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
他们没挨刀,身上完好无损,没有缺什么零件。但却倚在车轱辘底下,大口地喘着气。
另外,他们眼神儿写的全是深深的害怕!
我看了看这两人,又抬头看了眼q7车,然的我发师车的风挡玻璃全裂了。此外,车的发动机盖子上出现了两个明显的大凹陷。
这些损坏的物品明晃晃地告诉了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杨大娃,老烟鬼出来后跟大雨衣狭路相逢。接下来,大雨衣好像要做什么事,然后这两人阻拦。但大雨衣没对他们动刀,而换了种方式,给这两人扔了。
就是,扔了!
这两人功夫不低,按武学的说法,那是明劲巅峰时期的大练家子,是很强,很硬的货色。
但即便这样,他们在大雨衣面前。
蝼蚁一般!
“他…他…他抓,抓你兄弟,抓他干啥呀,抓他!“
老烟鬼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息着说。
“什么?他抓我兄弟?为什么”
杨大娃费力喘了口气,捂胸口说:“我们没啥子事儿,这人太强,不知为啥他见你兄弟,就要抓他。我们拦…一转眼就让他扔飞了。”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
转身,撒丫子就奔门口跑。
可是到了大院的门口只追到了一个摩托车的后屁股。除外,我看清楚这人开的是一辆带挎斗的摩托车,那个挎斗里装的,正是我的二货兄弟,二炳同学。
他斜躺在那儿,头歪着,生死不知!
我一样搞不懂,这个大雨衣跟我的二炳兄弟之间有什么仇。
但眼下,我却不能让他就这么把我兄弟带走。
可怎么追呢?
绕回去取车,再发动,那个时候,他摩托车已经上足马力了,我再追的话,不一定能追上。
眼下急呀。
也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我一扭头正好看到敞开门的马圈那里有一匹尚还没卸鞍的马。
马圈离我充其量就五米远。
我看到后,身体几乎是本能反应,唰唰,两三步到了冲进去后伸手将套在木桩子上的缰绳给解下来,同时抬手对准马的后背一拍。
这马好像很听话似的,身子一拱就冲出来了。我借势一翻身上了马,两腿一夹,驾!
西北的马,性子烈呀。
我吼了一嗓子,可能就把它的野性给吼出来了,这马抬了头,嘶鸣一声后,脖子一歪,我拿缰绳一挣一带。
马脖子一扭,朝向大门的位置,撒开四蹄就跑上了。
而这个时候,秦月刚刚从白钢门后边探出身子。
发生的一切太快了。从我冲出来,到骑上马,充其量十几秒的功夫。
我扭头,借了一点云层透出的光亮,看到了秦月那张惊愕的脸。
然后我调转马头,驾!驾!
西北马拱着身子,埋头,喀嗒,喀嗒飞一样奔前边冲去了。
夜空中,我能看见那辆摩托车的尾灯。
马冲的很快。
但我还是嫌慢,索性又伸手拿出鹰捉的功夫,在马后腰那里,掐把了一下。
西北马吃疼,性子一下就暴了。
撒了蹄子,疯一样往前跑。
我紧紧伏在马背上,冲了差不多二十来秒。
我追上摩托车了。
“你把人放下,你给我放下!”我朝大雨衣吼着。
对方不理会我。
我手里也没什么家什事,无奈,我咬了牙,又一夹马肚子,借了那股子冲劲,往前一荡,一探手臂,丹田猛地涌起了那道劲,我奔着大雨衣后背就擂去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没想到什么刀不刀的,就想一拳给这家伙从车座上给砸下来。
呼!
拳冲出去。
对方没回头,抬手,直接跟我硬碰硬。
叭!
我的是拳,他的是反手撩掌。
就这么一下,我整个人感觉好像有东西往下拉我似的,我本能一挣,两腿一紧。哼!闷哼一声,我又把劲往前一冲。
与此同时,大雨衣也一送劲。
我俩同时闷哼一声。
转瞬我听到跨下马叫了。
一阵的嘶鸣后我身子要歪…
我暗道不好,急忙把另一只脚从脚蹬子里抽开,胯上一发力,腰上吃劲,身体一扭。唰,就从马背上跳下来了。
两脚落到地面,身体顺应高速运行的去势,我撒了腿,嗖嗖嗖,连跑了二十多米。
但还是没追上摩托车。
我暗骂一句脏话,一扭头正好看到西北马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公路边。
好马!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了。
它刚才让我们的拳劲给震到了。
这种情况要是换古时战场上经过训练的大战马,或许就不会发生。
但可惜,它只是一匹很普通的马。
我看了了西北马一眼,又转回头,这时突然发现摩托车停了。
吱嘎一下停了。
接着,大雨衣从车上下来,同时手上好像拿了一把类似弓弩的东西。
我意欲动,但却没乱动,我直直盯着他,感知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每道气息。
大雨衣站在车旁看着我。
能有两秒吧,他扬声喊话了:“朋友!你功夫跟谁学的?”
