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娇养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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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娇养手册-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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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紫吾进了屋,正想锁上门闩; 被顾见毓一把撑住门板,身躯随即挤进了屋,魏紫吾心下一震; 正要斥责,对方已先道:“我真要对你做什么; 马车里就已经做了。”
  顾见毓又捏住魏紫吾的下巴抬高; 指腹摩挲她难得干燥起皮的唇瓣; 道:“水不喝,东西也不吃,是想要我亲自喂你?”
  魏紫吾别开脸,不再说话。她上次在行宫围猎时求着顾见毓,是因为想换对方给太子通风报信,今天则是表明自己已打定主意,生死都随着太子的决心。
  “你为了他,花样倒是多。”顾见毓终于放开少女摔门而出,魏紫吾并不害怕,倒是把顾见毓的一众手下吓得发抖。
  魏紫吾一整晚都和衣而眠,那高姑姑则歇在一侧,顾见毓倒也没有做逾礼之事。
  第二天清晨,昨夜的雨已停下,仅有翠绿的叶片仍在滴着水珠。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便听到了外面打斗的声音。
  魏紫吾赶紧起身,来到门外,就见远远与顾见毓麾下斗在一处的,不是东宫的人是谁?
  见魏紫吾现身,聂铎已解决了那高姑姑,上前道:“娘娘,臣来迟了。”
  魏紫吾摇摇头,看向更远处战得激烈的众人。
  宁绩在与顾见毓交手,石冬诚则是在对付顾见毓座下高手。尤其是顾见毓与宁绩,两人已用上兵器,你来我往,招招凶险,远远出了村落。其他人也跟着那两人越战越远。
  突然,一道倾注强大劲力的掌风不偏不倚击中顾见毓后心,正是有人偷袭!
  顾见毓身形一滞,宁绩原是不屑以多胜少,但手中的刀已来不及收回,刀刃穿透顾见毓身体,透肩而出,血沿着雪亮的刀锋滴落。
  魏紫吾一看,偷袭的人竟是狄旭年?他不是应该带着顾熙言回绥海了么?
  顾见毓专注与宁绩相斗,完全不料有人会从背后偷袭。
  他嘴角沁出血痕,站立不稳地朝着一旁的崖边退了数步,狄旭年乘势追击,再次往顾见毓受伤的左肩连拍两掌,顾见毓的身体便如断线的纸鸢,朝着崖下跌去。
  顾见毓本就受了伤,再从这山崖摔下去,就算他功夫底子再好,也逃不脱摔得血肉模糊,一命归天。
  然而,一道身穿黑衣的人影此刻疾掠而至,那背影停留了一瞬,便跟着翻下山崖。
  有人迅速认出那道背影,但除了石冬诚,谁也没想到对方会救顾见毓。
  魏紫吾回过头看到这连翻突变,她先看到顾见毓的身影消失,再瞬间认出后面那道稍纵即逝的背影是太子,骇得追到了崖边:“殿下——”
  宁绩生怕魏紫吾一个不慎没止住步跟着掉下去,忙跟着她上前。石冬诚则早已更快地跟了上去。
  而狄旭年离开亦如来时一般悄然无声,偷袭顾见毓之后,他本想带走魏紫吾,掂量了一下宁绩的武功,乘着众人都关注着山崖下的顾家兄弟,无暇顾及他,迅速远去。
  顾见邃翻下之前已看见崖壁上部有一定的倾斜度,且三丈之下有一块突起的石块。
  他一手紧攥顾见毓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的同时,另一手穿过对方腋下,箍住弟弟胸膛,借着那突出的石块使力,足尖在壁上疾点,一鼓作气,几息的功夫,已带着顾见毓重新现身崖上。
  看着轻易,实则凶险非常。魏紫吾看着在太子动作后崖壁不断滑落的碎石,后怕不已。
  顾见邃眼底仿佛含着冰渣子,将顾见毓甩到地上。
  顾见毓本就受着重伤,全身的骨头都快被太子摔散架了,痛得龇牙,这时听太子冷淡道了一句:“受罪亦是合该。”
  奄奄一息的顾见毓看顾见邃一眼,眼神复杂,无声闭上眼。
  魏紫吾还不曾见过顾见毓如此脆弱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感触。
  顾见毓的亲随赶紧上前围住自家主子施救,却无人敢指责太子殿下动作粗鲁,毕竟方才最危险的一刻,是太子救了岐王。
  顾林代替顾见毓上前向太子道谢,太子却仿若未闻,只径自走向这才来得及说话的魏紫吾。
  两人对视了片刻。
  “婼婼,我不该把你留……”顾见邃还未说完话,他的腰已被对方用双臂环住。
  魏紫吾这样主动的举止令太子的身体微微一顿,随即领悟过来,她在害怕……顾见邃抬手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将她紧搂在自己怀里。
  魏紫吾没有说话,方才太子身影消失在崖边,她全身的血液都似被凝住。一直到现在靠对方的怀抱里,真切地感触到这副强健温热的男性身躯,她的慌乱不安才慢慢褪去。
  她不明白太子为何要在危急之下也要救顾见毓,但她知道,太子无论做什么,定然都是有理由的。
  难道太子和顾见毓私下有别的往来?
