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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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美人-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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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我没有资格和立场去管晋桑的事情。本来和谁交往这种事情; 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好指手画脚,更何况我只是继母?但是优酱的父亲为了你们交往一事而不开心; 他虽然没有和别人提及,但我却知道他心中所想。作为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身体健康受损。所以,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更不是为了刁难晋桑,和他作对。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话,不是以晋桑继母的身份,而是以泽居夫人的身份。你能明白吗?”
  对于由美子的话,五月全然明白,也全然理解。正如泽居优所说,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她作为大和抚子,作为泽居夫人,一向视自己丈夫为天神,哪怕为继子所厌恶,也肯定是要想方设法为丈夫排忧解难的。
  五月明白归明白,却对她摇头说:“对不起,我不会离开晋桑。我和他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可能因为别人说一句你们在一起不合适,所以还是分手为好,就答应一声‘哦,好的,分手就是’而轻易分手?”
  由美子笑容冻结在脸上:“这么说,钟桑哪怕自己一辈子不结婚,哪怕他们父子关系恶化、我们家天翻地覆,也不愿意和晋桑分开么?”
  五月思考了几秒钟,然后郑重告诉她说:“不好意思。”
  由美子笑笑:“其实我应当这样问你:你要怎样才肯和晋桑分手?”
  “我爱他。爱到一辈子不结婚都愿意和他在一起,爱到你们像电视里放的那样送我一张巨额支票都不会离开他。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论怎样,不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和他分开。”顿了一顿,又微笑道,“您也是历尽曲折才和泽居桑走到一起的,应该会明白我的心情,对不对?”
  书房内,泽居晋出言不逊,被父亲斥责,大是不开心,蹙着眉头,低头看着腕表,意思很明显,不想在这里和父亲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更不愿听从他的指示。
  泽居宽尝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知道的,如果你愿意结婚,我不会计较门第出身这些;你不结婚,我也不会逼迫你。但是唯独她,趁早放弃为好。就算不为我,不为泽居家,也要多想想你的母亲。你这样做,你母亲如果在世,会怎么想?”
  泽居晋面无表情:“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
  泽居宽拿他毫无办法,只好强忍住气,内心不愿破坏父子之间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的关系,又踱了几圈步子,终于做出妥协:“如果你坚持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那么,你必须另择合适的结婚对象,尽快结婚生子。她可以作为助理一类的工作人员陪伴在你身边,但名字却要改掉。”
  泽居晋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对于他所提出的这个条件,几乎要失笑出声:“不必,我不会结婚,更不会生子。另外,我和她的事情,不劳您费心。”
  “你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说这些话!将来她的名字为人所周知,会怎么想你!”
  父亲既然声称为自己考虑,那么泽居晋也就正色回答他说:“随便别人怎么想,我并不在乎。”
  泽居宽不禁痛心疾首:“晋,你太令我失望。”
  泽居晋冷笑:“您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由美子桑从未令你失望过,那么她的女儿想来也不会。”面上浮现残忍笑容,“不好意思,令您失望。我会马上辞职,改姓九条,然后以九条晋的身份和她一起去海外生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至于津九,若是后继无人,您为泽居家挑选一个上门女婿就是。”
  儿子以多少带有蔑视意味的口吻提起由美子母女,而自己做过九条家上门女婿一事更是不能触及的伤痛,如今却被儿子挂在嘴上,用以羞辱自己。泽居宽狼狈不已,同时心底莫名愤怒。
  泽居晋吊着嘴角冷笑,泽居宽喘息急促,盛怒之下,想也没想,抬起手来,重重往对面的儿子脸上打去,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房间重又陷入安静之中。
  泽居晋捂住半边脸,先是惊愕,随后又慢慢笑了出来:“我竟然忘了,您自己就是上门女婿出身,怎么还敢相信女婿?您又怎么能够容忍倾注一生心血的津九旁落他人之手、使自己落到和九条家人一样的下场?”
  泽居宽大受刺激,风度尽失,暴喝:“住口!”怒到眼睛通红,嗓音发哽,几欲掉泪,抬手又要往儿子脸上打去,手臂已高高悬起,半天,终于还是无力垂下,不无灰心道,“这件事情,你好自为之!但你是泽居家唯一的儿子,一生只能姓泽居这一姓氏,改姓和辞职?我绝不允许!”
  九条家的教训就在眼前,他果然不敢相信外姓之人。
  泽居晋望着父亲狼狈神色,不禁冷笑不已。
  五月从兰花房回到自己房间时,泽居晋身穿道袍,正在隔壁露台上抽烟,烟灰缸就拿在手上,眼睛看向远处,远处有绽放的烟火,大概是有烟火大会。
  五月过去,站到他身侧,隔着一道矮矮的栏杆,默默看了一看:“花火大会一般不是集中在七八月份么?”
