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言道:“某从公子以来,并无半点功劳,却受公子厚爱。今日有此一战,便交由灵一试如何?”
袁谭点点头,言道:“也罢!既然子聪请战,某便允汝。叔父将汝托付给某,某还望汝好生珍重!”
“主公放心,灵定当竭尽全力!”纪灵忽然改口,可见他又认可了袁谭。
辞别袁谭,纪灵点起精兵三千,出城来会李孚。
李孚一看是纪灵,心中不由得一紧,暗道:“怎么把这个死胖子派出来了!一个不小心,我还不搁着?”
可是,来了就要打过才行呀!
李孚只得装着胆子向前,灿灿搭讪道:“久违了,子聪兄!”
“哼!汝提兵到此,又何贵干?”纪灵厉声问道。
见纪灵还真的有些傲气,李孚心中暗自盘算着:“骄兵必败,老子先忽悠你一番!说不得,这一阵老子能胜!”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言道:“主公初亡,三公子的主公遗训接掌大权,却不见大公子朝拜。又听闻大公子让了魏郡、邯郸二城,投靠了刘备,所以派我来问问。”说着,缓缓的朝着纪灵靠了过来。
他倒是端的好主意,想着靠近纪灵,来个突然袭击。
殊不知,纪灵早有察觉,心中暗笑。
假装不知晓,纪灵笑着言道:“既然都知道了,还来问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靠近。
二马交错的一刹那,心怀鬼胎的两人同时出手。
早有准备的纪灵却是胜了一筹,将身形向旁边一躲,单手抡起三件两人到,砍向李孚,直取李孚的咽喉。
李孚一刀砍出,却发现纪灵躲到了一旁,心中诧异!就在此时,一道寒光直击而来。他想躲却发现力道用老,无处躲藏!
他满脸吃惊的样子,直到死后也没有变化!
一刀砍来,头颅飞去,鲜血散落,无头人尸喷洒着鲜血从战马上摔落到了地上。
斩杀了敌军主将,纪灵挥刀纵马,大声喊道:“冲!杀呀!”
三千精兵,紧随其后,杀向李孚所部两千余人。
李孚所部士兵早就撒丫子开跑了,那主将死了,主心骨没了,士兵变成了一盘散沙!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时候的士兵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逃!
远在清河城上的袁谭看到纪灵取胜,大为欣喜,向郭图问道:“老师,可是出兵的时机?”
望着纪灵在战场上厮杀,郭图点点头,说道:“是时候出兵了!昨晚,我便占卜了一下!明日便是出兵的黄道吉日!”
“好!明日出征!士兵,鸣金,唤纪灵回城!”打了胜仗,袁谭心情大好,吩咐完便带着众将折返城中,商讨次日出征的事宜。
得知次日出征,蒋延、管统二人请令,争夺先锋官。
袁谭笑着说道:“先锋印便交予汝二人,切莫争夺。某记得幼年时,与玄德兄师从卢大家。那年平叛,玄德兄见二将争先锋,便对卢大家说:两军交战,岂能使我军将领厮杀?何不许二人同去!”
二人谢恩,领命而去。
袁谭使郭图、刘献、梁歧三人留守清河城,亲自引大军五万进发信都。
信都城中。
袁绍的从弟袁遗正在袁尚的房中,与袁尚商议。
“显甫,今显思大军挥杀过来,眼看便要兵戎相见!这要是汝父泉下有知,岂不再气死一次?”袁遗责怪着袁尚。
袁尚身旁的谋士审配立刻说道:“汝岂可与主公如此说话?袁谭不服号令,主公尚未讨伐他,便是给足了他面子!没想到,他却送上门来了!只管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正南兄此言差矣!兄弟岂能相残呀?”袁遗望着袁尚说道。
袁尚一笑,对袁遗说道:“叔父,汝此言好无道理!他为兄,我为弟;他为臣,我为主。他不从父言,不遵主规,汝不去责问他,反倒过来埋怨我!?依我之见,叔父当去显思那里,问个究竟!”
