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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瓦尔深吸了口气，摇头道：“不重要，这个都不重要了，谢谢，我知道该找谁报仇了。”
就在这时，安迪何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脸不忍的道：“伙计，节哀顺变，你的妻子和女儿，她们，嗯，现在好一些了。”
卡瓦尔失神的站了起来，颤声道：“我，我该埋葬了她们。”
卡瓦尔自己走进了卧室，然后他对着又进去的几个女人低声道：“谢谢你们，但是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吧，请出去吧，我想和她们单独待会儿，谢谢。”
艾琳她们又丛卧室里走了出来，还顺手把房门关上了，然后，很快高扬他们就听到了屋里传来极是压抑的哭声。
李金方靠在了高扬的身边，低声道：“这人很厉害，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高扬摇头道：“不好说，但我感觉像是前苏联训练出来的士兵，他的战术动作，应该是苏式的那一套，而且他是爱沙尼亚人。”
格罗廖夫点头道：“没错，应该苏联模式下训练出来的，这对爱沙尼亚人来说很正常。”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打开了，卡瓦尔走了出来，先对着安迪何还有艾琳他们依次躬身表示了感谢，然后颤声道：“我不能浪费时间，现在我要用你们的电话了。”
拿起了亚克的电话，科瓦尔也没有要避着高扬他们的意思，拨通了号码后，还没开口，泪先刷刷的流了下来，随后他哽咽着道：“是我，我已经知道了，杀害梅丽诺她们的是钢铁圣母佣兵团的雇佣兵，我也知道了他们要去哪里，哥哥，我自己一个人不行，你得帮我了。”
听不到电话的另一端在说些什么，科瓦尔流着泪，哽咽着道：“好的，我在顿涅茨克等你，那些雇佣兵会去哪里，我会再联系你的，就这样。”
挂了电话，科瓦尔把卫星电话递还给了亚克后，无神的看着四周，颤声道：“我得找把铁锹，我要挖个坟墓出来。”
高扬摊手道：“我们可以帮你挖，这样还快一些。”
科瓦尔摇头道：“不，谢谢，谢谢你们的帮忙，但我想自己来，我必须亲自来。”
第1887章 渊源
科瓦尔没能找到铁锹，但崔勃默不作声把他的工兵锹拿了出来。
工兵锹便于携带，可是要用来挖一个坟墓，还是长柄的铁锹更好用，或者镐头更好，但高扬他们所在的地方虽然周围不远就是农田，可农具却还是不容易找到。
卡瓦尔拿过了崔勃给的工兵铲，走到了院子里一个角落，哪里本来是花圃，然后他就开始奋力的挖掘。
一直靠在门框上看着科瓦尔挖坑，高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良久之后，他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转身对李金方招了招手。
等李金方到了身边，高扬用手搭上了李金方的肩膀，低声道：“你打起精神，有任何危险，是任何危险，就立刻出手摆平他，无需顾忌，无需报告，能用枪就开枪，明白吗？”
李金方顺着高扬的视线看向了科瓦尔，于是他低声道：“你还是不放心那个人吗？”
高扬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是的，他太奇怪了，我们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身手不错，来历神秘，沉浸在悲痛之中，这样的人很危险，就算他现在对我们没有敌意，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拖累我们，防着点儿比较好。”
李金方摇头道：“不会的，看他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威胁，他能对我们做什么？”
高扬看了看还在低着头奋力挖坑的卡瓦尔，叹声道：“还是感觉这人挺危险的，说不上为什么，虽然明知道他现在也做不出什么事来，可就是不放心。”
感慨的说了一声后，高扬往里走了几步，退回了屋子里科瓦尔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伸手对着弗莱道：“你的枪给我。”
