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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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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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来大人这里?怎么就是没出息……”钟春风瞪大眼睛,不等说完就听萧江北将手中书重重一摔,咬牙道:“你们两口子打情骂俏能不能去别处?这里是我的书房。”
    “谁和他是两口子?大人你开玩笑也要适度。”钟春风如同炸了毛的狐狸般一下子跳起身,却听程统呵呵笑道:“其实也没说错,现在还不是,将来不就是了吗?”
    “滚,程统你不要血口喷人。”钟春风急了,就要摔帘子出去,却被程统一把拉住。看的萧江北心里这叫一个冒火,暗道怎么交了这么两个混账朋友,明知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日日思念成灾,妈的还偏偏跑到我眼前来现。L

☆、第二百二十章:劫后余生

程统那是精明的尾巴尖上长白毛的家伙,一看萧江北这表情明显是欲求不满濒临狂暴,于是连忙哈哈笑道:“行了,江北别见怪,我今天来找你,却是给你报喜的。”
    萧江北一翻白眼,冷哼道:“喜从何来?”
    程统见外边没人,便凑过去嘻嘻笑道:“恭喜你就快调回京城了。”
    “呼”的一下,萧江北猛然坐直了身子,沉声道:“这事儿不能开玩笑。”
    “拿这事儿开玩笑,我嫌命长吗?”程统好整以暇坐下笑道:“是朱龙用快马小心透过来的消息,说皇上之前微服出宫,与太子在京城转悠了一圈,也偏偏这么巧,就撞见了一起天仙阁豪奴仗势欺人的戏码,皇上大怒之下命人要一查到底。虽然现在皇上那边还没查出个结果,不过我却是知道这天仙阁的底细,那是裕亲王府里的产业,除了敛财之外,应该也是他一处打探消息的所在。只要皇上查出端倪,势必要对裕亲王起疑心,如此一来,必定会调你回去执掌京营。”
    萧江北闻言十分振奋,忽听身旁钟春风幽幽道:“大人,你眼里这光火都可以点蜡烛了。”他这才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冷哼道:“要是你处在我这个境地,听见这样好消息,眼光也可以点蜡烛。”
    钟春风兴奋道:“不用处在大人的地位,我现在眼睛里的光就可以点蜡烛了。天可怜见,只要大人回京,我也终于可以离开辽东了。”
    他一边说,就一边用眼角余光去偷看程统,却见对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便硬着头皮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当初是跟大人和奶奶一起来辽东的,如今他们都回京了,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为人处事,千万莫要得意忘形,不然就容易乐极生悲。”程统站起身悠悠说了一句。然后看也不看钟春风一眼。便阴沉着脸出门而去。
    他这样一作势,倒让钟春风坐立不安,眼看着萧江北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这货想来想去,到底还是畏惧程统“淫威”,生怕那家伙狗急跳墙,于是结结巴巴找个了个借口。便也偷溜出去。
    这里萧江北才没心思管他们两个狗屁倒灶的事儿,他只要一想到可以尽快回京。见到朝思暮想的爱妻,便振奋不已。
    从抽屉里取出五封信,他轻轻抚摸着,喃喃道:“绮罗。我真是很想你,太想你了。苍天垂怜,终于让我可以再见到你。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府里如今不比从前。你每次信上都说得好,可我知道,那个女人必定会给你气受,没关系,等我回去,反正我是武夫,莽汉,等我回去给你出气。”说到后来,语气中已经是带上了腾腾杀气。
    而让萧侯爷差点儿起了杀心的女人这会儿正气得有进气没出气,半倚在榻上直哆嗦。萧江北说她不知给了顾绮罗多少气受,这可真真是冤枉了人家,因为阴险狠毒的方琼华这会儿都快让顾绮罗给气死了。
    百味馆的事铩羽而归,就让她被裕亲王的管家在信里骂的狗血喷头。这也罢了,偏偏裕亲王接连失利之下,竟迁怒于她,她这才知道顾绮罗给太子献了肉灵芝,让太子在皇上面前讨了欢心,还顺带着一招连消带打,就把裕亲王给置入险地,裕亲王如果倒了,自己也肯定要万劫不复,这怎能不让她急怒交加。
    “红露,给我下令,让那些人立刻动手。”
    方琼华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把手心都掐的通红一片,看着替她抚心口并小声劝慰着的红露,她忍不住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下子坐起身来低低吼叫了一声。
    红露的动作一顿,接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问道:“太太,当初不是说……不是说要等年后再动手吗?”
