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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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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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陈玄颐被盯得满头大汗之时,另一个:“启禀陛下,二殿下的靶子上只有九支箭。”
  圣上听到陵玉顿时又皱起了眉,直接放下了茶碗,走去箭靶跟前查看。
  到底都是人中龙凤,这箭靶上漂亮的成绩比比皆是,只是到了最后两个,一个上面十一支箭不说,另一个上面九支箭愣是没有一支沾到了红心。
  最最不容易的是,他还射出去一支插在了旁人的箭靶上。
  陵玉被人盯得头皮都要发麻,连忙跪下认错。
  “儿臣愚钝,未能勤加练习……”
  “怎么会呢,我儿能够将九支箭全都避开靶心也极不容易啊。”圣上的语气几乎凉透了陵玉的心。
  “陛下……”李德到底是个有眼色的,见情况不对忙道:“二殿下年纪尚轻,想来也是时候送入那国子监去,只待他磨练段时日,定然也会习得陛下当年的才能。”
  圣上闻言将陵玉从头扫到了脚也没看出半分自己当年的影子,心底愈发恼火起来。
  “哼,不必了,他哪里都不必去,先回去把论语抄写个十遍好好反省反省!”圣上一甩袖子,转身便离了校场。
  陵玉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再抬。
  “殿下……”
  他身旁陈玄颐仍旧不安分地扯他袖子。
  陵玉不耐道:“做什么还扯我?”
  陈玄颐捂着嘴忍笑道:“你看……”
  他指着箭靶,陵玉一抬头便看见自己箭靶上的抖着箭羽正摇摇欲坠,微风拂过,竟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陵玉二话不说拿脚就蹬在了陈玄颐的屁股上。
  “奥哟,你又拿我撒气,我该去当值了,不和你说话了。”陈玄颐捂着屁股一骨碌就跑了。
  陵玉对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扬了扬拳头,却也无可奈何。
  正当他郁闷之时,身后一个高大阴影忽然将他笼罩。
  陵玉转身,看到盛钦过来,只当对方特意留下安慰自己,他心头微缓,又扯住了对方袖子,略委屈道:“二哥,旁人都欺负我,只有你对我好。”
  盛钦平静地望了他片刻,随即道:“陵玉,方才李德公公对我说了,圣上要我监督你抄写论语。”
  陵玉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凝固,连目光也呆滞了几分。


第5章 宴席
  诚然,抄书这样的事情对于陵玉来说并不陌生。
  可他也是真的不喜欢抄书。
  熬了个通宵,捎带上能识字的素春,两个人躲在屋里头整整抄了一个晚上,这才将罚抄的完成大半。
  陵玉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
  “素春,我抄完了没有?”他一睁开眼睛就迷迷糊糊地问道。
  “抄完了,奴婢找了些人都帮忙抄了,殿下可别担心了。”素春安慰道。
  陵玉这才缓了口气,慢吞吞让人端来水洗漱起床,顺道派人将这堆罚抄送去了盛钦那儿交差。
