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笑天精神不好,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这是其一,其二,搞不好这个骆笑天已经跟那道阳灵建立了联系,然后他奔着那地方去了。思忖至此,我把分析到的东西同叶凝和小楼一讲,小楼听后大吃一惊。
骆笑天再怎么不对,他是他的一个兄弟。
眼下,事情搞到了这一步,摆明了骆笑天有大危险,小楼于是坐不住了,他要出去找这个兄弟。
我当即给他挡下来。
我告诉他说,骆笑天危险,他更危险,因为,现在曾禹的人,正想着怎么把小楼置于死地呢。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等范铁云传来他那边的消息后,我们再做下一步的计划。
小楼想了想,他长叹口气,自感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于是坐到沙发上,盘了腿在那儿捻珠子。
叶凝在我身边坐着,也是微闭了眼,来静心。
我撒开了自已的感知,倚在房间靠窗的那张椅子上一动不动。
就这么,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动,房间里渐渐就进入到了一种极静,极静的气场中。
这是非常难得的。
一旦进入到这种气场,不要说有高手在外面现身,眼下只要有人在这附近一动杀念,房间里的人瞬间全都能感知。
又过了两个小时,凌晨两点的时候。
唰
屋子里的人瞬间同时睁开了眼睛。
来了
稍有一点出乎我意料的是,对方只来了一个人。不过这一个人显然已经够了。
他功夫到了什么层次,毫不夸张地说,他有两个请了神的齐云真人那么强他已经修出了地元丹,且他身上还有一个即将能修成人元丹的大阳灵。
这两者融合到了一起后,让他具备极强力量的同时,他还精通各种各样的术法。
修成高术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小心翼翼,伤害到一丝的生命,都会感觉到不安。很多人不是这样的,于是就注定了很多人最终会走向灭亡。当然,这也有不灭的,不灭的就是魔。
成魔也不是一种不可能。佛说了,这世上有魔天。但入了魔天,人将永远一直堕落下去,并且渐渐远离快乐,最终成为一个悲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道,魔互争,互斗,有如阴阳鱼一般,就是这大大裟婆世界的真实写照。
什么叫裟婆世界
齐前辈讲的很好,裟婆世界就是一个永远处于消耗争斗中的世界。这个世界,永不会停止争斗。不同的仅仅是,争斗的方式
我感知到了对方,同样我相信对方也感知到了我。
于是我对叶凝和小楼说:“不要离开这间屋子,哪里都不要去。”
叶凝:“你有把握吗”
我说:“相信我。”
讲过这一句,我推开房门,径直就朝楼下走去。我们的房间位于三楼,是这个山庄的四号楼。从三楼下来,迎面是一个小花池,池中有喷泉,有灯光。夜色中,映着灯光的水雾在视线中显的格外迷离。
我走到了喷泉旁,那儿立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伸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盒七星牌香烟,然后他拿出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说:“我是鱼择江,你就是关仁吧。”
我说:“是我。”
鱼择江:“我们找一个地方吧。”
我说:“这后山很不错。”
鱼择江:“泥土松软吗”
我说:“还可以吧。”
鱼择江:“很好,那等一下,给你挖坑的时候,可以省不少的力气呢”
我笑了下:“有劳了。”
鱼择江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七,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除外,他鬓角处显露出了两抹的斑白,白发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所养就的那个大阳灵消耗了他身上很多的元炁。
除了这个,他脸上的气质,表情,等等一切都已经找不到中国人的影子了,他就是一个完全的,彻底的东洋人。
我跟他并排走,从一条小路走出山庄区域,后又越过了一个道小山谷,最终我们来到了一处旁边有条流动的小溪的草地上。
鱼择江抽了两口烟,他转过身,借清冷月色打量我说:“你杀了我那三个孩子对吧。”
我说:“是我杀的,没错”
鱼择江:“我今天来杀你,你没有意见吧。”
我微笑:“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鱼择江:“好,我动手了。”
唰
鱼择江一下子就没了
他在距离我十米远的空地上,唰的一下就消失,转瞬之际,呼一道风起,我耳中听见一记无比低沉的吼叫,哼,斩
轰
空气微微一震。
我眼中看到了几十个身材高大的东洋武士,他们都有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衣着打扮,手中都提了一把同样沉重的东洋刀,然后两手握紧了刀把,狠狠地朝我斩来。
