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的战争- 第194部分

等高扬终于醒来之后，虽然还觉得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可头却不是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而船身也是非常的稳定，自他上船一来，头一次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李金方还在睡觉，发出了如雷的鼾声，这些天来，高扬头一次见到李金方真正的入睡，除了李金方之外，其他的人都没在，他们应该是已经出去了。

高扬没有叫醒李金方，强忍着不适与虚弱的感觉，高扬从床上翻身下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扶着墙慢慢的走出了船舱。

虽然是南极的夏天，但南冰洋上的海风还是很冷的，高扬穿的有些单薄，但是从狭小憋闷的船舱里出来，慢慢的走到甲板上后，小风一吹只觉身上凉飕飕的，但高扬的精神却也为之一振。

前几天的风一直维持在七八级以上，而现在虽然还刮着风，却只有两三级，海面上只有些微浪，高扬终于能平稳的走在甲板上了。

高扬慢慢的走到了前甲板上，这时他发现除了不能离开工作岗位的船员，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了甲板上，连续几天的大风，让所有人都吃够了苦头。

乌里杨科被人搀到了甲板上，享受一下新鲜空气，这几天乌里杨科吐得有些脱水了，而他吐得连口水都喝不下去，所以这几天来，乌里杨科一直靠挂点滴来避免严重脱水。

终于不用挂点滴的乌里杨科有气无力的冲着高扬挥了下手，然后用微弱的声音道：“嗨，刚收到的消息，我们距离日新丸不远了。”

第369章　可算找到你了，日新丸号。

在船舱里度过了日夜不分的几天后，来到了甲板上看看大海，再看看头上的太阳，高扬只觉的浑身清爽，而再听到乌里杨科说出的好消息之后，高扬就觉得更爽了。

高扬精神大振，惊喜道：“太好了？日新丸在那里，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发动攻击？”

乌里杨科苦笑了道：“我们只是知道日新丸的大概位置而已，从收到的最新消息来看，我们已经逼近了日新丸号的附近，但究竟什么时候能找到日新丸，还是看运气吧。”

船是会动的，而收到的消息又有至少几个小时的滞后，除非有飞机在空中搜索还好一点，否则的话，还是得开着船到处乱找。

在茫茫大海上，找一艘船出来，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解这一点的高扬笑了笑，道：“我以为雷达已经发现有目标了呢，结果只是知道日新丸的大概位置啊。”

乌里杨科叹声道：“不错了，能这么快找到日新丸，这速度已经很快了，现在我只希望没有大浪就好。”

高扬叹声道：“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希望今天能找到吧，唔，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吗？”

“不知道，管他是哪里呢，现在我才没有闲心去想这个。”

高扬他们虽然全员都来了，不过来也就是打酱油的，基本上没有他们什么事儿，除了看一眼做个见证之外，也没有什么好干的了。

布鲁斯虽然是在海军的人，但他其实主要是在海军陆战队服役的，不过对于海战的了解也不比高扬他们多太多，所以，布鲁斯也照样是帮不上什么忙，他现在所做的，也还是一个军医该起的作用。

就在高扬和乌里杨科聊天的时候，布鲁斯大声道：“大家都去吃些东西，喝些水，补充一下电解质，连续几天的晕船呕吐导致我们的身体非常虚弱，乘着现在不晕船能吃下东西还是抓紧时间吧。”

乌里杨科走路的力气都没了，高扬跟格罗廖夫还有布鲁斯三个人，驾着乌里杨科慢慢的来到了船上的餐厅里。

虽然没有什么胃口，船上也没有安排专门的厨师，准备的只是些速食食品，但高扬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不少东西。

肚子里有了食儿，再加上布鲁斯给准备的快速回复体力的应急食物效果不错，吃完饭没有多久，高扬就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几天的大风大浪让所有的船员都没有什么胃口，现在风浪已经过去，恢复了些胃口的船员陆续来到了餐厅里吃东西。