  宫人送去,片刻就回,说盛钦去了皇后那边,陵玉这才知道江皇后回宫的消息。
  江皇后乃是太子陵徵嫡母,说起来对方此次去南山祈福也多半也正是为了陵徵的身体而诚心前往。
  去了约有三个月,这个时候回来,时间不长亦说不上短。
  “皇后先是召见了太子,又叫去高信侯世子,可到了今日,也没说过要召见您,您说您要不要主动去看望一番?”素春替他披了件氅衣,仍旧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陵玉摇了摇头,道:“说起来二哥也是皇后的表侄,见面三分亲,回来了自然是迫不及待先接见一番了。”
  “那您不去?”素春又问了一句。
  “皇后夜里设宴,必然也是有我的一份,你知道她对我的不喜欢都是光明正大的,我哪里敢去看她?”陵玉说道。
  素春道:“都说信佛之人最为仁慈,我瞧皇后这次回来,周身仿佛都渡了一层祥瑞之气呢。”
  陵玉听闻忍不住敲她脑袋道:“那她也只会把我当做歪魔邪道。”
  素春吐了吐舌头,也不再提这话。
  要说这江皇后对陵玉不喜,追究起来,也多少与太子体质虚弱有关。
  早在陵徵陵玉兄弟俩年纪都小的时候,陵徵是和陵玉一起玩捉迷藏的时候掉进了水里,这才使得对方的身体雪上加霜。
  当时与此事有关的宫人都被重罚了一番,即便如此,若非金贵妃在宫中深得圣宠,恐怕这位江皇后对付起陵玉来亦不会心慈手软。
  此后多年,江皇后待陵玉一直都不太友好,若非一旁有个盛钦,恐怕江皇后早就与他撕破了面皮。
  华灯初上,星河漫天。
  皇后在鸣凤厅设宴,一桌好席,在座皆是与她一个派系的。
  “儿臣荒诞,白日里竟未及时给母后请安,还望母后宽恕。”陵玉恭恭敬敬地给江皇后行了大礼。
  江皇后唇角含笑,四十多岁的女人,岁月也仅是在她眼角留下了几条痕迹,可却依旧掩盖不了她年轻时候的美貌姿容。
  她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和白日里圣上握着的道家玉珠倒好似分成了两派。
  “我儿不必多礼,本宫这些日子在太平寺修身养性,这些虚礼并不是很看重。”她虽是笑着,可唇角却十分压抑,“况且你与本宫命格天生犯冲,在这个高兴的日子里,本宫亦是不想有些不虞之事发生。”
  陵玉低头不语。
  早在先前他来给江皇后请安时,对方也是用了相同的理由将他晾在门外,过了午时这才派了个无关紧要的宫人将他打发走了。
  尤其是江皇后此刻心情大好,就格外排斥陵玉这种破坏心情的存在。
  “这是本宫先前在寺庙里让人给你求的符,上面加持了法师的念语,你随身携带,想必对你多少都会有些裨益。”江皇后让身旁的嬷嬷递出一张符纸。
  陵玉垂首接过,口中道谢。
  江皇后扭过头去与旁人说话,再不理会于他。
  陵玉微微吁了口气,回头看到盛钦,顿时心喜。
  “二哥,皇后方才赠了我符,你有没有?”陵玉问道。
  盛钦扫过他手中的符,道:“我也有。”
  不仅有,还是皇后亲自所求,和陵玉手里那个随意让宫人领来的,是不一样的。
  陵玉见他神情冷淡,忍不住凑近了道:“二哥,皇后那样不喜欢我,你可不会被她的话给影响了吧?”
  他冷不防靠近,盛钦毫无防备,耳根子有些热气,呼得有些痒意。
  “陵玉,离我远点。”盛钦面无表情道,说罢便抬步走离了陵玉身边。
  陵玉原本只是试探,却不想真试出了盛钦的疏离之意,一时怔愣在了原地。
  他往前迈了一步,却忽地被人挡住。
  那人眉眼与江皇后有几分相似,是个高出陵玉一头的男子,对方生得一双桃花眼,面对陵玉时的态度却很是倨傲。
  “二皇子殿下,你做什么总缠着盛钦?”