“你!你”袁遗被袁尚的一番话说的噎声废语,一甩衣袖,气冲冲的离开了袁府。
袁尚何许人也?
他既然能够坐上袁绍的位子,岂会是一般人物?
此子自幼聪明伶俐,不然怎会得到袁绍的垂青疼爱?这其中不单单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要不然他的长兄袁熙又如何甘居他之下呢?
他师从审配,却又有逢纪时不时的传授。此二人皆是奸钻刻薄之人,言语之下从无出其右者。再加上自幼的天赋,袁尚头脑灵活,言语间从无纰漏可言!
见袁遗离去,袁尚不屑的撇撇嘴,说道:“吾父生前便不曾看中过汝,汝又岂会入我眼中?!真是自不量力!”
“他此番去找袁谭,若是”审配试探着问道。这袁尚可不比袁谭、袁熙,乃是一个颇有主见的年轻人。别看比袁谭小了近十岁,他却是袁绍三子中心机最深的一个,也是心性最为残忍的一个。
见审配有所担心,他摇摇头说道:“显思窥视父亲之位已久,岂会轻易放弃?更何况郭元图一心想要推他为主,岂会不提防他?恐怕他连显思的面都见不到,便已经尸首异处了!”
审配听他说完,脸上微微一变,暗道:此子越来越成熟了!袁绍三子中也只有此子能够继承他的基业呀!
想罢,他说道:“如今李孚战败身亡,纪灵归顺了袁谭。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袁尚笑着说道:“李孚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是我与显思撕破脸皮的一个棋子。既然他们要战,那我们便于他们一战,又有何妨?我已经派人通知显奕了。他们区区六七万人,如何与我十数万大军相抗?”
为了权势,袁尚眼中早已没有了亲情!
这就是他们这些官后代就在宫闱中受到的教育所致。他们的母亲每天都在思考着自己晚年的幸福,所以不得不将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个制高点。
第215章 官家本无亲情在,争权夺势为哪般
第215章官家本无亲情在,争权夺势为哪般
上文书讲到袁尚派遣部将李孚引兵前往清河郡,寻袁谭问罪。
袁谭却派大将纪灵将之斩杀。
却不知,袁尚正中下怀,要向袁谭用兵。
袁绍从弟袁遗不忍袁阀内部自相残杀,直面袁尚进谏,却被袁尚一番讥讽赶出了信都。
回头望了望信都,袁遗叹了口气,悲切的叹息道:“伯父呀!诸位祖先的英灵呀!今日之后,我袁阀将不复存在矣!难道,官家真的没有亲情吗?难道,真的要兄弟相残吗?”
一旁的从人,无人敢言,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是呀!官家何时有亲情?
便是袁绍在世之时,他与袁术之间的斗争此起彼落!嫡庶之争,虽然没有向袁尚与袁谭演变的如此激烈,却也势如水火,两厢难容呀!
其实,人本是就是一个利益体。当利益冲突发起之后,人便会自然而然的兴起一种心理,一种可以说是自我保护的意识。只不过是,有的时候这种意识变得十分的自私自利而已。
那么在官家,在阀门,在士族之中,利益、权势无不成为上位者眼中的橡果,生怕被别人抢走。
然而,小辈之中,不管嫡子、庶子,没有一人不会去想着争夺那个位于金字塔上的顶尖位置。因为只有到了那个位子上,才会是最安全的、最可靠、最风光的
这便是袁阀如今最清晰的写照。
却说袁谭、高干等人。
杀了李孚,袁谭召集众人商议。
高干言道:“既然显甫如此不仁,表兄有何必顾及太多?弟愿统兵为前部,攻打信都,前去问问他姨丈真正地死因!”
