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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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种田)-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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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宁王妃笑道:“这是我的远房外甥女,名叫孟玉如,今年五月左右才进京。”
  秦春娇这才恍然想起,这女子就是当日刘氏官司之时,在客栈里仗着家族威势,逼迫她出让客房之人!
  这孟玉如果然进了京,投奔了苏家。
  宁王妃亦是苏家人,今日携她前来,倒也不足为奇。
  但秦春娇总觉得,这底下似乎有些什么蹊跷。
  宁王妃又笑道:“我这外甥女是个可怜人,父母早亡。当年她母亲在世时,指腹为婚,在京里为她定下了一门好亲事。谁知世事无常,当年定亲的孩子竟然不见了,以至于玉如的婚事拖延至如今。到了最近,倒是有了些消息,只是那男子竟然已经成婚生子,我这外甥女真不知如何是好。”
  话到此处,她笑了笑,又问道:“易夫人,你觉着,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呢?”
  她嘴里问着秦春娇,目光却落在了易峋身上。
  秦春娇心里奇怪,不明白宁王妃为什么会问她这个。
  她对这个孟玉如全无好感,只是敷衍道:“这自然,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易峋对这些妇人间的往来,更是全无兴趣。他跟秦春娇叮嘱了几句话,便要回外堂,对那孟玉如连瞧也不曾瞧上一眼。
  就在此时,老胡忽然进来,一脸又惊又喜的神色道:“大爷、太太,皇、皇上驾到了!”


第150章 
  这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臣子的满月酒,龙驾亲自降临的,在本朝可前所未有。
  即便是皇室子弟,往往也不过是派人送个贺礼也就罢了。
  易峋虽说护驾有功,但到底不过是一届侍卫,他孩子的满月,皇帝竟然亲来庆贺,可见对其的重视。
  易峋鱼秦春娇也是吃惊莫名,连忙出门迎驾。
  门口,果然皇帝的御辇停靠,前呼后拥,伞盖如云,一众御前卫士,手持明晃晃的金瓜护卫在侧。
  这一条街上的百姓人家,听见了消息,全都跑出来看皇帝,跪在家门口上。
  从前那翰林在这儿时,皇帝可几十年都没来过,换了这户人家,生了儿子摆个满月酒,皇帝竟然亲自来给他们庆贺,可见这户人家比当初那位翰林老爷还要厉害些。
  这些百姓,几乎大半辈子也见不着皇帝,今日见了这样的排场,都是既新鲜又好奇,趴在地下,眼睛却一个劲儿的往上瞅。
  陈长青领着女婿、儿子出外跪迎,前来道贺的官员乌压压跪了一院子。
  皇帝下了辇,令众人平身,他自己满面春风的走到了易峋跟前。
  今日,皇帝的心情极好,那件事已查访的差不多了,这孩子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侄子。
  一想到,他是多年知交好友的儿子,自己的侄子,还救了自己的性命,皇帝心中便洋溢着唏嘘感慨,舐犊之情竟而不亚于他的亲生父亲宁王。
  皇帝随意寒暄了几句,陈长青与易峋翁婿两个,便将他请到了内堂。
  龙驾降临,那自然是坐了首席主位。一众臣子还不敢坐,直至皇帝莞尔道:“今日朕来,便是为易校尉庆贺孩子满月,若是搅扰了大伙兴致,反而不美。大家,还是自便为好。”
  这话落下,有如圣旨,众人方才谢恩落座。
  趁着尚未开席,皇帝便要见见那新生的小少爷,易峋只得再去将才哄好的易晗给抱了来。
  孩子到了皇帝跟前,皇帝看着一个白净可爱的婴孩儿,想到这也是皇家血脉,算是他的孙辈了,心中便格外喜欢起来,说道:“真是个好孩子。”便将手腕上的一串枷罗木雕刻梵文手串撸了下来,又说道:“这是南安寺主持开光过的手串,朕一向戴着。今儿过来,宫里虽然预备了些见面礼,朕倒是素手前来。没什么好送的,便拿这个给孩子添福吧。”
  陈长青和易峋当然谢恩不迭,而这一幕看在一众官员眼里,心里自然有些格外的想法了。
  皇帝佩戴多年的贴身物事,赏给臣子的孩子做添福,那是多高的荣耀?