  魏紫吾回想了一下,她依稀记得,实则在她有记忆起的最初,太子和顾见毓时常在一起同进同出的,比太子与顾见擎往来还要更密切一些。
  太子小时候尤为狂妄,喜欢打架,但从来都是打比自己大的,顾见衍和顾见绪都不止一次被他揍,可是对顾见毓和顾见擎,顾见邃几乎是从不动手的。
  小时候的顾见毓也不似现在这般阴沉,他还养过一只小黑兔,顾见邃那时也养了一只白鹦鹉,有段时间两人时常在一起,还带着自己的宠物。两兄弟感情最好的时候,鹦鹉和兔儿玩耍也曾是宫中一道风景。
  太子后来才只与顾见擎走得近了。
  太子夫妻相拥,其他人的目光自然该回避的需回避。过一会儿,顾见邃看宁绩一眼,道:“宁都督随我来。”
  顾见毓已被其亲随带走,魏紫吾独自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太子才回来。宁绩却没有再出现。
  魏紫吾便问了一句:“殿下,宁绩呢?”
  顾见邃掀起帘子,坐到她身旁,道:“回河东了。”
  听着太子不知名的语气,魏紫吾也没好再多问。只轻道了一声“哦”。又问:“殿下,我们现在去哪里?”
  顾见邃道:“先带你去一个安全之地。”
  ***
  与几个皇子的险境环生相比,皇帝此刻却正是在欣赏歌舞。
  舞者跳完一曲《金波莲》之后,领舞的女子便来到了皇帝面前。正是教坊司第一舞者秦穆溪。其实也就是官妓。
  此女曾被皇帝亲口评价为“媚可倾城”,但从前的皇帝虽知教坊司藏着这么一个尤物,却从未召幸过。倒是暗里下了个命令,秦穆溪只能陪酒供人取乐,可以被人狎弄,却不能失身于人。
  如今的皇帝在伤了腿之后,许是站不起来的心理作祟,那方面也跟着不行了。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习惯了叱咤风云,自尊极强的男人,这样的事简直难以忍受。
  皇帝将秦穆溪一把扯进怀里,果然,如今只有这等美人才能让他再振雄风。秦穆溪七岁起便长于教坊司,自是深谙房中之事。皇帝如今要人扶着才能站起,主动是不可能了,她便推着皇帝的胸膛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倾身俯下。
  皇帝咬着秦穆溪的嘴唇,将她的樱唇啃咬得红肿起来,方在她耳边道:“朕早就觉得,你这张菱口的形状,嘴角微翘,生尔带三分笑意,长得很像朕的先皇后……很可惜,就只有这一处像而已。”
  秦穆溪身体顿时紧绷,却见皇帝的眼中出现一抹迷醉的神色,道:“好好地服侍朕。”
  皇帝正要享受这异常娇美的女子,肖梁却禀报道:“皇上,太后娘娘醒了。”
  皇帝想了想,推开秦穆溪,道:“摆驾慈颐宫。”
  太后面无表情,一下仿佛老了许多岁,隔着帘子听着皇帝的哭诉。
  “母后,朕这腿就算好了,也是半个废人,只能慢慢挪步,再也无法上马弯弓,可那群狼崽子还嫌朕占着帝位的时间太长,想在朕的膳中下毒,还想给母后下毒!老大既然都这样想当皇帝,朕便叫他过回瘾罢!他们要为了这皇位明争暗斗,朕便让他们斗个够……!”
