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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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种田)-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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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峋一进屋子,猛然就见一中年男人抱着刘氏,顿时又惊又怒,只当青天白日,竟然敢有歹人上门调戏他岳母!
  他当即怒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来调戏良家妇人!”说着,劈手向陈长青打去。
  陈长青放开了刘氏,退后一步,让过了易峋的攻势。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易峋,知道他就是秦春娇的夫婿,刘氏的准女婿。
  他淡淡道了一句:“功夫,倒是扎实。”
  刘氏连忙拉住易峋,说道:“峋子,他是我的、我的旧识。”
  易峋这方停手,满脸不善的看着陈长青,口吻冷漠:“请阁下离开,这儿不欢迎你。”
  陈长青理了理衣衫,看着刘氏说道:“翠云,我改日再来。”说着,便出门而去。
  他才出门,易峋便将门猛地合上,转头向刘氏说道:“娘,以后这人再来,不要放他进门。”
  刘氏有些尴尬,说道:“峋子,他是……”
  易峋面色冷淡,说道:“我不管他是谁,我不想看见他。”
  他进门之前,隐约听见了他们最后的一段话。
  这男人想娶刘氏,还要把春娇接走,让她当什么官家小姐?!
  刘氏如果想要改嫁,他当然不会拦着,寡妇改嫁自古有之,如今这世道也不兴什么守节至死。何况,秦老二那种人,也不值得为他守。
  但是,他们想把秦春娇带走,他绝不答应!
  那么秦春娇呢,她知道这件事么?
  脱奴籍,做官家小姐,这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
  奴籍为贱籍之一,进了这个阶层,那便处处都矮人一头,就算是被杀,是良民百姓的,那凶手给赔命抵罪;但如果是贱籍,则只用打板子赔钱。且良贱不通婚,即便娶,其实也只能做妾或者通房。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活不下去,轻易没人肯卖儿卖女,为图钱财卖了孩子,也要被世人不齿。
  秦春娇自从被秦老二卖给了相府为奴,其实就已经不在良籍了。虽说乡下不怎么讲究这些,民间偷娶的也不少,这种事从来就是民不告官不究,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易峋也一直在跑这件事,然而贱籍易入难脱,十分棘手,找了许多人情,也还没办利索。
  如果是这个人,朝廷的三品大员,那必定是可以的。
  她复了良籍,再成了官家的千金小姐,那还能嫁给他吗?
  易峋有些烦躁,他深切的信着春娇是爱他的,但有了这些变故,往后会不会再生出什么枝节?
  不管如何,他不会让任何人把她从这儿带走。
  傍晚时候,刘氏说头疼,不想吃饭也没有做饭,易家兄弟两个带着丁虎和赵三旺到铺子里去吃晚饭,家里就不用开伙了。
  天气闷热,众人一时也没有胃口,秦春娇自井里提了一壶青梅酒,又端了两盘小菜,让大伙先吃着,她便拉着易峋看墙上新添的诗句,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她虽然不懂诗词,但也听说过有人曾在酒楼墙上题反诗,倒把店家给连累了的事。
  她不想因噎废食,谁知道这些人里面将来会不会出上几个举人名士,只是每天都会叫易峋来瞧瞧,有不妥的就拿笔墨涂掉。
  易峋看了,不过都是些吟咏山野风光的,又或是感叹仕途不顺,漂泊羁旅的,倒也没什么。然而,其中竟有些句子,大肆称赞这女主人容貌娇美,风华出众,今日一别日后再不能见,有人面桃花的落寞伤感。
  他心里本就烦躁,看见这些,更有些火气乱冒,拿了秦春娇记账的毛笔,饱蘸了浓墨,将这些句子尽数给涂了。
  秦春娇在旁瞧着,不由问道:“峋哥,这些诗都讲了什么?”
