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她是不习惯,东方随云也不说破,迳自翻了个身,让她压在了他的身上。将她全然抱在怀中,亲抚着她的额头、眉梢、嘴角,继而,吻一点点的落了上去,就似吻着一件珍宝般,就似吻着一个瓷娃娃般,生怕将怀中的人揉碎。
这和方才的狂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青麦全身放松下来,趴在他的身上,耳畔传来他的低喃,“麦子,三生三世,为夫只要你。”
这话,让她想起了他们的初见,想起了他们的生离死别,想起了他们能够相守在一处的不易,所有的过往一一在她的脑中闪过,只觉得心软得能够滴出水来,身子的不适和痛已然烟消云散,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那般趴在他的身上,进入浅眠。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透过床幔轻纱固执的投到两人的身上,东方随云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家娘子娇好的容颜、血红的头发和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晖光的昙花烙。
这双凤眸若是睁开,定是英气勃勃的。这鼻子在生气的时候就皱到了一处。这红唇生气的时候总是微翕抑或死咬着。还有这如雪似玉的双肩……呃,他定睛仔细看去,借着淡淡的月光,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肩头的青黑和淤紫。
这是他方才的烙印吗?她的身上终于留下他的烙印了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真的,居然是真的,不是梦!
一想到方才的缠绵悱恻,他的身子又似被点燃的火把,口舌不自觉的干渴起来。舔了舔自己的红唇,他缓缓的抬起头,轻轻的吻向她的额头、眼睛、鼻子,最终落在红唇上,辗转反侧的浅唱轻吟。
顾青麦本就睡得不踏实,一时间被惊醒,耳畔传来熟悉的低喃声,带着丝丝情欲。“怎么了?麦子!”
这一声问候,顾青麦彻底的清醒,这才发现她仍旧趴在某些人的怀中,这姿势也太……她有些不自在,欲挣扎着离开,却偏被他紧紧的抱住。
出于直觉,他不想让怀中的人逃离,直是用双腿将身上的人牢牢的箍死,双手捧起她涨得满脸通红的脸,“麦子,你的红发真美。”
不提则罢,一提有些新仇旧恨的感觉,顾青麦再度冷哼一声扭过头,略使出一分力道,摆脱了他的控制。一边挣扎着下床,一边伸手欲拾起地上的衣物。
月光之下,似散发着珍珠的光泽,那美丽的背影光彩夺目。一个恍惚,他一把将伸手拾着衣物的人拖上了床榻。
“你做什么?”
“你说呢?”
想到方才的痛才消失,她心中一惊,“你,你……”说到这里,她再度满脸通红。
东方随云略带兴奋的扑到她的身上,笑得似那月华洒了一地,“娘子知道为夫想干什么吗?”
看着他情意灼人的眼睛,她强自镇定,“别闹了,”
“为夫没闹。”东方随云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抵她的唇畔,低喃说道:“娘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今朝空对月。”
这都是哪跟哪啊,当朝的摄政王爷居然将那些经典都引用错了?顾青麦嗤之以鼻,“不如说芙蓉帐暖春宵短。”
故意‘呀’了一声,东方随云的嘴角浮起一抹坏笑,“果然心有灵犀,看来,为夫和娘子想到一块去了,原来娘子也嫌春宵苦短啦。”
真真无耻!她又上当了?
真想点了他的穴抑或一掌将他拍飞到床下去受罚,但一想到他光溜溜的身子在床下受罚的样子,顾青麦的嘴角居然浮起笑靥。
见她笑了,只当是得到她的同意了,东方随云当仁不让的吻了上去。
想到方才的痛,她本能的伸手抵挡。可伴随着他的双掌熟悉的对她进行索取,想到方才太过狂野的一幕,她只觉得脸极其的燥热。终在唇舌相抵中她渐渐的软化,身上的火苗被他抚过的大手一一的点燃,身子不自觉的颤粟起来。
不似第一次,东方随云这一次一点也不焦躁,而是相当有耐心的挑逗着她,直到她低声呤哦,直到她忍不住将他拉得越来越近,忍不住缠上他的腰,他这才忘情的投入到缠绵悱恻中去……
汗水早已浸透床褥,鸳鸯交颈而眠。明知道她累得精疲力竭,他仍旧有些不罢手的味道,直是抚着她额间的微湿的红发,“娘子,这一回可满意?”
不甚明白,她只是懒懒的‘嗯?’了一声。
“方才娘子对为夫冷哼连连,可想是不满为夫独自享受,如今娘子亦是一番享受之极的模样,想必对为夫满意了吧。”
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这回事?脸红加上愤怒,她霍地睁开凤眸,“你到底想怎样?”今夜她已连番上当两次了,还嫌不够?
看着自家娘子凤眸中再度泛起的精气神,东方随云的眼睛亦是亮了,行动胜于雄辩,不做过多的解释,他直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很明显,这男人还想继续战斗?可她的身子已然似被战车辗过,实在折腾不起,一想到酸痛的身子,她的脸似火烧云般烧了起来,方才太过癫狂的一幕幕映入脑海。太丢人了啊,怎么能够任他索取,任他调戏,而后和他再度沉沦?
