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求求你们不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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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求求你们不要造反-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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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主请喻相今夜行宫叙话。”
  喻柏章:我要欢呼!我要大叫!我要绕着锦宫外墙发疯一般的奔跑!
  

  ☆、禁刊小夜谭

  尤慕月夜召喻柏章,对喻家来说,此事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是故年轻的左相爷得了圣意,没有立刻赶往行宫,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府衙。
  一来,是为避人耳目。
  二来,怎么可以这般蓬头垢面的去见国主?他今日已经奔波了一天,饶是皓月入怀,此刻也染了尘埃。更何况行宫里的小妖精们一个个收拾的精致的不得了,他这前朝首臣不能被比下去不是。是故要回去梳洗打扮一番,整整容色。
  三来嘛,他要回去写封家书。让父亲上坟烧给那位囚过皇的祖先,告诉他喻家中兴有望。
  国主夜召!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怎么能不说与祖先听?不能啊。
  回府收拾妥当,又眼冒精光的写完家书后,喻柏章换上了定制的修身夜行衣,跨了一匹黑骏马,朝着行宫方向驶去,身影融入了夜色。
  午后行宫内尤慕月气极了今日之事,给那几个重伤的戏子送去了上好的伤药,却发现了他们藏在枕头下面的一册小夜谭。
  这册子内说的就是一个心机戏子如何智斗前朝众臣,勇战后宫诸妃,将一张白纸的国主哄得服服帖帖,独占圣眷三十载的故事。
  尤慕月翻了翻后,看着这几个戏子的眼神就不大对了。脑袋一歪回想今日之事,觉得不对劲,抬手宣了个随侍的太医进来,来给戏子们仔细瞧瞧,究竟伤的如何。
  说这太医吧,也早瞧着这几个狐狸精不顺眼了,早前国主宠着他们的时候,他就要憋不住跳出来进谏了。谁料锦宫方向突然来了个武官,冲上来将他们一顿抽。行宫诸人其实已经在后面开心的蹦高高了,几个狐狸精却将计就计,越发借此固宠。他此番得了国主宣,必然是要戳穿活妲己们的假面皮的。
  诊过脉后,太医泪眼朦胧的瞧着宝座上的国主,嘤嘤道:陛下莫要被贼人蒙蔽,天方上下都是习武之人,一来不会无反手之力,二来更不会伤及根骨。几位伶人并无大碍,三幅药下去就能登台了。
  听了这话尤慕月脸色惨白,合着根本没事,还装的像要一命呜呼一样害她担心,从宝座上跳起来气急败坏的摔杯子。
  跪在下面的太医美滋滋,嘿嘿嘿,到底戏子伶人而已,格局还是小。
  气过之后,尤慕月摒退众人,捧着那册小夜谭思索。
  小夜谭她一点都不陌生,早就知道这地下刊物腌臜的很,却是屡禁不止,俨然一副国民刊物的样子。若是百姓都看这个启蒙?也就难怪她下发的思政新策进行不下去。
  思维这种东西,一旦定型除非有大变动,多半就变不了了。
  尤慕月把书一扔,计从心来。
  遣了宫人去寻喻柏章,她需要帮手了。
  喻柏章来时实在是开心,快马一个半时辰才能到的路,他一个时辰便走完了。下马后正了正衣冠,跟着早早变等他到来的宫人绕过巡查的差人,向着国主的寝宫走去。
  这偷偷摸摸的,刺激。
  一炷香后进了国主寝宫,喻柏章正要跪下行礼,尤慕月一招手让他过来。喻相见状脸颊染上绯红,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边走别解夜行衣的口子,还期期艾艾的说:“陛下…臣不知道陛下竟然喜欢这…这样…”
  小国主见状也是脸红,立刻就喝止了喻柏章伤风败俗的行为,正色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快将衣服穿好!朕唤你来是有正事相商。”
  喻柏章听了脸更红,含羞带臊又略显失望,扣好扣子走到国主近前。
  算了,这一个夜召就够他吹三年的。
  尤慕月让宫人们退下,亲自将门关好,拉起喻柏章的手说:“爱卿可愿意帮朕一回?”
  爱卿啊!
  四舍五入不就是爱情吗?
