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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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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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她便愈发伤心。
  “二哥,你能不能陪我去洗个澡?”陵玉抽着鼻子问道。
  盛钦道:“你莫要再胡思乱想,只睡一觉便会好了。”
  哪只他说了这话陵玉反而更加伤心,“可是我、我想死的好看一点,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自己爬过去好了……”
  到时候拖的满地都是血,那样的画面一定十分凄惨。
  盛钦几乎能猜到对方正在脑补一副怎样的画面,绷着脸道:“不要胡闹。”
  陵玉咬住唇,眼见着眼泪又要淌下来了。
  盛钦按了按额角,忽然发现这事情竟变得十分难以解释。
  片刻,汤池雾气缭绕。
  陵玉泡在温热的水中,腹中疼痛竟奇迹般得止住了几分。
  陵玉抬头,却见盛钦立在屏风后,俨然一副回避的姿态。
  虽然他二人同为男子,可盛钦待她却半点也不亲昵。
  旁人家的兄弟自幼同浴同袍,皆是感情极好的模样,可对方偏偏待她回避。
  若说盛钦对她不好,也说不过去,陵玉想来想去,也只能猜想对方怕是嫌弃她这副残缺的身体,多看一眼都会膈应。
  想到此处,陵玉心下顿时也生出了几分自暴自弃,拿着一旁的软刷带着几分忿忿之意刷得皮肤火辣辣的。
  她泡在水中时并不在意,只等上了岸冷风过了身子,忽然发觉皮肤变得红肿起来。
  陵玉穿衣时候疼痛尤为明显。
  初时她还未察觉,等到盛钦瞄见她脖子后面露出的皮肤时下意识拎住了她的衣角。
  “嘶……”衣衫摩擦,陵玉浑身都痛了起来。
  “你方才是被水烫着了?”盛钦皱着眉望着她。
  “没有……”陵玉道:“我就是拿了个软刷子刷了几下。”
  盛钦回头看向岸边的那把刷子,登时拧起眉头。
  “陵玉,那是用来刷池子的。”
  按理说这些东西都该被丫鬟收拾起来了,可今夜大雨,按理说陵玉都已经歇下了,谁能料想她又会跑来洗澡,还不长眼的把刷池子的东西拿来刷自己的细皮嫩肉。
  陵玉道:“我只当我刚才要死了,当然得洗刷的干净些了。”
  “哦?”盛钦的语气微凉,“那你现在还要死了吗?”
  陵玉脸蛋红扑扑的,也不是只热气所蒸还是害羞所致,低声道:“那血又不流了,想必是方才二哥给我吃的药起了效果了。”
  “陵玉,不要对任何人说,知道吗?”盛钦对她道。
  “二哥,你总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又会替我挡住所有会发生的不幸,有时候我都在想,要我是个女孩子,我一定会嫁给二哥你的。”陵玉说道。
  盛钦闻言手指忽然微颤。
  “怎么了?”陵玉看他神情有异,又忍不住联想到不好的事情,撅着嘴道:“我便是说说,二哥怕什么,我又不是女孩子,只是胡乱说的罢了。”
  盛钦维持着抬手的动作也不知该做何举动,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背上,略带几分轻抚道:“不要胡思乱想。”
  陵玉望着他,目光却那般澄澈无暇,令人难以不心生动容。


第9章 生疑心
  无论何时都被一个单纯的人当作最高信仰,那样的感觉十分奇特。
  若是换了平常人,也许根本就抵挡不住这半分的情愫。
  可盛钦却已经习以为常,他安抚陵玉歇下之后,这才唤来了人端水洗手。
  “今日你们家殿下去过了哪里?”他的声音低沉,既不会吵醒床上的人,却也隐含震慑,令宫人愈发毕恭毕敬。
  “回世子的话,殿下白日里只去过了太子殿下那里。”宫人回答道。
  盛钦不言,只一挥手,宫人便端着东西离开。
  后半夜大雨稍歇。
  整个宫廷上下被水冲刷了干净。
  清晨日光照射,四下里洗去污垢的颜色愈发鲜艳。
  陵玉一觉醒来,若非看见盛钦留给自己的药膏,险些就以为昨天晚上只是噩梦一场。
  “殿下怎么这般不小心,睡个觉也将自己身上弄得一身浮肿?”素春很是纳闷。
  陵玉讪笑说:“我便说了睡觉前不能多喝水的,这事也怪丢人的,你可不能乱说。”
  素春连连点头,伺候她洗漱。
  陵玉穿好衣裳出了门,神情甚为悠闲,颇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心态。
  “殿下,咱们早上去花园里溜溜可好。”素春腆着笑脸忽然说道。
  陵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去花园做什么?”