弗莱把枪给了高扬，高扬卸下了弹匣，退去了枪膛里的子弹后，把枪还给了弗莱，然后低声道：“我试着夺你的枪，就像刚才一样。”
弗莱点了点头，找了个卧室的门框靠上，高扬右手端了一把步枪，从侧面悄悄的靠近了弗莱，然后突然伸出了左手去躲弗莱的枪，弗莱举枪，但枪还是被高扬给夺去了。
动作都是放慢了的，因为按照真实的情况，高扬无法从弗莱手里把枪夺下来。
一手夺过了冲锋枪，随即单手把枪在空中一转将枪口对准了弗莱的脑袋后，高扬随即收起了枪，对着正在看着他的众人道：“刚才卡瓦尔就是这么夺枪的，谁看到了，是这样吗？”
李金方的左手来回比划了几下后，低声道：“没错，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但人家的动作可比你快多了，你这样想夺枪很难。”
高扬叹了一声，低声道：“我一直在想，卡瓦尔的动作似曾相识，现在我想起来了，塔尔塔曾用过一模一样的动作夺枪，错不了，我印象深刻，只是刚才无法把他们两个人的动作联系到一起罢了。”
好几个人立刻变了脸色，崔勃立刻对着莉莉娅她们几个女的道：“你们先进地下室待会儿，杰瑞，你带她们进去。”
杰瑞要离开了，有些事他不能知道，所以他也得离开。
等着几个人离开后，格罗廖夫才低声道：“黑魔鬼！”
高扬点头道：“没错，黑魔鬼的手法。”
几个知道黑魔鬼这个名字的人脸色都郑重起来，艾琳低声道：“怎么可能！”
高扬低声道：“为什么没可能？”
格罗廖夫低声道：“黑魔鬼的人不是全聚在一起了吗？雅列宾他们不是仅剩的几个黑魔鬼了吗？”
高扬摇头道：“不是仅剩的几个黑魔鬼，是已经最后几个出现的黑魔鬼，但是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黑魔鬼像以往那样隐藏在暗中？或者根本没有看到巴甫洛维奇发出的集结令。”
亚克一脸平静的道：“可你说过，瓦西里是最年轻的一个黑魔鬼了，而他也即将五十岁，这个科瓦尔还年轻，他最多有四十四五岁的样子。”
高扬疑惑的道：“不对吧，他的鬓角都有白头发了。”
亚克微微一笑道：“少白头，相信我的眼光。”
高扬耸了下肩，沉声道：“何必猜来猜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直接问他，或者，我可以打个电话给雅列宾。”
高扬本想去直接问卡瓦尔的，但是很快放弃了这个注意，而是拿出了电话，给雅列宾打了过去。
等雅列宾接通电话后，高扬轻声道：“你好，雅列宾，在同事家里感觉怎么样？”
雅列宾哈哈一笑，大声道：“很奇怪，我从未试过的感觉，我们很喜欢这里，但我们有些不太适应，所以我们应该待不了多久。”
高扬下意识的挠了挠头，低声道：“我打电话是想问你个问题，呃，黑魔鬼之中有个叫科瓦尔的人吗？爱沙尼亚人，现在看着也就四十多岁。”
“科瓦尔？没有，爱沙尼亚人，这个倒是有，但是科瓦尔，等等，让我想一想。”
沉默了片刻后，雅列宾突然大声道：“有谁记得科瓦尔这个人吗？我对着名字好像有些印象。”
很快，高扬就听列别捷夫的声音大声道：“科瓦尔是皮亚在加入黑魔鬼之前的姓！皮亚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原本姓科瓦尔，爱沙尼亚人，没错。”
雅列宾立刻在电话里道：“你听到了吧，写在我想起来了，没错，科瓦尔是我曾经一下手下没加入黑魔鬼之前的姓，你为什么问这个？”
高扬激动的道：“我想，我发现科瓦尔了！”
雅列宾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不可能，因为皮亚也就是姓科瓦尔的那家伙今年应该差不多八十岁，你见到的不可能是他，因为他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回到四十多岁去。”
“难道是科瓦尔的儿子？”
雅列宾叹气道：“更不可能，皮亚没有结婚，那来的儿子，就算他回家之后结婚生子，现在他得儿子最多也只有二十多岁，你为什么问这个，发现和黑魔鬼有关的东西了？”
“是的！塔尔塔用过的夺枪术，我在一个叫科瓦尔的身上看到了！”
雅列宾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有可能，因为皮亚没有结婚，也肯定没有儿子，但是他有个弟弟！很明显的事实，他的弟弟肯定姓科瓦尔，他弟弟的孩子肯定也姓科瓦尔！”
第1888章 狂野暴怒凶蛮