眼见着她手足无措、羞赧难挡的模样,东方随云的心亦飞扬起来。能够左右她,是对他最大的肯定,‘麦子’一声,唤得极是低哑。
耳听得‘麦子’之声在她的耳边响起,知道是阻止不了这男人的为所欲为了,而她的武功造诣在这夫妻之事方面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回圜的余地……那就由了他罢。
见她一副河滩上的小鱼任人宰割的模样,东方随云‘噗’笑一声,“娘子,你以为为夫想做什么?”
她的眼睛露出‘那还用说’几个字。
东方随云却是拍了拍她的肚皮,“娘子,你说你这里会有几个小萝卜头或者小花骨朵?”
几个?她眼角有些抽搐,“你以为我是猪吗?”
她的神情明显的有些不奈,是因为累了的原因吗?可连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不觉得有什么疲惫不堪,何况身子底子好又明明有武功的她呢?想到这里,东方随云决定曲线救国,“好吧,娘子是喜欢先有小萝卜头呢还是先有小花骨朵儿?”
“随便。”她现在只想睡,即便睡死过去都成。
明明听出她语气中颇带火气,他兀自搭腔,“为夫唤‘随云’,我们的孩子怎么能够唤‘随便’?要不,我们先将那些小萝卜头、小花骨朵的名字取好?”
无语啊。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以示自己需要清静。
“好吧,娘子此为是在抗议为夫的无能吗?”
无能?顾青麦不得不睁开凤眸,模模糊糊的看着笑得得意的人。
“娘子肯定是在说,连影儿都没有的事,取名字就不用提了。”
“知道就好。”她现在真的只想睡觉,说完话后急忙闭上眼睛,只要她不再理会他,想来身边的人只怕也会快些入睡,不会再聊那些无聊的话题。
“看来,为夫得努努力了,争取让那没影的事变成有影的事,娘子,我们再来……”
什么叫悔不当初、痛不欲生。她抬起酸软无力的手,使命的捶在他的身上,而他则是轻而易举的挡开了她的捶打,‘哈哈’笑了两声,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古老的雕花木床上很快就响起低低的吟哦,即便累得散了架,却仍旧抵挡不住他满满的情意,她只好由着他为所欲为。而身上的人似乎不知疲惫,月娘西沉之际,她累得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而身上的人仍旧在勤奋的耕耘。
她很困,从来没有如此困过,困得她不得不低头伏小,“逐风,逐风,饶了我,我想睡,想睡……”
逐风?他的眉角眼梢都是笑意,心中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丝心疼。终于决定将吃得她骨头不剩的打算抛诸脑后,释放完全身的爱意,他爱怜的将她重新抱到他的身上,拍着她,“睡吧,睡吧,怀故!”
人生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经历,十四年前的相遇、四年前的初婚、三年前的生离死别、一年前的相遇……兜兜转转、反反复复,他们终究是要放下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只剩下所有的爱、所有的情方成就这夫妻之实。
“我是逐风,你是怀故。我是相爷,你是我家娘子。可你是三郎的时候,我又是谁?”
似乎没有一个身份罩得住顾三郎的身份。他得不断的提升自己吗?只有这样,才配得上这位神秘的顾三郎?
东方随云撇眼看向远处的书桌,那上面有一本武林盖世珍宝《地驭玄冰诀》。
他有种直觉,他的一生必不属于地驭门,他的一生也必将不会属于朝庭。他的一生,应该属于他和她二人,也许还属于以后会有的小花骨朵和小萝卜头……所以,他的一生要属于他自己的领地,那片领地是他为她和他们的孩子创造的世外桃源。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将趴在自己身上睡熟过去的人移开,又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薄衾,这才随手抓着一件衣物披衣下床,临近书桌边,他捧着《地驭玄冰诀》摩挲了很久,终于,他眼睛一亮,“练习?练习?谁说一定是那种练习?岳父,小婿我终于想到可以令你们父子团圆的好办法了。只有你们团圆了,我家娘子才能全然放下心跟小婿我走啊。”
自家娘子幼受师门教导,对师门的师规有着相当遵循的原则。对于岳父和两位舅子的事,如果师门不提,自家娘子不好开口。她不好开口,他来替她开,替她完成。
世上不会有任何事能够挡住他想只拥有她的想法,世上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住他只想和她在一起的决心。终于想到如何练习《地驭玄冰诀》,东方随云兴高采烈的将书放下,又小心翼翼的伸脚将方才藏到桌子底下的书勾出来,弯身捡起,拍了拍灰尘,哑然一笑,爬上了旁边的木梯,将书放在了书柜的原处。
这可是大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再说,他的身子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不正常。方才的事实不就说明了一切吗?想到这里,他扭头看着在床榻上躺得如死鱼般的人,一时间笑得若冰玉昙花开放,他轻手轻脚的走回床榻边,歪身在床榻边坐下,伸手抚着她的睡颜,“娘子,相信为夫,为夫可以很快的替你完成心愿,然后回到属于我们二人的领地,那里,是我们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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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回欠揍
清晨,阳光洒遍地驭门的各个角落,藏书阁也不例外。
太阳光线穿过窗棂、透过轻纱帐柔和的照在交颈而眠的鸳鸯身上,耳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顾青麦只是蹩了蹩眉,无奈的轻哼一声,疼疼疼,浑身酸疼难忍。她真的下不了床,只能继续躺在床榻上当死鱼。死就死了罢,反正这地方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微翕着红唇‘嘶’了一声,千难万难的挪了挪位置,再度甘当死鱼。
可无论她如何挪位置,身边总是帖着一具热源,不离不弃。
再也不能视若无存,顾青麦微颤着睫毛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之极的脸,接着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挂着一抹餍足的笑,带着几份稚气又带着几份得意。忆起昨夜他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勤奋耕耘,她直觉得脸颊烫极。伸手想将抱着她的人推开,不想一动之下,浑身就像被撕裂了般痛苦不堪,她由不得又‘嘶’了一声。
东方随云有丝懊恼又有丝心疼,再次凑近抱着自家娘子说道:“娘子,你不是有功夫底子的吗?”
