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子的为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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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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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云哲哼哼唧唧,叫严世孙一定要好好说说谢笙的时候,谢笙的车马总算是到了。
  谢笙匆匆下车,虽然步子快了些,却半点不会叫人觉得狼狈。
  他今日穿着一身浅色锦衣,气质温文,自带三分儒雅,外头披了一件大毛衣裳,却并不显得臃肿。反倒是他往雪地里一站,就连雪都逊色他三分。为他失了颜色。
  谢笙来到严世孙面前,脸上一如往常的笑意,与认真清澈的眼睛就叫人先喜欢三分,他对着严世孙,认认真真拱手一礼道:“我来迟了。”
  严世孙一见谢笙这模样,便赶忙上前去扶了谢笙起身,连方才被云哲说的坚定的要好好教训谢笙一番的心,也有些动摇,脸上的神色早不自觉变得温和许多。
  “你这是做什么,哪里是你来迟了,分明是我担心路面湿滑不好走,叫他们晚些再去通知你的,何况……是我比预计的时间早到了。”
  “你既然到了,便该直接回府去的,再叫个人来与我说上一声就是,也省得在这雪地里站着,你难道不觉得冷?”
  严世孙对于谢笙的关心,只能笑着说下回一定不会这样,可真要是等到下回,只怕还是会习惯性的等一等谢笙,这都是从小留下来的习惯,不自觉会多照顾谢笙些,如今轻易也改不掉了。
  不过同谢笙再多说两句,严世孙就发现,云哲说的,或许大半都是真的,至少从谢笙来到这里开始,谢笙就没理会过云哲,就好像在场的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一样,而云哲……几次想要插话,也被谢笙故意忽略了。
  严世孙看着这样的情形,不由有些皱眉,便道:“外头冷得很,咱们还是先回马车上吧。”
  他说着,给云哲使了个眼色,便拉了谢笙道:“子和与我一道吧,我们好些年没见,多说两句。”
  谢笙不用猜都知道严世孙想说什么,却也没推拒,乖乖跟着严世孙去了他那边。
  “子和,你与云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我们几个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如果他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直接提出来,他也好改,可你如今这样……”
  严世孙道:“我难免也要说你几句了。”
  “严大哥说我之前,可能容我先辩驳两句?”谢笙收敛了面上笑意,拿出了十分的认真。
  严世孙以为谢笙是想要与自己剖析一番,当下露出几分笑意,道:“你说,我一定好好听着。”
  其实说是剖析,倒也没错,只是谢笙说的话不多,也就那么一两句。
  “当初我的确是生气,可真说起绝交,更多的却是云家谢家作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不该如此亲近。”
  严世孙一听谢笙这话,当即坐直了身体,连面色也变得严肃许多。
  “等到回京之后……”谢笙轻笑一声,才慢慢道,“如今的情形,不用我说,至多两三日你便能看得分明,我与他早已经不在同一立场上,倒不如彻底不和的好。”
  严世孙张了张口,忽的明白了谢笙的意思,面上神色也带了几分颓然。
  “你说的是,咱们到底不是小时候了,总该长大了。”
  严世孙身为荣亲王嫡长孙,从小做了严瑜的伴读,是皇帝给严瑜亲自在宗室里选出来的助力。
  不管谢笙方才的话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严世孙只需要懂最重要的一点,云家有二心。
  严世孙一直知道得很清楚,只要严瑜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太子,平安登基,那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什么功绩也没有,不管他的几个继兄弟有没有通天的能耐,谁也不能把他从未来荣亲王的位置上扒下来。
  远近亲疏,他们几个伴读最初感情好的前提,就是因为利益相关,不然怎么不见严世孙对三皇子四皇子的伴读好?
  “接风宴定在什么时候?”严世孙问,“若是再晚几天,我便先进宫见一见太子殿下去。”


第223章 
  接风宴还没开始办;云哲与严世孙关系密切的谣言便已尘嚣直上。
  为此,太子还在谢笙进宫的时候特意问过他一番,只为了知道当初接人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谢笙那日和严世孙说的话其实也不算多;但严世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严世孙或许算不得太过聪明;却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他最有好处;所以谣言这东西;有时候只能是谣言了。
  谢笙从宫里出来之后,便遣人给送了信去荣亲王府;就说已经将接风宴定在了后日。
  谢笙回到家中,才换了衣裳;就听到捧墨道:“少爷;严世孙来了。”
  “他这时候过来?”谢笙有些疑惑却也赶忙迎了出去。
  “稀客稀客啊;”谢笙一看见严世孙就笑道;“怎么想起这时候过来?”
  “快叫我歇歇,你也是,若没什么事情;都不往我这里送信;或是来寻我玩的?”严世孙虽说是要歇,面上却也没什么疲态,反而精神气十足。
  谢笙闻言故意道:“行啊,我明日给你送信,在御前相聚如何?”
