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尊师本乃一代奇人,汝等兄弟无不早已扬名天下?”贾诩在一旁恭维道。
法正在一旁也说道:“是呀!既然二位提及这个赵子龙,我倒是有些耳闻。前些时日,我陪着永年兄去了一趟中原,见过此人。他乃是当朝陛下章武大帝殿前的两位执金吾之一,官居三品,统御天子亲兵白马义从,百姓称之为白衣战将;与他齐名的乃是黑衣战将陈到,统御着另外一支天子亲兵白旄军。”
张任等人无不感慨的说道:“看来他过的还不错!”
“二位有所不知,那位黑衣战将陈到与你们也颇有渊源!他的师父乃是你们的师叔李彦,和你们使出同门!”法正说道。
一旁的贾诩听到此言,忽然喝道:“来人,将席间侍从拖出去斩了!”
“啊?大人饶命。”
“啊?大人饶命。”
“啊?大人饶命。”
旁边的侍从们无不慌张,浑身战抖的跪在地上求饶。
张绣看向贾诩,见贾诩不断地使眼色,心中顿时明白,遂指使胡赤安排人将这些奴仆拖出杀了。
张任、法正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
胡赤带着下去,有安排了亲兵侍卫守住门口。
席间就只剩下张绣、张任、法正和贾诩。
看着张任不解的样子,张绣解释道:“师兄,你我受制于人,方才所言若是传出,汝可知后果如何?文和先生实乃救你我之所为,还望海涵!”
原来是这样!
这个时候,张任才明白过来!
这位毒士之名,可不是空穴来风!
贾诩微眯着眼睛,看着张任和法正,说道:“汝二人大谈赵云、陈到之事,老夫不得不行此下策!”
“先生思维敏捷,行事果断,任知之。”张任行礼说道。
贾诩说道:“君知其一,不知其二。”
“愿闻其详。”
“将军前来,必有所求,而远非辨认师兄弟!如此大事,汝等竟然当众人之面讲出,难不成欲舍弃成都的汝主和家眷?”贾诩问道。
“这?”
法正急忙起身,朝着贾诩深深鞠了一躬,感激的说道:“文和先生所言极是,幸得先生把握先机,使我等家人得以生存,正在这里谢过先生了。”
“今,这里再无他人,汝可尽言!”贾诩对法正说道。
见贾诩逼问,法正无奈的笑道:“既然先生如此,正便直言了。”
他早就猜到了贾诩已经洞察了自己的意图。
其实,他一开始便不断的提及赵云、陈到之事,便是想引起贾诩的注意。
但是,他没有想到贾诩会有如此果断的动作。
看了张任一眼,法正便讲道:“吾主受赵韪所欺,引狼入室,早已悔悟。便是子仲逃出成都,也是吾主亲为!吾主与曹贼有夺城篡位之恨,吾等焉能甘心侍曹?今,汉朝兵精将广,马壮人强,数月夺下江东,怕是不日便会遣兵入川!但不知公意欲如何?”
贾诩一笑,看向张绣,闭口不言。
见贾诩望向自己,张绣出言对他们说道:“吾叔父虽非死于曹贼手中,却也是因与曹贼交战而亡。今吾御兵于外,是否为其左右,尚需看形势如何!于我有利者当图之!”
此言一出,张任、法正无不骇然!
曹操竟然养了这样一位!
幸亏是曹操已经死了,若是没死,怕是真的不会令其长期驻守于外!
看了一眼张绣,张任俯身低声对他讲述了张济之妻的传谣。
闻听此言,张绣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声骂道:“好一个曹子恒,竟然如此欺我!”
见他忽然暴跳如雷,贾诩冷冷的说道:“主公何故如此暴躁?”
“曹子恒欺我!这厮竟然强行抢走某的婶娘入府,夜夜笙箫,让我如何面对已故的叔父?!”瞪着赤红的眼睛,张绣咆哮道。
“主公息怒!如此只能伤身,亦不能除之!某有一策,可为主公分忧!”贾诩言道。
听他这样一讲,张绣渐渐平复下来。
贾诩这才慢慢的说道:“今朝廷新征蛮族,司马懿大军累征南蛮,屡建奇功,不日将归!主公可上疏便说司马仲达劳苦功高,当以嘉奖!如此一来,必然会讨好于他。待日后,时机成熟,我等便求此人将城中人质救出,然后合两地兵马挥军杀入成都,一举成事!”
第375章 御马东去寻兄弟,驿馆试武纳师侄
第375章御马东去寻兄弟,驿馆试武纳师侄
话说上回,贾诩向张绣等人献计,让众人结好司马懿,以图后事。
闻听此言,法正大喜,对这位毒士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再看张绣。
见贾诩提出这个建议,他问道:“司马仲达诡计多端,岂会轻易与我等合作?”
“曹孟德在世时,常常提防此人,与人言,此子狼顾而视,野心极大!久历沙场的曹昂自认为主掌兵权,足以压制此人,方使此人御兵南征。不过,这次南征,曹昂遣其族兄曹真为主将,司马懿为参军,也足见曹昂对其的牵制之意!”法正在旁分析道。
看到法正分析的十分透彻,贾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接着说道:“孝直所言极是。司马仲达绝非池中之物,久受压制,定然会以退为进,辞官退隐!若是此次南征之后,汝等不能加以利用,再想借他之力,怕是不易!汝等可借此南征之功,说其合作!”
