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御用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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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御用闲人-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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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不疑忙从旁取过文房四宝,磨出墨汁,呵开冻笔,递于皇帝手中。那耶律大石双手执笔,却是颤抖不已,难以书写,苦笑道:“朕自幼习武,这一双手提刀杀敌,沾满血腥,今日却连一支笔也抬不动……”此语一出,英雄迟暮之情顿显,让人唏嘘。多次尝试,均告失败,只得交还于萧不疑,让其代笔。
    好一阵沉默,耶律大石似乎难以启齿,良久,以手遮面,颇为痛苦地说道:“写吧。臣辽主耶律大石,再拜大宋皇帝陛下,摄政王殿下……”
    晴天霹雳!
    这毫无来由,毫无征兆的一句话,惊得萧不疑手中之笔跌落在地,他本人瞠目结舌,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堂堂辽国皇帝陛下,为何对大宋天子以及王钰称臣?
    “陛下,您,您……”
    “朕,愧对历代先帝,愧对契丹祖先……”耶律大石掩面而泣。他抱负远大,一心想要重振大辽帝国的雄风,此时对宋称臣,自然是羞辱万分。可他有什么办法?此时身在宋境内,求人相助,仰人鼻息,若非如此,王钰怎肯在自顾不暇之际,出手相助?
    以王钰之狡诈,萧不疑一到汴京,他定会察觉事情有异,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明人不说暗话,合盘托出。对宋称臣,乃权宜之计,事出无奈。为地是借助大宋的力量,完成辽国的权力交接,求得宋辽两国地和平共处。
    王钰是吞不下西辽国,他也不会希望西辽国内乱。但自己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王钰的对手,自己死后,西辽国必定不复往日雄风,若王钰平定了蒙古,下一个目标,定然是扼守丝绸之路要道的西辽国。
    还不如自己背负这羞辱,对宋称臣,以藩国自居,再加上南仙在大宋的周旋,或可保得西辽国基业不毁。待将来
    耶律封羽翼丰满,天下局势有变,再重新称帝,图谋不晚。
    当耶律大石把这个中缘由,告诉萧不疑时,这位辽国重臣明白了皇帝的苦心。一则倍感羞辱,二则也钦佩皇帝的深谋远虑。
    对宋称臣,只是表面上称呼的改变,实际影响微乎其微。大辽远在西域,大宋鞭长莫及,以称臣来换取时间,换取大宋地支持,苦的只是皇帝一人。这正是蒙古人用过的韬光养晦之计,耶律大石在重病之中,还能想得如此深远,下得了如此决心,非常人可及。
    “汉人素好脸面,历史上多次以和亲,封赏等手段,求来虚名。这一次,朕就送给王钰一个天可汗的虚名。换来我大辽的平安。羞辱,由朕一人来背负,愿后代子孙,记住朕地苦心。振兴大辽……”
    萧不疑泪流满面,写完国书,再三斟酌之后。由耶律大石取出印章,加盖上去。
    “愿祖先体谅朕的苦心,情非得已。不得不如此卑微……”
    “陛下,卧薪尝胆,韬光养晦,能忍人所不能忍,这才是英雄所为。契丹先祖,必定体谅陛下这番良苦用心。”萧不疑劝道。
    耶律大石躺于榻上,仰面朝天,长叹一声:“可惜南仙是女儿身。如若不然,何以至此啊……”
    “陛下请早些歇息,臣明日便启程赴……”萧不疑正要告退。
    “不!”耶律大石突然说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动身。迟则生变。耶律斜为人城府极深,他见朕病倒在军中。必然有所举动。来,替朕穿戴铠甲,朕要出去巡视军营。”
    “陛下。万万不可!您地病……”萧不疑大为惊恐。
    “放心吧,南仙不到,朕是不会死的。”
    千里之外的汴京,王钰正为南下主持抗灾作着准备。在他要亲自南下地消息一传出时,朝野震动。文武百官多称颂其爱民如子,不辞劳苦地恩德。
    惟福王赵深感忧虑,自那日庙中密会李清照之后,他如惊弓之鸟,总觉得童娘娘与耶律夫人出现在庙中,不会是巧合。这一段时间,都不敢有任何举动。暗地里,探听得王钰的爪牙正四处活动,准备着犯上篡位,这位赵家最后一面旗帜,忧心如焚,几乎陷于绝望之中。
    果然不出童贯所料,王钰要南下的消息一传出,他立即活动起来。正式向王钰提出,要随同他一起南下主持抗灾。
    两位摄政王一同南下,这规格自然是相当高,也很明表现出朝廷对南方军民地关爱。但王钰却不同意,非但没有同意,而且还出人意料的作了一个安排。
    他命令,在他离京时期,国家一务事务,由皇叔父摄政王赵主持。
    这可就让所有人,包括赵本人在内都捉摸不透了。王钰一直把所有权力牢牢抓在手中,怎么突然大方起来,把国事交到赵手上?朝堂上的大臣们,平时心照不宣,两位摄政王,其实只有一位。
    福王只是一个摆设,从来没有任何实权。王上来这么一下子,到底是什么用意?不是在困难当头之际,要显示不分派系,精诚团结,共赴国难这么简单吧?退一万步说,王上就是真有这个意思,中书省那一班王上地亲信,福王他指挥得动么?军队他调动得了么?