三两个一起的船员边吃边聊，不过这些船员都只会俄语，高扬他们也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也就是乌里杨科和格罗廖夫能跟他们聊上几句。

在餐厅里吃饭觉得没意思，高扬正想继续回到甲板上吹吹风，突然又听到了喇叭里传来了船长的广播声，而这次只是短短的几句后，三个吃了一半的船员突然站了起来撒腿就跑。

格罗廖夫也站了起来，一脸兴奋的道：“船长说，雷达发现了移动的大型目标，而且速度很快，应该不是冰山，现在他下令所有船员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全速前进。”

高扬急声道：“说了有多远了吗？”

乌里杨科更是激动，他大声道：“快，去驾驶舱去，我们自己去问船长。”

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了驾驶舱，看到乌里杨科之后，一头白发的船长满脸的笑容，指了指雷达屏幕，然后和乌里杨科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

船长是个乌克兰人，叫帕夫洛维奇，已经六十来岁了，在苏联时代的黑海舰队里一艘护卫舰上当过副舰长，在苏联解体之后，他所服役的船因为缺少经费，很快也退役了，而帕夫洛维奇也跟着他的船一起退役了。

帕夫洛维奇虽然是个乌克兰人，说的却是俄语，这老头最大的特点就是嗜酒如命，不管什么时候身上肯定总是一身的酒味儿，不过还好，帕夫洛维奇的酒量也不小，虽然伏特加不离手边，时不时的就来上一大口，但从来就没有个醉的时候，总能保持者清醒。

帕夫洛维奇说了几句话之后，大笑了几声，然后抓起了酒瓶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看起来很是高兴。

格罗廖夫一直在翻译船长的话，此时也是一脸快意的道：“发现可疑目标了，目标刚刚还在快速移动，但现在却几乎完全停下了，这不可能是冰山，肯定是船，而且是大船，距离我们只有不到六十海里，我们正在全速赶过去，如果目标不移动的话，我们最多再有三个小时就能找到目标。”

高扬他们都是兴奋不已，到目前为止，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看看发现的目标是不是他们要找的日新丸了，或者是更好的结果，那支捕鲸船队聚集在了一起。

捕鲸船队的运作方式是这样的，三艘一千五百吨极的捕鲸船在前方搜索并猎杀鲸鱼，而加工处理船日新丸号在后面跟着，当捕鲸船猎杀到了鲸鱼后，会向后送到日新丸号上。

日新丸与三艘子船之间的距离都不是固定的，远的时候可能有十几海里，近的时候有几海里，具体的要看捕鲸船追踪的鲸鱼位置了，所以如果那支船队正在进行捕鲸的话，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可能会很远。

高扬当然希望那几艘船都在一起，这样的话，就可以来个一锅端，如果捕鲸船彼此分散的距离很远的话，得知遇到了真正的袭击，很有可能会有船跑掉的。

高扬的主要目标是日新丸，但他更希望来个一锅端，四艘捕鲸船一个都不放过，所以，高扬已经做好了需要等待机会才能下手的心理准备。

得知了目标的方向，剩下的就是等待了，虽然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就可以得到答案，但高扬觉得这两个多小时比过去的几天都难熬。

李金方被从床上叫了起来，得知已经发现了可疑目标，李金方立刻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连蹦带跳的就跟着高扬他们几个来到了甲板上。

六个人人手一个望远镜进行目视搜索，终于，一艘白色的大船出现在了视野之内，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可以确定那不是一艘船，而是至少三四艘船聚在一起。

虽然看到了有船，但是还不能确定那几艘船是否就是要找的日新丸，复仇者号以最高航速，保持着无线电静默，笔直的朝着发现的目标冲了过去。

当距离发现的大船不到两公里时，高扬还是无法看清船身上的名字，因为那几艘船都是以船头正对着他的方向，不过高扬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那几艘船就是他要的找的日新丸了。

