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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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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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都快午时了。”洛颜笑得有点贼,还带着一点点的暧昧。
    我的脸闪过一丝红晕,怎么又这么晚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死?
    “他今天没晚吧?”我连忙问。洛颜一脸的迷惑,袭人端着洗脸水从室外进来,笑道:“主子今早还特地起来送的皇上,这么快就忘了?”
    啊?呵呵,早上睡得稀里糊涂的,哪还记得什么事。
    “洛颜,”我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洛颜反问。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我才不想跟她玩这种咬文嚼字的游戏。
    洛颜笑着说:“是皇额娘让我来提(手机wap;;Cn更新最快)醒你,别忘了设宴款待新进的宫妃。”
    嗯?我微愣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封妃大典刚过,我这个做大老婆的,自然得显示风度,请那些个小老婆吃饭。
    洛颜眨了眨眼道:“皇嫂,你前天晚上,是故意引走皇帝哥哥的吗?”
    袭人急道:“格格!”
    洛颜轻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看着洛颜“关怀”地眼神时不时地往我的被子里飘,我心中暗呼不好,赶忙连哄带劝地让她回去,所幸洛颜并未纠缠,只是笑道:“皇嫂什么时候设宴,别忘了吱会我一声,我也来凑凑热闹。”
    “你怎么有时间来凑热闹?”我打趣道:“不用去给某人惊喜吗?”
    洛颜的脸红了一红,随即笑道:“你不用诈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
    她这么说,我也不点破,只是笑了笑,我认识逐月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送走了洛颜,我看向袭人,袭人将沾湿的面巾递到我手上,面色如常。
    我揩了揩脸,“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道。
    袭人将面巾接过,轻声道:“那些嚼舌根子的话,何必让主子听见。”
    我看了她半天,叹了口气,说道:“你在生我的气?”
    “奴婢不敢,”袭人微微一福,“奴婢只是觉得,在这宫中,主子想要开心,就应该不看、不听,一旦看了听了,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也许袭人说的对,“她们到底是怎么说的?”我还是很好奇。
    袭人转身去拧手巾,半晌才道:“说主子跟贤妃窝里反,在贤妃背后捅刀子。”
    “什么?”我微讶道:“居然说得这么严重?”
    袭人转过身来,看着我说:“恐怕现在连贤妃都认为主子前晚是故意将皇上引到坤宁宫来。”
    我古怪地笑了笑,这难道就是“人算不如天算”?短短两天时间,我大概便已取代了乌云珠“全民公敌”的位置,成为后宫瞩目的焦点了。
    “袭人,”我吩咐道:“去各宫传话,今晚坤宁宫设宴款待群妃。”
    袭人讶道:“今晚?恐怕皇上晚上要过来。”
    提到顺治,我脸上一红,“不打紧,去吧。”早请完早立索。
    袭人也不多言,转身出去吩咐,不一会回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服侍我净身更衣,我心中暗叹,知道她始终是不能同意我的观点,只是,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再“主动出击”了。
    时近傍晚,我站在镜前拿着衣服在身上来回比量着,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呢,多么华丽的衣服都掩盖不住我脸上散发出的幸福光芒。
    “秋水?秋水?”听见袭人的唤声,我回头一看,秋水正抱着几件衣服站在那里发呆,听见袭人的叫声慌忙又递了一件衣服过来,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我接过衣服,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没有。”秋水难得地结巴。
    袭人在一旁道:“这几天怎么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秋水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我笑道:“是不是在想湘云的事情?”
    秋水的脸红了一下,袭人笑道:“湘云一向跟你最要好,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事。”秋水显得有点慌乱,袭人道:“湘云还是小孩儿心性,爱钻牛角尖,有些什么事别跟她太较真。”
    秋水涨红着脸点了点头,这时门外地有宫女叫了袭人出去,不一会,袭人回来道:“主子,储秀宫的芷常在重病未愈,今日恐难出席晚宴。派了人来告假呢。”
    “芷常在?”这个名字好像从未听过,袭人道:“主子忘了,前几次宴会都没到的那个,封妃大典都错过的那位芷常在。”
    哦,原来是她。“叫来的人进来。”我一直对这个比我“病”得还久的人有些好奇。袭人转身去了,隔了一会,进来一人。
    “奴婢唐月,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个宫女低着头跪在门口,袭人从她的身后绕进来,到我身边轻声说:“主子,她是储秀宫的管事姑姑,叫唐月。”
    管事姑姑?我更好奇了,只有在宫中服务多年且工作出色的宫女,才有资格被称为“姑姑”。这不是说她们的年纪大,而是对她们工作能力的肯定,宫中的姑姑不少,最有分量的当属太后身边的苏茉儿,谁都知道,苏茉儿是太后最信任的人,苏茉儿在太后面前说一句,比别人说十句都来得管用,所以就算是佟妃,见着苏茉儿也得陪着笑脸。
    储秀宫这个地方,是历界秀女封妃前的居所,这些秀女,从小娇生惯养,没有个八面玲珑的人做管事,是镇不住她们的,眼前的这个唐月,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岁,能做到储秀宫的管事姑姑,想必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储秀宫的人没有主子,或者说谁都是主子,所以我好奇,唐月是储秀宫的姑姑,并不是芷常在身边的宫女,她为什么会为一个病重被“弃”在储秀宫的小常在亲自跑这一趟?
