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鹏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居然跟一个ai来讨论人类的感情:“我可以不在乎;但她们怎么能不在乎呢;人总是要生活在社会里的;就算是最不看重他人评价的人也会被流言蜚语所困扰的。”
零号不屑道:“无能的人才会借着对他人的贬低来获得快感;您的力量可以支持着她们脱离这个庸俗的社会;即便是过上所谓神仙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的。”
刘锦鹏懂得它的意思;但那样就真的好吗;所以他又说:“不论爱情多么伟大;也不可能替代所有的感情。如果真的过着没有友情没有亲情的生活;她们会真的快乐吗?”
零号可能是接受了伊蒂的指令;说话变成正常模式了:“测试是必须的;没有足够的数据无法拟定完善的策略。”
刘锦鹏看着起身活动的零号;觉得自己也变得神经质了;摇摇头爬上铺位开始睡觉。到达鄂西的车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每人提个大箱子下了车;零号受累提了两个;由于没跟家里说所以出站之后也没人接。刘锦鹏的父母在鄂西第三中学教书;就住在学校的教工楼里;吴馨蕊家里在郊区承包了一座山林和几块水旱田;刘家的老家也在那边;所以过年可能还得回乡里去。
鄂西比江城要落后的多;出租车也少;等了半天才过来一辆;居然还被抢了。刘锦鹏没有办法;只得多走几步;去火车站外公交车站找电驴。电驴就是摩托车改装加个拖斗;后面可以载人拉货;一长溜电驴停在外面马路边上;看见提着大包过来的旅客就热情的拉着不让走。
这边也挺乱的;据说前几年还有外地旅客在火车站外面被砍的事;不过报纸上都没登;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小心就是了。刘锦鹏对迎上来的电驴司机说了几句家乡话;那边也不敢宰当地客;就报了个价。刘锦鹏估计他也就赚的三五块钱;也懒得还价了;把几个箱子先丢上拖斗;再把吴馨蕊托上去;自己和零号灵活的翻进去就招呼司机开车了。
三中教工楼还是以前那个样子;红sè的砖墙外面涂的白漆已经脱落斑驳;似乎这么多年都没有谁来关心这个面子工程。侧边的大墙上还爬着繁盛的爬山虎;从间隙里露出来的几个小窗都是楼道尽头的观景窗。楼梯还是那么昏暗;还到处都是鞭炮炸完之后留下的红sè纸屑;一股呛人的硝烟味表明这里刚才似乎还炸过一挂鞭炮。
刘锦鹏的家在三楼;这栋五层小楼年代久远;住在三楼的好处就是下楼方便;但是晾晒衣物就很麻烦。门口连个门铃都没有;用力的敲响大铁门;对面的邻居老李倒是先冒头出来看看。刘锦鹏连忙跟李伯伯打个招呼;老李也热情的邀请刘锦鹏进家里坐会儿;刘锦鹏连忙婉拒了。
刘锦鹏的老妈吴文丽打开门发现自己儿子正跟对门老李说话;忍不住把儿子拉过来看看。不错嘛;穿的潇洒;人还是那么帅气;还觉得jīng神了不少。她张罗着叫儿子赶紧进门;又跟对门老李说了几句;就催着吴馨蕊进来;这时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漂亮姑娘;顿时就慌了神。
刘建国还在稳着听戏曲电台;被窜回来的老伴打了一下又嘀咕了几句;马上也不听曲了。两老又跑到客厅;笑眯眯的围着零号嘘寒问暖;把刘锦鹏寒的不行;还是吴馨蕊最后解了围;她嗓门也大:“三姑;这是表哥的保镖;你当媳妇盘问呢。”
哎呦;把吴文丽给臊的;恨恨的打了吴馨蕊一巴掌;嘟囔道:“死丫头不早说;晚上不给你吃圆子。”
第九十七章 父母的担忧