    “等不得了,我不能让那个女人这样得意。”方琼华脸上满是暴戾之色,站起身抓着胸口喃喃叫道:“让他们快动手。哼哼!不过是个老头子,还有一个弱智女流,加上几个没用的下人,用得着什么安排?现在就动手,把人抓了卖的远远儿的,敢断我的后路,我就让他们阖府鸡犬不宁。”
    “可是太太,这明天就是除夕了,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将起来……”
    红露不等说完,便见方琼华猛然红着眼睛回过头来,咬牙道:“就是要在这个时候闹,我就是不想让她们过个好年,按我的话去做。”
    看见方琼华那几乎歇斯底里的模样,红露只能在心里叹气,暗道主子真是被气疯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也做得出来。一面替彭樱桃悲哀,一面却只能出去执行方琼华的命令。
    **********************
    “奶奶怎么又看起爷的信了?这些天您都看不下十遍了,就是背出来也没问题吧?”
    秋容和绿儿走进屋里,就看见顾绮罗正在椅子上看那几封她视如珍宝的信件,听见她们的话,顾绮罗脸上一红,连忙强词夺理道:“可不许胡说,我不过是看你们爷的字儿写的还蛮好,所以才拿出来想学习学习,这些日子没有事做,我打算把字练一练。”
    “爷明明说奶奶的字儿写的比他好,怎么还想练字?再说哪里有这功夫,明儿就是除夕了,除夕过后,正月里虽然不动针线十分清闲,但那是对别的闺阁千金来说,我不信奶奶也能清闲到练字儿打发时间的地步。”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丫头那么较真做什么?”顾绮罗被秋容戳穿了谎言,立刻恼羞成怒,却听秋容笑道:“是是是,奴婢就是心太实了,也不知道帮奶奶遮掩遮掩,还把您给戳穿了,奴婢给奶奶赔罪。”
    “赔罪就这么口头上赔了?哪有诚意?好歹送点什么东西来表示一下诚恳认错的态度才好吧?”顾绮罗冷哼一声,却听秋容笑道:“奴婢可没有能拿出手的,后日就是大年初一,少不得还要从奶奶这里讨个红包花花。”
    “呸!还有脸说。”顾绮罗啐了她一口,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人跑动的脚步声,秋容面色一整,连忙快走几步到门边打起帘子,就见小丫头柳儿一头闯了进来,小丫头跑的满脸通红,汗都出来了,看见顾绮罗便慌张叫道:“奶奶,可了不得了,奴婢刚刚去给老太太屋里送点心,结果正巧赶上人来报说……说是表姑娘家进了贼人,把……把姑老爷都给打伤了。”
    “什么?”
    顾绮罗猛一下站起身,到了柳儿面前一把抓住她胳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姑娘怎么样了?”
    柳儿急急摇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这一句,奴婢的心就吓得跳出腔子了,又说表姑娘也差点儿被掳走。这会儿三爷已经带人赶过去了,老太太险些昏厥过去,香姨娘和容姨娘正在那里忙乎着,让我赶紧回来请奶奶去主持大局。”
    顾绮罗也顾不上换衣裳,披了一件貂皮斗篷便急匆匆来到北院正堂,这会儿大夫还没到,许老太君却是已经醒了,看见她便拉着她的手哭道:“樱桃这个苦命的孩子,这一次差点儿遭了大难,绮罗,你可得好好儿想个法子,再不能让她离开咱们府了,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劫难要降在那孩子身上。”
    顾绮罗连声道:“老太太放心,三弟已经去了,想必很快就能把姑老爷和表姑娘接过来,这一次咱们就不让他们走了。”说完起身问香姨娘道:“通知太太了吗?老爷那里有没有人去报信儿?”