接着,贾诩又将司马世家与曹氏门阀之间的秘史向三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原来,司马氏门阀在曹氏集团中的地位就如同陆氏门阀在孙氏集团中的地位一样。
司马一脉相传甚茂,司马懿兄弟八人,有“司马八达”之称:
其兄司马朗,字伯达,现任司徒,且其子八人皆在朝中为官;司马懿,字仲达,其子司马师、司马昭随其军中供职;其三弟司马孚,字叔达,朝中太宰;四弟司马馗,字季达,官居汉中丞;五弟司马恂,字显达,现任鸿胪丞;六弟司马进,字惠达,现任丞相中郎;七弟司马通字雅达,八弟司马敏字幼达,二人皆随其军中供职。
如此庞大家族人脉,又岂能令曹昂放心呢?
三人听了贾诩的一席话,多少了解了司马懿与曹氏门阀之间的事情!
张绣决定让贾诩前往成都拜访司马朗。
盘旋几日,张任和法正辞别张绣等人,折回巴东。
途中,张任问法正:“今中原已定,汉朝不日将攻西川。不知,我等当如何以对?”
既然张绣应下保护成都家眷的事情,法正也开始想着如何与汉朝取得联系了,遂言道:“永年即在汉朝,我等自然无虞!但不知,汉朝何时挥军入川,尚需前往汉朝打听一番!”
因为赵云、陈到一事,张任耿耿于怀,便对法正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带着十名快马前往洛阳。一来和二位师弟相认,二来见一见永年打探一下朝中的情况!”
法正摇摇头说道:“此事莫急,当回去和老将军商议之后再定。”
见法正不置可否,张任摇摇头,只好作罢。
回到巴东,二人向严颜禀报了以往经过。
得知张任师兄弟相认,严颜十分高兴,遂即设宴为二人接风洗尘。
席间,张任提出要去洛阳的事情。
毕竟师兄弟相认确实是件好事,严颜思量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章武九年春,张任带着十名随从,驾驭快马,冲出巴东城,一路沿江而下。
不日,众人来到了两国边界,夷陵城西的西陵关。
关上驻守的主将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左执金吾赵云长子赵统。
赵统刚刚从城关上下来,回到自己的书房中,拿起书正要观看。
忽然,副将管邈匆匆进来,言道:“将军,关下来了十余商客。末将观其言谈举止,甚是可疑,特来禀报!”
“咦?!竟有此事!他们现在何处?”赵统问道。
管邈答道:“他们已经到驿站安顿。”
“他们带了什么货物?”
“未曾见他们所带货物,问询士兵,言说他们欲入关内采购!”
“川中富庶,倒也缺少关内的一些东西!只是未曾带货,却显得有些奇怪!不如这样,你我换了衣装,前去试探一番如何?”
“旦听将军纷纷。”
商议妥当,赵统和管邈二人换了便装,带着三五名随从,便欲前往驿站。
刚刚出门,恰好遇到从外面进来的副将臧毓。
“汝等今日怎有如此雅兴?”臧毓笑着问道。
赵统答道:“育达见十余客商言谈举止颇为可疑,故知会于某。某不知其来历,意欲前去探访一番。”
臧毓拦住他们,带回院中,低声说道:“此众非旁人,乃是巴东都督严颜麾下的大将张任是呀!”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赵统。
原来巴东的密探将书信已经传回,恰好交到了臧毓手中。
看完书信,赵统问道:“若是法正的意思,这张任前往洛阳的意图应该不会有何不轨?!不管如何,既然已知此人,某自当前去一会!”
“既然将军有意,某不便阻拦。只是,此人武艺高强,将军何不多带几人?”臧毓说道。
赵统一笑,洒脱的说道:“区区一介川中枪王,何惧乎?”
留下臧毓,赵统带着管邈和随从离开府邸,直奔驿站。
来到驿站门外,驿站官员急匆匆迎了出来。
“将军光临,下官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赵统摆摆手,笑着说道:“听闻馆中来了贵客,本将特来拜访!”
听闻此言,官员面露惊讶之色,不解的问道:“今日未曾见到什么达官贵人,不知将军要见何人?”
“今日入馆的十一位外乡人安在?”管邈低声问道。
听说是他们,官员赶紧说道:“他们包下了后面的院子,将军请随我来。”说着,在前引路,带着众人过去。
来到后院,赵统打发走官员,这才叩打门环。
不多时,里面传来脚步声,院门打开,探出一个人来,问道:“汝等何人?”
“某乃此中官员,听闻张将军在此,特来拜见。”赵统双手抱拳,行礼言道。
那人说道:“大人稍后,这便禀明我家主人。”
说完,他关闭院门,匆匆前去禀报。
不多时,里面脚步声繁杂。
院门打开,当中站着一个五十左右岁的男子,正是张任。
张任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出声问道:“在下张任,不知大人到此,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西陵关守将赵统,叨扰老将军了!”赵统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言道。
一听是西陵关的守将,张任十分震惊,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原来是赵将军,请进请进!”
