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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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成凰-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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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司空堇宥又道,先前的冰寒褪去了几分。
黎夕妤立即点头,乖乖应下了。
“阿嚏!”可就在这时,她突觉鼻头一阵瘙痒,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连忙伸手揉了揉鼻尖,却觉鼻子酸涩极了,逼得她眼眶也泛了红。
而这时,身前的男子眉眼一沉,周身的气息也随之一变,带着几分冷冽。
黎夕妤缩了缩脖子,瓮声瓮气地开口,“额,少爷……我,抱歉啊……”
司空堇宥却蓦然眯眼,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却不知是在看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吹过,吹得她浑身发冷,轻轻颤抖着。
她忍不住伸开双臂,打算环抱着自己。
却突然,司空堇宥上前一步,竟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披着的辛子阑的外袍。
黎夕妤心头一紧,慌乱中开口,“少爷,你……你做什么?”
她正说着,却见司空堇宥竟开始脱衣,而后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时间,兰香扑鼻,带着来自于他身上的暖意,笼罩在黎夕妤周身。
她怔忡地站着,鼻尖又是一痒,便连忙捂住口鼻,再度打了个喷嚏。
“少爷,多谢。”她揉了揉鼻尖,话语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然身前人却仍旧一身冰冷,沉声道,“日子已定,无论如何明日都要启程。如若你身子不适,途中病情发作,那样会很麻烦。”
他如此说,却似乎是在解释为何会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
听了他的话,黎夕妤不免有些失落,暗自轻叹,淡淡点头,回,“少爷,我不会连累你的。”
她话音未落,司空堇宥突然抬脚,自她身侧走过,是要离开了。
然他刚走出两步,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便停住步子,回首望来。
黎夕妤此刻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身影,却不曾想到他会突然回头,一时间竟心跳加速,不由得面红耳赤。
她立即垂首,仿佛做错了事般,弱弱地问,“少爷,还有何吩咐?”
“明日去往他乡,你不必再身着男装。”只听他道,声音低沉,似是有些沙哑。
黎夕妤闻言,心头却猛地一颤。
她立即抬眸,然他却已然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黎夕妤只觉自己的心口,正抑制不住地悸动着。
已有多久,她再不曾身披女儿装……
曾经甚至一度以为,她此生将再无机会恢复女儿身……
“小妤,马停好了,咱们回去吧!”辛子阑在这时回归,他的话语中同样带了几分鼻音。
“咦?”却突然,辛子阑惊奇地叫唤了一声,而后便走至黎夕妤身侧,将落在地上的衣物捡了起来。
“这该死的司空堇宥,实在太过分了!”辛子阑大声嚷嚷着,竟要去扯黎夕妤身上的青衫。
黎夕妤见状,立即向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紧紧环抱,“辛子阑,你要做什么?”
“我要把司空堇宥的袍子给毁了!”只听辛子阑愤愤然地回。
黎夕妤眉眼一沉,连忙道,“不准!”
