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莲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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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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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孔某亦不知。”孔怀虚只道。
  “你想杀谁?”宁葭仍直盯着他道。
  孔怀虚亦直望着她,并不闪避,道:“将军何必咄咄逼人,孔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浣月、为了将军!”
  “你究竟想做什么?”宁葭仍直盯着他问道。
  “救你。”孔怀虚道。
  “救我?”宁葭道。
  “殷穆虞死之前,你不能死。如今殷穆虞虽然已经死了,但只要浣月一日无主、龙座一日空悬、就会纷争不休。杀了殷穆虞的是将军,相信无人敢与你争这主位,将军即位,天下必服,浣月得安,所以、你还是不能死!”孔怀虚道。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会死?”宁葭奇道。
  “将军难道没有听过、曼珠沙华的诅咒吗?”孔怀虚直望着她道。
  “曼珠沙华的诅咒?”宁葭闻言大惊道,蓦然打了一个冷战。
  死一般沉寂却暗藏汹涌的漫漫冥河、
  不知其数、大片大片火红的曼珠沙华、
  永无止境的青黑的冥空……
  烈烈燃烧的地狱业火、
  挣扎、呼喊的红夜和那个死魂……
  被激起的冥河之水、
  瞬间枯死的曼珠沙华、
  钻心蚀骨的疼痛……
  想要忘却却未能忘却的、几百年前的痛楚……
  “你、你怎么会知道?”宁葭望着他顿道。
  “将军、是知道的了?”孔怀虚望着宁葭骤然大变的脸色、和微微颤栗的声音,不禁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第249章 弦月西楼

  ☆、祸起折戟仙竹将

  “所以、你要杀的人、就是迟凛?”宁葭道。
  “是。”孔怀虚只道。
  “可他并没有死。”宁葭道。
  “是。”孔怀虚蹙眉道,“他答应我、永远不再回来的……”
  “不、我已经不再是曼珠沙华!我是一个真正的人!”宁葭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孔怀虚紧蹙着眉头,望着紧盯着自己、气息难平的宁葭。
  “为什么不说话?”宁葭道,“究竟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事?”
  “一世为曼珠沙华,便要永世被封念咒所禁锢、将军不知道吗?”孔怀虚道。
  “一世为曼珠沙华,便要永世被封念咒所禁锢?”宁葭大惊道。
  “冥主究竟为何如此憎恨曼珠沙华,孔某亦不知,但封念咒一事,却不得不信。”孔怀虚道。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宁葭颤声道。
  “宁葭。”一个声音自空中传来,迟凛自小桀子翅上跃下。
  “迟凛?”宁葭望着他,一时有些恍然。
  “宁葭,你别怪孔学士,他要杀我,可也是他救了我,我没能履行诺言,很抱歉。”迟凛道。
  “对不起,”宁葭望着他,哽咽道,“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再卷入皇伯父之战……我竟然、怀疑你……”
  “宁葭,”红萝走至宁葭身旁,将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放在她的手心,“这颗琉轻珠,你拿着。”
  “琉轻珠?”宁葭奇道。
  “这颗琉轻珠合清苏紫渊之阵,或许能解去封念咒之束缚。”红萝道。
  “解去、封念咒?”宁葭惊望着手中晶莹的琉轻珠道。
  “你放心,这颗琉轻珠乃当日无相境中神人所赠,必非凡物,一定能解去你身上的封念咒。”红萝道。
  “琉轻珠、有几颗?”宁葭望着红萝道。
  “一颗。”红萝顿道。
  宁葭将琉轻珠放回红萝手中,道:“所谓的永世,不过是个传说,我早已不是曼珠沙华的花身,又身在人间,冥主何能管得我?红萝姐姐,这是赠与你的,便是你的缘法,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红萝心无挂碍,我要它何用?”红萝道。
  “你不是说,我已经长大了吗?”宁葭向她微笑道,“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所以,红萝姐姐,你别再为我牵挂、为我担心,也该去过真正属于你的生活了。”
  “宁葭、你……”红萝道。
  “迟凛,你还要走吗?”宁葭向迟凛道。
  “我、不走了……”迟凛道。
  宁葭便笑望着他、和红萝。
  一旁的孔怀虚望着宁葭、红萝、迟凛三人,并不言语。
  夜幕轻下。
  霍齐在庭院之中设下庆功筵席。
  因宁葭已有话在先,倒也简单,不过是些时令小菜。
  倒是酒备得足些。
  宁葭、迟凛并青罗峰诸人皆在席。
  折戟山庄诸门主、头领等亦作陪。
  说起诛杀驰天帝一事,折戟山庄诸人无不称叹,纷纷前来敬酒。
  宁葭等少不了喝了一些。
  酒过三巡,忽觉头重脚轻,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这酒、怎么这么、烈……”宁葭断续道,已经不能起身。
  迟凛、红萝等亦倒在桌上。
  青罗峰众人亦是昏昏而睡。
  “哈哈哈,”霍齐大笑道,“殷宁葭,饶你再有天助,今日却要死在我手里了!”