我扯了嗓子回:“跟你没关,快把我兄弟放回来,快点!”
“朋友!你功夫不错,里面有些东西我感觉挺熟。今天我不动你。另外,你的朋友身上有我要找的东西。他死不了的,我只是借他人用一用,用完就还你。最后,你想活命就不要掺合可可西里的事儿。你走吧!”
说完,大雨衣一拧跨,翻身就跳上大摩托,发动了后直扑茫茫雨夜。
我站在雨中,一直盯着那辆摩托,直接它尾灯在视线中消失。
大雨衣究竟是什么人?
我身上功夫,怎么会跟他相熟?二炳身上…有他要的东西?是什么?难道这跟二炳的师父有关?
这时,雨已经变的很小了。
天空大朵乌云散去,露出璀璨星海的一角。
我站在破旧的公路边,心里思绪万千,却又找不到任何的归处。
江湖,水太深,太深了。
我独自立在这里,站了差不多两三分钟。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汽车的轰鸣音,扭头间我看到一辆猎豹越野车开过来,到了近处后,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我身边。
车一停住,门就打开了,然后我看到秦月一脸惊愕地提着枪跑到我身边。
“关仁…你…”
我朝秦月摇了摇头,复又郑重问她:“这个穿雨衣的是什么人,他怎么把我的朋友绑走了?”
秦月愕然。
“关仁,你骑马追他,你没有受伤,你…”
我愣了下,随之编了个话说:“他打我的马了,你看我的马。”
秦月回头看了一眼,她释然之余说:“关仁你不要再打听他了,这人不是一般人,我们拿枪都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你在他面前,一定要小心。算了,你不要跟了,你放心,你的朋友我们会帮你找回来的,相信我,一定会的。另外,要是没什么事,你快回家吧。不要再往可可西里走了。”
秦月很急,一口气说完,她又拍了拍我肩膀,想了下后又说:“快回京城,还有,回去后别跟我妈说我和队里人一起出来执行任务了。别跟她说,好了回京城我请你吃大餐,快回去吧。快回去!”
秦月匆忙跟我说完,转了身跑回车门处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人一脚油门,车开了,奔着大雨衣消失的方向,飞一般的急追。
我看着秦月的车消失,刚转了个身,呼,呼…又是两辆车,飞一样追去了。
紧接着,又是两辆老式的丰田越野车,一路呼啸追了过去。
这几辆车追过去后,我慢慢转过身,走到了西北马旁边,蹲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马头。
大概一分多钟吧,我听到身后有汽车动静。
扭头,就见一辆半截子货车停在了我身后。
“别管那马了,你上车,祁老板有话要问你。”驾驶室伸出了一个光头脑袋,一脸淡然地对我说着话。
第六十八章可可西里的‘商机’
大光头就是刚才餐厅给大雨衣亲自上菜的那个后厨伙计。
他看着我,表情自然之余,尚不忘吸着嘴里叨的那根烟。
青烟吹过,凑到我鼻端,我闻出来那味道跟老烟鬼吸的烟是一样的。
我扭头又看了西北马一眼。
无奈只好开门上车。
坐进这货车里,大光头一边给车调头一过说:“那马应该死不了,再说就算死了,它也死的值喽。眼下这世道,能让真正的武人骑过,它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回。”
说话音,车调过了头。
大光头又伸手从方向盘上边的搁台上拿了一根报纸卷的烟递给我说:“来根不?没沾唾沫星子,你自个沾点唾沫粘上就行。”
我摆了摆手。
大光头笑了下:“莫合烟,你们京城人好像不知道。这玩意儿,劲大,解乏。”
车继续行进。
很快到了回到了度假村。
此时院子里除了我的那辆车外,再就两辆大金杯面包,还加一台捷达了。
该走的,全都走喽。
大光头停车。
我下来时问了一句:“跟我来的那两个人呢?”