她说罢,立即转身,一路小跑着离开,生怕辛子阑会追上她。
“小妤,你等等我啊……”
辛子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黎夕妤只顾向前跑,却不曾听出他话中的失落。
而今日天气甚好,虽不曾寻到玉簪,可身上的青衫,却令黎夕妤倍感舒心。
她不由得紧了紧领口,唇角微微勾起,向着大营西北角一路而去……
翌日,黎夕妤起了个大早,趁天色未亮,便开始梳洗。
昨日有辛子阑为她医治,好在并未感染湿气与风寒,伤势也较为稳定,无半点复发的迹象。
帐中没有铜镜,她便打了盆清水,瞧着水中倒映出的模样,替自己挽发。
她今日换了一身素雅长裙,那是当初离开司空府时,下人帮她装进包裹的。
她替自己挽了个十分普通的发髻,再将那枚木簪插入,大半的乌发却直直垂落,垂至腰间。
待一切收整完毕,黎夕妤又披了件黑色斗篷,暂且将自己这一身女儿装掩饰。
随后,她便走出帐子,迎着日出,向马厩的方向行去。
将士们已纷纷转醒,穿梭在军营中,收整洗漱。
黎夕妤一路埋首,待到得马厩时,便瞧见司空堇宥已坐在马背上,而陌央正站在竺商君身侧。
“少爷。”她走近,抬首望他,出声唤着。
他淡淡点头,“上马。”
黎夕妤闻言,十分听话,翻身坐在了陌央的背上。
“少爷,只有你我二人吗?”黎夕妤开口问着,而后转眸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确是不曾再见到旁人。
司空堇宥没有回话,却驾着竺商君跑了出去。
黎夕妤见状,不敢迟疑,连忙跟随。
二人二马绝尘而去,陌央拼了全力,也仍旧被竺商君甩在身后极远处。
好在司空堇宥考虑到这点,便放慢了速度。
黎夕妤斗篷上的帽子被风吹落,她精致明媚的面容便显露在外,满头青丝随风飞扬。
他们很快便离开军营,在途经练兵场时,后方突然传来一声男音。
“小妤……小妤……”
听见这声音,黎夕妤眨了眨眼,转眸望去。
但见辛子阑正驾着一匹马,快速追来。
“小妤……等等我……”辛子阑一边挥手,一边高呼。
而这时,前方的竺商君停住了步子,黎夕妤却并未唤停陌央,于是司空堇宥的身影便越来越近。
待她最终到得司空堇宥身侧时,陌央便也停下了。
又是片刻后,辛子阑也追了上来。
“小妤,你也太没良心了,就这么便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辛子阑张口便是一番责怪的话语。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心中并未涌出半点自责,便象征性地道,“辛子阑,抱歉啊,忘记与你说了。”
“在我尚未治好你之前,你别想就这么跑了。”辛子阑说着,目光突然一顿,眼睛都看直了。
“小妤,你……你你你……”辛子阑伸手指着黎夕妤,半晌也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黎夕妤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迷惑,“我怎么了?”
“你今日,变成女人了!”辛子阑叫唤着,目光中有惊异,更有几分惊艳。
然黎夕妤听了这话,眉眼立时便沉了下去。
她黑了脸,阴冷地瞪着辛子阑,沉声开口,“辛子阑,我本就是姑娘家好吗?什么变成女人!”
辛子阑闻言,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只是从不曾见过你着女装,此番突然一见,倒甚为惊奇。”
“哼!”黎夕妤双手抱胸,愤愤然地冷哼着,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不再去看辛子阑。
而辛子阑却自袖中摸出了一个瓷瓶,又倒出一粒药丸,递给黎夕妤,“小妤,快将这药服下。”
黎夕妤倒是没有迟疑,一口便吞了那药丸。
而后,身侧的司空堇宥突然有了动作,但见他扯了扯缰绳,竺商君便跑了起来。
黎夕妤也立即拍了拍陌央的脑袋,低呵一声,也跑了出去。
辛子阑自然也跟了来,不紧不慢地守在黎夕妤身侧。
“辛子阑,我与少爷此番要去办正事,你跟着做什么?”黎夕妤挑眉,问。
却不想辛子阑听后,眉梢挑得比她还高,“我不跟着怎么成?你身子孱弱,倘若没有我在身侧,伤势复发了可又该如何?”
瞧着辛子阑那义正言辞的模样,黎夕妤的眼角抽了抽,却下意识望向前方的司空堇宥。
他似乎……不曾反对。
那么,辛子阑既然愿意跟,就叫他跟着吧。
既是要去敌国,又要掩饰司空堇宥的身份,三人便避开了主战场,自官道而行。
蛮州距京乡不远,自官道前往,约莫一个多时辰后,三人便到得京乡城外。
瞧着前方排成了一条长龙的队伍,辛子阑双眉一拧,嚷嚷开了,“今日进城的人怎会如此多?我们要排到几时啊?”