    香姨娘沉声道:“太太今天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老爷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只是不知姑老爷和表姑娘怎么样……”
    不等说完,外面人说大夫来了,于是女眷们忙都躲到屏风后,只留下两个婆子和丫头。那大夫看完,只说许太君是急火攻心,不妨事,便开了张药方,拿了诊金走了。这里李氏便道:“弟妹不是说应大夫回京了吗?该请他过来看看,哪怕老太太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姑老爷这会儿还不知怎么样呢。”
    顾绮罗道:“这事儿我出来后就想到了,所以已经打发人去百味馆叫他过来,放心,等一下就到的。”接着又皱眉道:“怎么好端端会出这样事?报信的人在哪里?让她来说说,我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香姨娘道:“之前来的这个婆子我们已经问过了,并不知道什么。我想着姑老爷家里人手本来就少,这会儿得用的只怕都在他们父女两个身边,不如等她们过来了,再找那可靠的人来问,想来她们知道的会多一些。”
    顾绮罗想想是这么个道理,也只能按捺下急切之情,一时间,诺大一个厅堂里静悄悄的,可见大家心情都十分沉重。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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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推测

幸好又过了不算长时间,就有人报说姑老爷和表姑娘过来了,顾绮罗和香姨娘等人连忙出去迎接,这里许老太君也要出去,被秋月秋芳两个按住,只听她们道:“老太太刚刚就差点儿昏厥了过去,这会儿该好好坐着等消息才是,若您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大家还得担心您,左右有**奶在,什么事情都会安排妥当,老太太不用急,在这里等着听人过来报信就是。”
    许太君听着有理,只得耐着性子坐在罗汉床上,自觉着过了许久,却还没人来,不由气道:“怎么这么些时候还不过来?樱桃和她爹爹到底怎样了?这存心是要急死我啊。”说完又要起身。
    秋月连忙道:“老太太是着急,所以觉着时间长,其实还不到一刻钟,不是说姑老爷受伤了吗?大家总得探问探问,这一耽误,可不就是好一会儿工夫呢,您老镇定些,没事儿的,要是有事儿,只怕惊呼声就传过来了。”
    如此好不容易按着许老太君,只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众人都匆匆回来,其中一人看见许太君,便扑上来哭道:“外祖母,外孙女儿险些就看不见您老人家了,呜呜呜……”
    许老太君这才看清扑过来的是彭樱桃,不由搂着也是老泪纵横,众人忙劝住了,她这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见消息,我吓了个半死,说你爹爹受伤了,你也差点儿被掳走,这……这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做下的?你爹爹的伤势如何?”
    彭樱桃这才擦了擦眼泪,因为许太君紧握着她的手,她便在外祖母身边坐下。抽泣着道:“让外祖母担心了,爹爹的伤势还好,大夫已经给包扎过,过些日子就没事儿了。至于到底是谁做下的,我也不知道。这还幸亏是二表嫂那天去看我,说府外有些人来来回回的,似是不怀好意。当日她劝我回来。我不肯。只想着这天子脚下,难道还有人敢做杀人越货的买卖?只是我到底多了个心眼,就吩咐看门婆子注意些。过了几日。果然她也说门口总有些熟面孔晃着,说是货郎,可看做派又不像是货郎……”
    不等说完,就听李氏道:“这必是人家故意在你们府外踩点儿呢。你既知道了,就该早些和我们说。搬过来才是,哪会有昨晚的惊险?”