辛评也献计言道:“袁尚派李孚前来,想必也是为了试探我们。既然撕破了脸皮,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袁谭点点头,握了握腰中的宝剑,一拍桌案,起身言道:“好!元才,汝便引本部兵马为前部。某引兵马随后便到!”
“好!”高干答应一声,转身带着部将郭援、牵招、夏召、邓升回营而去。
回到自己营中,牵招问道:“袁尚麾下兵强将勇,乃是主公姨丈三子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位公子。若想胜他,当以谋伐之!”
“不错!”高干坐到椅子上,点点头,“袁三公子为人心机颇深,远非显思、显奕所能比也!姨丈麾下的兵马已经尽数被他收编,又兼有审配等人相助,我等自然需要小心行事!”
“主公,此番讨伐袁尚,一定要擒拿逢纪,为夫人报仇雪恨!”夏召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逢纪逢元则,此番一役定将汝碎尸万段!”一提起逢纪,高干顿时气愤填鹰,眼露凶光,一副吃人的样子。
原来,逢纪与高干之间存在着这样深的仇恨:
五年前,高干的妻子袁刘氏去袁府,向袁绍的夫人刘氏请安。
谁知道,刚到半途之中,竟然被迎面奔来的一匹惊马撞上。袁刘氏直接被从马车上撞了下来。身怀有孕的袁刘氏,被剧烈的振动惊动了胎气,留了很多的血。
尽管当时郎中飞一样的奔来抢救,但是一切都是枉然,一切都是白费!就这样,好端端的两条人命,不,一尸两命,就这样没了!
当时的高干尚在并州,当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当即带着亲兵,折返信都。
来到信都之后,他才知道,那匹惊马是逢纪的坐骑。
就在袁绍的公堂之上,他抽出宝剑,便欲斩杀逢纪。
可是,他却发现袁尚、袁熙等人竟然挡在了他的前面,阻止他;便是姨丈袁绍也偏袒这个杀人的凶手。
唯独有自己的表兄袁谭,在一旁低声的劝慰他:“元才,此事万万行不通!汝一己之力,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他看了看众人,随即丢下宝剑,跟着袁谭退了下去。
到底袁谭跟他说了些什么,别人无从得知!反正是,原本中立的他,从此站在了袁谭一方,成为了袁谭最大的助力。
如今,有机会擒拿逢纪,他又怎会放过?
这也是他请战的一个主要原因!
那么,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却说第二日一早,高干带着郭援、牵招、夏召、邓升四人,统领自己麾下兵马两万余人,直奔信都而来。
相据信都尚有百里,便有探马来报:“启禀将军,前方有人行来!”
“何人?”
“看样子,好像是袁遗大人!”
“什么?袁遗?!”高干大惊,遂引郭援、牵招二人前去。
果不其然,他一看,正是袁遗。
“干见过叔父,不知叔父来此有何贵干?”高干向袁遗行礼道。
见是高干,袁遗问道:“表公子,老朽来见大公子,不知大公子可在军中?”
“不敢对叔父隐瞒,显思尚在后面。”高干已经猜出袁遗的意图,也不好点破。
袁遗遂辞别高干,继续前行,去见袁谭。
见到袁谭,袁遗说道:“显思,可知吾前来为何?”
袁谭看着袁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猛然,他止住笑声,看着茫然的叔父,厉声质问道:“显甫谋害我父、篡夺上位之时,汝等可否在场?”
“自然在场。”袁遗呆呆的说道。
“既然在场,我问你,显甫之位可是家父亲koujiao代之事?!”袁谭贴近袁遗的脸,死死盯着他问道。
袁遗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喃喃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既然如此,我倒不知叔父来此有何贵干?!”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袁谭向后一靠,笑着问道。
“显思,罢兵吧!同室操戈,祸起萧墙,袁阀根基难保呀!”袁遗一脸悲切的说道。
袁谭冷笑一声:“袁阀根基?!袁阀根基早就荡然无存了,早在家父和二叔在世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如今叔父却来与我说什么袁阀根基,岂不是可笑之极?!”