  原本看着易峋护驾有功,却没得晋封,有些人还在心里做文章,想着内里是不是另有隐情,皇帝实则已不待见陈家,以至于牵连了易峋。今日见了这一幕,这念头便全都烟消云散。
  不待见,会亲自来庆贺满月酒,还把自己的贴身物件赠给那孩子?
  皇帝又向宁王意有所指道:“五弟,你看这孩子,喜欢么?”
  宁王望着易晗,早已陷进眼里拔不出来了。
  他不止有了儿子,甚而还有了孙儿,今日于他而言,真是双喜临门。
  宁王说不出话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兴奋带来的颤抖。
  他幻想着,与易峋认亲之后,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易家压根不曾想到,今日皇帝会来,后厨慌里慌张,雇来的厨子手忙脚乱,竟不知上什么菜为好。
  最终还是秦春娇去了厨房,指点着他们烹饪调味。
  今日恰有才来的野蒜,这东西在乡下生的贱,地头田野随处挖一挖就是一大捧。赵三旺领人在地里起菜时,收了几大筐,来送钱粮交账时,便也捎带着送了一大筐来。
  秦春娇想起昔日在乡下摆摊时,这皇帝便衣私服到民间走访,恰对那时候的槐花蒸糕和包子大为赞赏,甚而还令陈长青来买了许多次,便打算拿这野蒜做些文章。
  她将围裙一裹,卷了袖子,便要亲自下厨。
  一旁帮厨的宋青一脸迟疑道:“太太,给皇上吃这乡下的糙玩意儿,皇上会不会发脾气啊?”
  秦春娇将唇一抿,浅浅笑道:“放心,我有把握。”
  那从京城得月楼雇来的厨子同他的一班徒弟,是早已看傻了眼。他们可还从未见过,达官贵人的太太,竟然能亲自操持锅铲的。这京里的太太小姐,哪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家的太太,倒是稀奇。然而,看着红红的灶火,映着她白皙的脸庞,倒更显得妩媚且近人。
  秦春娇站在灶台前,操持着锅碗菜刀,看着红旺的灶火舔舐着锅底,锅中油滋滋的响着,心中倒欢快起来。比起养尊处优,待在房中当太太,她还是更喜欢劳作。
  皇帝驾临,令她意外,但这却是个绝好的机会。她只是个居家的妇人,能做的有限,然而即便是这有限的事情里,她也想扶持丈夫一把。
  秦春娇把腊肉和野蒜都切片,下重油,猛火快炒了一道菜,使人送到了外头。
  皇帝今日过来,一则是为了易峋,二来则是藏着几分私心。
  他晓得当日那个小摊子的女主人,便是易峋的妻子,总想再尝尝她的手艺,只是一直没个由头。
  他在宴席上坐着,看着满桌菜肴,无不是精心烹制出来的,但一瞧就知道出自名厨之手,他在宫里可真是吃腻了。
  这道野蒜炒腊肉一送上桌,皇帝眼睛顿时一亮,这浓重的烟火气味儿,略带着几分野性的烹调方式,显然不是那些名厨们的手笔。
  皇帝下筷,夹了些腊肉和野蒜一道入口,腊肉浓烈的烟熏味和油脂与野蒜强烈的蒜香味儿调和在一处,形成了一股山野的味道。
  皇帝大为倾倒,连吃了几筷子,便要大伙都尝尝。
  众人尝了,都纷纷赞好。
  且不说秦春娇的手艺本就上乘,这是皇帝说好吃的东西,谁敢说不好吃?