  “十月份偶尔也会有。”
  她把头靠在他身上:“又在想事情吗?”
  “唔。”他站开少许。
  五月抬头看他,他扭过头去。
  五月使劲拉他手臂,把他拉转回身,口中轻轻吸了一口气,伸手轻抚他面庞上的指印:“被打了?”
  “安静。”
  “如果是因为我的事情,那么对不起。”心里委屈得要命,眼泪还是掉落了下来,偷偷用手背揩去。
  “不许再说话。”
  “对不起。”
  泽居晋低头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怎么哭了。”
  “哪有?”
  他笑:“八——嘎。”把烟支叼在嘴上,腾出一只手去捏她的脸蛋。
  她躲闪,忍不住又哭又笑了起来,拉起他道袍的衣袖擦脸。
  泽居晋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怕被烟雾熏到似的,眯着眼睛说:“你回房间去等我,五分钟就好。”
  五分钟后,泽居晋拉着行李箱来敲五月房间门,五月开门,见他已换下道袍,身穿棕色麻质西装和浅色棉质休闲裤。五月没有多问,她也已经准备好了。拎上旅行包,和他一前一后往一楼而去。早苗则默默跟在二人身后。跟到一楼大门口,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晋桑下次什么才会回来?”
  泽居晋说:“不知道。”停下脚步,和她说,“如果你觉得不开心,那么就离开泽居家。”
  早苗摇头:“不,我要等晋桑回来。”
  泽居晋回身给这个忠心却也固执的老妇人一个拥抱,然后从五月手中把旅行包接过去,和自己的行李箱丢进早已候在门口的土方的车内,人坐进去后,用力关上车门,告诉土方:“去我寓所。”
  土方点头,却没有发动车辆。泽居晋催他:“可以了。”
  土方丢了个眼色给他,示意他看外面。外面,身穿浴袍的泽居宽从一楼大厅内快步追出来,一把拉开车门:“你要走?”
  泽居晋唔了一声:“……跟早苗说过了,怕耽误您休息,叫她明早再去跟您说。”
  “你去哪里!”
  “回自己寓所。”
  “什么时候回上海?”
  泽居晋沉默了一瞬,清了清嗓子:“明天下午。”
  泽居宽心内为之一松,手终于从车门上松开:“好的,好的。到上海后,打个电话回来。”
  泽居晋又低低唔了一声。
  “那么去吧。”泽居宽摆摆手,示意土方开车走。
  土方发动车辆,泽居宽又敲车窗玻璃:“晋。”
  泽居晋打开车窗。泽居宽望着儿子:“路上小心。”
  车辆驶离泽居家大门,身后,泽居宽双手插在睡袍口袋里,远远眺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他旁边,是深深鞠躬的早苗。
  泽居晋的寓所其实距离泽居家大本营并不算很远,车程半个小时的样子,是一栋高层大厦的29楼,面积颇大,客厅以浅灰色为主,地面通铺木地板,几近透明的纱帘,搭配清新绿的窗帘,深咖色的皮沙发,角落里养着大盆绿植,寓所整体干净敞亮,通透开阔。因为没有别人在,感觉比另个泽居家要轻松自在很多。
  五月丢下行李,扑到客厅的沙发上去躺着,幸福地呻…吟:“还是晋桑这里最舒服。”
  泽居晋也踢掉拖鞋,抬脚上了沙发,两个人并排挤在一起。
  五月说:“这里真好。”
  泽居晋说:“你喜欢就好。”
  “这里就是晋桑在东京的寓所?”
  他看了看她,没说话。今天兴致不大高,懒懒的,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什么时候买的?”
  泽居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耐着性子告诉她:“很早,工作两三年的样子。”
  “晋桑,你怎么可以这么棒?”
  “怎么?”
  “工作两三年就能买高层公寓,简直不可想象!”
  他一接触到她不无崇拜的目光,感觉心情似乎好了些:“晋桑很棒?”
  “晋桑超棒。”
  他把她搂在怀内,抬脚压在她身上,随手扯过一条毛巾毯盖在身上:“别说话了,睡吧。”
  她跟个小蜜蜂似的在他耳朵边上念叨:“超棒的晋桑,你房子有没有考虑加我名字?”
  他都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接口说:“好,加。”
  “不用结婚也可以加么?”
  “保持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古言明天更,大肥章:)
  感谢小伙伴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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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349
  求饶无果; 月唤就乜着眼; 轻蔑道:“有种你一刀杀了我,敢不敢给我来个痛快的?”
  凤楼哼道:“想得美; 把你一刀结果了,也未免太便宜你。你这样的臭婆娘,只配被我慢慢折磨。”
  “守着我; 折磨到地老天荒对不对?”
  “闭嘴!”