  喻柏章觉得自己光宗耀祖了,红着脸单膝跪在国主卧榻前,激动的不能自已。当即抱拳表明心迹,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生生死死在所不惜。
  尤慕月拍拍喻柏章肩膀,十分欣慰,说:“爱卿快快请起,且听朕慢慢说,你看看这事行不行。”
  喻柏章听了也不起来,一手附在刚刚国主拍过的地方,心理活动处在不管行不行臣都让它行的状态中,不能自拔。
  只见小国主拿起一本装订精美的小夜谭,上封彩绘也是色彩鲜明,描绘细致入微。虽然是地下刊物,却比许多公开发行的书本好上许多。
  尤慕月忧心忡忡的问道:“爱卿可见过这个?”
  喻柏章擅长审时度势,眼珠子一转琢磨了下眼前的形势。这小夜谭天方谁没看过?谁没有个十本八本?更何况他们喻家这样的望族,书香门第,家里的小夜谭都够开图书馆了。但喻柏章能说他不只见过,还是启蒙读物吗?不能,他当然不能。
  说了连爱卿都当不成。
  是故喻柏章昧着良心摇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不瞒陛下,臣苦读圣贤书,不曾看过这封银(意会)书。”
  尤慕月皱了皱眉,没看过怎么知道是银(意会)书?算了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随手翻开一篇,指着其中几个段落就说:“我观这刊实在肮脏不堪,瞎了朕的桃花眼。惊闻此物受众之广,让朕心寒。想来朕的思政新篇推广不开,是不是与这东西有很大联系?”
  喻柏章听了无奈,小夜谭这刊物的确深入人心,邻国都有天方夜谭的成语,其代表性可窥一斑。要说思政新篇推广不了,这玩意儿的确功不可没…
  但陛下这是要作何?
  左相爷声线颤抖,说:“陛下的意思是?”
  尤慕月大手一挥,豪迈道:“朕要禁了它!”
  喻柏章抬手把国主的手拽了下来,按在榻上,陛下三思啊…
  禁了天方夜谭,怕是要出乱子。
  尤慕月愁眉紧锁,抽回手,觉得自己这个国主真窝囊,十分委屈,说:“不管不管,我要禁它,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喻柏章一听国主撒娇腿都软了,禁禁禁,都听陛下的,臣这回去就拟折子,熬夜拟。
  得了承诺小国主放下心来,想着禁刊这事,也就不好再赖在行宫。遣了喻柏章回去后就让宫人收拾,准备隔日便起驾回宫。回宫路上暂不细表,明明是临时决定,不知为何还是走漏了消息,沿途还是有一个可观的应援数字。
  国主御辇停在锦宫外,却迟迟不肯进去。急坏了宫门前迎驾的一众臣子。文武百官望夫石一般的等了半月,惊闻国主被行宫的狐狸精蒙了眼不愿意回来,那急得恨不得就揭竿而起。睡了一觉醒来,又得了国主已经到了锦宫宫外,美滋滋的打扮妥当去迎驾。却谁知他们的小陛下停在宫门外就是不肯进去,谁劝怼谁,好几个也不知道是还说不知死活,还是故意吸引陛下注意,跪在那里求陛下回宫。
  尤慕月从车驾里扔了一本小夜谭砸他头上,他都不恼,还偷偷摸摸的趁人不注意闻了闻。正打算塞到怀里带回家中,就说是陛下御赐裱起来,全然不顾忌香#艳的封面。也对,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国主在与我调#情呢?
  喻柏章见到同僚这般没出息十分不屑,作为昨日被夜召行宫的近臣,他都没有得意,这人被砸一下就一脸莺莺燕燕,恶心。
  已经摸得圣意,喻相上前一跪,言辞恳切,声声泣血,道:“是臣等办事不力,让这腌臜东西污了陛下的眼…”
  一群人感叹这不愧是望族出身,揣测天意这事做的就是比我们强,服气。是故众臣跟风跪下,齐齐道:“臣等办事不力,望陛下责罚。”
  百官话音刚落,喻柏章接着就说:“臣提议禁了此刊!以儆效尤!”
  其他人想也没想就跟着臣附议,附议了好几句才反应过来,诶诶诶?
