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凉凉道:“一场战事,皆是因你无忧公主猖狂恣意而起。”
无忧公主吃了亏,还被倒扣一顶破坏两国和谈的大帽子,不由气炸了。
正在此时,南宫夙云闻讯匆匆赶来。
无忧公主顿时觉得找到了帮手。
她急忙冲上前去,急急道:“四皇兄,这个镇北王妃污蔑我,她的丫头还伤了我,你赶紧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南宫夙云看了看无忧公主,再看看地上的匕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无忧,还以为是在南蜀国呢。
遇到不顺眼的就喊打喊杀。
却不想想,镇北王妃陆若晴和祁王妃可是不同,并不是她能随便打杀的人。
无忧公主见他不说话,恼火道:“你耳朵聋了?我说了半天,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南宫夙云道:“无忧,你看你,又淘气了不是?怎么能在和谈的宴席上,喊打喊杀呢?快把匕首拣起来,别再闹了。”
其实,这算是给无忧公主一个台阶下。
但是,无忧公主不肯下啊。
她气怒咬牙,“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被一个狗奴才给伤了,你还说我淘气?赶紧趁我没发火之前,把那个贱。婢给我宰了。”
陆若晴凉凉道:“无忧公主,我看你是存心要破坏和谈了。”
无忧公主盛怒之下,哪里理智?
当即怒道:“你住嘴!说这么多吓唬谁啊?你身边的那个贱婢伤了我,伤了南蜀国公主,这才是破坏和谈!”
陆若晴却道:“你喊着要刺杀我这个镇北王妃,难道我丫头还不能保护我?她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你杀死,那才是该死呢。”
无忧公主气急道:“我根本没有想要行刺你,只是想划花你的脸!”
“哦。”陆若晴浅笑,“原来无忧公主不是想行刺我,而是想要划花我的脸呀?但是女子的容颜重于性命,我若是毁容,岂不是比被行刺了还惨?”
“我管你呢!”无忧公主根本说不过,越说越错,气怒交加喊道:“今天必须杀了那个伤了我的贱婢,否则我不答应!”
陆若晴正色道:“你想杀了我身边忠心护主的丫头,我也不答应。”
无忧公主气得去拣匕首,要亲手动手。
但是见了匕首,再看着缇萦,又知道对方功夫太过厉害,实在不是对手啊。
因此怒斥南蜀国的随从,“你们都是蠢货吗?赶紧杀了那个贱。婢!”
随从们都是左右为难。
且不说,缇萦本身是会功夫的,未必杀得了。
只说眼下身处中原皇宫内,还当着镇北王妃的面杀她的丫头,无忧公主可能没事,但是动手的随从肯定得死啊。
无忧公主见他们不动手,气怒道:“你们不听话?我就宰了你们!”
随从们纠结极了。
左右都是死,不如听主子的话去死,免得连累了家人!
哪知道,刚动了动脚步,就见一群带着长刀长枪的禁卫军闯了进来。
为首之人,正是御前侍卫统领年熙。
他飞快冲到陆若晴和年楹前面,喝斥禁卫军道:“保护镇北王妃和祁王妃,凡是动手者,一律格杀勿论!”
随从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无忧公主也是愣住。
她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奚落的祁王妃几句,怎么闹着闹着,就闹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脑子一转,隐约觉得是中了陆若晴的计!
可是,现在骑虎难下啊。
无忧公主虽然清楚,不可能再喊打喊杀,否则肯定难以平安离开皇宫。
但是,要她赔礼道歉却是不行。
…………她丢不起这个人!
正在此时,忽地听小太监一声通传,“镇北王殿下驾到!”
萧少铉穿了一袭玄黑色的四爪龙皇子长袍,剑眉浓黑,宛若墨染一般,眼神灼灼有如天上骄阳,周身杀气阵阵。
在场众人,都不自觉地敛气屏息。
甚至就连心狠手辣的南宫夙云,在这一刻,也不自禁的生出一丝莫名畏惧,不敢去直视镇北王殿下的目光。
萧少铉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他走到陆若晴的身边,低头问道:“吓着你没有?”
陆若晴微笑,“你来了,就不怕了。”
萧少铉扭头看向无忧公主,寒声问道:“听说你想打仗,是吗?”
他目光灼灼,好似一道火光四射的雷霆闪电!
无忧公主吓得眼神一缩,竟然不自禁的移开了视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萧少铉又道:“我知道,南蜀国地处偏僻、山路崎岖,而且到处都是瘴气弥漫,中原将士过去很容易吃亏,所以才打算两国和谈。”
“但……”
他话锋一转,“和谈是为两国百姓少受战火之苦,并不代表,中原朝廷要因此而被南蜀国的公主作践,如此不和谈也罢。”
无忧公主颤声道:“我、我没有……”
萧少铉目光灼热宛若烈火,声色俱厉道:“士可杀不可辱!如果无忧公主坚持要兴风作浪,羞辱我中原皇室,中原将士男儿愿提头颅,不惜血战沙场!”
此言一出,简直可谓掷地有声!