高扬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突然道：“那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和他表明身份呢？我是说，问问他和那个皮亚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雅列宾思索了片刻后，低声道：“你那边什么情况？”
高扬把发生在科瓦尔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重点说了说科瓦尔会使用和塔尔塔一样的夺枪动作，等他说完了之后，雅列宾低声道：“这不能说明什么，黑魔鬼的一些战术动作确实只有黑魔鬼的人掌握，但是大部分的动作，尤其是夺枪术的动作很多苏联时期的特种单位都是共通的，不过，来自爱沙尼亚，又都姓科瓦尔……稍等一下。”
雅列宾大声道：“谁知道皮亚回爱沙尼亚之后干什么了吗？有谁知道吗？”
很快，雅列宾在电话里继续对高扬道：“很遗憾，皮亚和我们的联系中断了，没人知道他回去后干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可以问问。”
高扬呼了口气，低声道：“那么，皮亚·科瓦尔，就是他的全名吗？”
“不，不，皮亚是他作为黑魔鬼的名字，加入黑魔鬼，就意味着和以前的一切做出切割，所以皮亚的真实名字应该叫萨尔巴尼·科瓦尔，我记得应该是，黑魔鬼所有成员的资料都在我脑子里，但是我现在慢慢开始忘了。”
高扬呼了口气，低声道：“明白了，如果那个人，他真的是你们说的那个皮亚的亲人，那么，我需要做什么？你们想和一个曾经的战友联系吗？”
雅列宾低声笑了笑，然后他叹了口气，很是自信的道：“一日黑魔鬼，终身黑魔鬼，我想，皮亚大概是死了吧，如果他活着就应该能看到集结令的，因为皮亚对于黑魔鬼的解散是最无法接受的那个人。”
雅列宾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然后他大声道：“不管皮亚是否活着，不管那个科瓦尔是否和皮亚有关系，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你都不需要帮他做什么，因为黑魔鬼，都是很危险的，黑魔鬼培养出来的人，同样危险，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黑魔鬼喜欢自己搞定所有的问题，另外，黑魔鬼也不喜欢接受友情，我不知道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我无法给你直接的答复，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黑魔鬼培养出来的，那么你除了向他表达善意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强求就好。”
高扬低头不语，思索了片刻后，沉声道：“好的，我明白了，我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也会问问他有什么意思，顺便问问他和你说的皮亚是否有什么关系，除此之外，我就不多事了。”
挂断了电话，高扬对着众人耸了耸肩，然后微笑道：“没错，现在我们发现科瓦尔极有可能和黑魔鬼有什么关系，现在我可以去问问他。”
格罗廖夫一直抓耳挠腮的，高扬好奇的道：“你怎么了？”
格罗廖夫晃动着手指道：“有个问题，有个很严肃的问题，科瓦尔很厉害，这个我们都知道了，而科瓦尔刚才打电话说他有个哥哥，他还想让他的哥哥帮他一起报仇，所以这是很厉害的兄弟两个，那么，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曾经非常著名的兄弟组合！狂暴！”
一众人都是皱眉，然后都一脸疑惑的摇头，格罗廖夫抬着手，一脸的期待，可是发现所有人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后，立刻急道：“狂暴兄弟没听说过？好吧，你们入行太晚了，没听过也正常，那么，三狮佣兵团呢！？”
高扬茫然的摇了摇头，艾琳蹭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大声道：“你说的是……”
高扬立刻摆手道：“小点儿声！”
艾琳立刻压低了声音，极为激动的道：“你说的是三狮佣兵团？”