    “不必多礼,起来罢。”
    唐月谢过恩后起身,仍是站在门口,我问道:“芷常在得的是什么病?”
    “回娘娘的话,”唐月恭敬地答道:“宜常在患的是风疾之症。”
    “风疾?”
    “是,”唐月道,“风疾之症是外疾入体,不能见风,一旦受风,身上便会出现大片红斑,状似麻疹,十分骇人。”
    我皱了皱眉:“太医怎么说?”
    “回娘娘的话,”唐月道:“太医嘱咐,芷常在需要静养。”
    我正与唐月说着话,那边宫女通报,乌云珠和宛如到了,她们两个来得好早。我来到外室,乌云珠和宛如站在殿中,见我出来连忙请安。
    这是封妃后第一次见到乌云珠,她依旧是那样,清清的,淡淡的,我说不清现在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她的心中大概在骂我吧?
    我笑了笑说:“怎么来得这么早?桌子都还没摆好呢。”
    乌云珠笑道:“臣妾二人是想着早些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宛如笑道:“臣妾就跟姐姐说,坤宁宫什么没有?哪用得着咱们帮忙,可姐姐不听,非得现在就过来。”
    我看向宛如,她站在乌云珠身后一步的地方,脸上挂着纯真甜美的笑容。她真的会像我与袭人猜测的那样吗?
    “唐月姑姑。”宛如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唐月,惊喜地叫道。
    唐月深深地福了一礼道:“奴婢给贞嫔娘娘请安,给贤妃娘娘请安。”
    乌云珠许是与唐月交住不多,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宛如走上前去,亲密地挽住唐月的手臂道:“才分开两天,姑姑怎么就如此见外?姑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
    唐月不道痕迹地抽出胳膊,抬手正了正宛如头上的簪花,笑道:“昔日的宛如小主现在已是贞嫔娘娘,奴婢又岂敢擅越。”
    宛如腼腆地一笑,又问道:“姑姑怎会到坤宁宫来?啊!”她恍然大悟地道:“芷珊姐姐的病还不见起色吗?”
    唐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宛如忧心憧憧地道:“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宛如清澈真挚的目光,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但愿是我与袭人猜错了,否则……
    唐月道:“有劳贞嫔娘娘挂心了,想是芷常在福薄,受不起宫中的贵气。”
    在与宛如的交谈中,唐月始终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适当地与宛如保持着距离,是她待人一向如此?还是她发现了宛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决定不再想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没有关系,那个芷常在为何病了这么久,也与我没有关系,至于宛如,我更是不想再参与到她们的斗争中去。
    “鄂姐姐,”我朝着乌云珠道:“还请姐姐与贞嫔稍候,待本宫换好衣服,咱们一起过正殿去。”
    此时唐月上前一步道:“如果娘娘没什么事吩咐唐月,唐月就先退下了。”
    我摆了摆手,唐月再施一礼,躬着身子退到门口,我正要转身回到寝室之中,听见门口有人说道:“唐月姑姑这么早就回去了吗?不想与本宫叙叙旧吗?”是佟妃。
    我回过头,果然,佟妃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的宫女妃嫔,前呼后拥的架势绝对比我这个皇后气派得多。
    佟妃领着众人给我见过礼后,看着站在门口的唐月面带讽色地说:“姑姑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太好呢。”唐月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一愣,她们两个难道还有什么恩怨不成?不过也有点说不通,如果真是唐月得罪了佟妃,依佟妃的脾气,唐月又怎会至今仍在储秀宫做管事姑姑?
    佟妃见唐月不说话,冷哼了一声,看着我有些好奇的目光,佟妃笑道:“娘娘入宫刚刚两年,没赶上三年前大选时的那场好戏,”她又看着唐月说:“不如唐月姑姑给皇后娘娘说说,权当给娘娘逗闷子也好。”
    “好戏?”我对这个唐月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选秀之时的好戏无非就是争风邀宠的戏码,但这又与一个宫女有何关系?
    唐月低眉顺目地道:“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佟妃娘娘不提也罢,免得皇后娘娘嫌咱们聒噪。”
    “瞧瞧,”佟妃站到唐月面前,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咱们的唐月姑姑多会心疼人,也难怪,在这宫中,若论心窍,谁能多过姑姑去。”说这话时,佟妃依然笑着,可眼中的寒意却让人看得一目了然。
    唐月仍旧头也不抬地道:“奴婢愚钝之人,不懂佟妃娘娘的意思。”
    佟妃讥笑道:“懂也好,不懂也好,可惜姑姑这次选的人身子骨不争气,不然本宫倒真想看看你怎么把她调教成第二个赫舍里清如!”