  说话这人名为江世锦,是江皇后的弟弟,为人十分骄横,在整个京都都是个出名的纨绔子弟。
  他父亲虽然一般,但大他二十岁的兄长乃是当朝宰相,他长姐是皇后,他又是家中最小一个,能横着走路不足为奇。
  陵玉对此人甚是不喜,一来是因他下流,总将陵玉形容成兔儿爷般存在,幼时陵玉告状,文淑妃也只是莞尔一笑,道是孩子不懂事的玩笑话。
  纵使陵玉勉强能接受这个理由,却也对对方反感极致。
  单单如此不论,此人回回入宫来,必要勾搭几个小宫人,甚至曾弄大过一个宫人的肚子,最终如何解决陵玉也未曾再听到风声。
  “我哪里有缠着他,饭席开始了,我倒奇怪江公子不入席去,还挡着我道做什么?”陵玉说道。
  江世锦掩唇笑说:“我就是听说某人昨日被圣上臭骂了一顿,甚是同情啊,你说你怎么那么厉害,那么近的箭靶子,竟然一根箭都没有射到,呵,可真叫人笑破了肚皮。”
  旁边人的目光似乎都被江世锦的声音吸引而来,陵玉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低声道:“那可得拿个盆子把你自个儿的肠子接好了,别掉在地上弄脏了。”
  他说罢便甩袖子走人。
  江世锦望着他纤细的身影脸上兴味反而愈发浓郁。
  “瞧我说过什么,我说了,这满京都的兔儿爷可都不如眼前这位来得有风味。”
  “公子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他可是皇族……”身边人听了这话吓得冷汗涔涔。
  “哼,他要不是皇族,你以为他还能在我面前跳脚?”江世锦摸了摸下巴,心情甚好地入了席。


第6章 女儿身
  这厢陵玉坐在宴席一隅,与一旁的人皆不搭话,看起来却是冷清许多。说起来他虽身体比长兄陵徵健康许多,但鲜少有人将他当做太子的威胁。
  他母妃金贵妃生前虽是宠妃,却是个独户,连半点娘家势力都无,便忽然暴毙,落得个凄惨收场。
  留下个皇子便犹如没毛的凤凰一般,空有个光鲜的皮囊,却没有任何实力可言。
  因而愿意主动结交陵玉的人几乎没有几个。
  好在陵玉是个粗线条的少年,吃着眼前的美食,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
  只是他今晚虽然想低调地吃了个饱,江皇后却并不打算如他所愿。
  “这几本经书都是本宫在太平寺里所抄所写,其中感悟之深,不枉费本宫此行,也因如此,本宫方明白抄写出来的东西与口中朗诵的区别领悟皆有所不同。”江皇后说道。
  陵玉听她这话粗略回忆了一番昨夜抄写的情形,他自个儿脑袋里只有枕头被子,困得都睁不开眼,要说什么感悟,那就是书里哪个字的笔画太多,可叫他累得够呛。
  陵玉想到这样的情形便垂首暗自偷笑,江皇后却好似察觉到了一般,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昨日圣上罚二殿下抄写,二殿下却是极为勤快地用一整晚时间就抄写好了,本宫白日里翻阅了一番,二殿下可知道本宫看见了什么?”
  陵玉缓缓抬起头来,没想到自己昨日大庭广众之下被圣上点了名,今日又在宴席中被皇后点名,这运气可真是背到家了。
  “不知母后看见了什么?”陵玉问道。
  江皇后微微一笑,“本宫见你抄写的工整,字迹清秀,初来看着赏心悦目,可越到后面,本宫便发现那字迹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陵玉闻言心下顿时一个咯噔,忙道:“母后明鉴,我抄写了一整夜,后半夜难免困倦,抄写起字来也难免不成形,若是仔细追究起来,也怪我急于求成,这才把好好的字抄出了别的花样。”
  江皇后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道:“是么……”
  陵玉暗想自己该是被对方看破,连忙起身端起了酒杯,道:“是孩儿不争气了,但也确实不该因这事情在母后的宴席上搅扰母后的好心情,陵玉敬您一杯。”
  他说罢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江皇后勾着唇,身旁嬷嬷想要做声却被她阻拦。
  “你做事虽不成熟,但心性终究是好,这一杯,本宫来敬你。”江皇后端着手中泛着淡黄色的茶水说道。
  “不敢不敢……”陵玉匆匆饮尽,又倒了一杯回敬,几个来回,他的脸上就已然一片绯红。
  “殿下……”素春见他已经坐不端正,偷偷推了推他道:“殿下,您可醉了?”
