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韫舜在告知他时,一直定睛观察他的情绪,他则一直平静的回视、回应,都不在意。无论如何,她需要告知他,不希望他后知后觉的猜测。
想了想,她坦言告知他:“这些能顺利推行,是因在外朝使用谢大人的辅政权权威,在内廷使用臣妾的权威,略有强势,且谢家看似颇为权势滔天。因而引起了多位宗室皇亲的质疑、不快,他们多次提出面见皇上,次次被臣妾缓拒。”
谢韫舜不能忽略宗室皇亲的不快情绪,如果不慎重对待,将难以估量后果。她已开始跟贺元惟商议稳妥的对策,尚无主意。
贺云开没再只是听着,温和的询问道:“皇后想在皇宫设宴,宴请宗室皇亲,要求朕在宴席上表现出对皇后所作所为的知晓,并表示那些都是朕和皇后一致的决定,免得他们猜测朕的皇权彻底旁落,成了谢家的傀儡?”
谢韫舜眼睛一亮,他此番话语是很好的主意啊!如果皇上能愿意出面缓和宗室皇亲的情绪,即使他们心怀不满也束手无策,因为同样是皇上的决定。
她微笑着看他,眼睛里难掩惊喜的光芒,问道:“皇上愿意吗?”
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如果皇后需要,要求朕那样做,朕愿意配合。”
闻言,谢韫舜心下一惊,仿佛看到翟太后的后尘在等着她。多么熟悉的配合,毫无困难、心安理得的配合,配合布局权力,尽着傀儡‘皇上’的义务。翟太后正是被他这样配合着,送至权力高峰后,自负的掉以轻心,于是自我毁灭。
她慎重的思量,需保持清醒,也需他的配合。于是,她冷静说道:“如果皇上愿意配合,臣妾非常需要。实不相瞒,臣妾暂时没有更好的主意。”
贺云开惊讶的半眯着眼,温和审视她,她的语气不似以前无所顾忌的冷淡,多了几分郑重其事,显然把他放在眼里了。她可真是有知错就改的天赋,大大方方的。
片刻,他道:“朕愿意配合。”
谢韫舜微笑问:“宴席设在三日后?”
贺云开道:“皇后做主即可。”
最为棘手的事情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办法,她心情放松了些,笑容不减。
贺云开凝视着她的笑容,很难得一见的漂亮,情不自禁的跟着笑笑。
沉默中,他认真问道:“皇后可还记得一个月前第一次尝过酸桑葚后,第二次看着它时的感觉?”
谢韫舜一怔,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回想了想,那些酸桑葚是元惟摘给她吃的,道:“记得。”
“什么感觉?”
“好吃,想吃。”
贺云开一本正经的问:“馋涎欲滴?”
谢韫舜如实的点头,确实是馋涎欲滴,酸的爽口,酸的很过瘾,从未有过的感觉,可能再也不会有。
贺云开温言问:“馋的四肢百骸都充满渴望的非要吃不可?”
是的,如他所言。谢韫舜觉得他话中有话,直言反问道:“皇上的言下之意是?”
“正如此刻朕看着皇后……”
“……”
贺云开目光一移,瞥向榻边案几上的核桃仁,慢慢接道:“紫核桃仁的感觉。”
谢韫舜的心跳的很快,暗暗呼了口气,随手把一碟核桃仁递给他,道:“皇上随便吃。”
贺云开捏了两个放进嘴里,平和的道:“元惟给你砸壳剥的?”
“是的。”
“跟朕第一次在元惟那吃的一样,味道一样不错。”
谢韫舜不语,元惟不喜欢吃核桃仁,知道她爱吃这种紫皮核桃仁,就让他母妃为他备了许多,常剥给她。
贺云开面带笑意,心底翻腾着深沉的波浪,眸中波澜不惊,想被挽留下来的问道:“朕回去了?”