  “他们服了庄主的独门奇毒,只好到阴间去做皇帝了。”齐头领亦大笑道。
  “殷家人都该死!”萧恒期哼道。
  “桓门主,多亏你忍辱负重,将他们引来此处,看来这一局,我们是赌赢了。”陶门主向萧恒期道。
  “没想到,殷宁葭真能杀了殷穆虞,真是一招险棋。”萧恒期道。
  “殷穆虞断不能为我所用,这殷宁葭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娃,能懂什么?死在本庄主手中,算她造化了。”霍齐道。
  “都是庄主英明!”众人道。
  “启州城逃来的兵士如何了?”霍齐道。
  “都已经拿下,等候庄主发落。”陶门主道。
  “办得不错。”霍齐点头道,“把这些人都抬到后山埋了。” 
  齐头领便招手叫进来一群庄内护院,七手八脚地去抬歪倒在桌上、地上的宁葭等人。
  忽闻一人大叫一声,整个人飞出一尺来远,跌倒在地,叫疼不止。
  霍齐等大吃一惊,却见一个白发老头跃身跳上了桌,指着霍齐道:“好你个霍齐,在这儿等着你祖爷爷呢?”
  “雪老头?”霍齐皱眉道,“你没喝这毒酒?”
  “喝了又如何,你祖爷爷我就是喝着毒酒活了这么一千多年,嘿嘿,你不知道吧?”雪爷爷笑道。
  “一千多年?你唬弄谁呢?”齐头领道,“看我一剑杀了你!”
  说着,果然挺剑刺去,却被一根树枝截住。
  柳默手执若木枝,欺身至前,轻轻一磕,齐头领长剑便脱了手,连忙向后跃出两尺。
  “娘子,如何?”柳默向正在检看众人情势的清漪道。
  “果然这毒稀有些,也颇为厉害,须尽快让他们服下解药方好。”清漪道。
  “你、你们怎么也没事?”霍齐等更是大惊道。
  “她是我老爷子的徒弟,你这毒虽稀有些,不过,她要是认不出来,老爷子我可要罚她扫三天三夜的屋子了。”雪爷爷道。
  “既然毒不死你们,那就休怪霍某刀剑无眼了!”霍齐道,回身向陶门主等吩咐道:“杀了他们!”
  陶门主、萧恒期等各执兵器向柳默、雪爷爷攻来。
  他们岂是对手?
