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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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种田)-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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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春娇在坐月子,但这是自家父兄,倒也无妨。
  陈长青父子二人进了屋中,先嘘寒问暖了一番,便都去看孩子。这两人,一个当了外祖父,一个当了舅舅,都是既高兴又新鲜,围着睡在摇车里的孩子,看个没完。
  陈长青看了一会儿孩子,便问易峋:“孩子可取名了?”
  易峋点头:“取了,一个单字,叫做晗。”说着,便将这字划给岳父看。
  陈长青看了,也赞赏这名字寓意好。
  他看着孩子,虽然满是慈爱,心头却笼着一块阴云。
  这些日子,皇帝似乎有些奇怪。按说,易峋舍命护驾立下如此大功,该当大力封赏才是。然而直到眼下,皇帝除了叮嘱太医仔细诊治,赏赐了一些财物外,就再没别的意思了。
  他也曾到御前试探过口风,但皇帝的意思却含糊的很,言语暧昧,既不肯封又不肯直言缘故,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自从皇帝登上帝位,他便一直深受其信赖,什么机密要事都会交代于他,这样的情形还是头一回。
  另外,从锦衣卫下属那儿得来的线报,皇帝似乎正在暗查他这个女婿。
  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事呢?
  刘氏跟女儿说了几句话,转眼看见陈长青那一脸深沉的样子,不由出声问了一句:“长青?”
  陈长青当即回神,说道:“怎么?”
  刘氏笑道:“春娇刚才说,满月酒定在下月初四,你能出来么?”
  陈长青沉吟了片刻,看向那母女两个,见她们正偎依在一起,都望着自己。
  他淡淡一笑:“不过是一日的假而已,怎么出不来?”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便不信他还护不住自己的家人!


第148章 
  自从孩子降生,秦春娇便在屋中安心的坐月子,看养孩子,铺子便全交给弟媳妇黄玉竹去打理了。
  刘氏原本也照看着店铺,但有了外孙子,那全副的心思自然都用在了孩子身上。
  下河村那一众亲友,得知了秦春娇顺利生下了一个孩子,都十分高兴。
  黄里正、丁虎和赵三旺,带了许多礼物,乘了车进京看她,黄里正也是顺道看看女儿。
  这一年下来,随着赵桐生倒台,赵氏宗族的势力在下河村逐渐消失瓦解,余下那些赵氏的族人,在村里是再也不敢横行霸道了。此外,黄里正和易家做了亲家,有易家在后头垫着,他说的话也没人敢不听。
  如今的下河村,风清气正,村人安居乐业,以勤于农务为正途。村中以前那些靠着招摇撞骗、耍横撒赖过日子的闲人懒汉,也没了生计来源,不是走回正途,寻了活计差事来干,便是去了外乡。
  村中大半的人家,都种上了油料作物,一年的收成,都卖给了易家油坊。而没地的人,也都在易家食肆或者油坊里,找到了差事。横竖,易家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四处都需要人手。
  这不离家门口,就能赚钱的事情,大伙当然乐得去干。
  饭碗满了,钱袋子鼓了,人便都安逸起来,村中也少了那些是非争端。
  黄里正心宽体胖,腰上圆了一圈。
  黄玉竹见了她爹,甚至惊讶道:“爹,你再胖下去,我都要认不出你来了!”