  禁什么???小夜谭???
  喻柏章这人吃多了吧?
  众臣赶紧闭了嘴,准备起身反驳,却听御辇里传来清脆一句。
  “喻相此言甚得朕心。”
  臣子里有一位是小夜谭忠实读者,可以说一天不看吃不下饭,跳出来说:“臣…”
  后半句还没出口,就见小国主掀开帘子,嗔怒的瞧着他,桃花眼一瞪,这小脾气颇有几分老国主的□□。
  那正待反驳的臣子被这么一瞧,烧红了脸跪下说:“臣复议!”
  哼,这还差不多。
  遂了心愿,尤慕月吩咐宫人起驾,这才进了锦宫。群臣也松了一口气,嗨呀好期待明天上班哦。
  你问小夜谭就这么废了?这文武百官还替不替百姓的文化生活做主了。
  关我们屁事哦,日日面圣,我靠脑补就能自嗨八章小夜谭。
  ————————————不定时出没的小剧场————————————
  线人:大事不好!陛下要禁刊了太太!
  小夜谭主编:阿月真是重视我,嘻嘻嘻美滋滋

  ☆、君无戏言,你书里的朕却谎话连篇

  今日是大半月以来国主头次上朝的日子,群臣百官十分重视。
  四更天便有人起来梳妆打扮,一身统一的官服也要折腾出些花样来。你带玉簪是谦谦公子,呸,我带木簪,是风雅文士,光在廉洁上就赢了。
  你熏香?我搁荷花池里站一夜,高洁。群臣百官注重细节,但他们的小陛下其实并不关心。这么大个议事殿这么多个官,谁能看清你簪子的花样哦。你穿个珍贵的冰丝内搭又如何?朕还扒开你衣服去瞧啊?
  一堆戏精想得美啦。
  不过今日上朝,尤慕月心里开心。
  小夜谭编排国主与群臣百官,是为大不敬。虽然小夜谭定位就是非法的地下刊物,却一直都没有严查狠打。一个地下刊物生生成了国民刊物,天方的民间文学可以说…非常不堪了。
  往日上朝这帮乱臣贼子们排着队的怼她,今日倒好,大家许久不见国主,都温柔了不少。加上国主今日心情好,朝堂气氛简直称得上美妙,君臣关系和谐。颜狗们暗自捧着心口,被小陛下的美貌会心一击。
  不就是禁一个小夜谭,我还要给阿月摘星星呢。
  半月不见的乱臣贼子真是够贴心,尤慕月决定以后时不时的可以去行宫里待几天,晾一晾这群大王八。
  听说中原邻国古时有个国主,烽火连天戏诸侯,就为了搏宠妃一笑,心思实在是妙。天方百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为了小陛下开心,传出去也是一桩佳话嘛。
  邻国游人隔了几日在街上吃早点,听到这个百官的自比,感慨天方人民真是心大,那烽火戏诸侯的是个昏君啊,到了天方却成了妙人?啐。以颜治国说出去真是个大笑话,怎么就在这块土地成型了呢。
  天方夜谭,天方夜谭!
  不过,天方没夜谭了。
  国主这不把小夜谭禁了嘛…
  咱们不说别的,邻国游子对小夜谭也是服气的。百家争鸣,百无禁忌,文笔动人,绘本精美,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些人不敢写。就前朝那位壮的如同山一般的伟岸将军,愣是有人将他写作下位。虽说老国主也是大好男儿,可仍觉得这位写手胆子贼他#妈大。
  这种邪恶的西皮还有人吃,吃的人还不少,那个本子卖脱销以后还在黑市炒了高价,你就知道天方百姓口味多重了。
  是故今次小夜谭被禁,百姓买帐吗?必然是不买的。那朝中的臣子自然是不在意一个小夜谭,他们每日都能面圣,指不定哪天就被看上了还能日圣。
  百姓们比不得嘛,锦都子民半年也轮不到一次国主出巡的应援,更何况天方之大,国主敢出远门?敢去北边督军还是敢下江南游历?