高扬之所以敢肯定，是因为他看到了至少五艘船，而其中的三艘船上，都喷出了巨大的水柱在攻击旁边几乎是紧靠着的另外两艘船，除了那些捕鲸船和抗议的反捕鲸船，高扬想不出还会有其他的船会这样做了。

“所有人离开前甲板，公羊，来驾驶舱好了，离开前甲板。”

听到了乌里杨科从对讲机里传来的话之后，高扬他们跑回了驾驶舱里，看到高扬之后，乌里杨科兴奋的挥了挥手，道：“错不了了，肯定是日新丸，一个好消息是他们聚在了一起，但坏消息是，看来日本人不缺要有目击证人了。”

乘着没有靠的太近，高扬急声道：“我刚才已经看到了，现在有其他的船在这里，我们是否要等他们离开再下手。”

高扬必须得问乌里杨科，因为这件事的策划者虽然是他，但实施者却是乌里杨科或者说大伊万，而承担风险的也是大伊万，所以，他必须问问乌里杨科的意思。

乌里杨科把手一挥，道：“还等什么等，管他有谁在呢，如果那艘船就是日新丸，那我们就马上干掉日新丸，然后回家！”

向来没个正经的船长帕夫洛维奇此时却是一脸严肃，扭头跟乌里杨科说了几句之后，乌里杨科耸了耸肩，走到了高扬的身边后，小声道：“我们可以留在这里观看，但最好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船长。”

高扬他们几个站到了不碍事的角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帕夫洛维奇随即又连下了两道命令，然后舵手把帕夫洛维奇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立刻转动舵轮，高速行驶的复仇者号划出了一个大圆，开始转到到了那几艘并行前进的伦船侧面。

当轮船转到了侧面，高扬终于看到了最外侧那条船上的名字，第二昭南丸。

高扬的心立刻砰砰的跳了起来，他兴奋的小声道：“就是他们，就是那艘船！”

复仇者号完全没有减速，快速围着一共五艘缠斗在一起的轮船饶了一圈后，观察了一下那几艘船的位置后，帕夫洛维奇里连下了几道命令，复仇者号开始减速，并把船头对准了第二昭南丸的正侧面。

复仇者号与纠缠在一起的船队最外侧的第二昭南丸号，相距还有差不多三公里的地方，这时的复仇者号的速度越来越慢。

在复仇者号开始减速的同时，帕夫洛维奇向乌里杨科说了几句话之后，乌里杨科摆了摆手，随即指了指高扬。

帕夫洛维奇看向了高扬，用带着俄国人特有口音的英语道：“你是付钱的老板，所以由你决定是否立刻进行攻击，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攻击了吗？”

高扬恶狠狠的把手一挥，大声道：“打，现在就打。”

第370章　这只是个开始

极地曙光号贴近了日新丸号，两艘捕鲸船一左一右又把日新丸号和极地曙光号夹在了中间，而这时，第三勇新丸又挡在了那艘抗议的船之前。

一共五艘船，挤在一个狭小区域里，船与船之间的距离最多只有四五十米，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距离。

一艘名为极地曙光号的抗议船一直在跟着以日新丸号为主的捕鲸船队，极地曙光号跟不上那三艘速度较快的捕鲸船，所以极地曙光号采取了围魏救赵的策略，当三艘捕鲸船脱离日新丸号前去捕鲸时，极地曙光号对日新丸号发起了骚扰，然后三艘捕鲸船不得不中止捕鲸，返回到日新丸号的旁边，并用高压水枪对极地曙光号进行了攻击，试图让极地曙光号离开。

极地曙光号与日新丸号的纠缠，为复仇者号创造了攻击的绝佳条件，现在复仇者号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注意避免不要误伤极地曙光号。

当高扬说了立刻攻击之后，乌里杨科拍了拍手，一脸兴奋的道：“伙计们，伙计们，行动起来，把我们准备的东西用上吧。”

