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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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成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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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阑闻言,心中十分疑惑。
可他未曾发问,而是再度点头,便也应下了。
回到军营,已时至亥时。
闻人玥正在帐中等候,手中拿着封密信,站得笔直。
见司空堇宥回归,闻人玥立即问,“少爷,可有找到阿夕?”
“找到了。”司空堇宥回。
闻人玥随之舒了口气,却瞧见司空堇宥浑身湿透,又紧张地问,“少爷,究竟出了何事?你为何湿了衣衫?”
司空堇宥摆了摆手,未曾回答她的问题,却转而道,“阿玥,你立即派人,连夜彻查城西青山脚下的一座府邸!那府邸奢华壮丽,却偏生空无一人,委实怪得很!”
“是!”闻人玥一口应下,却将手中密信呈上,“少爷,这是仇高义传来的消息。”
司空堇宥此刻却是无心查阅密信,便问,“信上说了什么?可有何不妥?”
闻人玥立即摇头,“信上所述,正是我们安插在敌营的细作所传达的内容,仇高义不知那人身份,便一字不落地传了回来,不敢隐瞒。”
“甄剑那处,可也收到了消息?”司空堇宥又问。
“暂时还未有何动静,不过属下已派人时刻监察。”闻人玥答。
司空堇宥闻言,轻轻点头,而后挥袖,吩咐着,“立即去查那座宅邸,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消息!”
“是!属下领命!”闻人玥拱手行礼,立即离开了。
待她走后,司空堇宥转身便欲踏入内室,打算换身干净衣裳。
却在这时,又有一人掀开帐子,走了进来。
来人步伐极轻,就连气息也隐藏得很好,却当即便单膝跪地,恭敬地唤了声,“少爷!”
司空堇宥转身望着来人,问,“查出来了?”
却见那人垂首,摇头道,“回少爷,属下无能,未能查到那人的来历。只不过三月前在荣阳城周边,也曾有个名叫辛子阑的大夫出现过。属下正想细查,线索却全断了。”
司空堇宥听后,却无半点惊异之感,似是对此早有预料。
他沉吟了片刻,又问,“京中近来可有何异样?”
那人听后,立即回,“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各皇子正暗中角逐,怕是距江山易主,也不远了。至于季家……季家有意与丞相府联亲,怕也是好事将近。”
“祝寻,关于辛子阑,日后无须再查了。”突然,司空堇宥如此道,“眼下尚有件要事,需要你去处理。”
“请少爷吩咐。”被唤作“祝寻”的男子立即拱手,目光中一派虔诚。
“古阳国军中,有个性子刚毅的少年,乃是昨日唯一一个安然回到敌营的兵,他近日兴许会有大麻烦,你找到他后,记得在关键时刻相助。”司空堇宥道。
祝寻闻言却是不解,便问,“少爷,既是敌兵,又因何要相助?”
司空堇宥挑眉,回,“我相中了那个少年,倘若他肯归降于我,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而昨日仅他一人回归,敌方将领必会对他生疑,更甚者利用其亲人,从而设法除掉他。故此,你便暗中筹划好一切,令他心甘情愿归降。”
“如若他仍旧不愿归降,又该如何?”祝寻又问。
“哼!”司空堇宥冷哼了一声,却万般笃定,“他会归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关键在于,你将如何诱导他!”
“属下明白!”祝寻重重点头,领了命后,便退出了帐子。
这一夜,司空堇宥不曾入睡。
他换了身干净衣裳,便伏在桌案前,翻阅着竹简。
可他的心绪却久久未能平静,便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枚玉簪就在他手边,他忍不住去细细打量。
“我曾在古书上瞧见过一种制胶的法子,兴许有用!”
他想起黎夕妤曾与他说过的话,想起数日前伙房险些失火,想起后来有人告知他:小公子是在制胶。
本以为她只是心血来潮,却没想她当真将这簪子给补好了!
那么今日,她又因何会出现在城西的荒宅?且惨遭恶人毒手,险些淹死!
而这玉簪,为何也会在水中?
