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娇养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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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娇养手册-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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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两日,英王大婚如期而至。
  实则自从几位皇子定亲的消息传出以后,朝中便有隐晦的猜测。
  英王府同时抬进萧令拂和周漓慧,这两门亲加起来,可是比太子的亲事更有助力。魏紫吾一个人的分量当然不及萧周二人,尤其是现在皇帝对魏峣的态度扑朔迷离。
  许多官员也愈发感受到圣意的不可揣测。顾见绪一下又回到从前炙手可热的时候。
  对于朝中少数蠢蠢欲动的苗头,太子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皇帝是否抬举他的哪个兄弟,圣心的亲与疏远,对他而言都没有影响。
  但英王身边熟知他的人,都发现他从过去的春风得意,变得有些不苟言笑。就连大婚,英王面上带笑,其实也依旧是这种不愠不火的态度。
  萧令拂作为正妃,当然是先于周漓慧进王府。
  成亲当日,顾家的女眷皆到新房观合卺礼,顺便闹上一闹。
  章蕴长公主唤上魏紫吾同去,听闻豫王妃和敏阳王妃等皇族媳妇儿都要去,魏紫吾也不好推辞。
  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提,但几乎都知道魏贵妃原先是打算将魏紫吾嫁给顾见绪的,魏紫吾若是避而不去,别人怕是以为她心里还念着表哥,尚有心结。
  顾见邃等几个顾家兄弟自然更得去英王府,顾见绪与萧令拂拜堂时看到太子,两人目光交错,太子唇角勾着淡笑,顾见绪眼底深沉,氛围有些难言。
  拜堂之后,便是将新人送入洞房行合卺礼。太子今日来还代表着皇帝,在正厅没有去送。顾见毓和顾见擎却跟着去了。
  顾见毓一眼就看到了女人堆里的魏紫吾,她今日穿着一身水蓝地绣橘粉棠花双雉的衣裙,头上插着碧玺梅扇,看着如豆蔻娇嫩,又有豆蔻难比的牡丹般的袅娜盛放的韵致。
  倒不似在她自己的认亲礼上,故意梳着老成的妇人髻,戴着繁复的金凤钗,惟恐别人不知她成亲了。
  大家都往新房里凑,魏紫吾本就与豫王妃在外边说话,便走得慢,顾见毓来到她身边停下时,她倒是愣了一愣。
  豫王妃也愣了愣,她当然不知道顾见毓暗里对魏紫吾的心思,先打招呼道:“五弟。”豫王顾见衍的妾室舞姬一堆,在烟花地也有盛名,这豫王妃还能成日笑呵呵的,自然不是简单人物。
  魏紫吾便跟着道:“五弟。”顾见毓站在她面前,距离也太近了些。她这是在提醒对方,自己现在的身份。
  五弟?顾见毓看看魏紫吾,险些嗤出了声。他比她要大将近五岁。关键还是在于这两个字是从魏紫吾嘴里喊出来,实在刺耳至极。
  顾见毓便慢慢道了一句:“大嫂。”
  豫王妃错愕了一下,顾见毓高傲得很,极少招呼她,偶尔提及也是豫王妃,今日居然叫了大嫂,当真是奇怪。
  不过顾见毓叫了一句大嫂后,就没有再叫三嫂。他目光又往魏紫吾脸上瞟了瞟,转身便走了。
  在豫王妃看来,这难免令魏紫吾有些丟面子。她以为顾见毓是因为抵触太子,故意给魏紫吾难堪,还安慰道:“这五弟的脾气一直是这样,你也不要介意。”
  魏紫吾点点头,只要顾见毓不拦着路就好。
  进了新房,就见萧令拂被迎到喜床坐帐。
  魏紫吾从前是小姑娘,当然没见过别人闹洞房。她前些日还被别人围观,今日就轮到她围观别人,也有些觉得新奇。但她是被章蕴长公主赶鸭子上架赶来的,面皮薄,自然起不到闹洞房闹的效果,索性站得边角。
  顾见绪已拿了七星金秤,将萧令拂的金流苏挑到两侧。大家自然也是连声赞叹。