  明日正巧轮到谢笙进宫当值。
  “这就免了,”严世孙连忙摆手;他惜命,可不想去皇帝面前乱晃。
  “我来是有事寻你,”严世孙道,“我这几日时不时都能遇见云小姐,可是我记得她以前不是喜欢你的吗?云哲还总爱把你说是他未来妹夫。”
  “小孩子说笑的事情,怎么能够当真,”谢笙倒是隐约知道一点云小姐的事情,不过那都在李氏和温瑄她们那里时就已经到此为止,根本到不了谢笙面前。
  谢笙对于这些姐儿们,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子和你长大了,心里鬼主意也多了,竟然不和我说实话,”严世孙故作气恼,大力拍了拍谢笙的肩膀,看谢笙非常配合的做出吃痛的表情,才算满意。
  “什么鬼主意,”谢笙委屈道,“我和云小姐又不熟,就算是见了面或许也未必能认出来,有什么好说的。”
  “这倒也是,”严世孙半点不怀疑谢笙的话,转而又道,“那子和你是真错过了一个好女子。”
  谢笙闻言挑了挑眉头,严世孙才回来几日,就对云小姐印象这么好了?
  “我是不是方才应该说一点云小姐的坏话?”谢笙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是不是英雄不好说,可云小姐必定是一位美人,才能引得你这么高的评价。”
  严世孙没忍住呸了他一下,才道:“世上人这么多,哪里人人都是英雄了。”
  不过很快他又笑道:“你放心吧,美人计而已,对我那几个兄弟或许有用,对我却是没太大用处的。”
  “我那几个兄弟做梦都想娶到这位云家的掌上明珠来压下我,见我出门时常常能遇见云小姐,如今都腆着脸和我套近乎呢。”
  严世孙说话时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自然是对着他那几个继兄弟的。
  他幼时的确被养的太过单纯,老祖宗又缠绵病榻,有心多教他些,却也无能为力,反倒是最后出了京城,老祖宗身边的人得了她的嘱托,把他好好的教导了几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地位其实岌岌可危。
  先前入京时严世孙坚持等谢笙,便已经足以证明他的成长。
  而在曾经的好友云哲和玩得好的谢笙之间,严世孙选择轻易相信谢笙的理由也很简单。
  谢笙绝不会做有害于严瑜的事情。
  不管私交与谁更好,这都无关紧要,都是以后可以培养的。
  最重要的是,他这几年早已经学会,要抓住最关键的重点,是不是和他一条船上的人。
  显然,谢笙是,云哲却已经不是了。
  严世孙想起云小姐的容貌,同谢笙道:“你还真别说,我其实是有些动心了的,一个美丽聪明又富有才情的女子,便是没有背后的势力,也是迷人的。”
  “可惜了,”严世孙叹了一句,又睨了谢笙一眼道,“听说你成婚的日子改了?”
  谢笙点了点头道:“才改不久,我没料到你这么快就回来,只怕写去的信还在路上呢,怎么了?”
  严世孙听了这话一怔,面上露出几分歉意:“对不住,是我因着家里那一摊子事,迁怒你了。”
  严世孙轻咳一声,道:“当今不是定了明年春狩吗,虽然是走个过场的事情,可你也知道,每回春狩都是我们一展身手的好时候。”
  谢笙点了点头,心里模糊的意识到,该不会荣王世子以自己的婚事和春狩冲突为由,要求留下严世孙吧?
  “可我爹说你婚事恰好就是那两天,叫我不要去了,他把剩下那几个都带去,”严世孙面上满是嫌恶,“这世上的事情,从来只有我说不要的,何曾有过别人给我做决定的!”
  荣王世子自打娶了继室,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当初老太妃压着,没谁敢造次,如今老太妃去了,还能有几分余威?
  至于荣亲王,虽然也宠严世孙,可世子也是他的儿子,其他人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正经孙子啊!大孙子重要,小孙子也是心肝肉,严世孙指望不上的。
  谢笙只能安慰严世孙道:“这一次去,两三日便回,何况这次春狩由诸位皇子主办,旁人若不是极为出彩,压不下那几位去的。”
  “几位皇子主办?可惜了,”严世孙神色说不出来是怎样的复杂,如今四下无人,他凑得离谢笙近了些,小声道,“子和,不瞒你说,我有时候甚至想着他们一道出去死在外头了才好,他们死在外头了,我就将当年的事都翻出来,我老祖宗的死和她有关,我可是有证据的!”
  “这种事情,以后不可出口,”谢笙面上摆了十二分的严肃,“若是被有心人入耳,你觉得她会甘心担下这样的重罪?”
  “你放心,我可没这么傻,”严世孙又反过来安慰有些被他吓着了的谢笙,“我还等得起,便是为了老祖宗,我也要活的好好的,再生一大堆儿孙去见她!”
  “以后这种事,别和我说了,”谢笙松了口气,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受不住受不住。”
  “不告诉你还能告诉谁,”严世孙道,“我也知道自己近来有些太过偏执了,若告诉你,你还能拉我一把,若告诉别人,只怕不撺掇着我赶紧把这事儿办了,都对不起那些人的用心。”
  “得,还知道叫我拉着你,还算清醒,”谢笙这回是半点不担心了,只是他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藏好了,谁问你都不能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第224章 
  “接连几日俱是天晴; 偏偏咱们聚会这日下雪,早知道便该提前一日,”谢笙掀起帘子,看外头白茫茫的一片,不禁叹了口气。
  “快将帘子拉上,”严世孙将衣裳裹了裹; “我可不管你们文人雅兴; 这冷风呼呼的往里灌,都要冻死人了。”
  “里头烧了炉子,还抱着个手炉,你也不觉气闷?”谢笙放下帘子; 却还是忍不住道,“从前下了雪最爱往外头跑; 拉都拉不住的又是谁?”