    PS:文中的“赫舍里清如”是解语大大地客串,可不是圆子地抄袭哦,某圆还没胆大到抄这个名字,汗!!5
第六十九章 树欲静(一)
4    唐月的眉梢轻轻抖动了一下,脸上似蒙上一层悲凄之色。
    赫舍里清如?是谁?是宫中的嫔妃吗?为何我从未听过者个名字?我将心的中的疑惑问出,佟妃轻叹了一声,感慨道:“这个名字曾经聚集了多少宠爱和光环,但现在。。。。。。。大概不会有人记得宫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佟妃有看着唐月,冷笑道:“姑姑还记得吗?还记得三年前的佟佳念锦与赫舍里清如吗?还记得姑姑是如何左右逢缘,如何将我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佟妃的口气渐件凌厉,脸上竟还闪过一死狰狞,不过她很快地平静下来,慢慢地长吐一口气,她的失态让新进的嫔妃都十分茫然,只有在宫里呆得年头久的,脸上才现出几许了然神色。
    唐月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终没说出什么来,佟妃也不再说话,殿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冷,十几号人一声不吭地站在殿内,显得殿中有些拥挤,氛围也有些诡异。
    我不由得一阵心烦,管他什么唐月念锦清如,统统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快些应付完她们。
    我开口道:“这里地方小,众位妹妹别在这站着了,鄂姐姐,”我看向乌云珠:“你带着众位妹妹先过正殿去,本宫稍后便到。”
    乌云珠微笑着答应,佟妃淡淡地扫了唐月一眼,有看着我笑道:“姐姐若嫌这里小,不如跟妹妹调换调换,咸福宫的地方宽敞许多。”说完。她掩着嘴吃吃地笑着,仿佛只是一句玩笑话。
    殿内比刚刚更加寂静,佟妃站在那里满脸的笑容。周围十几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这是佟妃对我地正式宣战吗?
    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佟妃娘娘想住到坤宁宫来。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福份,担不担得起这分贵气。”十几双眼睛又齐刷刷地看向声音来源处,是娜拉。她站在众人之中让我没留意到她,她一脸的嘲讽。笑道:“佟妃娘娘可得小心。别像芷常在那样,体贱福薄,让贵气冲撞了身子。”
    “容嫔!”还未待佟妃说话,站在佟妃身旁地怡嫔怒道:“佟妃娘娘正与皇后娘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娜拉哼了一声道:“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怡嫔正要回嘴,佟妃横了她一眼。怡嫔瞪了钠拉一眼,才不甘不原地闭上了嘴。佟妃缓缓地道:“本宫只是与皇后娘娘开个玩笑,可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只癞蛤蟆,却偏偏痴心妄想地要吃天鹅肉。”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娜拉,居然在短短地时间里便被佟妃摸清了心思,我在心中微叹一声,轻声笑道:“还没用膳,二位妹妹就有力气磨嘴皮子?佟妃妹妹与本宫随便惯了,总好开些玩笑,容嫔倒也不必较真。”
    话刚说完,我就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道清晰的呲鼻声,我心中微扬起些许怒火,但又很快被我压下,不用理她们,以后,我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我扭头看了看乌云珠,乌云珠笑了笑,躬身道:“请娘娘先行更衣,臣妾这就领各位妹妹过去。”
    我点着头,不再看众嫔妃一眼,转身回到寝室之中,袭人跟在我身后,默默地拿起刚刚我比在身上地淡粉色旗装。
    “不要这件,”我深深长长地吸了口气,再吐出,“穿那见亮橘色绣金蝶的。”
    袭人浅笑了一下,转身去衣柜中找衣服,我知道她为什么笑,其实我更喜欢那件淡粉色四旗装,但却稍有稚嫩,比不得百花金蝶压场面。随后,我又拔下头上地簪子换上了一支凤头衔珠的米粒流苏,流苏的尽头坠着三颗指头大的东珠,垂至眉间,这类东西顺治赏下不少,我却很少配戴,但今日。。。。。。哼!不是不争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我心中地怒气开始往一处堆积,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佟妃和容嫔地气。  待我梳装完毕,便慢慢朝正殿走去,在殿门口便听到殿内一片嘻哈喧哗之声,使我胸中那一小团火又增大了一分,进得殿去,众嫔妃的嘻闹神情都略有收敛,但仍是有人在不停地低声细语,我无视黛眉轻蹙的乌云珠,走到正中的主位之后,淡淡地扫视了一圈,私语声这才渐小,我开口道:“累得各位妹妹久侯,倒是本宫招呼不周了。”  佟妃笑嫂:“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虽然没来,但咱们姐妹在这逗逗,闷子,也不觉无聊。”  “是呢。”怡嫔紧跟着说道:“娘娘不在时还有贤妃姐姐尽心尽力地招呼咱们,幸亏咱们入宫时间久,要不然还以为贤妃姐姐才是这的主子呢。”  看着这个怡嫔,我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张破嘴,难怪尽被人当枪使。  我缓缓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反唇相讥,又用眼神安抚了一下一脸急色的乌云珠,呵呵,真没想到,现在我们两个居然变成了“盟友”。
    就在我要吩咐传膳之时,门口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接着一团红色的小旋风刮了进来,不用看我也知道,来的人正是宫中人见人怕,人见人躲的小魔星洛颜,她身后还跟着轻闲悠然的湛思和一脸不愿的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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