一时间,诸多疑惑涌上心头,司空堇宥将玉簪握在手中,紧紧地握着,指节泛了白。
直至寅时,闻人玥终是回归。
“少爷,属下已查明!那座宅邸……属甄将军所有。”















  

第六十七章:照料



天色未亮,司空堇宥穿行于军营间,大步走着。
他身后无一人跟随,却径自去往甄剑的营帐。
帐前有一名士兵守着,见到他的到来立即便行礼,“见过将军!”
司空堇宥未曾理会这人,抬脚便要向帐内走去。
“将军!”士兵见状,立即便要阻拦,“眼下天还未亮,甄将军尚在歇息。将军有何要事,不若待辰时再来?”
司空堇宥面色阴沉,冷冷拂袖,“闪开!”
他厉声呵斥着,浑身上下遍布着阴寒之气,令人心悸。
“将……将军,”那士兵被司空堇宥的威严所慑,浑身上下直发颤,却仍旧不曾挪开步子。
见此,司空堇宥也顾不得其他,伸掌便将士兵给推开了,而后一个健步便冲进了帐中。
帐中漆黑一片,他无半点迟疑,抬脚便向内室走去。
内室中,摆放着一张床榻,床榻上躺着一人,却用锦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司空堇宥眉眼一戾,当即便开口,“甄将军,我有话要问你!你若是醒了,那便起身吧!”
然,他未能等到半点回应。
可那裹着锦被的身躯,却明显在颤栗。
“哼!”司空堇宥一声冷哼,竟一把掀开了那人身上的锦被,而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但见夜色下,那人穿着甄剑的衣裳,可面貌却显然不是甄剑。
见自己已然暴露,那人怕极了,竟一个不慎跌在了地面,而后跪在司空堇宥脚下,出声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属下是无辜的……属下什么也不知啊……”
司空堇宥见状,猛地一拂衣袖,冷冷地开口,“甄将军去了何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躺在将军的榻上!”
那人闻言,浑身又是一颤,连忙解释,“回将军,属下真的什么也不知啊!甄将军于昨夜命属下穿着他的衣裳回到这营帐中,而后便躺在榻上,只管放心睡觉便可!至于甄将军去了何处,属下当真不知啊……”
“滚出去!”司空堇宥厉喝着,抬脚便踏出了内室。
那人闻言立即有了动作,竟当真伏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司空堇宥便坐在桌案前,一双眼眸盯着前方的帐门,于昏暗中直直地坐着,一身冷戾。
甄剑!
好一个甄剑!
竟敢如此折磨他的人,看来他若再不采取行动,那甄剑便要得意到上天了!
司空堇宥静静地坐着,直至寅时三刻,天色即将亮起,帐外才有了动静。
他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越走越近。
“将军……”帐外的士兵颤声唤着。
“恩?何事?”甄剑粗犷的嗓音传入耳中,司空堇宥眼底的阴暗便愈发浓重了。
“没……没事……”那士兵似是有些害怕,便什么也没说。
甄剑不由低骂了一声,而后便伸手,掀开了帐子。
司空堇宥便冷冷地盯着他,而甄剑此番却尚未察觉到异样。
但见甄剑一路埋首,疾疾地走着,身上一袭黑袍,手中尚抓着一条黑巾。
可直至甄剑走至内室帐门前,也仍旧未曾发觉司空堇宥。
于是,在甄剑伸手欲掀开帐子的那一瞬间,司空堇宥出了声,“甄将军。”
他冰冷的嗓音响彻此间营帐,宛如厉鬼修罗,令甄剑大惊失色。
但见其身形一颤,而后立即转身,双眸大张,眼底尽是惊悚。
“甄将军,”司空堇宥又道,“不知甄将军一夜未归,是去做了何事?”
“你……你你你……”甄剑伸手指着司空堇宥,却下意识后退,直至撞上帐壁,直至退无可退。
司空堇宥便在这时起身,缓缓向甄剑走去。
而甄剑此刻那惊悚万分的模样,已足以证明他所做下的恶事!
“司司……司空堇宥,你……你是人是鬼……”甄剑吓得面色惨白,口吃了起来,“为……为为何出现在我的帐中?”
