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师听见,便迈着轻飘飘的步子便走到那马车旁,掀起车帘,口中笑道:“我骑了马来的,怎么还备马车?是三姑娘亲自来了么?”伸头往内一瞧,车内没有三姑娘,只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他认识。
刘武师看着才刚被他伤到鬓角的男子,不禁一怔,张了张口,未及缩头,一只布口袋兜头套了下来,后脑勺紧跟着被重重一击,哼了一声,一头栽倒。
刘武师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一片荒地之中了,也不知是城内城外,睁眼便看见头顶的星星,以及三个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身影。
刘武师手探到脑后,摸到半干的黏湿血迹,定了定神,方才想起在酒馆时和眼前这男子争执种种,当下一股怒火直窜脑门,喝骂道:“大胆狂徒,敢偷袭刘爷,可是找死!”
凤楼气得笑了:“这话说的,好像我的伤不是你偷袭得手似的。”
刘武师叫:“有种你给我松绑,咱们比试比试,三打一,又下黑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凤楼好笑:“我又不指望青史留名,要做什么英雄好汉?爷们行走江湖,只讲究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管他什么规矩手段!”
刘武师激他不成,复又叫道:“你可知道我刘某人是谁,敢来招惹刘某人,绝没你好果子吃!”
凤楼一笑:“巧了,我温某人也是。不过我性子更急更坏,一般都是当天现开销。”
刘武师气极,大吼大叫:“有种你们给我等着,看我不杀你全家,屠你一门!”
水生伸脚往他身上一踢,鸡鸣拿匕首往他脸上比了比:“这老小子口气大得很,可惜到了咱们爷们手里,就由不得你了,给咱们磕个头,陪个不是,叫爷们打上一顿,出一口恶气,便可放你回去,陪你家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刘武师被鸡鸣水生两个一顿拳打脚踢,却并不示弱,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凤楼,指指自己鼻子:“便是总兵府,刘爷也是时常走动的,你这样胆大妄为,老虎头上扑苍蝇,就不怕连累你那个软蛋兄弟?”
凤楼蹲下来,慢慢笑道:“我若怕,还会把你绑来这里来么?”
刘武师问:“你待要如何?”
凤楼站起来,道:“给我打。”
以刘武师的身手,这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奈何酒醉得厉害,又被缚着双手,被鸡鸣水生劈头盖脸一顿痛打,急得在泥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吱儿哇乱叫,终于受辱不过,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笔账,日后再算也不吃,于是叫:“好汉手下留情!我给你们赔礼道歉就是!”
凤楼于是叫停,从靴中掏出一把匕首,丢给鸡鸣:“先把他手筋脚筋挑了再说。”
练武之人,一旦挑断手脚筋,武功尽失,便成废人一个。刘武师一听这话,吓得一个激灵,忙道:“姓温的!你不过收了些许的小伤而已,我打也被打了,骂也被骂了,江湖上行走,做事这样狠毒,四处树敌,可不是什么好事!”
凤楼摸摸胡茬,没说话。鸡鸣两只小眼闪着绿光,一面去脱他脚上靴子,一面嘿嘿笑道:“实不瞒你,小爷打小跟着五爷,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坏事没少干,但挑人手筋脚筋的事情却还是头一回,若是挑错了,你吱一声。”
刘武师再也顾不得面子,挣扎着爬起来,跪倒在凤楼面前,哀求道:“求温大爷放过我!从此后我闭门思过,无事不再出门惹是生非,再也不敢惹是生非了!”
凤楼摸着下巴嗤嗤笑了两声。
刘武师的两脚鞋子被扒掉,鸡鸣捏着鼻子,就着天上些微的星光去找他脚筋。
刘武师大喊:“慢着!”转头与凤楼道,“我若是能帮温大爷的忙呢?”