  丁虎又说了一门亲事,竟然就是宋家庄首富宋大宝的闺女宋小棉。他常去宋家庄收茶油果,就在宋大宝家落脚,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看对了眼。
  这门亲事,是两情相悦定下来的,比当初陀罗庄黄掉的那门,更让他满意。
  赵三旺这一年来都在油坊或者地里干活,变得越发黝黑健壮起来。因着代理油坊的生意,又照管着易家的田地,他存下了一笔银子,也置办了几亩地。他和易家走得近,但说起来,易家兄弟俩就是他大哥二哥,村里再没有谁敢看不起他了。昔日里村中人人厌弃的孤儿,如今也意气风发起来。
  要不怎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董家是再也不提女儿嫁他嫁亏了,口风一转,反倒说他家闺女有眼光,二嫁也能嫁的这么好。
  赵三旺和董香儿两口子听着,好气好笑,但也罢了。
  董香儿也是一门心思的想来看秦春娇,但她肚子着实是大了,实在走不动路,且产期就在十二月份。即便她能来,她娘家人和赵三旺也不答应。
  赵三旺和丁虎今儿一来是看秦春娇,二来也是给易家送一年的钱账和粮食的。
  铺子带地里的收成,今年一共进项两千两银子,米面各五百斤,菜蔬鸡鸭鱼肉蛋类若干,都记得清楚明白,用车运到了城中。
  秦春娇坐着月子,无力管辖这些事,便都交给了黄玉竹。
  黄玉竹在库房,看着老胡他们几个一筐筐的上称,和账目对了,再往库里送。
  好一通忙活之后,黄玉竹点清了账目,便回去跟秦春娇细说。
  秦春娇才喂了孩子,正抱着儿子轻轻拍他,听了黄玉竹的述说,她浅浅一笑:“妹子自己算清楚了就好,一家子人不说两家子的话,不用什么都跟我说的。”
  黄玉竹说道:“话不是这样讲,嫂子既然让我当这个家,那我当然要把持得当,让嫂子放心才是。咱们彼此放心,才是处长之道。”
  秦春娇抱着孩子,嘴角弯起了一抹柔和到极处的笑意,没有言语。她这个弟妹,作为她的助手,可真是帮了她大忙了。
  她怀孕生产这段日子里,如果不是黄玉竹里外操持的周全,家中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黄玉竹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不知怎的,心底里也觉得祥和而舒适。
  兴许,这就是为人母带来的魅力吧。
  看着侄儿易晗在嫂子怀中乖乖的躺着,动也不动,小眼睛挤着,黄玉竹忽然也充满了期盼,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孩子呢?总也快了吧。
  黄里正来易家待了半日,看着女儿在夫家的日子,心中是彻底放心且得意起来。
  其实,女儿做不做夫人,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夫家殷实能度日,且能好好待她,那便足够了。
  今日,虽说易嶟当差不在家中,看女儿操持里外,说话做主的样子,他便知道她一定过得很好。
  总算,亡妻留下的这个独苗,他没有亏待她。
  眨眼功夫,一月过去了,秦春娇出了月子,而易晗的满月酒也到了。
  十二月初四这日,易家正堂和偏厅里摆了十来桌的酒席,除却亲朋好友,四邻街坊,易峋与易嶟的同僚,也来了不少。
  甚而,还有一些朝里的文臣武将、世家子弟不请自来。
  易家兄弟两个算是朝中新贵,不说易峋同陈长青的关系,便是他的救驾之功,那便是旁人不能及的。
  虽说眼下皇帝并未封他什么大官,但拿膝盖想也知道,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的。陈长青那当年,不就是因为替皇帝办了几件要紧的差事,才有了今日这地位么?