谢韫舜没察觉到他的想法,自是不挽留,夜已深,她着实疲困,是也该歇息了。
贺云开没等她说出恭送,便紧接着道:“既然皇后挽留,朕就不回了,留下跟皇后一起就寝。”
第54章 宜配合
今日,帝后在启明殿设宴,隆重款待宗室皇亲。
宽敞恢宏的殿里,气氛颇为凝重。在座之人神情阴郁者众多,因权势突然动荡,谢家几欲一手遮天,而却难以面见到皇上,焦虑惶恐又义愤填膺。
宴席临近开宴,席位按序已座无虚席,仍不见谢义的身影,四十余位德高权重的宗室皇亲都在,他如此显赫,为何不在邀请之列?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闻言,众人连忙离座拜迎,神色隐晦不明,语声恭敬。
“诸位平身。”贺云开信步入座,一身常服,仍旧是俊逸内敛,文质彬彬。
众人回座抬首一瞧,只见皇后娘娘并肩坐在皇上身边,面带微笑,明亮美丽,犹如被众星捧簇的圆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大方从容。
宗室皇亲们都知道皇后,谢义矜贵的嫡女,因被贺元惟称为引以为傲的知己,曾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贵女。又因岐蜢山剿匪的事迹,被流传成非同凡响。如今,众人眼里最强烈的印象是:阴险横行后宫的皇后。
凭借近期局势的动荡,后宫统摄权、辅政权、禁军军权集于谢家,众人有理由猜测是谢家在朝堂和内廷里应外合,企图挟持皇权,险恶的独揽重权!
一想到皇权,宗室们就愤慨,皇上如此弱势,碌碌无为,何时又何以能亲政?尤其是二皇子,暗恨不已。
肃静中,贺云开正视面对着跃跃欲试的不满,按照谢韫舜的需要,平和的道:“朕刚从皇陵回京不久,是为去探望母后。母后厚德,每日眺望父皇陵墓为国为民祈福。”
近日见不到皇上,原来是因为皇上去了趟皇陵?
“自母后离宫启程皇陵之日起,朝堂内廷发生的事,都是朕和皇后共同商议出的决定。”贺云开言简意赅,停顿了片刻,感受着氛围突然暴躁不安,有如洪水决堤之势,道:“朕和皇后刚商议出两个新决定。”
鸦雀无声的听着。
“设立亲衙尉一职,总掌管八卫衙军。”
席上面面相觑,八卫衙军负责保卫除皇宫以外的京城重地,各有八卫衙军统领。谢义就一个儿子谢远川,已经总掌禁军,还能任命谢家的谁总掌衙军?
贺云开宣布道:“任命朕的兄长贺元惟为亲衙尉,总掌八卫衙军。”
贺元惟!才智佼佼的贺元惟!在座的宗室们,除了二皇子,都倍感震喜。当得知贺元惟被幽禁在皇宫时,都欣喜于他的下落明朗。如今皇权有危难之险,贺元惟能被委以重任,以他的明智渊博,皇权绝对稳妥,这无疑拯救皇权于水火之中。
“然而,兄长因坚持遵守先帝的幽禁令,尚未接受朕的赦免,也尚未接受朕的任命。”贺云开温和的看向谢韫舜,道:“皇后仍在极力说服兄长,恳请兄长务必接受。”
众人一诧。
谢韫舜这才说话,大方的微笑道:“皇上和本宫一致敬仰兄长的才能,兄长能出仕,是社稷之福。”
“是啊,是啊。”宗室们纷纷响应,焦虑不安消散许多,这个决定很振奋人心,一扫心中阴霾,不满的情绪大大的缓和。
皇亲们的响应虽然寥寥,多为在沉思。
谢韫舜察觉到凝重气氛松弛了些,这是她郑重提议贺云开使用的言辞,与其解释她的所作所为,只会有欲盖弥彰之嫌,使不快更不快。不如重重抛出宗室期许之事,让他们振奋,冲击去他们的不快。
显然,贺元惟出仕是稳定宗室的众望所归。
贺云开欣赏她的清醒,她会纵观全局,权衡出别人急切的需求,用怀柔的方式以退为进。
宗室的情绪稍安抚住了,贺云开按照谢韫舜的提议,接着道:“谢义大人已向朕提出释去辅政权,让朕亲政。”
顿时,一片惊讶!
根据近期发生之事,谢家明明有一手遮天之嫌,谢义竟然主动释辅政权,太不可思议,有人喜悦有人堪忧。
贺云开平和的道:“朕尚未同意。”
尚未同意?!