    反正不管捉摸得透也罢,捉摸不透也好,王钰安排完毕之后,准备明天就以尚书右仆射与尚书左仆射童贯兵分两路,南下主持抗灾了。
    “王上的行装收拾好了么?”近仙楼内,耶律南仙正替王钰拆掉发冠,准备就寝。
    “有红秀张罗,本王放心得很。”王钰拉住她的手,就势拖入怀中。
    耶律南仙环着他的脖子,神色凝重:“还有什么要交待我的么?”
    王钰略一思索,随即说道:“尽量避免流血,留他一条性命。”
    “请问王上所说的他,是指福王赵呢?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女人呢?”耶律南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眉头一皱,王钰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闻着一股酸味?”
    “呵呵,妾不过与王上开开玩笑罢了,谁敢动王上心仪的女人?不过为什么要留赵一条命,他差点害得王上回不了京城,还白白搭上那么多忠勇将士的性命,妾恨不能将他凌迟处死,方解心头之恨。”耶律南仙说道。
    轻抚着她满头秀发,王钰颇有感触的说道:“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权力更替,都免不了流血牺牲,甚至骨肉相残。但我的情况很特殊,赵家已经是日薄西山,又何必赶尽杀绝?纵观古今,得势者赶尽杀绝,无非就是怕死灰复燃。只要我勤于朝政,严以律己,以百姓之心为心,还怕天下不拥护我么?”
    耶律南仙一时为之语塞,王钰地话,道理虽然浅显易懂,但话中却透露出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自信。对自己绝对的自信。他有信心能够做得比赵家好,所以不怕赵家复辟,作为
    有自信是成大事地首要条件。
    “王上。如果避免不了?该当如何?是调动京师卫徐宁的部队……”耶律南仙终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毕竟是天大地事情。
    “不!军队地职责,是抵抗外侮。这是内部矛盾。要注意处理的办法,不要落人口实。如果真的需要武力解决,就调枢密院地人吧。记住。主要是针对赵,不要牵涉宫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入禁宫一步,敢违此令者,严惩不怠!”王钰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是是,妾知道了,天下谁敢违抗您地命令?您就放心去南方主持救灾吧,京城的事一切有我替王上打理。等王上大驾回京之后……”后面的话,就不用明说了。
    王钰似乎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看了耶律南仙一眼,欲言又止。
    “王上是在担心我找那个女人地麻烦吧?您大可放心,她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我有分寸的。”耶律南仙抢先向王钰表明了态度。
    王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倒也有几分怜香惜玉的意思,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李师师生前曾经有遗言给他,善待女人,女人在这个时代本来就很可怜,又何必对一个弱女子下毒手呢?再说了,人家好歹也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词人。几千年以后,后世人早就记不得你哪朝哪代的皇帝是谁了,可却清楚的记得这位女词人地名字和事迹。
    两人说完话,耶律南仙正要伺候他宽衣解带,王钰却突然起身:“你先睡吧,我去看看战儿,这一去估计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说罢,向外走去。
    耶律南仙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就当王钰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臣妾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万岁,愣是像绳索一样把王钰给绊住了,回头看了耶律南仙一眼,笑问道:“你好像比我还高兴?”
    当王钰走下近仙楼,正朝着青云阁方向走去时,远远望见一群人打着灯笼正朝这边过来。
    “黑灯瞎火的,走这么急干什么?”王钰问道。
    对方听出了他的声音,还在远处就回答道:“王上,尚相,孟相,商相,礼部陈尚书四位大人求见。”原来是王府大总管。
    怪了啊,几位大人星夜求见,又出什么事了?民间俗语,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最近国家是连连出事,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慢着,礼部陈东?他都来了,这就不是内政了。
    王钰统治下地礼部,好比他生活那个时代的外交部,教育部,文化部三部合一。今年又不是科举年,那陈东此来,是为了外交吧?
    靖王府花厅之内,灯火通明,四位重臣坐于厅上,个个神色异常,这事情看来是小不了了。那礼部尚书大人陈东,手捧一本大册子,不住地抚摸。
    “礼数就免了,坐吧。”王钰一出来,不等四位大臣发现他,就直接说道。即便如此,那四位还是习惯性的同时起身,又复坐下去。
    王钰心态极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咂巴着嘴说道:“本王近来承受能力很好,说吧,又出什么祸事了?”
