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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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成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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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黑衣人被一把推下了车,随着他的坠落,车身也在这时陡然颠簸,黎夕妤只觉脚下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去。
她见那人立即伸手,想要将她抓住,却仍是错开了那么一毫一厘。
黎夕妤终是无望地下坠,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跌下车时,突有一只手臂紧紧揽过她的腰肢,带着她安然落地。
那感觉太过熟悉,是司空堇宥。
她没想到,司空堇宥竟会如此快速地,便赶来了她的身边。
而先前那替她出手救了她一命的人,也一并跃下了车。
在此处遇上季寻,黎夕妤并未感到惊讶。
她定了定心神,正欲向季寻道谢,却突有一道凌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冰寒无比,掺杂着愤怒。
“你想死?”
她听见司空堇宥咬牙切齿却又充满了威胁的问话,不由打了个寒战。
“不想!”她连忙答。
“那你为何要擅自行动?”他又问,眼底竟涌出一片腥红。
黎夕妤被他这模样所慑,她缩了缩脖子,轻声答,“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猛地掐上她的肩头,力道之大,令她疼痛无比。
“我……”黎夕妤在他这粗鲁的对待下又气又恼,她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觉只是徒劳。
我只是,想要帮你。
她将这句话,深深藏在了心底。
“早便听闻司空府的公子暴戾成性,我本是不信,可今日一见,果真如同传言那般……啧啧……令人称奇!”
就在二人僵持不休之际,一旁的季寻,突然开了口。
可他不开口便罢,这一开口,便令司空堇宥怒上加怒。
掐着黎夕妤肩头的手掌不由又重了几分,司空堇宥冷冷地望着季寻,沉声道,“我管教我的下人,与季公子何干?”
伊闹闹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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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赛场



黎夕妤在这时转眸看向季寻,只见他挑眉耸肩,转身便走,再不发一言。
待季寻离开后,司空堇宥终是缓缓松开了掐着黎夕妤肩头的手掌。
而那早已跑远的马儿,也在此时被车夫带了回来。黎夕妤甚至都没有瞧见,车夫是何时赶来的。
“少爷,前方三里外便是此次大赛的赛场了,所有往来车马皆要经由百步外的那条道路。故此,这条路上,不会再有埋伏了。”车夫一边说着,一边取下那挂在马背上残破的车身,转而将缰绳呈上。
司空堇宥接过缰绳,粗鲁地将黎夕妤扔上了马背,随后也翻身而上,坐在了她的身后。
“速速回府,照看老爷的安危。”他吩咐完,猛地一挥马鞭,身下的马儿吃痛,飞速地冲了出去。
在这颠簸之中,黎夕妤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她能够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愤怒,宛如黑夜,欲将她吞噬。
前方百步外便是树林的尽头,宽敞的大路出现在视线之中,有行人,有车马……
黎夕妤轻轻咬住下唇,暗自垂眸,不去四处张望。
虽然她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会碰上季杉!
“你听着,你的这条命,是我救下的!无论之后又有多少人救你,你的恩人也只能是我一人!我若是不让你死,你就必须得给我活着!”
司空堇宥愤然低吼着,那声音回响在黎夕妤耳畔,令她一阵哆嗦。
即便不去看他的脸色,她也能够猜得出,此时此刻的他,究竟有多么愤怒。
可她有些不解,她的做法分明替他赢得了优势,他又为何会这般恼怒?
在司空堇宥的暴怒催使下,身下的马儿似是拼上了吃奶的力气,于半盏茶的功夫后,到得赛场外。
此地虽处城郊,却因着其地势空旷,极有利于骑射。
赛场外围被重重御林军把守着,但凡入场者,都需得上交兵器。
黎夕妤走在司空堇宥身后,将头埋得很低,听见赛场内嘈杂的声音,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突然,司空堇宥停住了脚步,黎夕妤也随之站定,见他将腰间佩剑取下,转而交给一旁的内监。
那内监复又望向黎夕妤,问道,“这位公子,不知能否将斗笠摘下?”