  “我早上起来听福春说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地上还掉了几个花头子,我想捡回来给一屋子里的小姐妹也一起染丹蔻。”素春吐了吐舌,少女做派很是可爱。
  陵玉笑道:“也好,你带上篮子,我带你去,你回头就在我面前做给我看罢。”
  素春兴奋地连连点头,转身就去拿了东西。
  主仆二人心情甚好的散步去了花园,便如素春所说,地上被雨打落了不少花苞,捡起来依旧是娇艳欲滴的模样。
  初看时,陵玉还有些耐心,偏那素春捡的仔细,陵玉便抻了个懒腰,转身溜进了花门里去,往旁出散心。
  宫廷之大,大多数地方陵玉都是鲜少去过的。
  但这处处旮旯多多少少她都有些熟悉。
  譬如这个方向便是浣衣宫人在浣洗衣物的地方,陵玉一眼望过去,见这些浣衣宫人中也不乏姿色姣好的年轻女子,不免心中唏嘘,只觉可惜。
  她再低头一瞅,便看见角落里歪倒着一个陋衣宫人,可四下里人来人往,好似都没有看见她一般。
  陵玉不免生出了好奇,她走近了几步拿脚踢了对方两脚,却见对方吱唔了一声。
  “你这老妇,为何不起来做事情?”陵玉问道。
  对方低着头,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忍不住抖了抖,声音喑哑无比地吐出了两个字来。
  “贵、贵妃……”
  陵玉皱眉,蹲下了身看向对方的脸,道:“这后宫唯一的贵妃便是我母妃,她已离世多年,你可认识她?”
  那老妇见她忽然凑近吓得大喊。
  陵玉险些被她顶撞到,幸而身后有个嬷嬷将她扶开。
  “奴婢该死,竟不知殿下在此地,险些让疯婆子冲撞了您。”这嬷嬷挽着袖子,是这浣衣宫女们的管事人。
  陵玉摆了摆手道:“无妨,是我自个儿闲着无聊,这人竟是个疯子?”
  “正是。”嬷嬷说道,“她曾在金贵妃的宫中伺候过,后来因为犯了错被罚来此地,没多久又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疯狗咬了一口,她便成了这样,一直都不正常。”
  “原是如此。”陵玉道:“那你便好生照看她吧。”
  她低头见那妇人沉默不语,便也抚了抚衣摆上的褶子离开了此地。
  嬷嬷见她人走远了这才蹲在了妇人面前,低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这几天都没喝药,精神是愈发不济了,待我端了药来,让你喝了好睡一觉歇歇。”
  从那浣衣局走了出来,陵玉心底莫名就多了份沉甸甸的感觉。
  兴许是那老妇不经意间提到了“贵妃”二字,又提醒了她。
  陵玉想着那日去冷宫时已接近天黑,她看不仔细,又受到惊吓,匆匆归来,却也在心里留了个梗刺一般,总是惦记。
  她心中想道,不如便趁着白日,再去那宫中探看,也好给自己吃颗定心丸。
  陵玉顺着记忆探路,竟不如先前随着直觉摸到冷宫那般简单。
  七绕八拐不说,还险些走岔了路,好在她多少还存些耐心,多绕了几圈,这才找到。
  这冷宫的门夹着缝,显然是她走后没关紧门,之后也没有人再过来。
  她推门进去,院子里经了一场大雨,似乎干净了许多。
  陵玉抬头瞧了眼日头,心口稍稍安定。
  她走进屋去,屋内透亮,竟少了几分阴森之感。
  她照旧来到了金贵妃的寝榻边上,看到那截染血的断木,确认了上面的血迹是经了年岁的。
  陵玉叹了口气,凑近仔细看去,发现这血迹不仅沁入了木心,还顺着外面一层红漆往下淌去,一直流淌到了地面。
  这血迹古怪,且照这般情形看来,还流了不少的血,若是因此丧了命也不是不可能。
  她为了看的仔细,还将一旁脚踏挪开,露出地面上大片的血迹,显然是一直都无人敢来清理。
  陵玉掩住口鼻,实在难以猜出这背后的隐情。
  她母妃是个喜洁之人,若是宫人的血渍,对方必定一分钟都不能忍受,便会让人即可清理干净。
  便是她不说,也会有日常扫洒的宫人会打扫寝室。
  可偏偏这里的血迹被保留了下来,这着实令人难以揣摩清楚。
  陵玉退后一步,脚下忽然被东西一硌,她低下头去,看到脚下踩到了一颗通体雪白雪白的珍珠。
  这珍珠足有猫儿眼般大小,个头甚为惹人注目。