‘轰’的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再度被烈火点燃,他又想激怒她吗?有功夫底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知节制吗?想起昨晚她数番被绕进这男人的圈套,顾青麦别开眼,艰难的翻了个身,打算来个不理、不睬、不闻、不问。这样的话,无趣的他自是不会再纠缠。
“娘子!”他的声音透露出几分委屈,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精气神十足的看了她一个晚上,她至于还没有恢复吗?
感觉到从身后抱着她的人身子的变化,她羞窘至极,“远点。”太过浓烈的亲热偶尔为之尚可,但过于食髓知味,总令人有些吃不消。
他不但没有远点,而且是帖得更近,凑唇至她的颈畔呼着热气,“娘子,为夫都看你一晚上了。”
一晚上?他没睡?顾青麦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只听他低喃若风的声音再度传来,“娘子,为夫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说话?头疼!不说。
“好吧,娘子,如果你不想说,那听为夫说,如何?”
说吧,反正你的声音挺好听的,就当催眠曲了。
“娘子,为夫昨晚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到我们的孩子名字该如何取了。”
忍!这招你用过了,我必不再上钩!
“娘子,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若有来生,一定会替我生七个、八个孩子’的话?”
当然说过,虽然身子如今相当的疲乏,但一想到当年的生离死别……心慢慢的柔了起来。
“看娘子不过一晚就如此疲惫,想到以后生孩子的痛和苦……唉,为夫实是心疼、不忍。”
原来你尚知节制,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脚踩鬼门关。嗯,有这个先见之明好,人生啊,确实不能真将生离死别之际那太过感情用事的话当一回事。
“八个就算了。”
好好好,我举双手赞成!
“七个吧。”
呃?
“为夫打算只要七个孩子。”
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牙龈咬得有些响了,七个和八个有什么不一样?这就是你的不忍和心疼?
“老大呢就唤东方七七。”
数字?七七?为什么不是一一?拳头不自觉的放松,顾青麦终于转过身,不明白的看着脸上挂着神圣笑容的男人。
“娘子是重信守义的顾三郎啊。说过的话定是重诺千金。只到替为夫生出东方一一,娘子才算完成了当初对为夫的承诺啊。”
原来是通过这些数字时刻提醒着她不要忘了当初的承诺?真当她是猪啊?她的心头手机的火起,却是极力的克制将要出拳的举动,“如果生到东方一一的时候怀的是双胎呢?”
这个问题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得意的一笑,微挑着俊眉,东方随云大言不惭的说道:“那老八就名唤顾七七,老九名唤顾六六,老十……啊……”
翻身而起,看着被自己踹到床下的人,顾青麦觉得自己的嘴角都有点哆嗦了,“王爷,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不?”腰很酸疼,说着话,她手抚着酸痛的腰身,决定今晚回自己的主殿睡去。不再陪着这只色中饿鬼。什么不忍和心疼,都靠边站去罢!
出其不意,东方随云有些怔愣的瞪着她。继而相当有气势的站了起来,直接走到床缘边坐下,姿态狂妄,“娘子,为夫是王爷,是天。”
“又如何?”极是不屑,顾青麦神态傲慢。
“有些规矩得讲清楚。”
“王爷非俗人。”
东方随云眯起俊眼,看着姿态甚至比他还狂妄的自家娘子。正因了她的这份狂态,他的征服欲是一波高过一波,这也是他对她有着无穷的征服欲的原因罢。想到这里,他的俊脸上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出其不意的将坐在床榻上的人扑倒,“本王虽非俗人,但非俗人也有非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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