将赵统等人让进屋内分宾主落座,张任好奇问道:“将军即知张任至此,何不提兵拿人,反而只身来访?”
“老将军虽然身处曹营,奈何巴东诸将并未于我交战。而老将军仅十余人入关,某安能小题大做耶?”赵统笑着言道。
“听将军此言,令任汗颜。汝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任自认不如!惭愧惭愧!”张任客套的说道。
“老将军过奖了!但不知老将军轻装入境所为何事?”赵统问道。
张任看了一眼赵统身后的几人,迟疑了片刻,吧嗒了一下嘴,摇摇头没有说话。
见他有所顾忌,赵统挥手让几个随从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张任这才讲道:“某听闻朝中有两位枪法绝伦之人,故前往洛阳与之一较高下!”
闻听此言,管邈失声叫道:“咦?!莫非老将军所指陛下亲军的二位统领、左右执金吾?”
“不错!老夫自认枪法精妙,不久前曾与北地枪王一战,不分胜负!然他对某言曰,洛阳二位武艺更甚!故,某方不顾危险,只身入关!”张任傲然说道。
听他这样一讲,赵统一笑,言道:“实不相瞒,家父便是当朝左执金吾赵云赵子龙。右执金吾陈叔至乃是在下师叔。”
听完此言,张任一愣,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赵云的儿子。
他试探的问道:“汝父与陈到陈叔至真的是师兄弟?”
“不错!家父和陈师叔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他们都是老隐士玉真子前辈的传人。只是家父师从师祖童渊,而陈叔叔师从师叔祖李彦罢了!”赵统解释道。
哎!
看来法正所言是真的!
这一次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师侄,倒也值了!
他问道:“汝可识得百鸟朝凤乎?”
“自然识得!自幼,家父便传授此枪法于我兄弟!”赵统不解的说道。
这时,张任忽然起身,对他说道:“我施展一套枪法于汝。”
说完,张任带着二人来到院中,从门口取了一根木棍。
在当庭正中站好,他大喝一声,便施展出了百鸟朝凤中最凌厉的杀招——火凤朝阳。
枪走龙蛇,刺出一片。
赵统看罢,忽然失声喊道:“火凤朝阳!”
他话音未落,张任忽然气运丹田,收住枪式,丢下木棍。
走到赵统面前,他伸手挽住这个年轻的小将,将他带入屋内。
“汝定是疑惑,为何老夫也会这招火凤朝阳?!”他回头,一只手扶住赵统,笑着问道。
赵统心中十分震惊,不过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模糊的东西,看着张任点点头。
张任放开他,回到座位上,对赵统说道:“汝师祖出青城山后,于川中传授的第一个弟子,便是我!故,老夫精通百鸟朝凤,并不稀奇!更何况火凤朝阳呢?而你现在应该喊老夫一声师伯!”
闻听此言,赵统赶紧提袍而拜,口呼:“师伯!”
第376章 西陵阅兵惊见闻,洛阳闻友知归处
第376章西陵阅兵惊见闻,洛阳闻友知归处
且说张任施展百鸟朝凤,接纳了师侄赵统。
赵统赶紧让管邈带人,将张任接入将军府,又设宴款待张任。
席间,赵统、管邈和臧毓三人相陪。
张任见到如此重要的关隘之中,守将竟然都是这样年轻,心中十分震惊。
他问道:“此关只汝三人镇守不成?”
“是呀!师伯有何疑虑?但讲无妨!”赵统问道。
“汝军中如此年轻的将官有几何?”张任问道。
赵统回答道:“江东一战后,军中从二品将军一人,乃是平定江东的征西将军关平关坦之。三品上的将军有四人;安东将军刘贤刘子义,今御兵江东海岸,屯田抗倭;安西将军张苞张兴国;平西将军颜悦颜子喜;镇守斜谷关的安北将军黄叙黄子恒。至于四品将军,则占据了当朝九成以上。小侄忝为四品虎威将军。”
听到赵统这样一说,张任遂不解的问道:“某久闻汝军中悍将上千员,怎的都是年轻将官了?”
“师伯有所不知!当今朝中除了家父和陈师叔依旧掌管陛下的亲兵,四大公卿将军老而弥坚却也不再统军。陛下降旨,年过五旬者皆退居二线,年轻将官皆以文武论出身!我们都是经过文武试后才获得了这个官职。”赵统解释道。
一旁的臧毓言道:“不过,若是立下大功,可以不参加文武试!像坦之将军平定江东、子喜将军百骑破敌营,这样的功劳足以让其官居高位的。”
闻听此言,张任对其兵马甚是好奇,便提出要去军营看看。
听其所求,赵统对着两名副将一笑,后者亦是会意。
“既然师伯意欲前往,小侄却之不恭!明日,我等便陪师伯检阅一下我的部下。”赵统爽朗的答应道。
次日。
在赵统、管邈和臧毓三人的陪同下,张任来到了西陵城的兵营中。
营中,八十个方队,横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