“皇后已多次劝朕同意,朕仍觉需要谢大人的辅政。”贺云开表现出谢韫舜恳请他表现的胸有成竹,认真的道:“朕自会慎重考虑何时同意,自有主见。”
皇上英明有主见?皇后贤惠常劝谏?这跟在座各位所感悟的印象大相径庭啊。难道不是皇上不问政事,致使皇权旁落?难道不是皇后野心勃勃,谋图大权集揽?
望向同坐席案的帝后,一位温厚平和,一位镇定端丽,看他们的面貌确实不太像昏庸无道、蛇蝎恶毒,关系相敬如宾。一时间,义愤填膺都被震鄂、诧异、惊喜逐渐替代,真真匪夷所思。氛围更松弛了些,人心踏实许多。
这正是不邀请谢义赴宴的原因,释权是为假话,稳抚在座各位的惴惴不安,并试探众人的反应。谢韫舜很清楚,让谢大人释去辅政权,必须是大势所趋。
一场本应是声讨、质问的宴席,以帝后事先商议的准备而得以缓和。如同入宫次日朝见礼一样,谢韫舜处于主动的抛出对弈者梦寐以求的东西,主动理智的控制局面。
气氛轻松的盛宴散席后,贺云开和谢韫舜一起回到内廷,慢步走在御花园,贺云开温言问:“朕的表现皇后还满意吗?”
“满意,谢谢皇上。”谢韫舜昨日以恳请的态度,请贺云开在宴席上表现出君主应有的胸有成竹,尤其是说话时,要稳重,安抚住宗室皇亲的不安。为此,谢韫舜特意请他今晨演练了一次。
贺云开面带笑意,慢慢靠近她一些。
“臣妾疲乏,回祥凤宫歇息了。”谢韫舜坦言相告,因宴席上神经一直在紧绷,此刻松懈,倦意纷纷涌上,毕竟有孕在身,很疲乏。
贺云开平和的道:“多歇息会,歇息好了,朕有东西带皇后参详。”
参详什么?谢韫舜没深究,乏累的去歇息了。
从午后睡到傍晚,谢韫舜醒来热的浑身是汗,浴身后,着一袭简约的月白薄绸襦裙,便前往乾龙宫,从暗道找贺元惟。
走到侧殿外,恰遇到刚见了贺元惟归来的贺云开。
“皇上。”谢韫舜微欠身行礼。
“皇后歇息的好吗?”贺云开目光临下,她丰满的酥胸从领口露出白嫩的半圆。
“还好。”谢韫舜微一笑,从他旁边绕行,速去速回。
“皇后。”贺云开长臂一拦,顺势揽她入怀。
“皇上?”谢韫舜被他一拥,背脊贴着他的胸膛,被他从背后抱住了,健臂不轻不重的束着她。
贺云开凝视着她胸前美妙,低声道:“皇后有所不知。”
“嗯?”
“以朕这样的身长俯视,无论是在皇后的前、后、左、右,都能看到皇后的酥乳呼之欲出,美的令人遐想。”
“皇上!”谢韫舜羞耻的娇容通红,扭身挣开他的怀。
贺云开收起力道放开她,慢慢从上而下的打量她,心平气和的道:“朕看皇后这袭薄衫,非常细致的流露出了皇后娇躯的形状,丰挺的胸,柔软的腰际,修长笔直的腿,浑圆的臀线,身形玲珑有致。”
闻言,谢韫舜羞赧的无地自容,她都是这样款式的衣裳,很正常,岂会暴露不端,是他所思即所见罢了,转身欲走,不打算理会他。
贺云开语声平静的道:“平心而论,不知元惟看了作何感想。”
谢韫舜冷然道:“元惟不会这般无礼的看。”
“不会?”
“不会!”