“甄将军,此事你我二人皆心知肚明,又何须再藏掖?”司空堇宥走至甄剑身前,一双眼眸如利刃,恨不能将其凌迟。
甄剑此番咽了咽口水,眸子转了又转,虽是强作镇定,可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却已然出卖了他。
“司空堇宥,你想做什么?”甄剑挺了挺腰杆,高抬下巴,佯装愤怒。
“做什么?”司空堇宥挑眉,道,“甄将军,此话倒是该由我来问吧!甄将军,你想做什么?”
甄剑的眸子又转了转,神情十分复杂,最终仍是理直气壮地道,“本将军什么也没做,你可莫要说笑了!”
见他仍是一副死不承认的口吻,司空堇宥也不愿再与他周旋下去,便将双手负于身后,冷冷地发问,“敢问城西青山脚下的那座宅邸,可是你的?”
司空堇宥话音一落,却见甄剑目光一顿,似是有些愕然。
“是我的,如何?”片刻后,甄剑点了点头,“司空堇宥,那处风水宝地可是本将军率先选中的,如今连宅邸也建好了,你可莫要想着与我争夺?”
“哼!”司空堇宥嗤鼻冷哼,而后又道,“既然甄将军认了,那你我二人便可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司空堇宥说着,猛地一拂衣袖,那冷戾之息竟逼得甄剑浑身一颤。
“敢问甄将军,为何要掳走我的人?又为何要对她施以酷刑折磨?”司空堇宥咬牙切齿地说着,掩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握起。
此时此刻,他竟恨不能一拳打死眼前之人!
可甄剑听了他的问话,却再度怔住。
“我说司空堇宥,你究竟在胡说什么?”甄剑蹙眉,此番却是将腰杆挺得笔直,“我何时掳了你的人?又何时对他用了刑?”
“怎么?甄将军倒是不愿承认了?”司空堇宥双眸一眯,满含威胁地望着甄剑。
然甄剑此番却也恼了,他也随之一拂衣袖,冷哼道,“本将军从未做过此事,也绝不接受此等污蔑!”
“你没做过?”司空堇宥眼底有幽光闪过,却是半点也不信,“倘若不是你,那为何我的人会沉在你那座府邸的池水下?”
“你说什么?”听了这话,甄剑是又惊又恼。
却道,“那座宅邸确是我的没错,可它半月前才建造完毕,我尚未来得及着人入住,便始终晾在那。可依你话中之意,莫不是有人想假借我的名义,来危害你身边的人?”
“假借?”司空堇宥挑眉,眼底尽是鄙夷。
甄剑却在这时直勾勾地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司空堇宥,我从未做过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司空堇宥眉头一蹙,便又问,“那么敢问甄将军,昨夜宴会,你为何不在?而这一整夜,你寻了个士兵换上你的衣物躺在你的榻上,你则换了这夜行衣离开了军营,又是为何?”
“这……我……”
一时间,甄剑被问得语塞,眼神也躲躲闪闪,显然是做了亏心事。
见他这副模样,司空堇宥敛了一切情绪,“甄将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当真不曾掳走我的人?”
甄剑立即便摇头,“那座宅邸,本是我留着日后养老所用,整个军中无人知晓,我更不曾做过你所说之事!”
“好!”司空堇宥斜睨着甄剑,又道,“此事与甄将军无关便是最好,毕竟无论是谁,但凡动了我身边的人,我必定会叫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呵……”却听甄剑一声冷笑,眼底闪过几分不屑,“司空堇宥,那么本将军也提醒你一句,做人莫要太张扬,否则日后惹祸上身,你后悔都来不及!”
“是吗?”司空堇宥挑眉,蓦然间凑近了甄剑,直勾勾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甄将军,我看那宅邸奢华壮阔,怕是耗费了不少钱财吧。不知若我将此事回禀京城,圣上又会如何做?”
“你……”甄剑闻言立时大惊,“你你……你敢!”
司空堇宥赫然拂袖,抬脚便走,大步离去。
在他踏出帐子的前一刻,给甄剑留了这样一句话,“甄将军,你我二人……走着瞧!”
