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人也不见财起意,说了句可以。
江雪玥瞬间便觉得,来对了地方。
棋馆里的下棋,其实就像是赌博一般,谁赢了,谁就可以拿得彩头。
不过便是文艺化了。
江雪玥果然是里边的佼佼者。
起初,不少人见她是女儿身,便以为,她棋艺不高,多番戏谑嘲讽,还让她赶紧回家,缩被窝里哭去,别在此丢人现眼。
后来,见江雪玥杀完一盘又杀一盘,众人,这才对她,有了防备之心。
棋艺高深些的人,想来挑战她,不过江雪玥已经赚够零钱,便没有应邀。
棋馆毕竟是别人开的,若是一次性赚的太多,容易招惹麻烦。
于是,半日之内,江雪玥连扫四家棋馆。
手里头渐渐有了份量。
她匆匆吃了点东西,便摘了面纱,换了衣衫和发髻,又开始询问起路人来。
这回她询问的不是消息,而是问,附近这条河流,哪里有浅滩,抑或搁浅的地方。
指不定,容隐就被洪水冲到浪摊上,等着她去救。
有知道的人,便回了一句,在锦绣山庄的附近,有一片浅滩,还有些感恩的道。
“此次发洪水,我们都是,在锦绣山庄附近避的难。”
江雪玥眸有喜色,转身便要赶向锦绣山庄。
然,没想到的是,方才她去棋馆下棋,还是招惹了麻烦。
只因――这四家棋馆,皆是一个东家。
等江雪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走了过来,朝她挥起了,手中的长剑。
……
林舒雅也休整了一夜。
等她洗漱完,用过早膳之后,便推开客房的门,想去看男人醒过来没有。
可,当视线触及床榻的时候,意外的是,床榻之上,竟然没有人。
她怔了一怔。
随即她猛地走上前,摸向了床榻,手里尚有余温,她大喜,暗自道。
“难道是醒了?”
思及此,她转过身来,那个在床榻上,躺了一天一夜的男人,却赫然站在她的眼前。
神色淡漠的,看着她。
林舒雅的呼吸微滞。
男人苍白着脸色,清俊秀雅的容貌,已然是夺她眼球,引她注目,却不曾想到,他的那双眼眸
他的那双眼睛,深谙幽邃,淡漠沉静的,如同高山缓缓流淌而下的泉水,冷冷冰冰的,没有多少温度。
这么个冷淡的美男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林舒雅越看越是喜欢。
她几次张口,面色红了又红,才勉强说出了一句话来。
“你,你醒了……可,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男人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配合,回应她的问题,只是一味的盯着她看。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他才开口,缓缓的问了一个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并不是所谓的开场白,也不是问此处是哪里,你是谁,而是问了一句。
“我认识你?”
林舒雅当场就愣了。
这话是试探,还是什么?
他不认识她,他怎么可能认识她?
但,他们现在,也算是认识了罢。
他住在她的山庄里,在她的地盘上,被她所救,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应该,也算是认识罢。
林舒雅异常忐忑的回了句。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是我救的你,也是我为你熬的药,又怎么会,不认识?
”
她在想,如果男人皱着眉头,反驳了她这句话,她就怒骂他忘恩负义。
虽然,他是昏迷了好久。
虽然,是她认识他,而他不认识她。
岂料,男人也只是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认识你,想必你也认识我。”
林舒雅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他这是,承认,他认识她了么?
可是,他后边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认识她,还要再反问过来,她认不认识他……
难道,是想要她,自打嘴巴?
林舒雅的性子,和她的名字,是完全的不搭。
她的脾气火爆着,依男人这般问话,心下认定,他是想刁难与她,顿时也顾不得什么,横眉冷对的道。
“认不认识你很重要么,是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待我,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登鼻子上脸,随意侮辱我,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论如何,你都得回报,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否则,你就别想下锦绣山庄,永远呆在这里。”
女人的口气,不是很好,男人的面上,却没有什么不耐之色。
他沉默的听她说完,眸色微微动了动,似是在分辨着,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在瞥见,女子脸上那抹怒意的时候,他微微垂了垂眼眸,声音极淡,极缓。
然他说出来的言辞,却是那般的,石破天惊。
“你别激动。我只是记不得你,包括我自己,这才,试探一二。”………题外话………更新毕~哈哈哈,天雷滚滚的狗血来了,请自带避雷针嘿嘿嘿,但,默会把这么个狗血,写的与众不同来,请宝贝们相信默,毕竟,我们都是,期待雪玥反扑的孩子,眼下正是好时机啊哈哈哈。
小剧场。
紫卉,主子……你……竟然记不得自己了,那你可还记得郡主?