    顾绮罗连忙道:“樱桃妹妹向来沉稳,她又没有证据,只凭着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甚至就这几个人是不是形迹可疑的还说不准,毕竟她又没有亲眼看到,所以哪肯听风就是雨?”
    彭樱桃垂头涩声道:“是。我当时便是这样想的,若能确定那些人不怀好意。不用嫂子说,我自然就赶紧过来寻求庇护了。”
    顾绮罗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以后可要记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说到这里,忽然拍着额头一笑道:“罢了,是我说错话,从此后就不用你为这种事上心了,这一次你趁早儿给我乖乖住下来,说破大天也不可能再让你搬出去,你说这万一有个闪失,可不吓坏了人?”
    彭樱桃垂头不语,顾绮罗也只是用这句话点她一下,那边许太君着急,连忙又问道:“后来怎么样?”
    彭樱桃这才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听看门婆子这么说,虽然我不能确定,到底还是起了防范之心,就让人做了点安排,在我和爹爹房间周围挖了几个深坑,撒了一些枣棘子,每天在门窗横梁上放了水,又令几个健壮仆妇加强巡夜,我爹爹原本还说我这是杞人忧天,太小心了,哪曾想安排完没几天,竟然……竟然就用上了。”
    顾绮罗这才明白为什么彭樱桃和彭老爷能逃过一劫,原来这冰雪聪明的女孩儿早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那枣棘子就是山上野生的酸枣枝子,野酸枣虽然很少有长高长大的,但枝叶茂盛,细细枝子上是数不清的倒刺,所以彭樱桃在房间周围挖了坑,还用这玩意儿在房间外防护,那些贼人不了解里面情况,大意之下难免要吃点小亏。这就给了人呼救的时间,加上彭府中如今的下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世仆,大家奋力厮打之下,又拼命叫喊,这才吓退了那些贼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彭樱桃的讲述,众人全都是合掌念佛不已,许太君更是一阵阵后怕,紧紧拉着彭樱桃的手不放。这时就见萧江中也走了进来,向来跳脱飞扬的少年,此时却是紧绷着脸,眉眼间全是怒气。却还没有忘了礼数,见长辈们都在,便团团行了礼。
    许老太君连忙问道:“老三,你姑父怎么样了?可安置妥当了?”
    萧江中道:“安置妥当了,按照二嫂说的,把听涛院收拾了出来,让姑父先在那里住着,我爹也回来了,听说此事也是十分震惊愤怒,这会儿正和姑父说话。大夫说只是皮肉之伤,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会好,也让他开了药,小墩子已经跟着去药房抓药了,请祖母和表妹放心。”
    许太君这颗心才算是落进肚子,只是一想到昨夜彭府的事,仍是一阵阵心惊肉跳,遂怒道:“你去告诉你老子,让他找人好好查,这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盗匪,还了得了?”
    萧江中道:“不用老太太说,爹爹说过一定严查,绝不姑息。这会儿正和姑父说话,只等了解了情况后,就去顺天府。”
    许老太君点点头,这里顾绮罗便道:“樱桃妹妹昨晚受了惊吓,这会儿虽是逃过一劫,只怕也是心惊肉跳疲乏不堪,这几日都不适合独自居住,恰好我那院里如今只我一个人住着,也十分寂寞,不如让妹妹先过去住几天,和我一处做个伴儿,老太太以为如何?”
    许太君点头称善道:“如此甚好,你好好劝劝你妹妹,让她务必留下来,那府里不能再回去了。甚至就连她父亲,也在府里住一段日子,等伤好后,这事儿过去一阵子再说。唉!也就是他那个清高性子,让他在这里住着,就怕他不自在,不然只剩了父女两个,就都在我们这里又何妨?”
    彭樱桃小声道:“外祖母,没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道理,你们父女两个可是差点儿没命。”许老太君瞪眼睛:“难道道理比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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