晚上的宴席十分丰盛;吴文丽看见儿子回来;jīng神十足的搞了十来个菜;特别是儿子爱吃的牛肉准备了好几样;什么白切牛肉、土豆炒牛腩、菜薹炒牛肚;最后还烧了一锅牛舌汤。说是那么说;最后还是弄了一盘红白圆子给吴馨蕊;这红白园子就是红的肉圆子和白的鹌鹑蛋一起炒的菜;再加上一点红萝卜和黑木耳;不但好看还健康。
当然;既然是过年;那猪骨头藕汤也是不能少的;煨汤也有很多讲究;要用大瓦罐;把洗好的猪骨头或者排骨和着切段的莲藕放进去加上姜片之类的作料熬上几个小时;等到肉香藕香飘的满屋都是的时候就好了。吃的时候可以舀出来肉和藕;加上汤一起在锅里热一下;吃多少热多少;十分方便。
刘建国看见儿子回来也十分高兴;特意把自己存的好酒拿出来;刘锦鹏给他带了几瓶茅台;又被他埋怨乱花钱。本来吴文丽说买点红酒的;说是年轻人都喜欢喝那个;老头子不乐意了;管他爱喝什么;回来就得跟我喝白的。不过;因为吴馨蕊也在;加上又多个姑娘;所以刘建国还趁着吴文丽炒菜的功夫去买了几大瓶饮料回来;说是让女孩子自己喝自己倒。
吴文丽虽然知道这姑娘是自己儿子的保镖;但是看这姑娘身段和脸蛋;那说是电视上的模特也有人信啊;她还特意把儿子拉到一边问;刘锦鹏还是那个口吻;咬定就是保镖。加上零号这个名字实在磕碜;吴文丽这才放过了刘锦鹏;不过她还是对零号很热情的;夹菜之余还不住的盘问姑娘身世。零号幸亏是不爱说话;经常就是点头摇头;问的深了比如家里还有什么人就不出声只吃菜;吴文丽也不好再问。
吴馨蕊也不在乎零号分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热情;她还怕姑姑问自己的人生大事呢;就跟姑父吹嘘自己在省城的见闻;把刘建国听的直皱眉头。等刘建国听到吴馨蕊居然可以支配几千万的资金;手底下还能管几十号人就不高兴了;瞪刘锦鹏一眼;把刘大少整的莫名其妙。
喝酒没喝多少;吃饭也就快了;不过刘锦鹏能吃;还是让吴文丽喜上心头;还以为儿子吃自己做的菜特别有胃口。零号也能吃就叫人吃惊了;特别是她看起来娇娇女一个;小巧的嘴巴也不像是那么能吃的人啊。吴文丽觉得这姑娘吃得比自己儿子还多;肯定也是在外面没吃好;怪可怜的;不禁摸摸它的头;换来零号奇怪的一瞥。
吴馨蕊还是比较正常的;专门找自己喜欢吃的菜吃;红白丸子里的肉丸子都被她挑着吃了;鹌鹑蛋却一个都不动;吴文丽说她还振振有词;什么胆固醇超标;唬的她姑也不叫刘锦鹏吃了。最后那盘子鹌鹑蛋还是零号包圆了;把吴文丽吓了一跳;生怕这姑娘吃出问题。
吃完了饭;零号就主动帮吴文丽收拾;吴馨蕊大大咧咧的坐着看电视;又被一阵数落之后;才不情不愿的起来帮忙。刘锦鹏主动的泡了两杯茶;递给老爹一杯;刘建国看女人都在厨房里忙活;就抓紧时间训斥自家小子:“你呀;又乱来。吴馨蕊懂个啥;高中毕业就没出去打工;你就让她管那么多钱;这不是害她嘛。”
刘锦鹏还反抗:“我这叫跨越式提拔;让她最快速的成长;再说不是还有几个姐姐帮她嘛;出不了篓子。”
刘建国哼道:“你这叫揠苗助长;我就不信她能管好那几十号人。”
刘锦鹏不好跟老爹争;就敷衍道:“我看着呢;她现在是在我监管下劳动;有什么计划都得我签字才能执行。我这边还派了几个能干的员工帮她熟悉工作;你就放心。”至于把章瑜、柳媚一帮人甚至李曦雯都算做自己员工的事就不跟老爹详细解释了;省的又出纰漏。
但是刘建国不肯放过他:“你上次打电话说跟公主合资是怎么回事;既然回来了就详细说说;没干违法乱纪的事?”
刘锦鹏摇头;不是说没干而是对老爹的思想境界捉急:“我肯干;人家公主能干吗;不可能的事嘛。你尽瞎想;跟着公主只能走正道;歪了一点都有皇家事务管理局给你发条子。”
刘建国知道小子能了;自己落伍了;就感叹:“你只要好好的就行;不要做歪门邪道的事;咱们要问心无愧。”
刘锦鹏听了十几年早听腻了;但还是点头:“我们现在计划搞一个蓄电池项目;皇帝陛下还说要投资五百万;你觉得陛下会跟我一起干坏事吗?”