  这份差事,的确凶险,却也能立大功。
  故而一时里,易家宅邸门前,车水马龙,宾客云集。
  令人意外的是,宁王与宁王妃夫妇竟也到了,一同来的却还有太子妃苏婉然。
  这些皇亲贵胄,平日里只同世家往来。因着他们的到来,易家在众人眼里,更有几分不同了。
  易家兄弟两个,尤其是易峋心中也颇为疑惑,他们谁也不曾去请这些人。
  但贵客登门,总要好生招待的。宁王留在外堂上,宁王妃和太子妃自然迎进了花厅。
  苏婉然跟宁王妃本是姑侄,自然就在一处,而旁的女眷众星拱月一般的围拢着她们。
  这些女人,满嘴的阿谀奉承,一时说宁王妃保养得当,风韵不减,一时说苏婉然闺阁风度,贵气出众。
  跟她们在一起的,却还有一名青年女子,生的眉清目秀,虽也是小姐装扮,但衣着饰品却简单了许多,众人也不知她是何人,便只同王妃与太子妃说笑。
  堂上群雌粥粥,热闹非凡。
  片刻功夫,胡娘子便过来说道:“我们家夫人带小少爷来见诸位夫人了。”
  众妇人顿时一静,齐齐望向门口。
  约莫片时,就见一艳丽少妇抱着一个大红绸缎襁褓,缓步走来。
  今日是易家小少爷的满月酒,众人当然是要见见孩子的。秦春娇出了月子,便抱着孩子出来见客了。
  她今日打扮的十分娇艳,穿着一件玫瑰缂丝赤金纽子对襟夹袄,下头穿着一条掐金丝的鹅黄色盖地棉裙。腰肢已然收了回去,依旧是窄窄的只盈一握,挂着一条芍药流云如意流苏,随着她走动,摇摇晃晃。
  头上的发髻高高盘起,乌油亮泽,发髻上戴着一串金镶玉凤衔牡丹步摇,衬的头发愈加黑亮起来。
  苏婉然冷眼看着,秦春娇经过这一场生产,似乎没有丝毫的磨损,甚而比当初在相府里时更添几分的风韵。她怀里抱着个孩子,面容白皙红润,笑得明艳动人,这一幕却分外的扎起了苏婉然的心口来。
  连这个婢子都有孩子了,她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苏婉然只觉得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灼烧着,偏偏一旁几个妇人的叽喳传进了她耳中。
  “这易家的大夫人,可生的真好。瞧这花朵一样的小脸,柳条一般的身段,真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这难怪,易家老大那么疼她,什么都听她的。我听说啊,这易家上下差不离都是她说了算。”
  “这个啊,我估摸着,都是那玉容膏抹出来的。那个养颜玉容膏,就是易家铺子里售卖的,轻易可不好买了。我打发人来问了七八次,总是没货,好容易才得了一盒子。也就涂了半个月,这脸上的皮肤还真就白嫩了不少。你想,她必定有些独到的秘方,这么天天保养着,那能不好看么?”
  “话是这么说,人家能琢磨出这些东西来,还把自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是本事呀。这整个京城里,千金小姐是不少,这么能干的,你还真挑不出几个来。”
  苏婉然听着这些话,更觉得刺耳难忍。
  正巧此时,秦春娇抱着孩子走到了宁王妃跟前,含笑说道:“多谢王妃、太子妃娘娘,屈尊降贵,赴小犬的满月宴。”
  宁王妃寒暄了几句,便看向那襁褓之中。
  易晗已满一月,脱去了刚出娘胎时的样子,生的白白胖胖,两颊粉嫩嫩,肥嘟嘟的,一张小嘴水润殷红,小胳膊小腿都像藕节一样的白净滚圆。
  看见这样一个可爱的婴孩儿,纵然是宁王妃这样的人,心里也觉得喜欢,口里便笑道:“真是个好孩子,一看就是个有大出息的胚芽。将来啊,必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
  她说着,想到这孩子就是她将来的孙子,是她将来的倚靠,心中就更高兴了。


第149章 
  秦春娇哪里知道她这段心思,只当是个吉利的客套话,笑着虚应了几声。
  家人宋青进来,低声报道:“太太,外头客人也想见见小少爷。大爷让我过来,抱了小少爷过去。”
  外头都是男客,秦春娇出去便有些不大方便了。
  她将襁褓交给了宋青,把棉被仔细掖好,细细叮嘱了许多事情,才放了宋青过去,却还兀自不放心的张望着。
  后面,刘氏同宁王妃说了几句日常闲话,无过是孩子几时出生的,落地的时候多重之类。
  刘氏一一作答,也有几个青年贵妇,嫁人几年不见消息的,悄悄的问秦春娇要些没用完的私人物事。这是本朝风俗,算作讨个吉利。
  苏婉然冷眼看着,将胸前的一串玫瑰挂珠几乎捏碎。
  这时候,偏有个没眼色的小妇人,想着两边卖好,便向苏婉然道:“太子妃娘娘,您也跟易夫人要个什么,讨个吉利,说不准来年就有好消息了呢?”
  苏婉然眉毛微微一抽,这话简直是狠打了她一记耳光,这不是在说她生不出来孩子么?