千雾(摸下巴),大概记不得了罢。
默爷,毕竟,分开是为了更好的想见,你们不要难过。
容隐(笑),错了。分开,应该是为了,更好的进入。
默爷,(⊙o⊙)…
☆、185,那个男人,竟看了小姐的身子?!(一更,求订阅)
前方的人,来势汹汹。
江雪玥如今,也算是个病秧子,只是尚能解决一两个,这四五个的,她还真不一定,拿得下。
她淡淡的看了眼前,穿着最是华贵的男人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一般衣着最是出众昂贵的,便就这一群人之间的头头戛。
那华服男子,见她盯着自己看,甚是觉得有意思。
本来江雪玥长的也不差,就是昔日,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容隐,才把她的美色,全都压了下去。
眼下她面容微微苍白着,本就清冷的女子,这么放眼一看,反倒生出了几分嬴弱来。
莫名让人想要怜香惜玉。
江雪玥淡声道,“阁下有话便说,小女子,还有急事要办。”
她早已换过了衣着,面纱也摘了,发髻也都换了,这些人,还是能将她认出来……
说明了什么?
无非便是这些人,一直在跟着她。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打哈哈。
男人双手抱胸,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放下手中的剑。
笑了笑,男人轻挑的与江雪玥道。
“我看姑娘,棋艺不凡,容貌又甚是惹人怜爱,不知,可否婚嫁了?”
江雪玥眉头一挑,倒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来。
既然不是追杀而来,不甘被她取走银子的仇家,那她也没有必要多管。
她抬脚,绕过他们,便要赶去锦绣山庄。
可,那华服男子,却是猛地抓住了,江雪玥的手臂,将她娇小的身子一拖,往怀中带来。
江雪玥黑眸一眯。
岂能容忍男人放肆?!
她捏住,昨夜用烛火灼烧的银针,反手便是一刺,袭向了男人拉住她的手。
男人始料未及,被刺个正着。
他忙松开她的手,面色变了一变,眸色惊诧的看着江雪玥。
“你竟敢用暗器伤我?!”
这本就是她的武器,何言暗器?
江雪玥眸色无波,面无表情的道。
“我不仅敢伤你,还敢杀你!”
男人非但不怒,反而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凝视着,江雪玥清亮的眸。
“有意思有意思,我道你是柔若扶柳的,娇弱女子,谁道你是带着脾性的小野猫!”
江雪玥冷冷的勾了勾唇。
并没有说话,她抬脚绕行,离去。
男人本想追上去,手上被银针此中的地方,却是猛地发疼了起来。
他赶忙拔了银针,掀开衣袖一瞧,那被银针刺中的部位,已然全部发黑,隐隐有向周围扩散的趋势。
男人的面色,骤然大变。
也顾不得去追江雪玥,点了穴道,封住了全身的穴位,便立即下令。
“马上送我回山庄,留一些人,把那臭娘们,给我抓回山庄来。切记,我不要死人。”
……
…………
眼前这个男人,失忆了。
林舒雅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这不就是在说,她可以随意的,摆布他的人生?
好想仰天大笑。
但是她不能。
因为男人在问她,他叫什么,身份是什么?
林舒雅不爱看书,也不喜欢舞文弄墨,只喜欢练武。
好在她出身武学世家,她的父亲又极是疼爱她,便没有逼着她,硬要她去学。
眼下可犯难了……
她不认识他,自然就不知道,他叫什么。
帮他取一个名字的话,好像叫什么都不好听。
他这个人长的太仙气,又是被洪水冲来的……
灵光一闪,林舒雅猛地拍了拍手掌。
“有了,你叫水仙!”
“水仙……”
暗自念着这个名字,男人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他虽失去了记忆,但不代表,他连常识都随之忘却了。
水仙……
应该是种花罢?
他叫这个名字?
见男人面色不怎么好看,似是想到了什么,林舒雅讪讪的笑了笑。
“我开玩笑的,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可能叫水仙,其实你叫,你叫,叫安在,嗯,对,你就叫安在。”
男人深敛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林舒雅。
深邃的眸底之中,疾速的掠过一丝狐疑。
不过,他倒是没多说什么,浑身酸软无力,他累了便寻了个位子坐下。
“那,我是做什么的?”
见他信了,林舒雅差点没欢呼雀跃。
谈及身份,她的面色不由红了红,揪着衣袍,略微娇羞的道。
“你是我的心上人,哪里需要你做什么,你说过的,等过几天爹爹就该回来了,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的婚事,就该办一办了……”
男人的眸色一动。
他斜睨了林舒雅一眼。
男人的眼眸,太过深邃暗黑,林舒雅猜不到,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他究竟是喜是怒。
只是觉得,他这么一个清清淡淡,悠悠扬扬的目光看过来,都让她觉着,压迫感十足。
何况,他的视线,还在她的身上,周转了一圈,似乎,是在审视她。
她竟忐忑不安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好在男人没有什么记忆。
任由她胡说八道,他也找不出证词,反驳她的话。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受了什么伤?”