  凤楼恼怒; 用自己身上解下的绳子把她五花大绑在床上,拿刀子抵着她,说了许多的狠话; 骂了许多的脏话,直到天也黑了,觉得肚饿,出去叫静好上酒菜。吃好喝好; 接着回去痛骂她。
  他骂她时,眼珠子瞪着她,嘴贴着她的脸; 月唤没有吃酒,也被他给活活熏醉了。手脚被勒得生疼; 还要被他臭婆娘死娘们的骂,又是伤心; 又是害怕,就呜呜地哭,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静好要去小灯镇把保命符大宝二宝接回来; 其时她已经把凤楼给绑住,心中得意,想着须得狠狠惩治他一番,把他一举驯服,自己一肚子恶气出了,也叫他一辈子夫纲难振,只是怕动静太大,会吓到阿娘和大宝二宝,也怕他们碍手碍脚,所以把静好又给拦了下来。算盘打得响,没想到竟然作茧自缚,眼下真正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至于静好,见了月唤那张肿脸,明白是凤楼的手笔,心想不过是咬了几口,打了几巴掌,这回必定又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兼之二人自从碰面后就没出过屋子,以为二人已经和好如初,干柴烈火,是以难分难舍。想通这节,静好心里那个高兴,那个欣喜。
  可怜钟东家,给绑在床上不得动弹,夜里又受了许多零零碎碎的折磨,到天亮,眼睑下多出两团黑晕,双眼皮变得又深又宽,加上面色苍白,看着可怜至极。
  天亮,凤楼也醒来,尚未睁开眼睛,就听见院墙外有人唱小调儿,仔细一听,听出唱词是“……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漫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是原先那个卖油炸麻花的小贩。好一阵子没来,他皮又痒了。
  一大早,他挑着一担子麻花,站在院墙外的树荫下唱起了十八摸,正唱到“……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边呀,两道秋波在两边,好似葡萄一般般。哎哎哟,好似葡萄一般般……”时,忽听小门吱呀一声响,从里头走出一个年轻男子来。
  男子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一身破烂衣裳,一手里拎着把短刀,一手提溜着裤腰——匆忙出来,裤腰带都没来得及系。
  麻花小贩一愣神,心想不是上回那个大块头了嘛,怎么换了个人?
  小贩因为愣了一下,没能跑利索,被男子追上,男子虽然一手提着裤腰,身手却灵便得很,抬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脚踏他脸上,手上短刀一掷,把他裤脚给钉在了地上。
  小贩吓得屁滚尿流,男子喝骂道:“你娘的个球!一大早跑来聒噪,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贩求饶,男子往他面门上狠踢一脚:“下作玩意儿,给老子立刻滚蛋,回家摸你老娘去!”
  小贩眼睛险些被踢瞎,忙捂着脸,抖抖索索地爬起来,呜呜哭着跑了。男子捡起短刀,提溜着裤腰又回到屋子里去。
  月唤还在干瞪着眼,见他回来,细声细气道:“五爷,人家肚子饿死了,想吃白糖莲心粥……”
  “招蜂引蝶的臭婆娘!”凤楼心绪不佳,恶狠狠地凶她,“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晓得吃!”
  月唤生气闭嘴。
  凤楼先给自己系好裤腰带,然后伸手给她解绳子:“我想了一夜……”
  月唤心中一喜:“你终于想通了,要放过我了么?”
  凤楼道:“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跟我去桐城。”
  “我不去!”
  “老太太死不瞑目,唯有杀了你,才能告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你要在老太太坟前把我杀了?”
  凤楼看了她一看:“总之先回桐城再说。”
  月唤乱踢蹬腿:“我不去!”
  凤楼一把抓住她头发,阴测测笑道:“你不去也得去!”
  “我死也死在自己家里。”
  “你不会以为我拿你毫无办法吧?”凤楼一急就摸刀,“再不听话,老子真放你的血,信不信!”
  月唤叫:“你放你放!你不放不是人!”
  凤楼刀子抽出来,刀身贴在她面孔上:“你不要逼我,我的耐心有限。还有,也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我又睡了你就会对你心软!”
  “臭不要脸!”
  “你也半斤八两!”
  “咱们俩到底谁不要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只知道是你又勾引我!”
  “呸,夜里自己跑到我的床上来睡,还有脸怪我勾引你!”
  凤楼黝黑的面孔及耳朵根上依稀泛出一丝红意来:“你这臭婆娘生性狡猾,我不贴身看着你,怎么放心!”
  “好好好,就算你有道理,但我被捆住,怎么勾引你?”
  “是哪个臭婆娘装睡说梦话喊老子相公的!”
  “既然知道我是装睡,怎么还有脸把手伸到我身上来!”
  “是你不好在先!”
  “是你是你就是你!我说是你就是你!”
  凤楼吵架不是钟东家的对手,气急败坏道:“再说,再说?再说我放你的血!”
  “你放你放!你不放不是人!”
  “你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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