  易峋瞧了她一眼,将毛笔掷在柜台上,淡淡说道:“没什么。”说着,见秦春娇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才又添了一句:“都是些无聊透顶的东西,我看着烦。”
  秦春娇只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在店里也不好去问,便到厨房里去做饭。
  天热,也没人想吃热的汤饭,她将白日里剩下的面煮了,拿井水过了,浇了些蒜汁,放上炒鸡蛋和切细的黄瓜丝,便端了出来。
  养的那些鸡已经能够下蛋了,并且天天吃的都是茶籽儿、油菜籽儿这些油大的好东西,一只母鸡一天能下两只鸡蛋,每天都能捡上一篮子鸡蛋。
  这面爽口,十分适合盛暑天气。
  几个男人在油坊干了一天体力活,早已饿坏了,三扒两咽就是一碗。
  秦春娇吃着面,低声问道:“峋哥,娘的头疼,厉害么?”
  易峋默然,半晌才道:“没啥,就是热着了。”
  秦春娇点了点头,说道:“我妆奁里放了薄荷油的,娘怎么也不用。”
  易峋没有接口,停了一会儿,他问道:“春娇,白天有个人去找咱娘,你知道么?”
  秦春娇应了一声,微笑道:“知道呀。”
  易峋眯细了眼眸,轻轻反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秦春娇抿嘴一笑:“他是娘的老相识了,峋哥,我有件事待会儿要告诉你……”
  正巧此时,董大成兄妹两个,从外头回来了。
  董香儿一脸气恼,眼圈还有些发红,显然是哭过的。
  董大成也是满面的阴沉,两手背着,唉声叹气。
  秦春娇见状,起身说道:“你们回来了,事儿谈的咋样?不顺利?”
  董大成叹了口气:“他们家不答应,我们都说肯两倍的还彩礼了,还是不答应。”
  秦春娇没想到这件亲事竟然这么难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问道:“你们吃饭了没有?锅里有面,叫栓柱给你们盛去。”
  董栓柱答应着,连忙起来就往后厨去。
  董香儿却忽然说道:“还吃啥呀,气都气饱了!”说着又咬牙切齿道:“这辈子,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跟李根生那个乌龟王八蛋!”
  秦春娇走过去,拉着董香儿的手,将她拽到了一边,细细的问怎么回事。
  董香儿抽噎了一下,便将今天去李家的情形讲了。
  原来,李家原本是打定了主意,董家必定不会容女儿就这样被休回来,董香儿在娘家住不牢靠,那就还得回去求他们。她低声下气回了婆家,以后自然就得乖乖听话,再不敢闹腾。
  但没想到,董香儿竟然在娘家长住了下去,甚至还带了兄弟上门说要和离,彩礼原封不动的全数退还。
  这下,轮到李家慌了。
  董香儿这个模样、这么勤快肯干活的儿媳,可不好找,这不是还了彩礼的事儿。再说了,乡下娶妻不容易,只有娶不到老婆的光棍汉,可没有嫁不掉的老闺女。李家无论是休妻还是和离,这名声一旦传出去,谁家肯把闺女嫁过来给他们折磨?不但老大不好再讨,就连下头的小儿子,也难说媳妇了。
  再说,李根生原本就贪恋着董香儿的姿色,李家又打听到董香儿如今在下河村一间铺子里做事,一个月能赚不少钱,更是咬死了董香儿不肯撒手。
  他们今日过去,李家便放了话,他们也不休妻了,也不会跟董香儿和离,就是抬一百两银子来,也不中用。
  董香儿这辈子,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她如果再不回李家,就休怪他们不客气!


第95章 
  董香儿越说越恼,艳丽的脸上腾起一片红色,她说道:“这李家就是咬死了,如果不是大哥跟着,我今儿只怕还回不来了。我就不明白了,这女人嫁了男人,怎么就跟卖了他们似的?!”