黎夕妤心头一紧,压低了嗓音,沉声答,“实在抱歉啊公公,我这脸上如今生了疮,怕是会感染给旁人。”
内监闻言,眸光微微一转,又道,“咱家不怕感染,公子只需将面纱掀起,待咱家看一眼便可。”
听着他那又尖又细的嗓音,黎夕妤只觉头皮发麻,却抬手掀开了面前的黑纱。
随后,但见那内监神色一变,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她脸上的粘稠物所慑。
黎夕妤见状,不动声色地放下黑纱,轻声问道,“公公,还要摘下斗笠吗?”
“不必了,不必了。”那内监轻拍心口,而后吩咐身后的宫女,“快将酒水呈上。”
内监说罢,便有一宫女端着托盘走了来,盘中盛放着两倍酒盏,站定在黎夕妤与司空堇宥的面前。
黎夕妤正疑惑间,便听宫女开了口,道,“太子有命,但凡是入场之人,皆要饮下一杯酒。”
这……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黎夕妤暗自腹诽,却见那宫女将其中一杯酒水推放至司空堇宥面前,道,“公子,请吧。”
见此情形,一个念头自脑中闪过,令黎夕妤一阵心惊。
她见司空堇宥伸出手,指尖距离那酒盏越来越近……
猛然间,黎夕妤竟迅速伸手,赶在司空堇宥之前将那酒盏夺走,而后掀开面纱,仰头便饮。
酒水入喉,辛辣且烈,她险些被呛到。
待她饮罢,将酒盏放回托盘时,却见宫女的神色微微一变。
“都是酒水,有何不同?”黎夕妤反问。
但见宫女垂眸,“自然无甚不同,二位饮哪一杯,都是一样的。”
司空堇宥闻言,随之端过另一杯酒盏,凑近唇边一饮而尽。
“二位可以入场了。”那内监终于平复了心绪,做邀请状。
黎夕妤便跟在司空堇宥身边,向场内走去。
穿过重重守卫,一处方圆约莫六十丈的赛场出现在眼前。
这赛场不小,足够参赛人员纵马奔驰,大显身手。
于赛场正中,一座高约六尺的木架直直立着,而引人注目的是,几个梨子被丝线牵引着,悬挂在木架之上。
黎夕妤细细地数着,一共六个梨子,不多也不少,整齐地排列着。
待她将赛场打量完毕后,又开始打量赛场外围。
但见前方不远处摆放着几排矮几与金黄色的坐垫,矮几之上置有酒水点心,那定是为身份尊贵的人准备的。
而在矮几的另一面,一鼎铜钟赫然而立,足有半人之高,颇为肃穆。却唯独其上雕刻着的镂空图案,有些不合常理。
“少爷,你们来了。”
黎夕妤仍在打量着,闻人贞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拉回了她的目光。
见这兄妹二人面色平淡,一切无虞,黎夕妤便也轻轻松了口气。
突然,闻人贞自袖中摸出一个瓷瓶,自其内倒出一颗药丸,轻声道,“少爷,快将解药吃了。”
“不必了。”司空堇宥冷冷地回着,“我并未饮下那杯酒。”
闻人贞有些诧异,转而望向黎夕妤,神色复杂,满是探寻的意味。
黎夕妤不由得轻叹,“闻人公子,那杯酒……进了我的肚中。”
“那你快将这解药服下!”闻人贞说着,便将那药丸递向了黎夕妤。
黎夕妤正欲伸手去接,却突有一只手臂探来,竟生生打掉了闻人贞手中的药丸!
药丸滚落在地,很快便湮没在人群之中,不知去向。
黎夕妤蹙眉,有些不悦,她转而望着身侧的司空堇宥,“你做什么?”
却见他眉眼冰寒,冷冷道,“不过是麻沸散而已,要不了你的命!既然你如此不听话,那便独自受着!”
他说罢,抬脚便向前方走去,一身冷戾。
“我……”黎夕妤又气又恼,愤愤然地跺脚,竟发觉双腿开始酥麻,全身的力气正逐渐流失。
这个人,这个司空堇宥,真是太过分了!
既然早就有所准备,为何偏偏不告诉她?
倘若她一早便知晓闻人贞事先备了解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以身犯险的!