  不过两个回合,便都躺在地上哀哀叫唤。
  “他们连恶龙都杀得了,你们不是真想送死吧?”雪爷爷嘿嘿笑道。
  霍齐干瞪着他,一时亦不知该发何令。
  “霍庄主,解药何在?”清漪向霍齐道。
  霍齐却只不言语,忽将一把毒粉向清漪等撒出,转身向墙外跃去。
  柳默跃身而起,挡住了霍齐去路,道:“霍庄主,交出解药,便饶你不死。”
  “没有解药!”霍齐挤出几个字道。
  柳默便将若木枝点了他穴,在霍齐袖中摸出两个墨黑瓶子走来递与清漪。
  清漪打开瓶来,指着其中一瓶道:“这个是解药,另一个是毒/药。”
  于是清漪将解药与众人喂下,候得一时,宁葭等便都醒来。
  “怎么回事?”宁葭等见了眼前情形,不由得奇道。
  清漪便将方才之事略说一回。
  “霍庄主、真是如此吗?”宁葭蹙眉望着霍齐道。
  红萝已将红镰握在手中,便要砍出。
  宁葭拦住她,向她摇了摇头,红萝只好手执红镰怒瞪着霍齐。
  “霍某事败,只求速死。”霍齐道。
  “究竟是为什么?”宁葭道。
  “为什么?”霍齐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是何人?”宁葭道。
  “我本是仙竹国圣威大将军姜威,十五便夺得武状元、十八便挂了帅印,何等威风。”霍齐道,“可恨二十七年前与浣月一战,竟然败在朗乾帝手下,所领二十万大军,非死即伤,最后只剩下一百多人……”
  “你是仙竹国的将军?怎会在我浣月国中,还建了这折戟山庄?”迟凛奇道。
  “我少年得志,一生得意,怎能忍受这般屈辱?所以我姜威立誓,不杀朗乾帝,绝不回仙竹!”姜威道。
  “所以,你就潜进了浣月国?”宁葭道。
  “不错,我曾独闯净月城锐龙宫,单身刺杀朗乾帝。”姜威道。
  “刺杀?”宁葭道。
  “可惜,你并未能杀了他,是吗?”孔怀虚道。
  “哼,想不到他还真有两下子,将我左臂险些断去。”姜威道,“我逃出皇宫,好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仍在浣月等候机会,再次进宫刺杀。”
  “你还真是不死心。”孔怀虚摇头道。
  “不久之后,净月城突生大变,皇后与皇太子同日薨逝,文武百官或贬或杀,浣月气数将尽。”姜威道,“我再次进宫刺杀朗乾帝,却再次失败,被他打得几乎残废,勉强捡回一条命……”
  “以你的武功当是不能杀死朗乾帝了,为何还留在浣月?”迟凛道。
  “浣月文武大动,当是衰败之像,我当然要留在这儿好好看看浣月的末日究竟是何等大快人心。”姜威道。
  “朗乾帝崩逝之后,永平帝即位,虽无大功,却亦无大过,怕是让你失望了。”孔怀虚道。
  “哼,他这等无能之辈主持浣月,正是我仙竹所望!”姜威道,“所以,我有了新的主意,就是留在浣月,养兵蓄锐,誓要将整个浣月收为我囊中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50章 弦月西楼

  ☆、风尘定再转净月

  “永平皇帝虽然仁和,但浣月根基何等坚固,你虽贪心可畏,亦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孔怀虚道。
  “以我一己之力,自然难成大事。”姜威道,“所以,我便将仙竹国宅地变卖,在此处建了这折戟山庄,召集仙竹能人武士,蓄养精锐。”
  “这么说,折戟山庄之内,皆是仙竹之人?”迟凛惊道。
  “仙竹虽小,志士却不缺。”姜威道,“不过,也不全是。”
  姜威望了望院中众人,接着道:“还有一些,却是浣月之人。”
  “浣月之人?”迟凛更是吃惊道,转目正望见萧恒期。
  萧恒期却只冷眼望着他,并不作答。
  “不只是桓门主。”姜威道。
  “还有谁?”宁葭道。
  “陶门主亦是浣月出身。”姜威道。
  “他?他又是何人?”宁葭道。
  “三公主当然不知道他,可他却日日恨不得将你们殷家人碎尸万段呢。”姜威道。
  闻听此言,宁葭不由得想起从前许多旧事,蹙眉道:“究竟是为何?”
  “你何不问问他?”姜威道。
  “陶门主,”宁葭向陶门主道,“我殷家与你可有何仇怨?”
  “仇怨?你殷家作下的孽根还少吗?”陶门主哼道。
  他愤恨难平,一时又只是怒瞪着宁葭。
  “宁葭不明,还请赐教。”宁葭道。
  “我来问你,”陶门主道,“你殷家皇宫中,有多少侍婢妃嫔?”