  她弯腰将珍珠捡起,轻轻拍了拍坠着珍珠的红色络子,神情忽然变得犹疑起来。
  她幼时很是喜好圆润小巧的东西,因而收藏了许多珍珠明珠的物件。
  在陵玉的记忆中,金贵妃身边有个苏嬷嬷十分手巧,打得一手漂亮络子,会给陵玉的珍珠编在其中,挂在腰间很是好看。
  陵玉一直都视若珍宝自己收藏了起来。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盛钦。
  她特意选了最漂亮的一个珍珠络子送给了盛钦,让对方挂在腰上。
  后来对方从什么时候就没有再佩戴过,她竟半点都不记得了。
  陵玉甚是错愕。
  这其中最为矛盾的地方,便是盛钦那时候已经被教习了规矩,再没有进入过金贵妃的寝室了。
  若这是自己赠送给他的东西,如何会落在了这里?
  陵玉惊疑不定地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虚汗,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难道盛钦会和自己母妃的死因有什么牵扯?
  她忽然想起盛钦待自己的态度也是在母妃死后才有了变化。
  初时,她以为对方同情自己。
  可若换种角度来看,对方同样也可以因某些愧疚的原因而待她照顾了起来。
  这样的猜测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
  陵玉握着那珍珠匆忙就离开了此地。
  待她路过花园的时候,素春正好收拾好了东西在找她,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忙迎了上来。
  “殿下去了何处,瞧着似乎郁闷了很多?”素春说道。
  陵玉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都能瞧出来了,可见我是真的很郁闷了。”
  “殿下郁闷什么?”素春问道。
  陵玉懒得说话,却又丫头聒噪,只摆了摆手道:“女孩子家家总问我们男人的心事做什么,一边玩去。”
  素春一头雾水,见她把个珍珠往怀里一揣忽然抬脚就走了,连忙追随了上去。
  陵玉一气儿走到了盛钦的住处。
  这次她来的倒也是巧,平日里不是在校场就是在宫外的盛钦,今日正好还在屋子里未出去。
  见陵玉忽然到来,他也不觉奇怪。
  陵玉本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跑来,在看见对方那张坦荡沉稳的脸后,气势忽然仿佛被一根细针戳了个洞一般,漏了气不说,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二哥,你竟还在这里呢。”陵玉说道。
  “我过些时候就出去,你来我这里,可是有事情?”盛钦问道。
  陵玉坐在他身旁替自己倒了杯水,颇心虚道:“我无事便来看看二哥。”
  她抿了口水,余光掠过盛钦周身打扮,见对方腰间只有一块简朴的玉牌,旁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在看什么?”盛钦对她那不规矩的目光十分敏感。
  陵玉笑说:“二哥在宫中总是最受宫人喜欢,她们时常谈及你的穿衣扮相十分英俊呢,我也想学个几分。”


第10章 揭伤疤
  盛钦对于她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让人替她换了茶水,又端来了点心。陵玉瞧着那点心虽是她喜欢吃的,却很不合盛钦口味。
  对方还随时备着,可见多半都是为了她的,她心中忍不住又生出了亲昵之感。
  “这几日我正想寻些东西送给二哥呢,可早上忽然就想起我幼时送给二哥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个猫儿眼大的珍珠,二哥可还记得?”陵玉说话也随意了起来。
  盛钦道:“你送过我许多小玩意儿,我没什么印象了。”
  陵玉见他所答非自己心中所想,又忍不住道:“那可是我送给二哥的第一件礼物呢,二哥真的不记得了?”