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这样的人。
没有丝毫可以躲避的缝隙。
这是幻觉吗不是这可不是幻觉,这是术法的一种了。
如果我让这样的刀给砍中的话,我身体表面不会出现任何的伤痕,但我体内运行的气机将会受到极重的伤害。
我身体内的脏器将会出现不明的缺血性坏死,器官很快就会变的衰弱,直至最终我迎来死亡的命运。
这就是术法的力量
它伤害的是虚无,不可见的身体气机之能。
所以
鱼择江的这一招,应该是他拼尽全力的必杀一击了。
眼见这些东洋大武士的刀,距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一跺脚
“啊哈”
一声大吼的同时,五行逆转,肝木震动,转尔生出了雷炁。
这个原理是什么呢。
肝在道家中,指的是魂之府。肝中藏的是魂,魂为幽静,缥缈之物。因故肝喜静忌动,一动的话,就会生风,生了风肝风扰动,人就会双目赤红,头疼欲裂。
但五行齐聚之后,要逆反它的本性而施之。
所以,静极生动,这一雷,也就是我身上的本源雷炁,指的不是外界采服的那个,是指本源的雷,就借了肝魂来生出。
肝一生雷,体内失了一静,这一静归到哪里了豆页女巴。
它归到了肺上。
肺主藏魄,魄与魂不同,七魄喜的是一个动,它主的是动能,只有七魄运转了,人体才能有一个正常的生理机制。
而此时雷生出来,七魄就隐去了,后天的呼吸为之停止,整个身体进入到了胎息的状态。
这是我动用雷炁的过程中,它涉及到的基本原理。
功夫不到全是谜,以前我没修到这一地步,不知道雷炁藏在身上的什么地方。
直到今天,我成就了之后,这才看清楚了它的本来根源在哪里。
就是这么简单。
物极生反
最朴素,最基本的道理。
轰
就是这一下,我吼过一嗓子后,雷炁劲透之余。砰嗡空气传来了一声闷响,然后,啊
在鱼择江的嘶吼中,我见那些由术法幻出来的武士,一个个仿佛碎玻璃一样全都碎去。我借步,唰
来到了鱼择江的面前。
他掏出一刀,唰,疾刺。
我闪过了一下身后,一把扼住了他拿刀的手腕。
啊哈
一声大吼的同时。
鱼择江,全身轻轻的一颤,拢动的雷炁,迅速抹杀了他的身体机能,他瞬间就软下去了。
短短的一招,放倒鱼择江的同时,我心里抹了一层淡淡的忧虑。
我能发这个本源的雷炁,能让肝魂逆转,生出木雷的力量。
那么,其余那些成就了人元丹,通晓了五行倒施之术的高人们,一定也知道这个法门。
不好战呐,真的是不好战
我想到这儿,一把拎起了鱼择江的衣领,在他没死之前,我问他:“谁派你来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弃商从道的庄高人
鱼择江的样子很惊讶,他似乎没想到自已会这么快就败了。
道家人动手就是这样,差一丝一毫也是差,而往往就因为这一丝一毫的差,转瞬便决定了两者之间的胜负和生死。
齐前辈当初跟我一起去见封隐南前辈的时候。他们在一起讲了道家人之间的打法儿。我当时在旁边听了,感觉跟封神上描述的打法儿差不多。
一招之内见生死
就是一招之内
败的那人,有两个机会,一是转身逃走。二是受人摆布。
两者相差可能就是一微米的境界,不动手,谁也不知道谁高谁低,一动起手来,瞬间就证出来了。
所以咱们看很多古本的小说。但凡讲到道家相斗,那不叫打架,那叫证。
没证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已高低,证了后,一招就结束战斗。
放到现代战争中也是一样,真打的话。二战时那种搏击战,巷战,争夺战完全看不到。
战斗只是按几下开关。然后谁家拦截的好,谁家拦截的不好,当一朵朵蘑菇云冲天腾起后,瞬间就清清楚楚了。
鱼择江没有成就人元丹,且他的这人元丹还仅仅是一个阳灵,不是他本身的修为。
地元丹他是成就了,可是我也有,所以他干扰不了我一身之灵,不会让我的情绪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再加上雷炁是灵物克星,尤其这种道家人身体生出来的这个雷炁。差不多是至刚,至阳之物了。
灵物若是成就了人元丹,倒也罢了,可他没有成就。
所以这么一下子,我就把灵物一身的修行给退步了几十年。跟着才又将鱼择江身体的机能给毁去了。
现在我问鱼择江。他铁青个脸,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好把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上。
唰的一下,几乎刹那,一道形体模糊的东洋武者的身体,张牙舞爪地奔我眼中扑来,我没理会儿这货,只是冷冷拿心神看了他一眼。
这应该就是鱼择江养的那道阳灵了。
修行不易,硬撞的话,会碎掉的老兄
后者接过我的心神。当即唰的一下又遁开了,我则直接搜到了鱼择江的生魂。
这家伙有罪不是假,但还不致于死。
因为结成地元丹的时候,无形中也与地球这个大大的生灵签订了某种契约。
人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缘生在这颗星球上的,所以因缘没有了却,我不能随便去夺走一个人的性命,那样做下来的话,我就要背上所谓的恶缘了。
杀不成,废还是可以的。
我找到了有用的信息后,伸手对着鱼择江的后腰一揉,先把腰椎打的粉碎,后又将碎骨揉开。