周围的禁卫军都被气氛感染,周身血液沸腾。
众人不自禁的喊道:“愿提头颅,不惜血战沙场!”
“愿提头颅,不惜血战沙场!”
“愿提头颅……”
无忧公主何曾见过这等阵势?不光她,就是周围的嫔妃们,包括旁边看着还算冷静的南宫夙云,都是听得肝胆俱裂!
“母后、母后,救我……”无忧公主一声怪叫,晕倒在地。
萧少铉大手一挥,“停!”
周围禁卫军立即齐刷刷的停止了呼喊,再也无人发声。
萧少铉就是像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他身上有着高山仰止一般的气势,可以居高临下的俯视一切,仿似君临天下。
天上地下,无人敢掖其峰!
南宫夙云看在眼里,有着一丝丝惧怕,更有着一丝丝的难以言传的兴奋!
果然,镇北王威风名震天下!
所以,只有陆若晴成为了南蜀国的公主,再嫁给摄政王楼云霆,才能引起萧少铉的无边愤怒之火,继而将其杀之。
这世上,唯有萧少铉才能除掉楼云霆!
而南蜀国地处偏远,且山势险峻,又有瘴气作为天然屏障,萧少铉是不可能久攻的。
等他杀了楼云霆,再把陆若晴双手奉还便是了。
…………那时候才能真正的和谈。
南宫夙云悄悄地掐住了的掌心,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以免泄露了心机。
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像是被震慑住了。
因为无忧公主已经晕倒,萧少铉便转头看向他,问道:“四皇子,我们两国还需要再和谈下去吗?”
南宫夙云这才缓缓抬头,连声道:“当然是要和谈的!和谈、和谈!”
正文 508 做裕王妃可好?
萧少铉冷声道:“今日我的王妃受到了惊吓,我得先送王妃回府,暂时谈不了了。”
南宫夙云很好说话的样子,回道:“那就明日,或者后日也行。”
萧少铉一声冷笑,“管好这位无忧公主!别以为,到了那儿都是南蜀国,到处喊打喊杀,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是。”南宫夙云一脸陪笑的样子,十分谦和。
萧少铉不再多说。
带着陆若晴,直接就目若无人扬长而去。
年熙原本想要追上的去。
年楹喊道:“哥哥,送我回府。”
年熙这才止住了脚步,转身道:“好,我先把你送回祁王府。”
祁王因为前几日对外说犯了病,加上不想惹上无忧公主,所以今日宴席并没有来,依旧还在王府里养病。
年熙陪着妹妹出去,说道:“既然祁王身子不舒坦,你就在王府呆着,后面先不要进宫来了。”
年楹气道:“我就是想着祁王病着,所以代替他,进宫给静妃送点人参表示礼数,哪里知道会遇上疯狗?下次八抬大轿请我来,也不来了。”
她一肚子火气回了祁王府。
而镇北王府内,萧少铉心中的余怒犹自未散。
他对陆若晴说道:“你不必怕那个无忧公主,我之前的话不是吓她,真要惹急了,我就直接和南蜀国开战!”
陆若晴却是心里清楚。
从千里之外的漠北,调兵到中原,再经过千里和南蜀国打仗,实在太过损耗巨大了。
…………并不划算啊。
但眼下,还是顺着萧少铉道:“嗯……,有你撑腰,我自然是不用畏惧那些小人的,你就只管放心吧。”
萧少铉讥讽道:“什么玩意儿?她以为,自己还真是一个宝了。”
陆若晴叹道:“毕竟是南蜀国皇后之女,难免骄纵。”
“呵呵。”萧少铉冷笑,“南蜀国的皇后之女又如何?南蜀国的皇帝都不能掌权,何况一个皇后?无非是在内宫里横行霸道罢了。”
陆若晴惊诧道:“南蜀国皇帝不能掌权?什么意思?”
萧少铉耐心跟她解释,“南蜀国皇权式微,军权被摄政王楼云霆一手掌控,政权则被楼家的半朝官员把持,皇室其实说不上话的。”
“那无忧公主还这么嚣张?”陆若晴不由失笑。
“蠢呗!”萧少铉没什么好话,冷哼道:“她就是在南蜀国皇室里跋扈惯了,出了门,还以为天下皆她家呢。”
陆若晴叹道:“蠢不可怕,但是狠毒无常就有点烦人了。”
她转身去倒了一杯茶,然后道:“无忧公主动不动的就喊打喊杀,她要是真的弄死缇萦这样的丫头,也不可能对她怎样,那可就吃亏了。”
萧少铉不屑道:“她敢杀了缇萦,我就把她身边的随从全部杀光!”
“那也不行。”陆若晴不乐意,“你就算杀光了她的随从,也换不回缇萦的命啊。”
萧少铉安抚她道:“好了,我只是假设,无忧公主她没有这个机会!”
陆若晴笑嗔,“这还差不多。”
小夫妻俩言谈说笑,并没有把无忧公主太当一回事儿。
而此刻,无忧公主正在大发脾气。
她霹雳哐当的,直接摔碎了一桌子的茶碗盏碟,弄得一地狼藉!