  “是不少。”宁葭道。
  “她们可有父母家人?可有故土家乡?”陶门主道。
  “自然。”宁葭道。
  “然而,她们却日日囚禁在看似堂皇的皇宫之中,不得与亲人团聚。更有甚者,只凭狗皇帝一时高兴,就弄个虚名的嫔妃,毁了一生!”陶门主说着这些,更是激愤。
  “这……”宁葭陡闻此言,不知该做何辞。
  这原本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难道陶门主的姐妹有此遭遇?”孔怀虚插了一句道。
  陶门主沉痛涌面,点头道:“不错!二十多年前,我有一个亲梅竹马的表妹,与我极是投契,可惜,在大选中被送入京城皇宫,那年,她才十三岁……”
  “那她后来怎么样了?”柳重荫奇道。
  “她生就天姿,又多学才艺,进宫没多久就被狗皇帝见了……”陶门主恨声道。
  “她一跃而为人上之人,不是可喜可贺吗?”孔怀虚道。
  “哼,一个虚名而已,要来何用?”陶门主啐道,“我与她有三生之约,却被这狗皇帝白白断送了!”
  “她现在宫中吗?封为何位?”宁葭道。
  “她、她早就已经死了……”陶门主道。
  “死了?”众人奇道。
  “她原指望能寻得机缘,脱出皇宫,再返原籍,没想到才刚进宫就遭了狗皇帝□□,就、就投了井。”陶门主道。
  “啊!怎么会这样……”众人皆是大惊。
  “人皆以皇宫为富贵,于她不过草芥而已,谁稀罕什么鸟封位!”陶门主怒道,“凡是殷家的人,都该死!”
  “殷家自负仁以治天下,可天下却不知还有多少无辜被你们殷家残害之人、或是他们的子孙、亲信,但凡要覆灭殷家江山的,寻殷家仇怨的,都是我折戟山庄的座上之宾。”姜威道。
  “看来,我殷家的仇人还真是不少。”宁葭摇头叹道。
  “原来如此。”孔怀虚道,“那么,你之所以助启州之危,其实不过是想鹬蚌相争、你好从中渔利,可是吗?”
  “不错。”姜威道,“殷穆虞就是个怪物!不杀了他,何谈颠覆殷家皇室?”
  “就凭你们这些人,要杀他简直是异想天开,”孔怀虚道,“所以你们也将赌注押在了初露锋芒的三公主身上。”
  “她竟能伏得金凤,当有些本事,又自与殷穆虞为敌,当然是上上之选。”姜威道。
  “可惜呀,你的如意算盘就差这最后一步,孔某真是替你可惜得很。”孔怀虚道。
  “你父亦是为朗乾帝所冤,你为何还要偏袒殷家皇室?”姜威道。
  “是啊,孔某想要的东西,和姜庄主似乎有些不同呢。”孔怀虚道。
  “你想要什么?”姜威道。
  “这却和你说不着。”孔怀虚道,“我来问你,你杀了殷宁葭,得了殷家江山,预备如何?”
  “这却和你说不着。”姜威道。
  “你是不敢说吧?”孔怀虚道,“你本是仙竹旧将,此后仙竹军进驻浣月便毫无阻碍了,圣威将军,孔某说得可对吗?”
  姜威怒瞪着他,只哼了一声。
  “而你折戟山庄中这些憎恨殷家的浣月之士,自然也是死不足惜的了。”孔怀虚道。
  姜威仍只是怒瞪着他。
  “庄主、果然是这样想的吗?”陶门主望向他道。
  “我怎会做这种事?陶门主,你千万别信他,他这不过是要离间我们罢了。”姜威道。
  “陶某糊涂,竟然听信仙竹小人之言。”陶门主道。
  忽将剑指向宁葭道:“但是,你们殷家欠下的血债,我陶复绝不会忘记!殷宁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挺剑便向宁葭刺来。
  红萝一把红镰上前拦住,却被宁葭拉住,道:“红萝姐姐,让我来。”
  说着抖开衡水剑,接住了陶门主刺来的剑。
  陶门主一击不成,挺剑又再刺来。
  宁葭便再接住他的剑。
  几个回合过去,陶门主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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