  皇帝来了兴致,向易峋莞尔道:“你这小娘子,真是很有几分意思。朕听说了她的事情,真可谓是一位奇女子了。朕吃了她这么多顿的饭,倒想给她个封号。”
  陈长青与易峋闻听此言,一齐起身。
  一个说小女难当,一个说拙荆不敢。
  皇帝却朗声一笑:“二位也别替她自谦了,她的手艺,朕颇为赞赏。而观她行迹,也确实当的起。朕打算,给她一个慧心夫人的封号。慧心兰性,当是如此。”
  易家人,自然谢恩不绝。
  陈长青便要易峋将秦春娇唤来,当面叩谢隆恩。皇帝却说,此事不急,还是让她在厨房多烧几道菜吧。待宴席散了,再谢恩不迟。这方作罢。
  众人听着,越发咂摸不透了。
  这消息传到花厅,一众女眷听见,各自艳羡不已。
  诰命夫人不稀罕,朝廷封的,汉子当了官,作媳妇的也就跟着封了。但皇帝亲口敕封封号的夫人,本朝打从建国以来,也没有几个。就是仅有的那么几位,也是当年建国之时,丈夫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不离不弃的。
  这个易家夫人,真真是命好的叫人羡慕。有了皇帝亲口封的封号,谁还管她什么出身?
  苏婉然看着盘中婢子替自己夹来的那一点菜,腊肉合着些看上去像蒜却又不是的东西,气味儿微微有些刺激。
  就凭着这么个粗野的菜肴,秦春娇就在皇帝那儿骗了个夫人的封号?!
  苏婉然心底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忍不住的掠过一阵寒意。
  这一年多来,她挖空了心思在皇帝跟前尽孝,想了那么多法子,皇帝却从未夸过她一句半句,至多不过是一声:“太子妃颇有孝心。”就打发了她。
  这是凭什么,老天真的公平么?
  重生以来她做了这么多事,却倒是让秦春娇平步青云了!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
  苏婉然想着,竟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孟玉如在旁,瞧见她面容狰狞,有些害怕,轻轻碰了碰宁王妃:“姨妈,您瞧婉表姐是怎么了?”
  宁王妃看见,低低咳嗽了一声:“婉然,别乱了阵脚。”
  她有几分奇怪,这个侄女怎么会如此痛恨那个丫鬟?就说当初她和苏梅词有些不清不楚,到底也都过去了。她如今嫁了人又生了孩子,是再不会有什么了。苏婉然却似乎总是不能释怀,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婉然回过神来了,稳住了心神,勉强一笑,没有言语。
  这宴席,因有皇帝在,变得格外热闹,却令人吃不出滋味儿来了。
  直至掌灯时分,宴席方才撤了,宾客逐渐散去。
  皇帝与宁王一家子今日是有事前来,自然是不肯去的,换到了易家平日里待客的厅堂上,喝茶说话。
  宁王看着易家人口稀少,下人不过五个,甚而连丫鬟满共也就一个,便觉得日子清苦,越发可怜起他这个儿子来。
  宁王妃和苏婉然面色淡淡,各自打一盘算盘。
  孟玉如在边坐着,这个场面上,是没她说话的余地的。
  秦春娇重新理了理衣装,过来磕头谢恩。
  皇帝封她做夫人的事,她已经知晓了,心里纵然高兴,却也是模糊的。
  皇帝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容颜秀美,生的甜美可人,低眉垂首,恭谨自持,言行举止,不失端庄,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样子。
  原本,他还当这么个天天舞弄锅勺的女子,又出身乡野,只怕言行粗糙,但今日一瞧这个做派,竟不失闺阁风度,不由眯眼一笑,心中十分满意。
  他颔首莞尔:“吃了你那么多饭菜,今儿倒还是头一次见你,果然人物出众,又是这么个聪慧的性格,难怪易校尉那么喜欢你。”
  易峋爱妻,这在神武卫里是出了名的。
  他同僚有时叫他去堂子里吃花酒,他从来不去,下了差就早早回家,一日也不曾误过。众同僚便笑话他畏惧内人,在宫里传开,易峋却从不将这风言风语放在心上。
  秦春娇垂首一笑,回道:“皇上过奖了,臣妇与拙夫自幼相识,所以情分上更厚些。”
  皇帝闻言,拊掌大笑:“旁人听这话,哪个不是羞手畏脚,你竟全不谦虚,果真是个有趣的小娘子!朕没有看走你,你当得起慧心二字。易校尉得你为妻,可谓得了个贤内助。”
  皇帝这话落地,旁人倒还罢了,宁王妃和苏婉然却互换了个眼神,微微有些不安。
  皇帝又同秦春娇说了几句闲话,不过问她如何做生意,烹饪有什么独到的心得。
  秦春娇一一答了,又问道:“皇上问了臣妇许多,臣妇也斗胆问皇上一件事,还求皇上开恩,不要动怒。”
  她此言出口,堂上一干人等,甚而包括易家的人在内,都大吃一惊。谁也不曾料到,她竟然有这个胆量,头回面圣,便敢向皇帝发问。
  易峋面色微动,但随即便淡然。夫妻一体,她便是闯出了天大的祸,总还有他在前面撑着。何况,皇帝眼下看来十分高兴,当不至于为难。
  果然,皇帝莞尔道:“你且问,朕没有这样小家子气,人问两句就要生气。”
  秦春娇先谢了恩,便回道:“臣妇不知,皇家是否有这样的规矩,能迫着臣子,硬叫他纳妾的?”