  “母后,儿给母后下的是迷药。为的是担心母后破坏儿的计划。儿对母后绝无任何加害之心,儿也是迫不得已,还求母后宽恕——”
  “儿也没有想过要致那几个狼崽子于死地,有罪的流放,无罪的赶去封地,没有圣旨不得返京,否则以谋逆罪论处,儿已是仁至义尽。”
  太后静默无语,许久只说了一句:“大燕虽无皇子就封的旧俗,皇帝要下此决定也并不不可,哀家只想问皇帝,太子可是也需要离京?”
  皇帝没有明说,只道:“朕的这双腿,正是拜太子所赐。”
  太后长长叹了口气,道:“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全是你的心胸狭隘,多疑善妒所致。皇帝幼时天赋颇高,后来被性格所缚,花在旁处的心思多了,走的路也就偏了。”
  皇帝终于没忍住道:“儿的性格如何,难道就是儿自己的原因?母后当年的心血都花在了二哥身上,对我也疏于教导。若非二哥病逝,怕是这个皇位,母后也不会让儿子来做!”
  屋内瞬间陷入如荒野般的静寂。
  直到太后终于又道了一句:“说罢,你想让太子去哪里?”
  皇帝这才道:“不瞒母后,儿今日就已决定复位,昭告天下,处置不孝之子顾见衍,贬为庶人,流放崖州。”
  “对其余的皇子,因有顾见衍的逆行在先,命太子去房陵历练两年,英王去湖州,岐王去充州,老六去眉州——”
  皇帝还未说完,掀起的床帐中已掷出一柄玉梳,打在皇帝额头,随即是太后气得发抖的声音:“你就一个孙儿也不给哀家留在京中!”
  ***
  魏紫吾随太子回到京郊别庄已入夜了,她正要入浴,却发现顾况引了个头脚裹得严实的人进来见太子。
  然后魏紫吾诧异地发现,这藏头藏尾出现的人竟是顾见衍。原本应该在宫中当皇帝的顾见衍。
  顾见邃也看着对方,一时没有说话。
  顾见衍上前就朝太子跪下,魏紫吾一怔,连忙让开些。
  就见顾见衍抱着顾见邃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弟,我不想死啊。我没有逼宫,大哥哪有这个本事逼宫?三弟也清楚,大哥也就一点小聪明,只求哪个兄弟都不得罪,一辈子有好酒喝,有漂亮女人抱,从没想过拼死拼活争皇位,争到了又累死累活处理朝政!三弟,快想办法救救大哥……”


第110章 
  魏紫吾还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哭得这样伤心; 尤其是一位亲王,顾见衍皮肤白; 哭得两只眼睛都红了。
  魏紫吾就见自己的丈夫惟恐被对方蹭上什么湿哒哒的东西; 嫌弃地紧蹙眉心。
  她感觉下一瞬顾见衍就会被太子一脚踹开,忙示意遇潋拿来新棉帕,又倒了水来,上前道:“大哥,先喝口水再说吧。”
  顾见衍一愣; 一手拿棉帕; 一手端杯盏,也就放开了顾见邃的腿; 看了看魏紫吾,道:“多谢三弟妹。”
  顾见邃抓着顾见衍手臂将他提起来; 道:“大哥放心,只要皇祖母还在,父皇不会要我们的性命。但你已背上逼宫之名,流放是免不掉的; 只要你在流放的路上熬些清苦日子,不出一年定能回京。”
  “真的么?”尽管知道这个三弟的话向来不是胡乱说的,顾见衍还是有些不确信。
  顾见邃颔首; 又道:“赶紧走罢。你再多留一会儿,我就得揽个与你合谋的罪名了。”
  顾见衍一愣; 难怪这次他居然从重重守卫中逃掉了; 他沉浸在极度恐慌中; 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顾见衍便重新裹得严实地从后门走掉,被石冬诚拎着,迅速地送回了皇宫。
  顾见衍离开,顾况却留了下来。魏紫吾知道顾况还有话对太子说,便先回寝间。
  顾况向太子汇报完皇城和内宫现下的布防情形,又道:“那狄旭年已将遇滟劫走。原本狄旭年也想带走太子妃,看来他也吃不准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王后的女儿。”
  顾见邃颔首,以示知晓。
  顾况又道:“不过,狄旭年定然希望遇滟才是他们王后心心念念的女儿,若遇滟此番到了绥海国,能顶替太子妃与王后再续母女情缘,办成这桩事,王后自然会十分感动,狄旭年自然更容易博取王后倾心。”
  倾心?顾见邃微微一怔:“狄旭年觊觎他的继母?”