格罗廖夫平举起了手，耸肩道：“没错，我只知道三狮佣兵团有著名的兄弟两个，哥哥叫做狂野，弟弟叫做暴怒，他们太有名了，以至于很多人都把三狮佣兵团叫成了狂暴兄弟佣兵团！哥哥的绰号叫做狂野，弟弟的绰号叫做暴怒，合起来，就是狂暴。”
高扬好奇的道：“很厉害？还有，你怎么认为他是那个什么狂暴兄弟？”
格罗廖夫长大了嘴，但是愣了片刻后，突然低头道：“猜的，我就是想起了他说要找哥哥帮忙，所以就突然想起了这个著名的兄弟组合了而已。”
亚克一脸不屑的道：“老兄，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还有，三狮佣兵团，三狮是英格兰的标志好吧。”
格罗廖夫正色道：“不！爱沙尼亚的国徽也是三头狮子。”
高扬挥手道：“别猜了，我直接问问。”
高扬蹭蹭的走出了门，直接到了还在挖坑的科瓦尔身前，然后他低声道：“很抱歉，我想打扰一下问你几个问题，因为，我觉得你可能和我的几个朋友有些渊源，嗯，我想知道你是否知道听过萨尔巴尼·科瓦尔这个名字。”
科瓦尔突然顿了一下，然后他继续埋头挖坑，没有回答高扬的问题，可是在连续挖了几下之后，他却还是站直了身子，对着高扬点了点头，低声道：“萨尔巴尼·科瓦尔是我的伯父。”
高扬用拳头在自己手上砸了一下，然后低声道：“果然，这个世界太小了，嗯，别误会，我认识你伯父之前的战友，然后我从你的动作上觉得有些眼熟，就问了问那些朋友，这不是反话，他们真的是战友。”
科瓦尔面无表情的道：“我没想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竟然能让你查出这么多东西来。”
高扬挥手道：“别误会，我完全没恶意，我只想知道你的伯父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很多战友惦记着他呢。”
科瓦尔低头道：“去世了，十年前就去世了。”
高扬呼了口气，摊手道：“很抱歉，我也很遗憾，嗯，我想再问你个问题，但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回答我的，请问，你听说过狂暴兄弟这个名字吗，还有，三狮佣兵团。”
科瓦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高扬，然后，他终于低声道：“我真的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没错，狂暴兄弟是我的哥哥，亲哥哥，三狮佣兵团，指的就是我们兄弟三个，老大狂野，老二暴怒，老三凶蛮，就是我。”
第1889章 共同的敌人
兄弟三个的绰号都够猛的，高扬一时无语。
虽然绰号叫做凶蛮，但是科瓦尔看着不是很蛮横的那种人，彬彬有礼说不上吧，却也是知进退有礼貌的。
高扬短暂的愣神了片刻后，低声道：“那么你也是雇佣兵了。”
科瓦尔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下头后，继续开始挖他的坑了，在奋力挖了两锹之后，闷声闷气的道：“我当了很久的雇佣兵，当佣兵的时候认识了我的妻子，那时她还年轻，我也年轻，她给我生了个孩子，于是我就去教堂和她举办了个婚礼，但我们分离的时候比团聚的时候多，而且雇佣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她不愿意整天提心吊胆，于是她最终选择了离开我。”
停下挖土的动作，科瓦尔看着高扬，一脸肃穆的道：“说实话，我们之间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我更加爱我的女儿，她带着我的女儿走了之后我就开始找她，但我没有找太长的时间，因为后来我也觉得还是让她带我的女儿长大比较好，我也给过她很多钱，既然她有一生都花不完的钱，于是我就放弃了继续寻找她们的努力。”
摇了摇头，卡瓦尔继续开始挖坑，并极是愤怒的道：“但我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结果，原来我在打仗的时候，我就时常会想反正我已经有孩子了，就算战死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我真的没想到我没死，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