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徐荣伏兵尽起,将他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曹操慌忙上马,夺路而逃,正遇徐荣,不敢交战,拨马便走。
徐荣取弓搭箭,射中了曹操的肩膀。
曹操带箭狂奔,诸副将两旁涌来,却被徐荣兵马迫退。夏侯兄弟与曹仁、曹洪等众将只得拥曹操上山,做困兽犹斗。
见敌人上山,徐荣据守山下。
曹操望天叹息,言道:“天欲亡我!竟让我落入此般地境!”
听他言语悲切,曹洪言道:“洪愿为公破开重围,逃出生天!”
曹操拦住他,说道:“敌将麾下军马颇众,我等如何能够逃出生天呢?”
“孟德何必如此自扰,待我与子廉同去引开敌军,妙才与子孝等人护送你闯出重围岂不为妙?”夏侯敦在一旁说道。
曹操刚要说话,一旁的夏侯渊叫道:“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夜幕之下一队兵马急速赶来。
哪里来的兵马?
书中代言,刘备听从了陈登的建议,走小路来拦截董卓,却不成想,道路近了一些,却是十分难走,影响了行程。
这才赶到这里,刘备便从探马的口中得知曹操被围在了山上,立刻引兵马来救。
先头部队乃是华雄、吴敦二人。
两人所部两千余人,冲到山下。
徐荣纵马拦住,见是华雄,高声斥责:“华雄,主公对你不薄,因何背叛?”
“何为背叛?董卓行叛逆之事,挟持天子,肆意残杀朝臣,依然犯下了滔天大罪。汝不思弃暗投明,竟然死不悔改、助纣为虐。你有何资格斥责我等?刘使君经营下邳,百姓归心,天下共睹。吾不悔矣!”华雄反言相讥。
深受董卓重恩的徐荣可不这样认为,摆刀上前,直取华雄:“背叛者的说辞都是这样!今日,某便替主公将你拿下!”
“大言不惭!”华雄摆刀相迎,便与徐荣战在一起。
徐荣也是董卓麾下的一员猛将,掌中大刀足可开山破石,勇武非常。
他与华雄相互之间都知道底细,所以打起来更似比武较量,一时间难解难分。
山上的曹操看到山下打了起来,叫道:“是救兵!我们得救了!”
倒是夏侯渊眼尖,叫道:“那不是华雄吗?”
“什么华雄?难道是刘备的兵马赶来了!”曹操知道刘备纳降了华雄。
夏侯敦言道:“我们是不是现在攻杀下去?”
“不必!看看再说!”
作为归降后的第一战,华雄十分看重这一战。
凭借对徐荣的了解,他知道自己想要取胜,不能急于一时,毕竟对手成名多年,刀法丝毫不比自己差,更何况自己前番被关羽所伤,身上还有暗疾,难以发挥全部的能力。
所以,他以刀法与徐荣攻杀,并没有急于硬碰硬的对杀。
徐荣可不想与他久战,本想捉拿了曹操,解去向董卓请功,怎奈这时来了一个华雄!他害怕夜长梦多,所以攻杀起来更显凌厉,奈何对方是个熟悉自己的同僚,一时间还难以见功,不由得着了急。
可是他干着急没有用呀!这个华雄也太狡猾了,似乎吃定了他一样,就是这样一刀快似一刀的攻来,不挨边的扫过。
两人大战了百十余合,依然不分胜负。
这时,刘备的大部队赶到,刘备引关羽、张飞等来到两军阵前。
见华雄与对方大战多时,刘备对关羽言道:“云长,华雄身上有伤未愈,不宜久战。你上去替他下来!”
“遵命!”关羽答应一声,纵马来到两军阵前。
“呀呔!对方战将快快报上名来,关某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关羽挥刀架起徐荣的大刀,使华雄抽身,大声说道。
“某乃荥阳太守徐荣是也!”徐荣说道,“看公面容,想必便是刘使君麾下的关羽关云长了!”
“正是某家!”关羽甩开徐荣的大刀,单手提着冷艳锯,一手捋着胸前长髯,眯着丹凤眼说道,“某观公天庭饱满,乃是正义之士,因何在董卓麾下助纣为虐乎?”
“战便战,莫要多说!”徐荣是铁了心追随董卓,任谁也劝说不回头了。
“也罢!某敬重汝之忠义,便让你三刀。三刀之后,若是不幸被某斩杀,还请公莫怪关某!”关羽言道。
早知关羽武艺高强,徐荣见其托大,心中不由得小心起来。
果不其然,关公让过徐荣三刀,口中喊了一声:“三刀已过,徐公小心了!”
只见关羽刀法骤变,裹带风声向他劈了下来。
徐荣赶紧举刀相迎,向外格挡,哪知那刀上传了一股举刀的冲力,震得他膀臂发麻,虎口阵阵撕裂的感觉,胸口竟然一闷,咽喉发咸。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喷了关公一身。
关公一刀劈完,一刀又至。
没想到徐荣喷血,这一刀竟然看向徐荣腰际,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好个关公,向后一扯身,竟然将长刀往怀中拉了一尺五有余。
饶是如此,冷艳锯的刀尖也划过了徐荣的腰部。
“哎呀!”一声,徐荣滚鞍落马。
关羽身后有士兵冲上来,便欲擒拿徐荣。
却听关羽大声喝止:“退下!”