她做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他能够顺利完成比赛!
可是这个人,不领情便罢,竟还要如此对待她!
实在是太过分了!
黎夕妤越想越气,可心口很快有痛感传来,令她不得不强行将怒火压下。
“夕公子,你可别动怒。”闻人贞一手搭放在她的肩头,一边道,“少爷他也是不愿你受伤。我这里还有解药,你快快服下吧。”
即便再愤怒,黎夕妤也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她连忙将解药服下,而后在闻人贞的搀扶下,向前方的人群走去。
此时场内已聚集了不少人,而像他们这等身份低微的人,自是没有席位的,便只能站在那一排排的矮几之后。
到得司空堇宥身旁时,黎夕妤刻意躲开了,与闻人贞并排而立。
她放眼望去,一眼便瞧见了前方,两道熟悉的身影。
黎铮与黎未昕!
黎铮身为朝廷大理寺卿,乃是三品官员,自然是有席位的。至于黎未昕为何会出现,想必也是因为季杉的缘故。
而黎未昕即便是坐着,也忍不住四下里张望,片刻后她不知瞧见了什么,眸光一亮,大喜。
黎夕妤便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一眼便瞧见了那张早已刻入骨髓的面容。
季杉随同父亲,与黎铮相邻而坐,而在他身侧,则是先前救了黎夕妤一命的季寻。
自季杉到场后,黎未昕的目光便再未离开过他,二人于光天化日之下眉来眼去,好不畅快。
见此情形,黎夕妤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交缠着,眼底有寒芒闪过。
这两个人,还真对狗男女啊!
一个伤害她,一个背叛她,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疤痕!
此仇若不是报,她即便是死,也绝不能瞑目!
就在黎夕妤愤恨至极时,人群陡然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都转身向后望去,就连席位上的诸位官员,也纷纷起身。
黎夕妤压下了心底的愤恨,遂转眸望去,但见几人结伴而来,各个衣着华贵,有说有笑,却又似乎暗藏锋芒。
而在这群人之间,一道靓丽的身形格外显眼,那是穷奇国最尊贵的郡主,厉绮迎。
看来,这些人,应当就是皇室子孙了。
那走在最前方的男子,几近而立之龄,身着明黄色的锦袍,应是太子厉臻无疑。
“恭迎太子……恭迎诸位皇子王侯……”人群齐齐出声,拱手揖礼。
黎夕妤便随着众人一同拱手,却并未出声。
他们一路前行,走至最前排的席位落座,黎夕妤在这些人之中,又认出了一人。
那人身着白袍,坐在最末,一身高雅的气息倒与其他几人显得格格不入。
突然,那人蓦然回首,竟直直撞上了黎夕妤的目光!
甚至……还冲她一笑!
那是九皇子……厉莘然!
伊闹闹 说:
温馨提示:
六十丈≈200米。
六尺≈2米。















  

第三十五章:挑衅



好在九皇子很快回眸,无人发现这异样。
随着一众皇子王侯的落座,所有人都缄默不言,等待着太子的令下。
只见太子大掌一挥,便有一内监迅速跑到他的身边,听他一番吩咐后,内监便清了清嗓子,扯着又尖又细的声音,扬声高唱着,“大家期盼已久的骑射大赛,将于辰时二刻准时开始。眼下,便由咱家向诸位介绍今日的比赛规则!”
他说着,转而向赛场走去,站定在那座木架边,继续道,“今日的比赛,将采取计分制,每位参赛人员皆有五局射箭机会,五局分值累积,最终分数最高者,便是此次比赛的魁首!”
内监扬了扬拂尘,抬起兰花指指着木架上悬挂着的梨子,又道,“每一局的比赛,大家可有两种选择。第一种:便是一弓一箭,要求是这一箭必须要一次性穿过这六个梨子,且不能令梨子碎落在地。如此,便可记一分!”
“至于第二种,”内监又转了转兰花指,嗓音越发的尖细了,“这第二种,便是一弓六箭,每一箭都要射中一个梨子,且要保证梨子不会碎落在地。如此,记六分!”