这个过程中,我一直捂紧了他的嘴。做完后,我又并扰两指,在他丹田位置透进去一缕劲。这样。他的功夫就没了。
之前雷炁伤了他一身的气机,我又将他骨头碎去,丹田打坏。
他一个废人正好可以履行接下来的因缘,因缘一了,他很快就会重入轮回。
我做完这一切后,松开了捂住鱼择江那张嘴的手。而此时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鱼择江是在五年前归到了曾禹门下的,不过鱼择江并不太信任曾禹,因为他是给东洋人效忠的鹰犬。
他的利益根本在东洋岛上,所以他并不看好曾禹。他当时只在口头应了一下来,却没有实质性的合作计划。
直到这一次,我成为了鱼择江,曾禹的共同敌人。
两人这就正式联手了。
曾禹对我有一个错误的判断,他告诉鱼择江,我可能只是刚刚结成人元丹,尚不懂五行逆施之术,更加不要提地元丹了。
但是通过他分析手上掌握的资料,他知道我是一个比较强的人。气数上,如果鏖战的话,也就是长时间打斗,可能我会抓住什么机会胜出。
所以他指点鱼择江,动手一定要尽全力,使出最绝,最狠,最毒的那一下子。力求,在那一下子中,把我给弄死。
事实上鱼择江做到了
我很险,真的是很险。
倘若没有去江阴见八爷,今天,这个时间,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方才发生的打斗,倘外人看的话,会觉得我就是一声吼,然后冲过去,鱼择江掏了一把刀,没刺过来的时候,就让我抓住他手腕用力抖了一下,然后这人就不行了。
没有过多漂亮的视觉效果。
但真正的杀机,真正的厉害之处,只有当事人和懂的人能够看出来。
此外我还有一次跟死神擦肩而过了。
那是不久前,我刚跟范前辈分开到小楼家,骆六叔见到我后,他就和鱼择江联系了。
当时鱼择江打算亲自过来,可没想到范前辈出现在了冯奶奶家附近。
鱼择江那会儿正监视冯奶奶的一举一动,打算找个机会给老人劫走。
范前辈现身,他脱不开身,鱼择江受到牵制,只好派出他在东洋的一个合伙人过来杀我。就这样,我又躲过了一场死劫。
这些东西,细想让人非常的后怕。因为可能不知什么时候,我就会迎面跟这个死神撞上。然后
倘若不碎的话,重新投胎吧。
这就是高术江湖,这就是看着好像没什么凶险,看着好像是两个壮汉打架的场景,实则却是道家至高功夫的生死之战。
现在的情况就是,范铁云前辈已经带着冯奶奶还是她的一个小孙女从住处离开了,去了哪里,鱼择江当然不知道。
不过曾禹的人一直在盯着范前辈。也是趁这个空当,鱼择江要过来,把我和小楼,叶凝三人顺手一并都解决了。
我探出了这些东西后,拎着鱼择江到了小溪边上,我撩了一些水在他脸上,冰冷溪水很快把鱼择江刺激的一个激灵。
他徐徐睁开了眼,扫了我一眼后,他说:“你没杀我”
我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杀不杀你有什么区别另外,刺客一脉,东洋那支,断了吧。”
鱼择江:“我还有一个弟弟。”
我说:“有时间,我会过去拜访,然后听听他的意思,他心向着这边,他继续修。他心向着那边,断了吧。”
鱼择江低头不说话。
我说:“你死不了,你还有身后事没处理完,你开车来的吧。”
“嗯。”
我说:“也好,一会儿我开你车,给你送回住处,你养两天,差不多就回东洋吧。”
鱼择江:“我身上奉的神呢”
我说:“跑了,看他造化了,想修,大概又会是别的什么神,不想修,抓紧投胎,来得及。”
鱼择江苦笑。
我这时说:“疼吗,一会儿腰上可能得挺疼。”
鱼择江:“无所谓了。”
我:“来,我扶你一把吧。”
就这么,我扶起了这货,他突然动了一下。
我按住了他的手说:“别给我找理由杀你啊,别给我找这理由,行吗”
鱼择江尴尬,我把手伸进他的里怀,掏出了那个七星烟盒。我看了一下里面,那里面装了一个好像是打火机似的东西,实际那玩意儿应该是一个爆破器。
我拿走了这东西,鱼择江彻底没辙了。
我和鱼择江走了三十几米,刚拐下一个草坡,突然我耳中冷不丁就出现了一缕呜咽的竹萧音。
我侧耳倾听了一下,那曲子竟是很可听的荷塘月色。
这大半夜的,快凌晨三点了,是谁在山上吹这么一首曲子呢
我听见这声音就在不远处,于是我快走了几步,跟着当来到一个位于后山的小水塘边上时,我在朦胧的雾气中,就看到了有个清秀的背影,正坐在水塘的石头上,吹着这样一首曲子。
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古曲爱好者,因为他转身看到我的时候,神情非常的淡定。
我一身杀气没有去尽,手上还提拎着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但凡一个人见了,不说马上拿起手机报警,也会惊叫一声,撒丫子跑人。
可是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我微笑。
我朝他笑了笑。
他说:“小兄弟慈悲。”
我一笑说:“我算是慈悲吗这个人,他骨头让我碎了,一身的修行让我打没了。他疼的要死,我慈悲吗”
对方:“若是小兄弟知道此子做过事,就会清楚,此子所受一切,实在是太轻了。”
我说:“出手再重又能怎样再重也无法化去他犯下的错,唯一之计就中断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