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动作，从衣服兜里扯出了一个头套然后套到了自己的头上，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然后，还要再带上个墨镜。

从出发的之前，乌里杨科就知道日新丸号有相当大的可能性伴随着抗议船只，而不管是那个组织的抗议船，肯定都会有摄像机之，甚至还有直升机在空中进行侦查和航拍，所以，带上个头套把脸遮起来是必不可少的。

帕夫洛维奇也给自己带上了一个头套，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对日新丸号的攻击行动立刻开始。

四个船员跑到了前甲板上，像掀开大炮的炮衣一样，把覆盖在鱼雷发射管上的渔网掀到了一边。

渔船的驾驶室，此时变成了军舰的指挥室，一条条指令从帕夫洛维奇的嘴里发出，然后接到命令的人会在大声重复一遍之后，将帕夫洛维奇的命令彻底执行。

“鱼雷通电检测，准备发射。”

“鱼雷通电检测，鱼雷状态状态良好，可以发射。”

“航向保持，速度减为三节。”

“是，航向保持，目前速度九节。”

复仇者号从日新丸的右侧靠近，速度越来越慢，距离也越来越近。

复仇者号的突然出现，虽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是没有船队复仇者号的靠近做出什么反应，尤其是复仇者号大幅减速之后，卫护在日新丸号的右侧的第二昭南丸号根本没有什么动作。

捕鲸船队和抗议船的斗争，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了，双方对彼此都非常了解，对方会采用什么方法彼此也都一清二楚，所以该干什么酒干什么，只管使出浑身解数把对方逼退就行了。

高扬的心越跳越快，他死死的盯着挡在日新丸号，只要解决了日新丸右舷的那艘捕鲸船，就可以直接用鱼雷照着日新丸轰过去了。

当距离与第二昭南丸差不多六七百米时，复仇者号的速度降到了三节，为了保持船头能够随时保持着对准目标的能力，复仇者号不能彻底停下来。

终于，帕夫洛维奇发布了攻击的命令。

“左一鱼雷，发射！”

一共六条鱼雷以左右对称的方式安放，船头最左侧的鱼雷编号左一，是53…39直航式鱼雷，左二是53…65自导式鱼雷，左三则是白头A…244轻型鱼雷，右侧的鱼雷与此相对应。

噗的一声后，船头左侧的鱼雷发射管里，一枚53…39鱼雷猛然射出到了海里，然后，鱼雷的发动机开始工作，以四十节的速度在水面上画出了一道笔直的白线，就像一枝利箭，向着第二昭南丸直冲了过去。

在现代的海战中，用直航式鱼雷命中一艘军舰是很困难的，因为军舰会躲，会做大幅度的蛇形机动，船上也会有近程防护措施，所以，用直航式鱼雷的作战方式，通常是几条鱼雷同发以扇形打出去，让敌舰避无可避，以此来提高命中率。

但是，捕鲸船不是军舰，复仇者号可以一直逼近到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发射鱼雷，就像把枪顶在人的脑门上开枪一样。

正在专心你来我往对抗的几条捕鲸船和极地曙光号都是早就注意到了复仇者号，但是他们没有理会，一艘磷虾捕捞船近距离看看热闹，这没什么可稀奇的，毕竟捕鲸船与反捕鲸船的交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着的，在南大洋广宽的海面上，这种热闹遇见了谁都想瞧上一瞧，捕鲸船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在第二昭南丸号上的船员眼中，这次似乎有点儿不一样，一个靠在甲板上扒着护栏看复仇者号的日本船员，在看到不远处一个黑粗长的东西跃入海里，然后一道白线极速向他逼近的时候，这个船员很是好奇。

“嗨，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好快的速度。”

那个好奇的日本船员压根儿没想到鱼雷这种东西，反正极地曙光号在另一侧，暂时没他们什么事儿，所以他招呼着在甲板上严阵以待的船员们过来看看那道白线。

七八个船员拥到了右侧，这时在对面下急速前进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