内监话音一落,便闻周遭一片哗然。
这两种形势的比赛规则,一种墨守成规,无甚挑战难度,分值也少得可怜。而另一种,一弓六箭,每一箭都要射准,这于大多数人而言,本就是一件难如登天之事,可那高分值的诱惑力,却是无比强大的。
倘若一场中的五局机会,全以第一种方式射准了,也不过仅有五分而已。
可若是以二种方式,哪怕只射准一次,便都有了六分!
如此这般的比赛规则,令人唏嘘的同时,也不由令人佩服。
不愧是皇家为争夺兵力而举办的比赛,其刁钻程度,太考验一个人的骑射水平!
随后,内监自袖中摸出一册竹简,将之摊开在掌心,又道,“接下来咱家所读到的顺序,便是诸位参赛人员的出场顺序,请各位牢记于心……”
冗长的名单宣读了许久,黎夕妤认认真真地听着,却没想司空堇宥竟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出场!
而在他前一位出场的人,正是季寻!
她不知太子为何要如此安排,却知这其中,定有古怪!
黎夕妤不由转眸,隔着闻人贞,看向司空堇宥。
只见他一派如常,眼底凝聚着孤傲,冷冷地望向赛场。
他似是对于这诸多的安排,半点也不曾放在心上。
“砰……砰……砰……”
突然,赛场外有人敲响了那铜钟,发出的音浑厚震耳,方圆十里皆能听见。
待钟音消弭,那内监一挥拂尘,高唱着,“时辰到……请第一位参赛人员入场比赛……”
他说罢,小跑着离开赛场,站定在太子身边。
随着“沓沓沓……”的马蹄声响起,那第一位参赛者,出场了。
单看样貌,那人应有而立之龄,身形高大魁梧,面目粗犷,浑身黝黑,骑在马背上的神情格外凝重。
今日的比赛,所有参赛者的马匹皆由太子一方提供,且依据骑射的基本规则,参赛者需得在距离目标六丈之外射箭,方可奏效。
此时那壮年男子,正纵马环绕赛场,寻找着最佳的射击角度。
很快,他找好了角度,迅速拉弓放箭,箭矢飞射而出,最终连续穿过六个梨子,做得相当完美。
随后便有侍卫上前,将那被穿透的梨子取下,转而换上新梨。
接下来的三局机会,那人皆是以如此方式完成,如此便累积了四分。
可到了最后一局,他指间夹着六支箭矢,身下的马儿奔腾不休,他的眼眸却死死地盯着那六个梨子。
随后,他猛地放箭,六箭齐发,飞射而出。
很可惜,仅有一支箭矢射中了梨子,其余的箭矢皆射了空,被御林军横空拦截,以免它们误伤旁人。
如此,他这最后一局,便是零分。
很快,人群之中又是一番哗然,却多数都是在嘲笑这第一位参赛者,仅仅只得了四分,实在丢人。
可依黎夕妤看来,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头脑的,至少他懂得量力而行,虽然仅有四分,可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且此人,绝不会是今日的最低分!
随后出场的几人,不是骑射不精,便是眼高手低。有人孤注一掷,五局皆是一弓射六箭,最终下场便是……一分也没有!
这样的比赛,于观众而言着实有些无趣。
黎夕妤百无聊赖地转着眸子,突然瞧见有一宫女跑到厉绮迎身边,悄悄塞了块绢布在她手中。
而厉绮迎在看过那绢布之后,竟将它狠狠蹂躏,似是气极了。
随后,黎夕妤便听见了厉绮迎的声音,只听她扬声道,“太子表兄,眼下这比赛看得人无趣得紧,不如由我弹奏一曲,为大家助兴可好?”
太子闻言,眉梢一挑,道,“绮迎,你可是穷奇最尊贵的郡主,即便要弹琴助兴,也不该是你来,岂不失了皇家颜面?”
厉绮迎却无所谓地摇摇头,很是坚定,“表兄此言差矣,今日这骑射大赛乃是我们皇家一手举办,寻常乐妓可是登不得大雅。”
似是见厉绮迎太过执着,太子便也不再阻止,而是大手一挥,命人去取琴来。
“等等!”厉绮迎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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