只见关公将冷艳锯挂在得胜钩上,翻身下马,来到徐荣面前,搀了对方起来,说道:“关某失手,伤了徐公。”
“公莫自责。两军交锋,死伤天论。”徐荣丝丝摁住伤口,勉强说道。
看到徐荣腰部受伤颇深,关羽说道:“徐公伤重,我军营中有随军郎中,可为公医治。”
失血过多,徐荣脸色有些苍白。
这时,刘备带着郎中赶了过来:“徐公切莫乱动,让这郎中为你疗伤。”
徐荣见刘备过来,心中颇为感动。
郎中赶紧为他进行包扎、止血。
饶是如此,徐荣几乎不能站立。
徐荣使副将引兵马返回荥阳,告辞了刘备、关羽等人,在亲卫的护送下归隐山林。
于是,曹操获救。
再说洛阳废墟中的一众诸侯参拜之后,各自回寨。
是夜,孙坚军士见建章殿南侧的井中有五色毫光升起,急忙禀报孙坚。
孙坚立刻带着四战将,引了军士,点起火把,下井打捞。
果不其然,从井中捞上一具女尸。令人奇怪的是,那女尸经久不腐:身着宫中嫔妃妆,项下悬挂一锦囊。
孙坚令人取下观看,只见里面有一个朱红色的小匣子,上面用金锁锁着。
开启金锁,打开小匣子,里面存放的竟然是一件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拿起此玉玺,孙坚给四将观看。
程普言道:“此传国玺也。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见凤凰栖于石上,载而进之楚文王。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急投玉玺于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华阴,有人持玺遮道,与从者曰:‘持此还祖龙。’言讫不见,此玺复归于秦。明年,始皇崩。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得此宝于宜阳,传位至今。”
黄盖在一旁说道:“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今天授主公,必有登九五之分。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孙坚大喜,遂说道:“汝等所言,正合吾意。明日便当托疾辞归!”
五人商议已定,又密谕军士勿得泄漏。
却不知明日走得如何?
第116章 争国玺孙袁结怨,谋冀州本初定基
第116章争国玺孙袁结怨,谋冀州本初定基
大汉朝传至如今,天子早已不是天子,臣子已然不是臣子。先是十常侍弄权宫闱,然后是何进霸占朝纲,接着又来了一个董卓欺凌幼主和寡后,把一个泱泱大国搞得乌烟瘴气,将一个天下整得混乱不堪。
曹操与袁绍二人打着靖君侧的旗帜,实际上干的也是一些蝇营狗苟的破事。
而那些个诸侯,又有哪一个不是怀着私心来到这里,想要从中牟取一些利益。正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一丝腥臊味哪来苍蝇紧叮时。
话说孙坚得到了传国玉玺,便准备返回江东,图谋大事。
算来,这个孙坚便成为了这次的大赢家。
天子走北芒,失落传国玺。
这件事天下士人无不皆知,更何况是这些个诸侯呢?
他们群聚于此,也许都是为了这么个东西吧!
不然,你们都以为他们会是为了那个董卓拥立起来傀儡少年——汉献帝?!
孙坚自以为得计,安顿好了麾下诸人,便安心睡觉去了。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军中有一军士,乃是袁绍的同乡。这厮在孙坚这里混的不好,早就想离开孙坚,另投他处。
听到军zhongjiang校的训令后,他便悄悄离开了孙坚大营。
面对如此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
他连奔带跑的朝着袁绍大营而去。
原来,他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袁绍,以此谋求一个好的出身。
他来到袁绍大营,见到袁绍,便将以往经过告知了袁绍。
闻听此言,袁绍大喜,赏赐了金银与他,更是留他在营中。
果不其然。
次日一早,孙坚便带着麾下四将来到袁绍大营,向袁绍辞别:“昨夜忽抱小疾,欲归长沙,特来向公辞别。”
袁绍冷笑一声,讥讽道:“吾知文台所害之疾乃是传国玉玺尔!”
妈的,他怎么知道我得了玉玺?
料他也没有证据,我只顾不承认就是!
孙坚大惊失色,急忙反问道:“本初兄,此言何来?”
见孙坚不认,袁绍更加恼火,斥责他说道:“我等兴兵讨贼,本是为国除害。那玉玺乃是朝廷重宝,公既获得,当于众人面前留于盟主处。等日后诛杀了董卓,也好复归朝廷。今藏匿于身而去,意欲何为?”
见袁绍认定此时,孙坚只好硬撑到底:“玉玺何由在吾处?”
袁绍冷笑着问道:“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
孙坚死硬相抗,叫嚣道:“吾本无之,何强相逼?!”
袁绍硬是逼迫:“汝快快取出,可免生祸端。”
看到袁绍步步紧逼,孙坚只得指天盟誓,以求解脱:“吾若果得此宝,私自藏匿,异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
众诸侯见孙坚盟誓,纷纷劝慰:“文台如此盟誓,想必一定没有。”
见众诸侯劝说,袁绍只得使出杀手锏,将那军士唤了出来,向孙坚问询道:“昨日打捞之时,可有此人?”