贺云开心中不平静,语声极为平静的道:“皇后言之有理,他不会这般无礼。”
谢韫舜眼帘一垂,回应以平静,道:“臣妾的衣裳并无不妥,请皇上明鉴。”
贺云开波澜不惊的道:“皇后言之有理,是朕无礼了。”
谢韫舜不再耽搁,道:“臣妾速去速回。”
“且慢。”贺云开漫不经心的道:“皇后有所不知,朕从元惟居处回来时,他正准备开始沐浴。”
谢韫舜止步了,不多细究,那就明日一早再去。下一刻,被贺云开抱起,稳固在心跳强有力的怀抱里。她恍惚的发颤,“皇上?”
“朕有东西带皇后参详。”贺云开脚下快步进入寝宫,气息不怎么温厚。
被放在大床上,紧接着,谢韫舜便看到一本画册打开在眼前。
贺云开轻搂着她,春宫画册翻给她看,“这个小腹微隆,这个小腹隆起,约是怀胎三四五六月,可行房,需这样的姿势。”
谢韫舜羞的身子一缩,偏偏被他一拉,缩在了他怀里,他怀里惊人的热烫。
翻了十页,让她清楚之后,贺云开取来准备的医书,直接打开折起的一页,一本正经的道:“皇后请看,怀胎三月之后,至怀胎六月之间,可行房。”
谢韫舜羞涩的扫了一眼,确实如此记载,他带她参详这事……
贺云开又取出另一册医书,握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让她的指腹逐字划过,认真的道:“同样,可行房。”
收起画册和医书,贺云开专注的看着她,语声温情道:“朕身子需要,恳请皇后的身子也需要。”
谢韫舜感受到了他的克制,以及主动的不再克制,她被平放躺下,被热烈的吻,被吻着良久的爱抚,被吻着强悍的进入占据。
第55章 忌不务正业
夜深了,床榻上高涨的爱欲,在雄壮体魄温柔的拥有后,渐渐平歇。
贺云开侧身搂着她,轻拭着她额头的汗。明亮烛光下,她的面色红润娇艳,眼神迷蒙,有着四肢百骸得到酣畅之后才会显现的风情。
寂静中,他低低问:“怎么样?”
谢韫舜的嘴唇微动了动,矜持的不语。
贺云开俯首,温情的瞧着她的矜持,以唇触着她的唇瓣轻语:“皇后的身子很妙,朕真切的感觉到皇后会享受了。待熟能生巧,皇后会配合了,会回应了,能更舒服。”
谢韫舜眼帘一垂,呼吸着他温热的气息,心里酸软,被他淹没着。
贺云开在意的问:“皇后还满意吗?”
谢韫舜的意志渐渐清醒着,抬眼看他,反问:“皇上还满意吗?”
贺云开有点惊讶她的发问。
谢韫舜羞赧而直言的问:“皇上是不是没有尽兴?”
贺云开抿嘴笑了笑,认真的道:“朕时刻在烛光下观察皇后,免有动了胎气的迹象,没有全意的投入,动作有所保留,当皇后很享受的涣散去了就适可而止,所以皇后觉得朕没有尽兴?”
谢韫舜蜷缩的身子害羞的缩了缩,他所言极是,她感觉到了他的小心翼翼,他分明是精力旺盛的男子,见识过他持久的力量,今日显然过于拘谨。
贺云开温言道:“朕不是纵欲之人。”
谢韫舜冷静的看着他,冷静的质疑:“皇上不是吗?”
贺云开被质疑的沉默片刻,曾纵欲过的他无力反驳,认真问道:“怎么了?”
“臣妾不明白皇上这样做的意义。”
“哪样做?”
“既然皇上身体需要,而臣妾的身体不能使皇上尽兴,皇上为何还要临幸?”谢韫舜大方的问他,她不懂,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今日准备的很周到,摆出画册和医书告诉她孕期可行房,点燃明亮的烛光放在床头,方便他随时观察她身体的状况,他的动作缓慢到位,待她酣畅了他就停止,自始自终不像是为满足需要,她困惑的问:“意义何在?”
“意义在于,能看到皇后动情后软绵如水的娇颤。”
“……”
“意义还在于,能听到皇后愉快后销魂酥骨的嗯吟。”
“……”
“皇后娇颤的样子很好看,嗯吟的声音很好听,在被朕临幸时很风情万种。”
“……”
“皇后身子里那个小小的地方很暖很嫩,朕的身子完全进去占有它后,被嘬吸着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