凤楼倒一怔:“你能帮我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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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昨天很多,质量上乘,团员们辛苦了,鞠躬~~
目测到8/10之前应该不会断更,之后就不敢保证了,
总之会努力,轻伤不下火线,实在不行,就只好断更了,么么哒~~
第332章 332
早苗把泽居晋单独要的五分熟牛排端上; 为了配牛排; 另送了一瓶红酒来,泽居宽顺手取过高脚杯; 为欧巴酱也倒了半杯,说:“妈妈生日快乐。”
五月恍然大悟,怪不得不大愿意回家的泽居晋这一次一定要带她回来; 原来今天是欧巴酱的生日。欧巴酱既然在东京; 他也只好到这里来了。
由美子说:“说起来,妈妈每年的生日都要和晋桑一起过呢。今天你们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欧巴酱说:“现在身体不比从前,走不动路了; 就在家里休息好了。”转头对五月解释说,“每年我过生日,晋酱再忙,都会带我一起出去吃顿饭; 就像约会一样。这一天和他一起过,感觉接下来的一年就会很顺利,也会遇见很多好事似的。”
五月为她与泽居晋之间深厚的祖孙情所感动; 忙笑说:“我下午休息,叫晋桑带您出去约会好了。”
欧巴酱悄声夸奖她道:“今年变成晋桑了; 很好。”
五月脸红。泽居晋接话:“欧巴酱下午和我出去兜兜风,看看风景; 或是喝杯咖啡,不用走很多路。”
欧巴酱想了一想,答应说:“好吧; 我们去白金大道喝咖啡。”拍了拍五月的手,“sa酱也和我们一起去。”
五月连忙推辞:“不用啦,这是你们祖孙多年的传统,请一直保持下去。”
欧巴酱笑得很开心:“那不好意思啊,借你男朋友一下午。”
五月说:“没关系,没关系。”
说话时,菜全部上齐,众人暂时住口,开始吃饭。泽居晋牛排配红酒,他爹泽居宽则喝清酒。父子二人偶尔也轻声说上一两句话,大都是泽居宽问儿子平时是否坚持锻炼,公司的事业计划今年能否完成,新年度的事业计划是否着手制定了等等。
泽居晋话不多,只在父亲问起的时候答一声是,对,大概。诸如此类的,对话虽然枯燥,但总算是有问有答。
五月本来还害怕泽居家人会盘问自己家的事情,所以把一些基本问题在心里过了很多遍,问起这个问题是该怎么说,问起那个问题时又该怎么答。在她的认知里,不管中国外国,儿子带女友第一次上门,那么作为家长,正常都会问一问对方的基本情况,家在哪里啦,家里兄弟姐妹有几个啦,父母好不好啦。诸如此类的。
但泽居宽自从回来后,除了那句承蒙关照和请坐以后,就没再和她说过其他话了,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看向她这里。
到了这个时候,她就算再傻也该明白了,人家的确是看不上自己,只不过碍着欧巴酱和儿子,无法摆在明面上说罢了。毕竟,以她的出身和自身条件,连钱家那样的上海底层家庭都看不上,把她视作是洪水野兽,恐怕好好的一个家庭被她这个生嚼大葱的山东乡下妹给拖累了。
跨国集团津九的终极BOSS泽居宽的独子晋sama?自己想想都不像话。
不过,这其实都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大家都各有各的立场,她都明白,也能理解,所以一开始就没抱多大指望,指望人家突然眼瞎,很爽快地就认同自己,接纳自己。
既然没抱期望,自然就不会失望,也谈不上什么难过不难过。泽居晋都不在乎他们的态度,自己更犯不着去纠结这些了。身份地位太过悬殊,要是认真纠结起来,自己都会想笑。
因为从小所处的生长坏境,她这个人遇到什么问题,向来都是自己做自己的思想工作,也比较擅长自我调节,不过一时片刻,自己就把自己给劝好了,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只管默默吃喝着。胃口还不赖。
由美子见饭桌上的氛围颇为沉闷,便笑着和泽居宽说:“在家里,你们父子两个偶尔也可以说说工作以外的事情。”
泽居宽和儿子因为多年的生疏,加之泽居晋的刻意冷淡,除了他受伤的腿和工作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听由美子这样说,他却找不出话题,转而和欧巴酱说起话来:“晋回来了,妈妈可以多住几天再回去。”
欧巴酱说:“都在东京呆了这么久,百合一直抱怨人手不够,我也不放心旅馆的事情,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见晋酱和sa酱而已。”说话时,向泽居晋瞥了一眼。
泽居晋哂笑:“是怕你晚上见到我太高兴,睡不着,影响睡眠,才特地等到今天上午回来的。”
欧巴酱笑嗔:“知道了,你怎么说都有理。欧巴酱现在看到你们了,明天就可以回福井去了。”
泽居晋把手臂搭在欧巴酱身后的椅背上,嬉皮笑脸道:“欧巴酱留下来,想去哪,明天带你去,迪士尼乐园都可以。”
欧巴酱笑着拍拍他的手背:“欧巴酱见到你,看你和sa酱好好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说完,眼睛有意无意的朝泽居宽和由美子那边看了一看,由美子察觉,立即低下头去,泽居宽自顾自喝着酒,面无表情,不知心中所想。
欧巴酱转过头,笑着向五月说:“欧巴酱打算明天就动身回福井,你和晋酱将来放了假,再去看我。”
欧巴酱虽然没有挑明说,但到目前为止的每一句话,都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她是支持孙子和五月在一起的。
五月哪会不明白,心里感激得要命,却不敢说话,也不敢有所动作,恐怕一张口,就会流出眼泪水来。
她这个人受得了委屈和冷待,却受不了人家对自己好。人家对自己表示出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善意,就会忍不住想哭。
泽居晋笑着答应后,欧巴酱又说:“对了,你们那边旧历的春节好像也有一周连休,就那个时候过来吧。我们泽居家的亲戚朋友大都在福井那一带,上次你去,却没来得及介绍给你认识。欧巴酱年纪大了,喜欢热闹,下次你和晋酱过去,欧巴酱把他们都叫过来吃个饭。”
由美子低着头,无动于衷,泽居宽却微微变了脸色:“妈妈?”