  这时,萧令拂的目光却看向魏紫吾,因为她发现顾见绪状似无意地往那边上看了三次。萧令拂在心中冷笑,她这个夫君,很希望现在坐在喜床上的人是他的表妹吧。她倒是也想和魏紫吾换一换,嫁给太子。但事已至此,萧令拂对已是自己丈夫的顾见绪,也是怀着占有欲的,眼里有两分冷光。


第73章 
  大家都在注意新娘子的动静; 萧令拂当然不能一直盯着魏紫吾看,只能瞟她两眼; 就收回目光。
  但魏紫吾却发现了萧令拂对自己别有意味的打量; 出于这种场合,她大方朝萧令拂笑了笑,顿如姣花照水; 满室生辉。
  这个笑容落入萧令拂眼中; 只觉得魏紫吾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嘲讽,险些令她气血上涌; 无法淡定。
  实则今日天气不大好。太子与魏紫吾成亲那日; 秋阳晴好,今天虽未飘雨,苍穹却积着阴云,空气中透着凉意; 还起了西风。萧令拂本就是什么都喜与魏紫吾比一比的,这时心里更郁。连带着笑容也淡了。
  而顾见绪看了魏紫吾的笑颜; 更是胸中一痛,只觉连嘴里都泛着苦味。看来; 魏紫吾是完全地放弃了他。他的心也变得更加冷硬。
  魏紫吾这时也感觉到; 眼前这一对新人似是都不大喜欢自己在这个时候笑; 于是她笑容愈发灿烂了些。仅是笑一笑; 就能达到给不喜欢的人添堵的效果; 她还是很愿意做的。
  礼赞官这时已唱了一堆新婚美满的祝词; 又让人将龙凤对杯呈上来。
  顾见绪一直表现得很稳重,与萧令拂各执一杯,在大家的笑声中,喝了合卺酒。
  今日来往的人这样多,在这样多双眼睛下,顾见绪也不可能单独与魏紫吾说什么,行完合卺礼便去了前厅宴宾。
  而魏紫吾也跟着众位女眷去女宾厅用喜宴。
  新房里顿时变得安静,萧令拂唤来自己的贴身婢女宝茹,想命她叫人借着上菜,用筵席上的汤水弄污魏紫吾的衣裳,再安排一出好戏。但她又想到了太子,终究是不敢让魏紫吾在英王府出什么岔子。何况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若真闹起来,不单魏紫吾,连她的婚礼也要成茶余饭后的笑谈。便作罢了。
  魏紫吾不知萧令拂的想法,这时正与众女一起饮着美酒,赏着歌舞。
  章蕴长公主是先帝幼女,又是太后的亲生女儿,自幼被宠着长大,自然是个豪放的,今日酒又喝得多,她看着魏紫吾,忽说:“魏都护是要回京了罢?你嫁人,他难道舍得不回来看看?”
  章蕴长公主就坐在魏紫吾身旁,声音虽低,魏紫吾却也听清了,她倒是反应了一下,微微蹙眉道:“我也不大清楚我父亲的安排。”
  章蕴长公主呵呵笑了笑,道:“紫吾,你与你爹娘生得可是一点也不像。”
  魏紫吾对家人感情很深,之前周漓慧说木丁不是她爹的亲生子,她对这事一直心存芥蒂。陡然听到长公主说她与爹娘不像,无论对方有心无心,她难免觉得有些不舒服。也慢慢笑了:“有很多孩子,都与爹娘生得不大相似。”
  章蕴长公主点头:“这也倒是。”
  章蕴长公主又独自饮会儿酒,她的双眸明显有些迷离,又叹道:“这儿坐着闷得慌,紫吾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章蕴长公主是长辈,魏紫吾只好陪她来到英王府的花园。这园子的湖泊楼台,倒是也建得别致,两人走着走着,长公主脚下一跌,魏紫吾赶紧搀扶住她。
  章蕴长公主被稳当当地扶起之后,发现魏紫吾的力气在女子中倒不算小,笑道:“到底是习过功夫的,都是你爹教的吧。”
  魏紫吾答:“是的。”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是如何手把手教自己练拳法和剑术,教自己骑马弯弓。
  章蕴长公主沉默一会儿,慢慢道:“记得七八年前,魏峣还长年留在京中,五六年前他还不时回京的,这最近三年,可真是难得回来一次了。”
  对方直呼魏峣的名字,话语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忧郁和思念,显然是已经醉了。魏紫吾不再接话,感觉到脚步蹒跚的长公主渐渐下滑,她不得不将对方扶到一旁的凉亭中坐下,让长公主靠坐在亭子座位上。
  谁知,章蕴长公主也不知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断断续续唤起了魏峣的名字。虽然声音不大,但一声一声,实是充满情愫。