  盛钦抚了抚袖口,起身道:“陵玉,若无旁的事情,我便要出去了。”
  “二哥……”陵玉见他往门外走去,便忍不住又叫唤了一声,没想到他真的顿住了脚步回首望着她。
  她怔了怔,觉得自己过于刻意,随即嬉笑掩饰道:“二哥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盛钦道:“约莫天黑罢。”
  陵玉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我等二哥呢。”
  待她离了盛钦的住处,素春追上前来,忍不住道:“殿下今日怎地一直追问那珍珠络子的事情?”
  陵玉扫了她一眼,道:“我便是觉得二哥可能把我赠的东西弄丢了,却又故意瞒着我,所以这才想当面问问他的。”
  谁知道对方只一句没有了印象,便轻飘飘把陵玉给打发了。
  “原来是这样,那东西很重要吗?”素春疑惑道。
  陵玉自然不愿告诉她真实的原因,只道:“你自是不会懂的,那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我心里看重得很呢。”
  素春心道主子怪癖多得很,她从来也没有懂过几个。
  “若是殿下这般重视,世子又推说不知道,您回去岂不是又要发愁了?”素春说道。
  “谁说不是呢……”陵玉嘀咕道。
  素春见她果真如此,笑说:“殿下怕是忘了罢,您从前送给世子的东西,世子可都专门放在一个盒子里收着呢,若是那东西还在的话,定然还在那盒子里。”
  经她这么一提醒,陵玉登时也想起来了,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也是,我竟给忘记了。”
  想到了这一点,她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主意出来。
  只等天色暗了,陵玉便装模作样去了盛钦的住处,假意道:“二哥还未回来么?”
  伺候的宫人道:“世子外出处理杂务,兴许今日未必就回来了。”
  陵玉闻言顿时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来,道:“哦,那我便在这里等等他吧。”
  她揭了揭茶壶盖子又说:“这茶放着都不新鲜了,你去重新沏上一壶来,再送碟茶点上来,我又有些饿了。”
  宫人听了吩咐便提着茶壶退出了房门。
  陵玉见人都守在外面,便轻手轻脚开了屋里的柜门,柜子里大盒小盒长盒短盒放得整整齐齐,一眼看过去,陵玉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是盛钦用于收藏自己东西的盒子。
  她挽起袖子,索性将盒子一个个都搬了下来,挨个打开,见里面都不是她想要找的物什,不免皱了眉头,又挨个恢复了原状,再塞进了柜子。
  她往下翻找了片刻,终于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方盒子。
  陵玉将那盒子揭开,里面却正好都是些小玩意儿,都是她幼时所赠。
  里头有金乌龟,也有玉兔儿,还有孔明锁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却偏偏没有什么珍珠模样的东西。
  她心下顿时一沉,更加确认了几分。
  金贵妃寝室脚踏下的珍珠络子果真就是盛钦的。
  “里面可曾有你要的东西。”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吓得陵玉两手一软,那盒子便砰的掉在了桌上,里面东西也撒了出来。
  陵玉心虚转身,却见盛钦站在她身后,竟不知来了有多久。
  “二……二哥,你是何时回来的,竟也没有吱上一声……”陵玉结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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