司空堇宥并未走回自己的营帐,而是一路去往大营西北角。
在那里,有一间临时搭起的帐子,是为辛子阑准备的。
而他还未走至西北角,便迎面对上了正焦促赶来的闻人贞。
“少爷,我听阿玥说了,当真是甄剑做的?”闻人贞张口便问,却特意压低了嗓音。
司空堇宥没有停留,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回着闻人贞,“眼下尚不能确定,那甄剑一口咬定不是他做的,而我们除了那座宅邸,便再无任何证据。”
闻人贞与他并肩而行,却有些疑惑,道,“少爷,甄剑那人狡猾得紧,自然不会承认。可既然那宅邸是他的,又为何不能确定就是他做的?”
司空堇宥转眸瞥了闻人贞一眼,“阿贞,莫非你忘记了,这世上有种计谋,名曰‘栽赃陷害’!”
闻人贞听后,眨了眨眼,连忙问,“少爷的意思是,那甄剑是遭人嫁祸了?”
“无论此事是否与甄剑有关,然他昨夜行事鬼祟,必定正暗中筹划着什么。所以此人,再也留不得了!”司空堇宥压低了嗓音,如此说道。
“那么少爷……要动用那枚棋子了?”
“没错。”
二人一路走一路谈论,眼下为时尚早,周遭罕有人迹,且他们皆是警觉之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待到得大营西北角的帐子前,天边终是亮起一抹微光,有鸡鸣声自四方响起,唤醒了仍在沉睡中的将士们。
司空堇宥与闻人贞便一前一后地进了帐子,只闻药香浓烈,弥漫在帐中。
因是临时搭建的营帐,故此帐中陈设十分简陋,仅有一张床榻,一张矮几,与一张软垫。
辛子阑却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鼎药炉,其上放置着一只砂锅,他正挥扇煎着药。
见二人走进,辛子阑只是稍一抬眸,却兀自做着手中事。
“她怎样了?”司空堇宥开口,目光却望着床榻,眼底的寒意褪了几分。
但见黎夕妤正闭眼躺在榻上,面上无半点血色,心口微弱起伏,看似糟糕透了。
“倘若三日内能醒来,那便无恙。”辛子阑答。
司空堇宥闻言,目光蓦然一顿,声音却愈发低沉,“辛子阑,你承诺过,会保她无恙!”
“我……”辛子阑张了张口,面上闪过几分自责,“我会尽力。”
司空堇宥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始终不离榻上之人,又问,“倘若三日内醒不来……又会如何?”
“倘若醒不来,兴许会永远睡去。”辛子阑如实回,“司空堇宥,你也知晓,小妤她一身的伤,当初被剜了心头血肉未能死去便已是她福大命大。而后来,她的伤势未能愈合,便又遇上一次次的意外,她的身子早就是强弩之末!”
听着辛子阑的话语,司空堇宥掩在袖中的手轻轻握起,目光突然瞥见什么,便又问,“她曾被蛇咬过,可是中了毒?”
辛子阑却摆了摆手中的蒲扇,“只是被一条水蛇咬了,毒性不大,无甚大碍。实则小妤最为严重的伤,仍是心口。她在水中憋得久了,气息无法在胸腔回转。我稍后会为她施以针灸之术,看看可有何效用。”
“辛大夫,可有什么我帮得上的?”闻人贞立即拱手,问。
辛子阑却摇了摇头,道,“小妤如今尚有一口气在,而究竟能不能转醒,全要凭她自己的意志。”
“无论如何,我要她醒来!要她安然无恙!”司空堇宥赫然转眸,凝望着辛子阑,沉声命令着。
辛子阑正了正神色,眸光有些复杂,却仍是点头,“我定会拼尽全力。只是你若得了闲暇,便来看看小妤,多与她说说话,兴许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好。”司空堇宥应下,却转身便走,离开了。
夜。
司空堇宥踏着星光,再度造访西北一角的营帐。
但见烛光下,辛子阑正背对着他,却俯身解着黎夕妤的衣襟。
“你在做什么?”他赫然出声,冷冷地发问。
辛子阑被他这声厉喝惊得一颤,立即便转身,却出声嚷嚷着,“司空堇宥,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司空堇宥双眸微眯,大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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