  她这话,说的一屋子男人都不住的低声咳嗽。
  秦春娇皱了眉,她倒是没有料到董香儿这门亲事如此棘手。原本只当李家多拿些银子,这门亲事就能退掉,谁知道这家如今就跟乌龟似的,咬住了死不撒口。
  董大成在旁说道:“更可气的是,这家人竟然还满嘴瞎说,污蔑三妹在下河村跟人有了奸情,还说奸夫上门跟他们打过架,哪有这档子事!”
  董香儿听见这话,不由瞥了她哥一眼,低低斥责了一声:“哥,别说了。”
  原来,李家人说的,便是易峋。他们一口咬死,董香儿若不是在下河村和男人勾搭上了,怎么会闹着要离。而且,他们打听了,那铺子就是易家开的,董香儿要不是让这家的男人占了啥便宜,人家凭啥给她这么高的分红。
  李根生更是破口大骂,董香儿放/荡无耻,下贱荡妇,还唆使了奸夫上门斗殴。若不是念着往昔的情分,他早把他们告进官府。
  董香儿被他骂毛了,一气之下和李根生撕扯起来,把他的脸抓花了几道。老李两口子一看儿子吃亏,顿时也火了,吵嚷起来。两家子,劝和的,嚷叫的,乱成一锅粥。
  董大成护着自己妹子,还吃了些亏,幸而董香儿在那村子里住的俩月,人缘还算不错,隔壁邻居听见动静,过来拉架,这兄妹两个就趁乱走掉了。
  董香儿倒不想提这事儿,唯恐秦春娇多心,然而董大成还是说了出来。
  幸而,秦春娇并没放在心上,这种闲话下河村也有人说,她压根不信。
  一旁赵三旺急了,跳起来说道:“这家人真不讲理,香姐分明是被他们糟践的过不下去,硬生生把人逼回来,现在又咬死了不放人。香姐,你不要回去,就在村里住着,我……我们不会任他们胡来的。”
  董香儿瞧着他,眼里闪闪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却笑了一下。
  董大成看在眼里,骂道:“三妹是我董家的姑娘,她的事有我们娘家人管,轮不到你这臭小子多嘴!”
  董香儿听了这话,便不愿意了,责备道:“哥,人家是好心,你说这话干啥!”
  这本是董家的事情,外人不好插口,但眼看在铺子里又要吵起来,秦春娇便接了话过去:“既然三姐的事,有娘家人管着,那三姐就在娘家住着,也不用再去李家了。等李家来下河村闹得时候,你们董家出面保着她就是。”
  董大成脸上一红,梗着脖子说道:“这是自然,我们董家的姑娘,我们当然护着。”
  秦春娇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原本要的就是这句话。
  晚上,铺子打烊。
  秦春娇跟在易峋身后,看着前面那高大沉默的背影,心中怪怪的。
  回到家,是刘氏来开的门。
  秦春娇担心母亲的身体,进门便问道:“娘可好些了?我听峋哥说,你今儿头疼?”
  刘氏看了易峋一眼,只见他面色淡然,晓得他不是个爱搬弄口舌的人,心中微微一定,含糊说道:“没啥,天太热了。”
  秦春娇说道:“我妆奁里有薄荷油,娘你用了没有?”说着,便挽着刘氏的胳臂进了房。
  刘氏看着女儿那娇嫩的脸,满是担忧自己的神情,心中不由便充满了暖意。
  她的女儿,体贴懂事又聪明能干,既是她的宝物,也是她的骄傲。她跟着秦老二,什么也没有落着,唯一得到的,就是这个女儿。
  要她离开女儿去改嫁,她根本舍不得。
  而春娇只怕也不会愿意离开易峋,去京里当什么千金小姐。
  想到这里,刘氏温然一笑,她这辈子有女儿就够了。
  她说道:“用了,用了,峋子也跟我说了,都好了,没事了。”
  秦春娇还想问些什么,易峋却在门外说道:“春娇,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春娇听他这口气有些急迫,便答应着,出去了。
  才出了屋子,易峋便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进了自己房中,掩上了门。
  秦春娇见他脸色有些暗淡,不由问道:“峋哥,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急着叫我过来。”
  易峋却一时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他方才问道:“你说,今日白天来找娘的人,你知道?”