黎夕妤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的,如今这般,你便耐心等着吧。”
京乡城作为古阳国边境,但凡是外来入境者,倘若没有通关的令牌,便休想入内。而即便有令牌者,也皆要仔细盘查,问明身份,确认无误后,方可放行。
黎夕妤眺望着长长的队伍,有孤身一人者,有车队马匹,有往来商旅,皆在耐心等候。
她们已经出发得很早了,却不想前方已然有如此多的人排了队,想来近日这京乡城的入关检查,也是愈发地严格了。
遂,黎夕妤转眸望向身侧的司空堇宥,“少爷,我们没有通关令牌,要如何进城?”
司空堇宥瞥了她一眼,不语。
可黎夕妤却瞧出了他眼底的信心满满,是惯常的势在必行。
遂,她便也安了心,然目光仍旧望着司空堇宥,不曾离开。
突然,一人一马横插在二人之间,辛子阑的笑脸映入眼帘。
“小妤,他有什么好看的?”辛子阑挑眉,笑得像朵花,“你多看看我,我比他好看多了!”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立即转眸望向前方,谁也不去看。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前方的队伍挪动地很慢,后方却又排向了极远处。
如此这般的队形,倒是令黎夕妤感受到,何谓“神龙见首不见尾”。
三人坐在马背上,头顶是艳阳高照,竟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黎夕妤是头脑发胀,饿得饥肠辘辘。
辛子阑也垂头丧气,再也没了平日里的精神气。
而司空堇宥,他始终坐得笔直,目视前方,无半点异样。
黎夕妤暗自唏嘘,不得不在心下夸赞司空堇宥的定力与耐心。
前方的车队通过了守卫的检查,顺遂入了城,接下来……便是他们三人了。
司空堇宥率先下了马,黎夕妤与辛子阑随后也下了马。
“你们是何人?入城是为何事?可有令牌等物?”守卫面目凝重,冷冷地发问。
但见司空堇宥伸手探入袖中,目光一片冰寒。
片刻后,他手中便多了一块令牌。
“我等三人前来古阳国,是为了拜访这位故友。”司空堇宥开了口,话语却万般冰冷。
那守卫接过令牌瞧了一眼,竟蓦然间双眸大张,似是惊异极了。















  

第七十章:花海



也不知守卫究竟瞧见了什么,总之他立即将令牌还给了司空堇宥,而后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方才多有冒犯,还望阁下莫要介怀!三位这便可入城了!”
见守卫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巨大,黎夕妤有些惊讶,下意识便看向那枚令牌,可司空堇宥却不动声色地将它收了起来。
而后,司空堇宥翻身上马,驾着竺商君向城内走去。
黎夕妤与辛子阑面面相觑,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追上了司空堇宥。
京乡城与蛮州城相比,倒是有几分繁荣,街道上的人群稍多些,百姓们的面上多半都挂着笑。
看来,古阳国的国力,确是不俗的。
“少爷,方才你口中所说的故友,是何人?”黎夕妤追上了司空堇宥,行走在他身侧,仰头望着他。
司空堇宥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日后若有机会,便引你见见他。”
黎夕妤闻言淡淡点头,却仍旧对那人的身份十分好奇,便又问,“少爷,那人可是这古阳国的富贵人家?”
司空堇宥思索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回答了黎夕妤。
“饿,好饿啊……”正在这时,辛子阑的声音响起,虚弱无比。
黎夕妤转眸望着辛子阑,瞧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这一日大半的时光都在赶路与排队中度过,此番她也是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然此时他们才刚进城,尚未能到达集市正中,更加不曾瞧见客栈酒馆。
再去看司空堇宥,他仍旧将脊背挺得笔直,目视前方,眸子幽暗且深邃。
突然,辛子阑拉扯着缰绳,最终横插在黎夕妤与司空堇宥之间,而后双眉一竖,不满地望着司空堇宥,“我说司空少爷,你既然认得那般富贵的人物,先前又为何不肯直接冲去城门?非要排上两个时辰的队,实在是愚昧至极!”
辛子阑本是虚弱无力,可此番质问司空堇宥时,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仍旧那般吵嚷。
司空堇宥却似是未曾听见他的吵嚷般,犹自望着前方,全然不予理会。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上,辛子阑便在黎夕妤耳边叽叽喳喳地数说着司空堇宥的诸多不是,那愤然的模样实在有几分滑稽。
然版本往往是这样的。
“小妤啊,你说司空堇宥这人如此冷漠,他的血该不会是冷的吧?”