被袁谭如此一顿抢白,袁遗一时怒火攻心,脸色变得雪白,两个眼睛向上一翻,竟然晕死了过去。
正所谓:
士族豪门夺势忙,父子博弈兄弟斗;
官家本无亲情在,争权夺势为哪般。
两眼入内皆利益,只手遮天降万人;
一朝身死归黄土,权势富贵又如何。
袁遗没有说服得了袁谭,死气沉沉的从袁谭营寨中离开了。
他没有回信都,也没有到别的地方去,而是投常山而去。
从他的行为上,从人都看出他的失落,失落的已经没有灵魂,就好像那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茫然
他走了!
可是,接下来的战争还是在继续!
接下来的兄弟争斗依然还是没有停止。
两兄弟之间的争斗也许只会越演越烈
且说高干挥军来到信都城境内。
相据信都不足十里,他安营扎寨,使士兵起锅架灶,准备食物。他又写了一封挑战书,派人给袁尚送了去。
他要光明正大的从袁尚那里邀逢纪出战。他认为,这番仇恨必须要通过这么一种形式来完成,通过这么一场战斗杀死自己的仇人,那便是真的值了1
哪知道,挑战书下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收到回书。
他怒了!
次日,他亲自引兵前去讨战。
在信都城下,他见到了那个算不上表亲的表弟。(这里插一句,他与袁谭是姨表兄弟。所以严格来讲,从血脉上,他与袁尚没有血缘关系的)
他点指袁尚,大声喊道:“显甫,汝速速派遣逢纪出来受死!”
什么?
找逢纪?逢元则?
真是奇葩呀!从来没有看到武将讨战,还口口声声的喊着要文士出城与他一战!
不过,如今的逢纪并没有在信都,而是跟着二公子袁熙回北方去了!
袁尚朝着高干喊道:“元才,逢老师已经回幽州去了!不知,某可否有幸与表兄一战?”
“战便战,有何不可?”高干冷哼道。
自从高干投到了袁谭一脉之后,袁尚便记恨上了他。
而袁尚是一个十分记仇的人。他心机十分深,若是生在现在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所以当在他心目中变坏了,他便会时时刻刻的想着法子收拾你。
这番对高干,袁尚便是这样的。
他整盔贯甲,提了兵器,引兵杀了出来。
高干挥刀架住,冷笑道:“不自量力,看某不取汝的小命?”
猛地向外一推,袁尚撤回兵器,折身而回,挥刀又砍,一面回击道:“高元才,汝不过是显思身前的一条狗而已!看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一声可把高干惹毛了!
高干“唰”一声砍下一刀,不待袁尚反击,又一刀再次攻到,犹如猛然间吃了weige一样,速度、臂力全都提高了一倍以上。
面对忽然变换的攻势,袁尚似乎没有心理准备,一个躲闪不及,被高干大刀削到了左臂。
一道血剑从他左臂泚出,他“哎呀”一声大叫,伏在马上,落荒而逃。
高干纵马直追,岂肯放过他?
一看袁尚落败,袁尚部将孟岱、张顗、韩范、梁岐同时杀出,狠拍战马、舞动兵器,朝着高干冲来
第216章 败袁尚初战立威,失王摩再战失利
第216章败袁尚初战立威,失王摩再战失利
上文书讲到高干击伤袁尚,引得袁尚部将孟岱、张顗、韩范、梁岐四人冲杀上来。
他们这一窝风的攻杀上来,倒是激怒了高干的部将。
在后面观战压阵的部将乃是高干麾下善战的四员骁将:郭援、牵招、夏召、邓升四位。
在这里,咖啡给大家介绍一下高干麾下的战将。
在高干麾下,有战将八员,一曰四骁将——便是郭援、牵招、夏召、邓升四人。一曰四虎将,乃是王摩、陶升、高翔、彭安四位。
见袁尚兵马杀来,郭援大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