  陵玉打了个酒嗝,摇头道:“没醉。”
  接着又是一杯酒水下肚,素春顿时扶额。
  江皇后看他不顺眼,哪里真的用得着告状圣上,只需三言两语便能让陵玉哑巴吃黄连了。
  宴席末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陵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有人正抱着自己在黑暗中行走。
  他想发出声音,却因为嗓子过于干涩而止住。
  他当下的意识便犹如大海中的一片轻舟忽醒忽睡,难以掌控。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鼻息间尽是一股浓郁的香气。
  那种香气和寻常的香不同,掺着花香,又透着甜味,闻着这香,他原本不甚清醒的脑子就更加迷糊了,同时周身也渐渐有了几分暖意。
  “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
  一个娇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陵玉费了老大的力气将眼皮子揭开,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一个年轻姝丽的女子正低头替他解开衣带,对方衣衫不整,穿着甚为暴露,就连胸沟都是若隐若现。
  陵玉抓住她解腰带的手无力道:“你快些退下,我不要你伺候……”
  那女子娇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将陵玉毫无力气的手拨到了一旁。
  “殿下怕是还没有享受过鱼水之欢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待奴婢伺候得您舒服了,您就知道这个中滋味的妙处了。”
  她说话的时间便将陵玉的外衫剥下。
  陵玉想要挣扎,却连床都起不来,心下又好似火烧般难受,几乎折腾了一身的汗。
  “你快出去,不要……”
  陵玉话未说完,身上最后蔽体的衣物落地。
  他见那女子怔愣的神情,顿时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这下可好,他的秘密终究还是被人发现,只怕往后旁人不拿石头丢他,也得喷口唾沫在他脸上了。
  “你……你你是谁?”
  那女子怔怔地看着陵玉的脸,那副漂亮的面孔忽然就变了种味道。
  那种漂亮是属于一个女子的!
  她吓得抱住衣服摔倒在地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陵玉看她被吓得可怜模样,一时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
  若他还是个完整的好人该多好啊,至少也不会吓到旁人才是。
  女子发觉自己发现了惊天的秘密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便冲出了房门。
  陵玉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连给自己盖个被子遮羞都做不到了。
  他鼻头顿时一酸,忽然想到盛钦说过的话,顿时又把泪意给吞了下去。
  “吱呀——”
  方才阖上的门忽然又被人打开。
  陵玉紧紧闭上眼睛,只当自己死了算了。
  却不想那人远远看上一眼还不够,竟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立在了他身前。
  “陵玉,睁开眼睛。”
  陵玉猛地睁眼,看到来人竟是盛钦。
  “二哥,真的是你?”陵玉语气甚是激动。
  盛钦不答他的话,只问道:“你自己可起得来?”
  陵玉委屈地摇头,道:“我起不来,二哥,她都看到了,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我是个怪胎。”
  他方才还能忍住的眼泪再遇到盛钦后顿时又涌了出来,在眼眶里打转,泪眼汪汪地看着对方,十分可怜。
  盛钦背在身后的手却捏得骨节泛白。
  眼前这个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这副情态落在旁人眼中是怎样情形。
  床上的少女扭动着腰肢想要遮掩着身体却愈发暴露了身段的曲线,长腿纤腰,皮肤莹白,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衾枕肩胸之处,用一种极为柔软楚楚可怜的姿态去撩拨一个男人。
  她的脸上尽是天真与迷茫,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畸形缺陷。
  然而这并非是具丑陋的身体,而是一具掺杂着青涩却极为撩人的少女胴体。
  早在七年前的那天夜里盛钦便忽然生出了这样可怕的念头,既然金贵妃那么想要一个皇子,那么他便帮她,让她的孩子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儿。
  让对方永远活在惊恐中,永远的只能依附于自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只是无知孩童终究会长大,陵玉……也许终有一天会真正成熟起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个谎言。
  即便如此,那也仅是以后,而当下,她的目光仍旧毫无杂质,清澈纯洁,宛若鹿眸。
  “不会有人知道的。”盛钦说。
  陵玉眨了眨眼睛,渐渐生出了喜意,“一定是二哥帮的我,她不会去告诉别人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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