  她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如芒在背,羞耻不堪。
  秦春娇倒也没料到这妇人忽然会这么说,她深知苏婉然的脾气性格,便料到她不会善罢甘休了。
  果然,苏婉然漫步上前,向她一笑,淡淡说道:“易夫人才过门一年,就喜得贵子,果然可喜可贺。”
  秦春娇晓得她不会只说些泛泛的吉利话,没有言语,静等她的下文。
  果不其然,苏婉然浅笑道:“然而,咱们这样的人家,最重视的便是开枝散叶。易夫人有了小少爷固然是好,但到底还是单了些。不知易夫人,有何打算?”说着,她忽然垂首一笑:“看易大人的后宅,是连个年轻一些的婢女都没有。易夫人这驭夫的本事,想必是不小。你出身原本不高,有些小家子脾气是难免的,但到底今非昔比。你做了官家夫人,总要撑得起这局面才好。不然,人会说我们苏家管教无方,出去的人竟然只会拈酸吃醋,不顾大局呢。”
  这番话里的意思,便是问着秦春娇,打不打算给易峋纳妾了。
  按理说,时下的风俗,当家的主母确实可以做主为丈夫纳妾,但大多妇人若非无可奈何,实在没有子嗣后继,不会行此下策。偶尔,也会有妇人为标榜自己贤惠,为丈夫纳妾的,但也是罕见至极。
  再说了,纳不纳妾,这是人家自家门里的事情,关苏婉然何事?
  即便是太子妃,这手也未免伸的太长了。难道说,太子还能强迫臣下纳妾不成?
  这一言,已然激起了在场一众贵妇们的不满。
  另外,这位易夫人的出身来历,众人也隐约听过些许,乡下出身的婢女,如今做了武官夫人,凭着手艺撑起了偌大一间红火店铺,还得了皇帝的青睐,堪称传奇。
  她出身是低微,但能有今日,也是人家的本事。再说,她已经是朝廷敕封的诰命夫人了,今日又是人家小少爷的满月酒,你当着这么多人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蓄意生事么?
  苏婉然说她小家子脾气,她自己才是真正的小家子脾气。
  众人对苏婉然这番言行做派,心中颇有几分微词,但碍着她的身份,都没说什么。
  秦春娇却觉得有些可笑,这苏婉然竟还以主人身份自居,在她面前颐指气使。
  她这个性格,真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经过这些日子,她也早已想通了,自己已不再是苏家的婢女,而苏婉然也好,苏家的谁也好,都没有权力再对着她吆五喝六。
  正想说些什么,易峋却自己抱着孩子,从外面进来了,伴随着娃娃的啼哭声。
  他迈步进堂,一面说道:“春娇,晗儿在堂上哭闹不休,想是要你哄?”
  秦春娇听见儿子哭了,心顿时揪了起来,也不及去理财什么苏婉然,当即迎了上去。
  两口子哄逗着孩子,其余的女客有七嘴八舌出主意的,亦有三五成群闲话家常的,竟而就将苏婉然丢在了一边。
  苏婉然的脸色有几分难看,自从重生以来,没人不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她还从没有落到过这种尴尬的境地里。
  宁王妃轻轻瞥了她一眼,暗道这个侄女儿真是年轻,沉不住气。
  等孩子渐渐安静,她忽然迈前一步,微笑道:“易夫人,本宫这个远房外甥女,你还从未见过吧?你们年纪相仿,正该好生亲近亲近才是。”
  秦春娇听闻,便望了过去。
  她一早就看见了宁王妃和苏婉然身侧这个衣衫素淡的女子,起初只觉得面目熟悉,也没有仔细去看。此刻听宁王妃提起,便又将那女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这女子眉目清秀,鼻子秀挺,只是一张唇过于单薄了些,擦了一点胭脂,倒更显得寡淡起来。
  秦春娇越看,便越觉得这女子眼熟。
  只听宁王妃笑道:“这是我的远房外甥女,名叫孟玉如,今年五月左右才进京。”
  秦春娇这才恍然想起,这女子就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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