  “没错。”顾况点头答:“殿下也知道,绥海王室并未废除收继婚之俗。不只狄旭年,还有他那位该顺位继承王位的大哥狄旭庭,对他们这位继母,也是虎视眈眈已久。”
  顾见邃未对此作评论,看看魏紫吾的容貌,就知道她生母的颜色如何了。
  顾况又道:“就看,魏侯爷下一步会如何动作了……不过魏侯爷如今要牵制西突厥,若再与绥海作战,便是腹背受敌。”
  顾见邃道:“绥海一直在向北面和东面扩张,国力愈盛。狄旭年贼子之心,看来绥海很快就要犯边了……”
  绥海国十分狡猾,与东突厥与大燕关系都不错,之前因为有东突厥作为屏障,大燕与绥海从没有发生过冲突,称得上是友邦关系。
  但狄旭年对顾见毓下了这样重的手,分明是陡然撕破了脸,想要借着顾氏皇族的内乱乘虚而入。
  顾见邃又淡淡问了一句:“老五现下如何?”
  “岐王发烧昏迷了一次,现下已脱险。”顾况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听闻岐王伤重十分担忧,似乎亲自去探望岐王了。”
  顾见邃对皇帝的偏心早已习惯,唔了声,倒没有什么反应。
  摒退顾况,等太子拾掇好自己回到寝间,就见魏紫吾的身体斜依在床栏,脑袋垂着,右手手指放松地摊开,手里的书卷则掉落到地上。
  这样别扭的姿势也睡着了。顾见邃轻笑,走到近前,抱着她平放到床上,打量熟睡的小妻子。
  这才看清对方脸蛋晕着绯红珠光,两弯秀气的眉毛蹙着,额心细汗点点,唇瓣紧抿,神色竟是十分焦虑难受。这时听到她发出一声带着惧意的梦呓:“殿下——”
  顾见邃心下揪紧,问:“婼婼怎么了?”他伸手触对方额头,见温度正常,又轻晃她的身体:“做噩梦了?不要怕,有夫君在。”
  “殿下……”魏紫吾这才转醒过来,眼睛里仍带一丝恍惚。
  “梦到什么了?”顾见邃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
  “没什么,就是今早在崖边的事,我梦见你掉下去了,下面是很深的深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不要怕,我不是好端端地在你面前?”顾见邃让石冬诚去熬宁神汤。他记得以前魏紫吾很少做梦。
  魏紫吾在男人胸膛靠了一会儿,忽而问:“殿下,你与岐王以前的感情很要好么?”
  顾见邃略微挑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婼婼,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要提别的男人。”
  救顾见毓的性命是一回事,并不代表他会容忍对方一而再与魏紫吾私下相处。上次是皇帝将魏紫吾交给顾见毓便算了,这次可是他自己主动纠缠。今次若是顾见毓没有受伤,太子自己也会出手教训。只不过顾见毓已经伤成那样,他也不可能再动手就是了。
  魏紫吾忙道:“我不是想提他,我只是好奇。”她是真的觉得奇怪,恐怕说出去朝中都不会有人信。
  “好奇也不准提。”顾见邃低下头,迫开魏紫吾红润的双唇,追着她娇嫩的小舌品尝逗弄。魏紫吾感到自己的后脑被他的手掌扶住,分毫也动弹不了,只能任他在她口中一寸寸肆虐,动作近乎粗暴地宣示他的所有权。
  魏紫吾的双眼变得迷蒙,许久得了新鲜空气才朝他抗议道:“舌头,麻……”
  顾见邃本是体恤她连着几天都在赶路,今晚想放过她的,但魏紫吾此刻不满的表情实在太可人,玉软花柔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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