  秦春娇听他问这个,不觉微微一笑,说道:“是啊,那个人是娘的旧相识了,她还没嫁到下河村之前,就认识的。之前拿腰牌抵饭钱的人,就是他了。他连着来了许多趟,分明是来看娘的,就是不挑明白。娘心里也明明有他,怎么也不肯说。今儿他又来了,我索性就告诉他,如果他再这么磨蹭下去,娘说不准就要改嫁了,他这才急了,跑来找娘了。”
  易峋不由眯细了眼眸,轻轻问道:“是你让他来的?”
  秦春娇点头应着,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又问道:“峋哥,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他来跟娘说了什么吗?”
  易峋盯着她那澄澈的眼眸,淡淡问道:“春娇,你想进京么?”
  秦春娇十分诧异,她问道:“峋哥,你怎么会这么问?好端端的,我进京干什么?”
  易峋有些冷漠,他说道:“那个人今天来跟娘求亲,还说要把你和娘都接到京里去。还说,要认你当女儿。往后,你就是官家小姐了。”
  话才出口,那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竟而出现了一丝狼狈。
  易峋生平,鲜少有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上一次,是秦春娇要进相府时。而眼下,则是第二次。
  慌乱之下,他将秦春娇搂在了怀中,口吻决然道:“我不让你走,就算你想去。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哪怕是你自己。春娇,你是我的。”
  这话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发的誓。
  秦春娇早就听怔了,她没想竟然会出这种事。
  易峋灼热的手掌,在她腰肢上游移着,又抚摸上了她的背脊,令她背上麻酥酥的,蹿上来一阵战栗。
  秦春娇微微有些恍惚,连忙回过神来,自他怀中挣扎出来,她看着易峋,说道:“峋哥,你想什么呢?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和你好好的过日子。我娘她……娘她苦了半辈子了,我爹那人你也知道,如果我娘真是遇到了良人,我还是希望她能幸福。”
  易峋有些动容,他捏了捏秦春娇那红润的面颊,低声说道:“春娇,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怎样都好。你的母亲,我也视若亲生。她改不改嫁,我都会赡养终老。”
  秦春娇心底里泛出了些温暖的甜意,她将头埋在易峋的胸膛前摩挲着,低低呢喃着:“峋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回到了自己房中,刘氏正坐在床边,将白日里收下的衣裳折叠齐整,放进箱中。
  经过日晒的衣裳,散发着日头的气味儿。
  刘氏听见她进来,也不抬头,淡淡说道:“回来啦,和峋子说好了?”
  秦春娇应着,轻步走上前来,问道:“娘,今天那个人是不是跟你求亲了?”
  刘氏手下一顿,就停了下来,掠了一下鬓边垂下的头发,笑了笑说道:“是啊,有这回事。”
  秦春娇便问道:“娘,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刘氏在床畔慢慢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秦春娇,女儿的小脸娇媚柔嫩,依稀有她当年的模样。她从自己这里学会了手艺,发扬光大,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还开了一间铺子,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她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他们会成亲,会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美满幸福。
  这一切,都叫她怎么舍得?
  然而,春娇她现下还是贱籍,是不错的。身为母亲,这也是她的一块心病。乡下人不太讲究这些,但她不想女儿总是矮人一头。
  刘氏出了一会儿神,轻声问道:“春娇,跟娘进城好不好?”
  秦春娇张了张口,还未等她出声,刘氏便又说道:“你陈叔叔说,娘嫁给了他,他就认你当女儿,还能复了你的身份……”
  秦春娇看着她母亲,摇头说道:“娘,我不走。我就陪着峋哥,哪儿也不去。京里那些大宅子,宅院深邃,人在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实还没有乡下待着自在。”
  刘氏眼中带上了一丝落寞,她又说道:“可是,你的身份一直是麻烦,日后有人纠缠起来,也是件难事。而且,而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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