“额,这个问题……不若你去捅少爷一刀,再看看他的血是热是冷?”
“小妤啊,你家少爷虐待我们啊,赶了这么久的路,好歹停下歇会儿啊!”
“辛子阑,你随时都可停下歇息啊,少爷可没有逼迫你。”
“小妤啊,你家少爷不厚道,你还是跟我走吧,我带你周游天下!”
“可在我看来,你更加不靠谱。”
“那在你心中,谁靠谱?”
“少爷!”
“……”
辛子阑彻底黑了脸,一双眸子幽幽地盯着黎夕妤,嘴角撇了又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黎夕妤也不再理会辛子阑,跟着司空堇宥继续赶路,目光不时偷偷瞥向他,心中只觉安然。
若非辛子阑半路杀出,此程将会只有他们二人……
半个时辰后,三人终是到得京乡城中闹市。
人流愈发地多,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街道两旁尽是小贩们的吆喝声,不时有香气传入鼻中。
“包子,肉包子嘞!白花花的肉包子嘞!保你吃了还想吃……”
前方不远处的街头上,一卖包子的小贩正卖力吆喝着,却将黎夕妤与辛子阑的目光一并引了去。
辛子阑瞧见那一笼笼白花花的包子后,两只眼睛都瞪直了。
他咽了咽口水,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却不忘询问黎夕妤,“小妤啊,你想吃那包子吗?我去买一笼来!”
黎夕妤闻着那香气,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而后重重点头。
见黎夕妤点头,辛子阑催着身下的马儿便向前方走去。
然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只听司空堇宥如是说,“前方有家酒楼,你二人去吃包子,我先行一步!”
司空堇宥说罢,驾着竺商君便向包子铺对面的酒楼而去。
辛子阑闻言,身子一顿,立即便调转马头,笑嘻嘻地跟上了司空堇宥,“既然要去酒楼,那还吃什么包子啊!”
对于此番话,黎夕妤相当赞同。她也毫不犹豫地跟在司空堇宥身后,向那酒楼行去。
这座酒楼名叫“云阙楼”,共有三层,在这京乡城中显得颇有几分贵气。
三人将马停在酒楼外,便纷纷抬脚进了楼。
楼中伙计立刻便迎了上来,“三位客官,里边儿请!”
司空堇宥自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伙计,冷冷地道,“楼外有三匹马,请替我好生照看!”
伙计立即便将银子塞进了怀中,随后笑得格外灿烂,“这位公子,请您放心,小的定会照看好您的马!只是不知三位要吃点什么?”
“自然是要你们楼里最好的菜与最好的酒!”辛子阑立即接过话头,毫不客气地道。
听他开了口,司空堇宥倒也没有意见,抬脚便向席间走去。
此刻未及饭点,然楼中已有不少客人,司空堇宥便选了个角落的位置,淡然落座。
黎夕妤始终跟着他,心中却是有些触动的。
若不是她与辛子阑一直叫唤着饿,那此行便应先找家客栈落脚,将马匹安顿好后,再议膳食。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三人便默默地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连一向叽叽喳喳的辛子阑,也因饥饿过度终是消停了片刻。
待酒菜呈上后,望着满满一桌的佳肴,黎夕妤的眼底有光亮溢出。
而辛子阑,他早就拿起了筷子,二话不说便向美食下了手,那口水横流、眼冒精光的模样,宛如饿了数日的狼犬。
黎夕妤见状,也随之拿起筷子,与辛子阑抢了起来。
二人皆是埋头苦吃,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满嘴的油光。
而司空堇宥,他神色淡然,慢条斯理,丝毫不被二人的狼吞虎咽所影响,犹自保持着那清冷孤傲的气场。
辛子阑吃着吃着,突然目光一滞,脸色涨得通红,他立即抱过桌上的一坛酒水,仰头便饮。
几大口酒水下肚后,辛子阑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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