  “那不是年纪小吗,”严世孙毫不在乎道,“如今我可是老了; 受不得冻的。”
  谢笙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没再掀帘子。
  严世孙感觉不到冷风,才将身上衣裳稍稍松开了些:“总共也没多少路; 你要是觉得气闷,等到了地方; 你好好赏雪去,那会儿绝对不气闷,这会儿路上; 就别风雅了,还是保暖为上。”
  谢笙看着面前的严世孙,认真道:“也不是风雅,从前不是出过许多因稍炉子紧闭门窗而被闷死的事儿?我也就是惜命,我媳妇儿还没娶回家呢,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事。”
  严世孙听罢,认真的想了想,道:“这倒是,我也还没娶媳妇儿呢,不过下回你再透气时,同我说一声,我披件大毛衣裳在外头,随你怎么透,就算陪你坐到外头车辕上也成。”
  “那还是算了,”谢笙当即回绝道,“我也冷呢。”
  这话说完,两人四目相对,俱都大笑起来。
  “你说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从前我就没发现子和你这么好玩呢,”严世孙满脸痛心。
  “只能说以前你还不够了解我,”谢笙将手拢在袖子里,也不肯拿出来,和严世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天上下雪,马车也不敢走得太快,旁边的路又都被大雪掩盖,若是不注意驾车,又或是对路况不熟悉,被带到沟里,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幸而谢笙两个出发得早,也没误了时辰。
  谢笙两个到时,柳容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谢笙便肩负起给柳容与严世孙介绍的重任。
  柳容原本是接的严世孙的位置,但两人之间也没什么龃龉,毕竟这也才第一次见面。
  严世孙没有摆什么架子,柳容又一向温和会做人,两人自然和和气气的。
  几人才进门坐下,便又听到外头有人来道,说是云公子到了,谢笙不耐烦去接,严世孙才坐下,并不想动,便少不得又叫柳容再走一趟。
  等柳容出了门,严世孙才同谢笙道:“我方才初次见柳伴读时,恍惚间还觉得和子和你有一瞬间的重叠,但多说上几句,又觉得不太像了。”
  “哦?”谢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这怎么说。”
  “你们都是文人,我看着自然都是一样的,”严世孙说完又道,“不过子和你小时候还要比他更和软一些,没什么心眼,敞敞亮亮的。”
  剩下对柳伴读的评价,严世孙就没说出口,不过既然说了敞亮,想也知道,这对比着柳伴读,即便不是什么心思深沉,也必然是心眼多之类的话。
  “所以太子身边,才合该多些像是柳伴读这样的人,”谢笙倒是半点不担心,只道,“咱们几个做了那么多年的伴读,老师们也教了不少,却从来不曾出师,说来还有些对不住各位师长的教导。”
  “哪有什么对不住的,我就觉得挺好,”严世孙还想要再说两句,就听见外头有了动静,便没再继续。
  “我才先只见了柳伴读,还以为我算是到的早的,没想到你们这到得比我更早,”严世孙从没把自己和柳容放在一个水平线上,此刻自然是甩开了柳容,自个儿走在前头。
  “方才还在外头就听见你们说话了,说的什么?这么热闹,”随后,云哲又状似幽怨道,“说的连出来接我一接都不肯,看来是一桩极吸引人的事情了。”
  谢笙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只对他身后的柳容笑道:“辛苦柳伴读走这一趟,快喝杯热茶暖暖,今日可冷得很。”
  “方才正说子和幼时十分可爱,就像是菩萨坐下的童子,很是可爱,”严世孙只当没看见谢笙对云哲的失礼,兀自和云哲说话,“虽不是什么特别的,却也还算是件吸引人的事吧。”
  末了,严世孙又道:“我们和你也不过前后脚,才坐下你就来了。”
  云哲看这情形就知道,严世孙说的什么教训谢笙的话,定然不能成真了。
  他心中虽然失望,却也有了些底子,却也难免觉得被小伙伴背叛,心气有些不顺。
  等到严瑜来时,按着排位,是该以严世孙居左为尊,谢笙授了官居右为次,而后方是云哲与柳容两个。
  这样安排下来,云哲与严世孙关系好些,自然和他坐,谢笙和柳容虽不够熟悉,到底比和云哲相邻尴尬的好。
  但真到了严瑜落座之后,云哲便抢着去坐了本该谢笙坐的位置。
  云哲这一出,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众人不由都看向他。
  “哎呀,怎么都看着我?”云哲笑道,“不是说好了都坐的?”
  云哲说完又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位置,笑着同谢笙道:“小满不如与我同坐?咱们也有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云公子客气了,”谢笙笑了笑,直接转身坐到了云哲原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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