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藏不住,也掩不住,随意一个眼神,总令人忍不住的,想要臣服。
林舒雅不是他的对手,在气场上,完全被碾压。
于是,男人问什么,她就费尽了脑细胞,去圆什么。
唯一没有撒谎的,就是他的病情。
然,待她说完,他的病情之后,男人竟是开始沉默。
她暗自想着,是不是这个男人觉得,因为他本就残破不堪,若是不接受治疗,绝对会活不了多久,所以,看上自己,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她可没错过,当她说完,他们的婚事要办一办的时候,男人眸底,那一闪而过的,绝对的,质疑。
呵……
质疑算什么?
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愿意,求一求爹爹,凭借爹爹和大伯的交情,整个山庄的人,都会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就是那个冷慈安,可能会难搞一点……
那个小贱人――
平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她对着干了!
不过……
若是她用的招数狠一点,大哥也会拦着那个小贱人,不会让她多说半句的。
她的心思不多。
皆是随心而走的谋划。
林舒雅一边估算着,她父亲回来的时间,一边暗思着,男人到底能不能做那事。
只要她的清白给了他,到时候,谁还敢说什么?!
到底见他身子虚弱,她也没敢多粘上去。
就是唤了贴身婢女,给他做些清淡的东西吃。
又换了老庄过来,给他说说男人的情况,再暗声警告老庄,一切都照着她的话去做。
老庄自是觉得不仁义。
怎能欺负一个失忆病患,去随便给他一个身世,定论他的人生呢?
且,这应该是他后脑勺那边伤势的问题,只要男人,除了记不起其他事情,而不是失聪失明之类,较为敏感的伤势,他完全可以,给他开几副化淤血的药,煎给男人喝,就算不能药到病除,好歹也能让他记起一些东西。
可林舒雅不管。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她咬着唇,极是委屈的看着老庄。
“可我不知,他会突然醒过来,那时候,我觉得后背痒痒,脱了衣服想看看,是不是衣裳上面有东西,谁知道,谁知道他就突然醒过来了,他将我的身子看了去,若是他不对我负责,到时,江湖上的人,可怎么看我?”
老庄大惊失色。
“什么,那个男人,竟无意看了小姐的身子?!”
☆、186,他竟然有妻子了?!(二更,求订阅)
老庄大惊失色。
“什么,那个男人,无意看了小姐的身子?!”
林舒雅重重的点着头,随即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戛。
“女儿家的清白,最为重要,老庄你可定要,为舒雅保守这个秘密,万万不能让人知道了,也不要去问他,他也是无心的,再说,我话也撂了,要是被他知道,我欺骗了他,那我的名誉,也就全都毁了,老庄,你忍心看我,身败名裂么?窒”
老庄不敢乱答话。
此事,大当家的尚未知道,二当家又尚未归来。
他也不敢对家询问,给男人诊脉时,一直保持缄默。
他不说话,男人却是没有沉默。
“我这病,有多长时间了?”
老庄捋了捋胡须,静思了一会,随即应道。
“大概,好几年了罢,不过,你近日频频动用内力,五脏六腑皆是受损,伤势不轻,若再不好生调理,你这条小命,怕是要交待了。”
男人眉眼淡淡,再次问出的问题,却是陡然转了格调。
“林姑娘说,我叫水仙?”
老庄一时愣住。
随即唇角微微抽搐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这个年轻男人一眼,倒是不计较,他故意问出的话,也没有,按着林舒雅所交代的,说男人叫安在,而是打了个哈哈,道。
“小姐说公子,叫什么,那便叫什么,老夫我,可不知道多少事情。”
言罢,他便起了身,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外却是有小斯,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
“不好了老庄,少爷他中毒了,你快随我去看看!”
老庄面色一变,赶忙站起身来,连看也没空看男人一眼,便径直的,小跑出了房门。
屋内静谧的,只剩下茶水滚开的声音。
男人的视线,凝在不断翻滚的茶壶之上,眸光幽幽的,辨不出情绪,看不出喜怒。
谁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
…………
少爷的整只手都黑了,看来是毒气随血管,侵向了整个手臂,隐隐的,还有向全身蔓延的趋势。
彼时,少爷已经昏迷了过去。
老庄仔细为少爷诊脉,面色甚是凝重。
见情况不妙,他立即喊人,去唤大少奶奶。
全庄上下,除却大当家,二当家,还有远出门外的福伯之外,只剩大少奶奶,武艺才高绝。
可……
得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