无忧公主之前并非真的晕倒。
而是装晕,这会儿砸了一地东西也不解气,破口大骂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群没用的蠢奴才,我要宰了你们!”
随从们吓得跪了一地,纷纷求饶,“公主饶命啊!饶命啊!”
南宫夙云皱眉道:“行了,都退下。”
无忧公主的怒火找不到地方发作,指着他骂,“你做什么?居然还护着这些狗奴才,是想存心气死我吗?”
南宫夙云淡声道:“奴才是你的,你想杀光就杀光好了。”
无忧公主闻言愣住。
南宫夙云又道:“但是你先想清楚了,要是把你的随从都杀光了,身边可就没人了。即便从南蜀国再派人过来,那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儿,且得等着。”
无忧公主顿时气得噎住,“你……,你少吓唬我!”
“无忧。”南宫夙云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叹气道:“你还不明白吗?中原朝廷只是不想和南蜀国打仗,但并不是害怕南蜀国,不敢打仗啊。”
无忧公主咽了咽口水,扁着嘴,气鼓鼓的不说话。
南宫夙云又道:“要说你,之前招惹祁王妃也就算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非得跟祁王妃过不去,还得当着镇北王妃的面啊?”
无忧公主扁着嘴不说话。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在南蜀国跋扈惯了啊。
南宫夙云接着道:“你问问自己,你在南蜀国的时候,会无缘无故的去招惹楼家的人吗?中原朝廷的镇北王府,便如同楼家,萧少铉便是中原的楼云霆!”
这句话,很好的给了无忧公主一个准确认知。
她终于撑不住泄气了。
无忧公主眼圈儿一红,哽咽道:“我也没对镇北王妃怎么样啊?就是吓吓她,是她身边的丫头太过嚣张,弄伤我的手,呜呜……”
南宫夙云劝道:“你收敛点儿!镇北王妃不会无缘无故和你正面冲突的,只要你不闹事,她也不会和你过不去的。”
“呜呜,都欺负我!呜呜……”无忧公主外厉内荏,看着凶神恶煞砸砸呼呼的,实际上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她现在已经确认了形势,知道自己无法和陆若晴抗衡,就只剩撒泼打滚哭闹了。
无忧公主哭得梨花带雨的,哽咽道:“呜呜,我真是要委屈死了。”
“其实……”南宫夙云故意吞吞吐吐的,说一句藏半句,“你真想收拾陆若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就是……,怕你不愿意。”
“什么?你在说什么?”无忧公主泪眼朦胧的,扭头问道。
“你知道吗?”南宫夙云故作神秘,压低声音,“听说中原朝廷有一位裕王,虽然明面上是端亲王之子,但实际上,却是皇帝的私生子。”
“你说这个干什么啊?”无忧公主红着眼睛不耐烦道。
南宫夙云毫不介意,接着道:“裕王的生母是皇帝的一生挚爱,现在藏于宫中,而裕王则是皇帝内定的继承人。”
他声调诱惑,“你要是做了裕王妃,那就是中原朝廷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收拾一个陆若晴不在话下!”
“啊?真的?!”无忧公主已经听进去了。
“我怎么会骗你?”南宫夙云点点头,继而一叹,“要说裕王年轻俊美,又未婚,和你实在是很般配的。只可惜……”
“可惜什么?”无忧公主擦了眼泪,问道。
“哎……”南宫夙云摇摇头,“可惜裕王几个月前被毒蛇咬了,虽然性命无碍,但是眼睛却失明了。”
“是个瞎子啊?”无忧公主听了不免撇嘴,有些不屑。
“是啊。”南宫夙云叹气道:“所以,裕王再好也是白璧微瑕,瞎了眼,就实在有些配不上你了。”
无忧公主忽然一阵沉默。
南宫夙云知道她的那点儿秘密。
无忧公主一直戴着面纱,并不是因为想保持神秘,而是下半张脸丑陋不堪,不能看!
所以,他故意悠悠道:“可惜啊,裕王真是什么都好,就是眼睛上除了毛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
无忧公主插话问道:“恢复?不是说瞎了吗?”
南宫夙云道:“裕王并不是天生的瞎子,只是被蛇毒困扰,自然是有可能治好的。但是,现在给裕王治疗的人是陆若晴,我怀疑……,她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你是说……”无忧公主迅速转动脑子,猜测道:“陆若晴故意不让裕王的眼睛好,这样裕王一直瞎着,就不能做太子了。”
“多半如此。”南宫夙云故作凝重点头道。
“陆若晴也太恶毒了吧!”无忧公主骂起别人来,完全忘了自己有多么的恶毒,还一脸气愤的样子。
“其实,我倒是想让人给裕王治治,就是没有机会啊。”南宫夙云又道。
无忧公主的脑瓜子迅速转动。
假如她做了裕王妃,自然可以让人光明正大的给裕王治疗,裕王就有机会恢复光明。
而她,只要在裕王复明之前嫁了,生米煮成熟饭就行。
到时候,她成了裕王妃,又治好了裕王的眼睛有功,加上她还是南蜀国的公主,裕王自然不能反悔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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