  魏紫吾站在一旁,简直吓出一身冷汗。章蕴长公主几年前已有驸马,她倒是身份高贵,哪怕婚后有染,也不怕皇帝真的处置她,但是她爹可就消受不住了。何况她很清楚,爹爹对章蕴长公主可是半分意思也没有。她实在庆幸,今日陪长公主散步的人是自己。
  惟恐长公主醉后出什么更大的纰漏,魏紫吾命自己和长公主的宫人都站远了,只叫遇清过来,道:“长公主醉了,我在这里守着,你快去前院请太子殿下过来。”
  遇清答了是便离去。
  太子很快来到园子,魏紫吾看着那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她心里就觉得踏实了。
  太子也听清章蕴长公主口中偶尔低唤的名字,微蹙了蹙眉,叫石安静取了一枚不知是什么丹丸子,捏开长公主的嘴喂了进去。对方很快地安静熟睡。
  太子命自己的人负责将醉后的长公主送回公主府,对魏紫吾道:“怎么在英王府里到处走。”
  这究竟是顾见绪的地方,万一他突起什么歹心,是很利于行事的。魏紫吾明白太子的意思,但她觉得顾见绪今日怕是没时间来关注自己。
  她便道:“是小姑姑叫我陪她散步。”她随着太子称呼长公主。又担忧道:“殿下,你说小姑姑不会在别人面前,也这般唤我爹吧?”
  太子亦是目光深深:“今日大抵是有什么让她触景生情,且因知道你爹快要回京,以前她没有如此过。”
  魏紫吾没有说话,她突然觉得,怎么顾家的这些男人女人都对得不到的东西如此执着。是因为身为上位者,习惯了要什么有什么,偶尔遇着求而不得的,反而成了天上明月么。
  太子又道:“婼婼,我让聂铎先送你回宫。”女眷没必要留到晚上才走。
  太子亲自将太子妃送出英王府的大门,一对俪影天造地设,自然引来无数目光。魏紫吾自小也算是受人关注了,直到与太子成亲后,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受人瞩目。太子的身份,究竟是不同于旁人。
  魏紫吾正要上马车,忽然回头看太子,低低道:“殿下少饮些酒。”她已发现,他喝多了酒,会更野蛮一些……
  顾见邃低头看看魏紫吾拉自己的手,笑了笑,道:“好。”
  ***
  一天下来,宾客都散了,萧令拂听到人传顾见绪回房,立即打起精神。
  听着顾见绪在房门外的声音,萧令拂想起她还曾千方百计将他与魏紫吾促成一对,没想到却是自己与他成了夫妻,心中难免嗟叹。
  顾见绪今天是新郎,酒喝得多是一定的,且他早前在新房里看到魏紫吾,心中烦躁,饮得就更放纵了,走进屋里,看不出太多新婚的喜悦,倒是眉宇轻锁,面色略显严肃。
  萧令拂看到顾见绪,心跳明显变疾,任何姑娘在新婚之夜也无法完全镇定,即使是她。
  顾见绪来到萧令拂面前,沉默打量她的神情。他知道对方心里的人是太子。但这个房,是必须要圆的。
  萧令拂感到房间里静得异样,说:“殿下放心,我们既已是夫妻,我就会与你齐心合力……”
  “等久了吧?”顾见绪似乎并没有在洞房时与她谈心的意思,说了这句之后,便将她放倒在床榻上。床帐也被从外面放下来。帐中酒气萦人。
  萧令拂不一会儿就在顾见绪游走的手指下轻颤,她原本还想开口让床尾那两个伺候帐内事的妈妈出去,但她蓦然感受到男人与她天差地别的重量,令她一下就哑了声。
  好在顾见绪的相貌也是俊雅出众,萧令拂虽因陌生而有些害怕抵触,却没有太多反感。甚至在对方强壮的手臂环住她时,感受到被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还有些本能地悸动。
  顾见绪看着躺在他面前的女子,想起前几日,魏紫吾也是这般避无可避地在喜床上承受太子的进犯,第二天甚至连床都起不来。他闭上了双眼,沉下身体。
  顾见绪完事一次后,便道:“早些安置吧,明早要进宫朝拜。”随即去了净室。
  萧令拂本就文弱纤细,虽然顾见绪的动作并不激烈,但这样她已然吃不消,倒是觉得只有这么一回挺好,因她自己很紧张,并没有发现顾见绪全程皆很冷静。
  直到第二日要入宫,萧令拂才在王府门前又看到顾见绪。她后来才知道他新婚当夜就回了自己的正堂歇息,没有与她睡在一个屋。萧令拂的声音没有泄露她心中的不悦,而是颇为柔婉问:“殿下昨晚为何离开了?去了哪里?”