第151章 
  在场的众人,各自一怔,堂上鸦雀无声。
  苏婉然脸色有几分难看,她没料到秦春娇竟然敢这么大胆,到皇帝跟前告她!
  皇帝眸子里精光微闪,看向易峋,微笑道:“怎么,易校尉,夫人才为你生下一个小少爷,你就预备纳妾了?”
  易峋也不知秦春娇为何忽然问出这个话来,也是怔然。见皇帝问他,正要回些什么,秦春娇已先行说道:“皇上,此事与我夫君无关。而是适才开宴之前,太子妃娘娘问责臣妇,为何不与我夫君纳妾,甚而宅中连一个年轻婢女都没有。娘娘声称,如此作为是为妇人贤德,臣妇如若不照做,便是小家子脾气,甚而是丢了京城苏氏的脸面。”
  皇帝面色如常,只是目光渐冷,在苏婉然身上落了一下,又转而看向秦春娇,笑意浅浅:“这话真是怪哉,你不是苏家人,谈何丢了苏家人的颜面?”
  苏婉然面色森冷,一双眼睛紧盯着秦春娇。
  她便不信了,秦春娇以如今的身份,敢当众说出自己当众为奴!
  熟料,秦春娇泰然自若,一字一句道:“臣妇曾是相府的丫鬟,在相府服侍了两年有余。只是臣妇不解,臣妇已然离开苏家,为何太子妃娘娘还是将臣妇看作下人,动辄训斥。甚至于,今日还教诲臣妇,应当令自家后院妻妾成群,不然便是小气,败坏她苏家的门面。然而臣妇一来不是无后不能生育,二来府中人口稀少,无需那么多婢女服侍,三则臣妇家中过何等日子,是臣妇家宅中事,不知本朝可有律条,太子妃便可以随意插手臣子后宅家事?”
  她这一番话说的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砸地有声。
  陈长青甚而低低道了一声:“春娇,皇上面前,言辞恭谨些。”说着,又向皇帝欠身道:“小女言行无状,皇上恕罪。”
  皇帝眯细了眼眸,将秦春娇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番,默然无言。
  他唇边泛着一抹极浅的笑意,似有若无,眸光却逐渐锋利起来。
  熟悉皇帝脾气的人,晓得他这是动怒的前兆,各自忍不住的捏了一把冷汗,不知是为秦春娇,还是为了苏婉然,亦或者是为了自己。
  堂上寂静无声,气氛凝重。
  半晌,皇帝忽然一笑,向她颔首道:“好锋利的口舌,在朕面前,告朕儿媳的状,有几分胆量。能言善道,有胆有魄,是个支撑门户的妇人。”言罢,他转而看向苏婉然,再开口时,口吻已然变得冰冷且严厉:“太子妃,果有此事?!”
  苏婉然面色铁青,秦春娇的言行作为,全然超出她所料,她竟然丝毫不在意在人前自白经历,甚而还有这泼天的胆量,去皇帝跟前告自己!
  这个秦春娇,到底哪来的胆子?!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顿了顿,方才迈步上前,福了福身子,低声道:“儿媳……儿媳并非恶意刁难,只是随口提点了一句……”
  皇帝冷哼了一声,斥道:“提点?!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去提点一位武官夫人,如何治理家宅?!你在太子府中做的那些事,打量着朕与皇后全不知晓么?!”
  苏婉然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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