欧巴酱说:“就这么定了。”
泽居宽把手中的半杯清酒一饮而尽,紧抿嘴角,略显凌厉的目光透过镜片向五月这边扫了一眼,五月赶紧低头。由美子看他杯空,马上给他添了一杯。
泽居晋放下筷子,一只手臂又伸到欧巴酱身后去,看着父亲的脸色,慢慢笑了起来,神情看上去极其愉悦,以近乎残忍的声调道:“好的,我会带sa酱过去,把她介绍给泽居家亲戚朋友们认识。”
中饭吃完,欧巴酱拎上手袋,向五月再次道歉,欢欢喜喜地跟泽居晋出门约会去了。泽居宽下午有必须出席的活动,吃完饭就走了。由美子声称和朋友们有茶会,精心打扮了一番,紧跟着也出门去了。
泽居家的人都跑光,五月颇感轻松自在,就回自己房间去躺着休息,一本小说还没翻两页,有人敲门,是早苗送来红茶和一盘切片的网纹瓜进来,五月连忙道谢。
早苗两手端着托盘入内,嘴里说:“晋桑走前让我带你去花园里看一看。花园里有一间花房,很多兰花都开了,很漂亮,要去看看吗?”
五月心想自己跟刘姥姥似的这里那里乱窜不好,于是笑着推辞:“不用了。”
“还有观影室,电影什么的有兴趣?”
“不用不用,这两天乘了很多车,下午就房间里休息好了。
早苗于是不再问她,把红茶杯和网纹瓜片一一摆放在茶几上后,却没有就此离去,托盘顺手放在一旁,在茶几旁跪坐了下来。茶几后面就是沙发,她大概坐不习惯。
五月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大概对自己很好奇,要来打探自己的底细了,忙也从床上下来,学她跪坐在茶几前,为她也斟上一杯茶。早苗颔首:“那我就不客气了。”优雅抿一小口红茶后,开口问道,“请问,钟桑的家乡在哪里?”
五月暗笑,心想果然,告诉她说:“山东。”
“具体在什么方位呢?”
五月就沾了茶水,在茶几上画了中国地图出来,告诉她山东所处的大致方位。
早苗看了一看,表示了解了:“我去年在上海时,听晋桑说起过你,那天他正在阳台上抽着烟,声调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我那时就有所感觉了。后来听说他新交了个中国女朋友,我猜大概就是你。”说完话,两手交叠放在膝头,向五月深深鞠躬,向她道谢,“多谢你对我们晋桑的照顾。”
同样一句话,说得比泽居宽有诚意多了。五月忙也鞠躬还礼:“不用不用!”
早苗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很久,半天才直起身体,说:“我们小姐以前独自在海外留过学,在台湾呆过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所以也会说中文,如果她还在,肯定会很喜欢钟桑。”
五月一时感动,忙说:“是么,真是开心,能够听到早苗阿姨这样说。”
早苗忙摆手,正色说:“谢谢钟桑称呼我阿姨,但是不用了,规矩就是规矩,不可以破坏。这个家中,从过世的老爷和小姐,以及晋桑,大家都叫我早苗,您也叫我名字好了。”
从她口中听到“老爷小姐”这样的字眼时,五月心里不禁有一种恍惚感。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样称呼雇主,听上去难免有点奇怪。
不过,日本社会等级森严,每个人只有生活在“各得其所,各安其分”的等级关系中才会由衷地安全和踏实。所以日本人在每一次寒暄,每一次接触中都必须要表示出双方社会地位的性质和程度。任何两个陌生人碰面,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迅速确定彼此地位的高下,然后决定用什么方式说话。
五月固然理解,但作为现代人来说,难免就会产生一种穿越回了古代,生活在话本里一样的感觉。
但至于眼前这个早苗为什么处处与由美子针锋相对,她到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九条纱月的忠心旧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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