  顾见绪看看对方,语调倒是很温和,道:“我习惯一个人歇息。令拂快上马车吧。”
  萧令拂胸中翻腾,她此刻倒是很想问一句,若换成是魏紫吾,你也会新婚的晚上扔下她一个人睡?但萧令拂知道,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最大敌人已不再是魏紫吾,而是周漓慧。生生忍下一口气,进了马车。


第74章 
  其实无论魏紫吾也罢; 萧令拂也好,这两个新的皇家儿媳都是宫中众人所熟知的。只不过成亲的流程已形成定例,故而还得走一遭。
  朝拜盥馈仅是侍奉长辈。而这认亲礼; 却是一群熟人相见; 尤其是之前还有过情感纠葛,难免令人思绪颇多。
  萧令拂一直觉得自己足够淡定,她甚至与顾见绪在那种时候感受到陌生的快乐,然而当她在认亲礼上看到顾见邃的身影时; 还是险些掉下泪来。
  毕竟她从小就想嫁给太子; 顾见邃是她心里的一个梦。
  认亲礼上,大家都在看萧令拂; 她不敢盯着太子看。但魏紫吾却发现,在午时的认亲宴时,萧令拂悄悄看了太子许多眼。
  回东宫的路上; 魏紫吾便有意问了句:“殿下,萧相做过太子师; 如今又是英王的岳父; 你与他以后如何相处……”
  魏紫吾虽嫁给太子; 这还是第一次议论到朝堂之人。
  太子便答:“萧闻德明面定然秉正中立; 但暗地里; 自然是帮着他如今的女婿了。”意思就是,他肯定会防范着对方。
  萧闻德其实也只是领过一年的太子太傅衔; 讲解《阐政》《帝范》等书; 而那时太子其实也有十七岁; 个中造诣早已高于萧闻德,与其说讲解,不如说是探讨。太子真正的老师是一代鸿学甑绍宴,已逝好几年。
  顾见邃又笑了笑,问:“就是不知我的岳父可要帮着我这个女婿?”
  听他这样自然地提起岳父,魏紫吾一下闹了个红脸。魏紫吾知道,太子并不需要她爹来帮衬便能立稳,就如同他之前一样。他要的不过是她爹的态度。
  她慢慢道:“我都嫁给你了,我爹当然是帮着你。”其实她主动接近太子,甚至用自己换傅予州北上,许多事都从未对魏峣通过气就自己决定了,她还是很怕爹爹知道的,也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想法。
  但愿吧。太子看了看魏紫吾。不论她是为了她爹魏峣,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他现在能够拥有她,他不会计较那样多。
  转眼就到了中秋。
  魏紫吾每天既不安又期待,因为最终上京献俘的人是她爹,而不是宁绩。虽然皇帝的确将选择权交给了魏峣,但就如太子所说的,她都成亲了,魏峣怎么可能不回京。她阻止不了她爹。
  越是掰着手指算爹爹何时至京,她就越是既喜且忧。
  中秋这样重要的节日,宫中自然要设宴。
  晚宴后,太后带着大家赏月,魏紫吾被安排在太后身旁,太后还单独赐了她一碟西域送来的白珠葡萄。虽然东宫也不缺葡萄吃,但太后此举可谓毫不掩饰,她对这个孙媳妇的不同。看得一众命妇都各有所思。
  章蕴长公主先道:“哟,母后现在有了新宠,这是到哪儿都要太子妃在身边啊。”
  顾熙乐也说:“是啊,连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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