,现在虽然大营里还有五万的兵马,可是只要他们北府军的黑色旗幡一出现,恐怕那些才给薛延陀部征服的部落就会造反了。
天终于亮了,易呸大军原本的大营里到处都是尸体,有人的。有战马的。也有野狼的,易呸好不容易带着聚拢的骑兵选了狼群最少的一吓,方向突围了出去,可是当他甩掉狼群停下来时清点身边的人马时,才发现出发时的一万人只剩了六千多小还有的四千要么走散了,要么就是给狼群咬死了。
一刀狠狠地砍进身旁的大树,易呸的脸扭曲得很,他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只是些狼群刻让他像丧家之犬一样,他还如何做这草原的霸主。又拿什么去跟北府军斗。
“给我整队。清点箭矢。本汗要杀光那些畜生。”易呸朝身边的部将大声怒吼着,他一定要杀光那些狼群,来出心中的这口恶气,还有那些杀了他孙子的马贼。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心
看到暴怒的易呸。几个觉得有些蹊跷的部将都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小可汗带出的是五千本部兵马,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马贼就能不胜不响的把五千兵马都给吃掉,连个报信的人都逃不回来,而且他们在那扎营的地方发公,的尸体也就两千具,现在想想说不定那不见的三千回多吉少。
薛延陀的骑兵们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准备了起来,心里想着要杀光那些可恶的狼群。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此时自家的大营正陷入了北府军的猛攻中。
北府军一路牵马步行,直到中午前才到达了薛延陀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