刘建国楞了;又吸溜了两口茶:“我现在真搞不懂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都像做梦似的。”
刘锦鹏干脆就再下两个炸弹:“今年一月份我带公主去马尔代夫玩了一个星期;那之前还去平京见过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呢;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刘建国反而不高兴了;气呼呼的说:“你这混小子;人家多高的身份;你就敢这么随便上门去?胆子越来越大了;信不信我再拿鸡毛掸子抽你?”
刘锦鹏撇嘴道:“反正我跟陛下挺谈得来;就是娘娘看我有点不顺眼;估计是觉得她女儿不听话丢面子了。”
刘建国也不好再说打孩子的话:“你呀;真是不叫人省心;我是管不了你了;随便你折腾。”
晚上看完电视;吴馨蕊说出去住;被吴文丽拦住了;还数落这些孩子不懂得居家过rì子;随便凑合一晚上得了;住店那得花多少冤枉钱啊。于是就安排吴馨蕊跟零号睡刘锦鹏的卧室;老两口还是睡老屋;刘锦鹏就委屈点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宿。谁知道零号不肯干;说自己必须保持jǐng戒;不能离刘锦鹏太远;这可就为难了。最后还是刘锦鹏发话;零号就跟吴馨蕊一起睡;这才结束了讨论。
刘建国自从那之后就很沉默;等上了床还在想事儿;吴文丽巡视完各个房间;训斥了在床上打滚的吴馨蕊;又给沙发上的刘锦鹏掖好被角才回到自己房间。刘建国把刚才从儿子那儿得到的消息跟老伴学了一嘴;把吴文丽也吓了一跳。老两口嘀咕了半天;觉得儿子这次做的真不靠谱;那公主什么身份;跟自己家差的太远了。想来想去;又知道这孩子一贯有自己的想法;只能等他吃了亏再好好安慰他了;却不知这厮早在大学期间就吃过亏了;却是瞒着没跟家里说。
而且莫名其妙就有了很多钱的事也叫老两口着急;他们不了解情况;总觉得钱来的太快肯定不是好路数;但是公主又在里面有股份;再加上皇帝也要投资;看起来似乎又没问题;这真是愁死个人了。说来说去;还是不了解啊;而且刘建国建议吴文丽找吴馨蕊谈谈;说不定能得到点第一手资料。但是吴文丽知道吴馨蕊就是个马大哈;啥都不往心里去;问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名堂;还是要想办法自己去看看才行;不然总悬着心里难受。
说来说去;刘建国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说是不是自家儿子是被人控制当傀儡的;实际上钱都是属于公主或者皇帝的。吴文丽觉得不可能;自家儿子还不了解;xìng格上虽说不是那种固执硬气的xìng格;但是软中带硬也不是甘愿给人当棋子摆布的。刘建国就会遐想;是不是儿子被公主迷住了所以就百依百顺呢;却不会想到是公主被自己儿子迷住了。
反正两老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为儿子担心;还讨论了很久。第二天一大早刘锦鹏起来很早;不过零号比他更早;他醒来的时候;零号已经在沙发边上守着他了。看看老两口还在睡觉;吴馨蕊也呼呼着;刘锦鹏就带着零号下楼去做锻炼;沿着附近的马路跑两圈。时近chūn节;外面卖早点的都收摊回家过年了;没有几家店铺是开着的;只有本地的几家早点铺子还在最后的几天里卖点吃的。
刘锦鹏就随便吃点;零号依然能吃;吃喝了五碗热干面、十二个面窝、三碗豆浆和五个大包子;把早点铺子老板吓坏了。刘锦鹏连忙又要老板再下点面;装三个包子、三袋豆浆带回去给家里人吃;顺便一起结账。直到他们走远了;老板还傻乎乎的拿着一叠钱望着他们。不久以后;附近就传开了刘家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超能吃的传闻;而且越传越邪乎;什么把早点铺子吃空了之类的;叫刘锦鹏知道后真是哭笑不得。