    四位大臣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德高望重的尚同良起身说道:“王上,不是祸事,是奇事。”
    “奇事?尚相数朝元老,您老吃地盐比这些后辈吃的米还多,在您眼里,还有奇事?那本王倒是要听一听了,说说看,有多奇。”王钰笑道。
    “回王上,臣为官一生,侍奉四代君王,还从未遇到此等奇事。”尚同良看来也对此事难以置信,“西辽国主耶律大石,刚刚派人送来国书。”
    “怎么着?还不想走?本王前些日子不是拒绝了他的要求么?”王钰问道。
    “王上,这次可不是请求停留境内,而是向大宋称臣。”
    王钰一切动作都停止了,没听错吧?西辽国向大宋称臣?这事要是真的,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南方没下雪,下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尚同良如此国之重臣,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再加上其他三位大臣同至靖王府,这事情就更真了。
    “国书拿来本王看。”王钰看茶杯一放,大声说道。
    陈东立马上前,呈上西辽国国书,王钰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看罢之后,将国书一合,脸上阴晴不定,四位大臣不敢出声打扰。
    “嗨!可惜!现在不是时候!”王钰突然一声大喝。四臣吓了一跳,可惜什么?西辽国称臣,这是好事,还可惜?
    他们哪里知道,王钰说的可惜,是因为大宋眼下分身乏术。南方闹雪灾,北方燃战火,自顾不暇。如若不然,这样的天赐良机,他怎肯错过?
    
   
第两百六十五碗 北方激战正酣 南方军队抗灾


    律大石不可思议的坦白,让王钰大为意外。他在国书亲笔信中,毫不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病重的实情。又特别是在亲笔信中,他向王钰坦承自己一生的心愿就是重归东土。但同时也承认,自己一去,西辽国的后继之君,绝无可能完成这个心愿。
    遂向大宋称臣,乞为藩国,请求王钰放耶律南仙赶赴军中料理后事。并恳请王钰,派遣一支兵马,保护耶律南仙,以完成辽国的权力交接。当然,他没有提及为什么要让耶律南仙一个女流之辈去担负这样的责任。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自己有一个觊觎皇位的侄子,这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
    王钰看完国书和信件之后,第一个感觉就是恨。耶律大石与他相识十多年,两人算得上是世之英雄,一个雄霸中原,一个盘踞西域,谁也没能打败谁。当初上雄之战,王钰南府军的确是逼退了辽军,但王钰自己都得承认,当时耶律大石根本无心与他纠缠,这才白白捡了一个便宜。
    而此番,耶律大石自感大限已到,对宋称臣。看似大宋占了天大的便宜,其实这只是面子上的光彩,实际上没有丝毫好处。耶律大石机关算尽,他知道一来大宋虽然强大,但兵威还不能达到西域。二来蒙古正在作乱,王钰分身乏术,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是力不从心。况且,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大宋南方发生了严重的灾害。
    不过,辽国突然称臣,倒是给了王钰一个机会。用这件事情,引开国人的注意力。淡化南方雪灾的影响。同时也能激励北方将士地士气,对蒙古人形成一种威慑。因为西辽国扼守西北门户,如此一来,蒙古就三面受敌。所谓“远交近攻”。此乃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这件事情,根本不用召集大臣商议,因为大宋没有选择的余地。王钰当堂拍板。接受辽国的称臣,并命四位重臣回去,连夜商议赐予辽国国君地封号。以及地位。而他自己,则拿了耶律大石的亲笔信,向近仙楼而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近仙楼的灯仍旧亮着,耶律南仙还没有就寝。王钰不免有些踌躇,耶律大石到底是南仙地亲爹,父女连心,虽然当年上雄城头那一箭。射伤了他们的父女感情,但耶律南仙始终是契丹人这个事实是无论如何不能改变的,故国难忘啊。
    思之再三,王钰不得不迈开脚步,向楼上走去。一面在心里盘算。该如何向南仙开口提起这件事情。来到她房门前,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她正坐于梳妆台前,怔怔望着那面铜镜。
    摇了摇头,王钰推门而入。该面对地总要面对。
    “王上回来了?看过战儿了?”耶律南仙起身问道,一面走上前来,准备替王钰宽衣解带。
    执住了她的手,王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她拥入怀中,而是让她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半晌沉默之后,开口道:“南仙啊,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着急。”
    见王上神情严肃,面有难色,耶律南仙心中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何事?”
    “你父亲他……”王钰倒是见惯了生死,可耶律南仙是个女人,感情较之男人更为脆弱,她母亲早亡,是耶律大石将她抚养成人。
    明显的感觉到,耶律南仙的手突然一紧:“我父皇他,他怎么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王钰索性直接将那封信递到她面前。耶律南仙一阵迟疑,但终究还是沉住气,将信接了过去。王钰或许是因为不忍心看到她伤心的模样,起身踱步至窗边,背负双手,默然无语。
    想自己来到大宋,穿越之时,只留下一封书信给父母姐姐。十七年过去了,不知道父母双亲现在如何,想必他们也该从丧子之痛中解脱出来吧?当初自己不懂事,贪玩好耍,让父母十分失望,身为人子,不能报答养育之恩,是为不孝。倘若有一个机会,让自己回到一千年后,自己能否放弃手中地权力?
    背后好长时间没有任何声响,而后,只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
    回头望去,耶律南仙已经将信放在了桌上,眉宇之间,略带丝丝感伤。她这样的反应,倒让王钰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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