  尤慕月摇摇头,不敢的。想是想,但朕肯定是都不敢的。
  故而这小夜谭就是一解相思之苦的秘术法宝,说禁就禁,陛下可有将三万万百姓放在心上。一时之间,民心大乱,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有按正常程序上#访的、投诉的、□□示威的,也有不按套路出牌去砸小夜谭总部,打人家主笔的。先不提为何要不讲理的去砸小夜谭编辑部,打人家编辑,就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吧…
  小夜谭自天方立国来就扎根民间,期间也因为有伤风化,胡乱造谣,被扫荡过数次。
  谁让它上敢说朝堂是非,下敢论江湖长短。把原型人物逼急了来寻仇的可不少,能存活至今,其藏匿实力实在是了得。连被打的主笔都在事后在报纸上发文感慨,你们这群小坏蛋哦,侦查能力不去做探子屈才了。
  他不知道的是,打他的人合上报纸也在感慨,我还真是个探子。
  这起因啊,也是因爱生恨。小夜谭的主笔大人是个坑王,几年前答应写一篇忠犬探子护国主的大长篇。天方上下的探子就指着这篇量身定制当糖吃,时不时的还隐匿身形去匿名给这位大大送些他们的日常生活做素材,连主笔的一个预告都每日磕三遍,简直真爱粉。
  谁知道这老王八好几年了,就只出了一个预告,气不气嘛。给他写粉丝信,他也是说写写写,有空就写,但就是不写。气不气嘛?气死了。
  而现在国主直接禁刊,这文估计也就没希望了。攒了好几年的怨气上了头,一时冲动揍了他一顿。事后也有些后悔,不过苦于精神文明娱乐活动的干涸,与日常训练的繁重,这点愧疚也就很快抛诸脑后了。
  这仅仅是民怨的一小部分,北地驻扎的军士那里更是炸开了锅。
  极北苦寒,又时不时还得和那群马背上的人干一仗,日子过的非常苦。不过他们是在为陛下保家卫国嘛,苦一点也甘之如饴。轮休之时闲来无事,磕一篇将军与陛下的日常,幻想一下自己当上大将军的生活,才觉得这日子有盼头有滋味。
  小夜谭上面的国主立绘实在是天人之姿,剪下来缝在荷包里贴身放着,仿佛天地之大不再大,深宫之远不算远,好似陛下不在锦都就在我的卧榻啊。
  然后陛下把小夜谭禁了,日子过得没多大劲。一时之下军队哗然,那位神武小将军见了怕他们揭竿而起,就带着这帮人往更北的地方跑,一鼓作气竟然还打下一块地来。隔了半月锦都发下嘉奖,陛下亲书的圣旨,本来起了反心的北地将士拿了嘉奖令,美滋滋的把这把邪火浇了个透灭。
  算啦,不就是禁个书嘛,摆摆手十分潇洒,禁就禁啦。
  再说地方官员们,也都饱受小夜谭诽谤之苦,早就心存不满,更何况这又是国主亲口下令,大家恨不得政事不做都跑去禁刊。故而几日的功夫小夜谭的禁刊政就仿佛一把火,烧遍了天方上下。
  然而,狡兔三窟。
  小夜谭主编下令传达了总部的精神,我们化整为零,单独作战,我们打游#击。以后主打给列位写手出个人志,小夜谭也更名为不夜谭,再战天方地下刊物市场。活人还能让那啥憋死?
  再说了,小夜谭编辑部不光对这个禁刊令没有怨言,甚至还认为是他终于入了国主的眼,一时之间天方地下刊物里涌现了一大批写手与国主之间不可不说的故事。
  “君无戏言,你书里的朕却谎话连篇。”
  “饶我狗命啊陛下!不过哪一句?”
  “我一点不喜欢你。”
  大概就是这个套路吧…
  眼瞅着中秋节即将来临,天方百姓忙于准备节日灯会,小夜谭的事大家闹了几天就放了下来,锦都官员下了大力气安排锦都的安保,瞧着没有反贼出没,也都安下心来。
  锦都百姓才没那个闲心思作乱,中秋佳节的灯会习俗是所有人皆带面具,是故有传言说历代国主都会在此时微服私访。传言是真是假没人知道,反正我得洗头,时刻准备着与阿月偶遇相逢。

  ☆、孤山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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