回家把吃的放在桌上;老两口已经起来了;吴馨蕊还在赖床;被刘锦鹏拿冰手捂脸惊醒之后穿着秋衣就到处追打他。于是又被吴文丽一顿数落;什么这么大闺女了还瞎闹;以后看你怎么找婆家之类的;吴馨蕊听的只能暗暗吐舌头。今天就要准备下乡了;刘锦鹏把带回来的两箱打开;礼物都拿出来分好。吴馨蕊也有给姑姑姑父带礼物;不过这丫头不懂事带的都是费牙的东西;什么怪味蚕豆之类的;鉴于她孝心可嘉也没人数落她了。
本来说坐短途汽车回乡去;刘锦鹏充大款说已经打电话租了一辆车;待会儿就来接人。刘建国也懒得骂他;吴文丽还夸儿子懂事了;老头子暗自嘀咕慈母多败儿;被老伴瞪了一眼就闭嘴了。
第九十八章 刘家庄
刘锦鹏租的是一辆长安面包车;这种车在当地很受欢迎;还有一些跑出租的也用这车拉人;刘锦鹏就打了租车公司电话弄了一辆这样的面包车;可以把人和货都装下去。一行五人;加上几箱东西;把面包车塞的满满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自我介绍姓张;是退伍军人。
上车之前还为谁坐副驾驶推让了一番;吴文丽先说让零号坐;零号说要贴身保护推了。吴文丽又跟吴馨蕊推了半天;最后刘锦鹏不耐烦了;发话让吴馨蕊坐;老妈老爸坐中间;他就跟零号坐最后面;箱子和包裹都塞在座位中间和走道上。这样也磨蹭了快半小时了;难得司机老张还挺有耐心;反正刘锦鹏是包一天;他也不着急。
城里比较乱;小城市街道不宽;而且很多乱穿马路的行人和车辆;还有一些摩托车电动车乱换线;所以开的慢。等到出了城速度就起来了;最近各地兴起修路风cháo;连鄂西这样的小城也修葺了通往四乡的水泥路;虽然没有柏油路刷黑那么新cháo;但至少不会像十年前一样一路颠回去了。
这条路也不是什么高速;所以路边偶尔还能看见充气补胎、停车就餐之类的野店;刘锦鹏痛苦的回忆起当年旅行时在野店吃饭然后拉肚子一整天的悲惨往事。过了十里铺;这样的店就少多了;路边更多的是大块的农田和点缀其中的民房;偶尔还能看见追着汽车跑的土狗和孩子。
开了快三十多里路;终于到了刘家庄;从这里再往前走二十里就是吴家村;这两个村子是离得最近的;通婚的也不少;但是矛盾也很多。面包车开进村子;村里的路也不是很好;就是一般的土路;还有点颠;一群孝跟着车跑;还有两只狗也跟着跑还汪汪叫。
等司机老张在指点下把车开到刘家的祖屋附近空地停下;后面已经跟上了十来个孝;都远远的看着这边。刘锦鹏下车之后拿出准备好的糖果包;一包里面有各种nǎi糖水果糖轧糖巧克力糖之类的二十来个;分给那些流鼻涕的小屁孩。孝子拿到糖就开心的跑开了;稍微机灵点的还会喊个叔叔伯伯什么的;还有比刘锦鹏辈分大的;不敢喊侄子偷偷跑了。
刘锦鹏家祖屋也不是很大;至少在村里算中等的;有三进房舍;还有两个偏厢;平时根本住不满;只有年节时候才能热闹点。家里头最老的也就大爷爷和二爷爷了;兄弟三个里面三爷爷反而最先去世;刘锦鹏的爷爷就是二爷爷。大爷爷只有一子一女;都在外地经商;据说也是小打小闹;但是年节却回不来。二爷爷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就是刘建国和刘锦鹏的两个姑姑。
但是今年二姑姑说是要在南方打工;跟二姑父一起都回不来了;大姑姑是在本地镇卫生院当医生的;大姑父则是镇上的副镇长;每次总是牛气的不得了。而且这人也挺看不起教书的刘建国;不过由于刘建国好歹算个城里人;他还有点收敛。至于三爷爷就一个女儿;今年说是要回家;不知道在不在。刘锦鹏对这个姑姑也不是很熟;只是知道她离婚之后带着孩子一个人过;似乎过得挺辛苦的。
吴馨蕊家在吴家村;不过以前她们家都是来这边过年;因为她爸在那边不受待见;具体的原因大人不跟孝们说。所以吴馨蕊下车后就看见爸妈在外面等她;她妈妈胡运芬是外村嫁过来的;当年也是挺漂亮的;现在眼角也带上了鱼尾纹;大概是长期cāo劳的缘故;脸上颜sè也不是很好。
胡运芬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闺女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