好个孙坚怒目圆睁,大骂一声:“竖子误某!”然后,挥剑斩之。
一看孙坚杀了那军士,袁绍更是认定他得了玉玺,也拔出宝剑,大声斥责道:“汝斩杀军士,实乃欺我也!”
他身后的大将颜良、文丑、张颌也拔出宝剑。
孙坚身后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业纷纷擎刀在手。
眼看一场大战便要上演,众诸侯赶紧上前劝慰,将两拨人拉开。
孙坚骂声不断的带着四将离开。
回到营中,他便拔寨,引兵离开了洛阳,向长沙而去。
得知孙坚离去,袁绍心中这口气可不顺了。
他立刻休书一封,派了心腹手下连夜送往荆州,请荆州牧刘表在半路截杀孙坚。
次日,曹操与刘备引兵归来。
知曹操兵败,袁绍令人接到寨中,与众诸侯摆酒,为其解忧。
饮宴之中,曹操叹息道:“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曹甚感初意已达。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中,临孟津、酸枣;玄德与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轩辕、太谷,制其险要之处;再使公路统领南阳之军,驻守丹阳,而入武关,以震三辅之地。众位皆做深沟高垒,勿与之战,以为疑兵,以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奈何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以为耻!”
袁绍等人皆无言以对。
刘备听闻他这番话,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心中暗道:“初时此人言语不尽,现在又此番说辞,莫非其中更有其他道理不成?”
想罢,他回头向陈登瞧去。
陈登伏下头来,低声言道:“曹操如此,也不过是为自己提提声望。我等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果然,陈登话语刚落,众诸侯纷纷起身讲辞。
公孙瓒向刘备此行,引兵回北平去了。
刘备也想众人辞行,整顿兵马,押着粮草,返回了徐州。
兖州刺史刘岱向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推辞不予,刘岱大怒,引兵冲入乔瑁的营寨,杀死了乔瑁,收拢他的部众。
袁绍见众诸侯各自散去,也拔了营寨,准备离开洛阳,返回渤海。
冀州牧韩馥本是袁门旧吏,见袁绍军中缺粮,便派人送来了粮食以作军资。
见韩馥送粮,袁绍十分高兴,向麾下一众谋士和武将称赞韩馥。
谋士逢纪却说道:“大丈夫纵横天下,何待人送粮为食?冀州乃是钱粮广盛之地,将军因何不取之?”
听他这样一说,袁绍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沉吟片刻,说道:“谋取冀州,谈何容易?时到今日,若有良策,早意图之!”
逢纪手捋须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谋取冀州,只消主公一封书信便可唾手而得!”
“先生快教我!”见逢纪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袁绍赶紧请教。
逢纪说到:“主公可暗中使人携书信去见公孙瓒,令其进兵冀州,假约夹击。得到主公书信,公孙瓒必定兴兵而来。韩馥乃是无谋之辈,到时候,主公贿赂荀谌、辛评之流,使其帮忙,必定可领冀州之事;到时候,主公就中取事,岂不唾手可得?”
“妙哉!妙哉!”袁绍大喜,即刻发书给公孙瓒。
北平城中。
公孙瓒正与大将严纲闲谈。
忽然有人来报:“启禀主公,渤海太守袁绍来信。”
“哦?!”心中充满疑惑的公孙瓒接过书信,打开来看。
只见信中写道:
冀州钱粮广盛,人丁稠密。乃有德者可居之地也。奈何冀州牧韩馥无德无能,盘踞于此。某愿与公分享之,故请公兵发冀州,与某共取之。
看罢,公孙瓒将书信交给严纲。
严纲看完,问道:“大哥,我们去不去?”
“如此好事,因何不去?”公孙瓒大笑道,“你马上去整顿兵马,即刻发兵冀州!”
就这样,公孙瓒点起精兵五万,使严纲、公孙越、萧桐、杜暮为将,直逼冀州而去。
知道公孙瓒出兵,袁绍一面使人暗中告知韩馥,一面又让逢纪暗中结交荀谌、辛评,早早做好了疏通。
可笑的是,韩馥听到公孙瓒出兵,果然大急。
匆忙间,他召集荀谌、辛评二人商议。
“二位先生,公孙大军来袭。我当如何?”韩馥急切的问道。
早就接受了逢纪的贿赂,荀谌自然想着帮他们说话:“公孙瓒拥燕代之众,长驱而来,其锋芒锐不可当也。为今之计,主公当寻他人相助方是!”
本来韩馥心中便没底,被他一说,更加害怕,紧紧抓住二人的手,问道:“何人能助我?”
辛评言道:“今正好有一人,可助主公。”
“哪个?”韩馥急切得问道。
“袁本初!”辛评答道。
荀谌也插言说道:“不错。今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广,将军可请他同治州事。他必定厚待将军,岂还惧他公孙瓒乎?!”
闻听此言,韩馥大喜,即可召来别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