“他们在祁老板那儿,我带你过去见见吧。”
我们没奔餐厅走,大光头领我拐了个弯儿,奔东边那排房去了。
到近处,又沿花坛顺着向南走了几步,这就在一扇防盗门前停了脚步。
他伸手摁了门铃。
五六秒后,防盗门打开了。
大光头领我往里一见,我立马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莫合烟味儿。
门正对的是一条走廊,走廊直向里去应该是厨房什么的。然后左边还有一道门,门开着,里面透出光亮,依稀可见屋里装修的不错。
门口站了一个胡子拉茬,披着半截风衣的大叔。
大叔见了我和大光头,问光头一声:“就是这小子。”
大光头:“嗯,祁总在里边吧。”
大叔:“在里呢,我去给你们弄点串儿去。“
说了话,大叔开门走了。
大光头则领我进了房间。
房间灯光挺亮的,铺了地板,摆设很到位,有写字台,有电视柜,电脑桌,还有大茶台。
转过头再看,就是一圈的黑色真皮沙发了。
沙发一头,斜歪躺着杨大娃和老烟鬼,另一头是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的,手腕上挂的,手指头戴的全是明晃晃的大金子。
我进来时,他看了我一眼。
我对着那死鱼眼睛一观,就知道这人让酒色掏空了身子,是个标准的乡村土豪。
土豪侧对面南背北坐的那位则不同。
他穿了一件很考究的灰色羊毛衬衫。
留了个不长不短的头发,面皮很白净,两目有神,筋骨饱满,五官怎么说来着,就像刀砍过似的,有棱有角特别的有型。
妥,这位型大叔,应该是此间老板,祁先生了。
看到我,对方朝我笑了笑。
大光头说:“祁总我把人给你找回来了。“
祁先生笑了笑说:“行,你忙吧,你忙吧。把餐厅好好收拾一下。“
大光头应过一声,转身就走了。
祁先生站起身:“来,小兄弟不用拘束,坐坐。“
我笔了下:“祁总不好意思,那马好像…“
祁先生笑了下:“没事,没事,一匹马嘛,回头我让他们联系牧民再牵过来一匹就是,坐,坐…”
我过去坐了。
杨大娃看我一眼,又捅了下老烟鬼,两人看了看我没说话。
祁先生:“你们是老唐的人吧。”
杨大娃:“嗯,咋个,祁老板跟我们老板不对付?”
祁先生笑了:“哪里话呀,哪里话。那什么老陈你领这两位兄弟去隔壁房间先歇着,我跟这小兄弟有两句话说。”
乡村土豪听令站起来。
杨大娃和老烟鬼对视一眼,末了看看我说:“早些回,等下要赶路呢。”
说完,两人就走出房间了。
人都走了,祁先生却忽然不说话,而是对着一张纸在大茶几上写写画画。
我瞟了一眼。
纸上画的是一个很大的九宫格。上面写了什么,生,死,惊,伤,什么天芮,什么螣蛇之类的字。
我看这些字,心里回味以往看过的古书。我冷不丁就想起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奇门遁甲’定盘起遁测算天机万物走向的术法吗?
这怎么,祁先生他玩这个?
我暗中吃了一小惊,接着试探问:“祁先生,怎么你喜欢推演奇门遁甲?”
祁先生抬头笑了下:“噢,是这样,,爱好,业余爱好。”
“那什么,小兄弟怎么称呼?”祁先生探头。
我说:“姓关,单名一个仁字。”
“噢,老家哪里?这是从哪儿来的?”
我如实回答。
祁先生又噢了一声,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小会儿。
过了六七分钟后吧。他抬头看我说:“你跟老唐很熟?”
我摇了摇头,只说跟唐剑是认识,然后他花钱请我到这里来办一件事。可现在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我兄弟却让人抢走了,心里很是难受。一方面惦记兄弟,另一方面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我没什么江湖经验。但我凭感知,这姓祁的跟唐剑不像是一路人。
所以,也没太多保留,有啥就说啥了。
祁先生放下手中铅笔,摇头笑说:“小兄弟真是实在人呐,难得,难得。可这世道,实在人容易吃亏,而且还是吃大亏。这么着吧,小兄弟。我呢姓祁,老家上海,正宗上海人。在这地方经营这个东西呢,也没多久,六七年吧。”
“我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然后,你说的这个唐剑…“
祁先生忖了忖说:“我知道他叫你来是干什么。我也可以提点,提点你。毕竟嘛,可可西里这块我比较熟。什么盗猎的,运毒的,淘金的,找玉贩卖文物的。总之啊一句话,在可可西里,你宁可遇见什么人熊,豹子之类的东西,你也不要遇见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人呢,其实比那些动物残忍。尤其这里,因为人少属于法律政策的空白地带吧。说句不好听的,真要弄死个把人,死了真就是死了,尸骨都找不到。”
祁先生讲到这儿说:“讲心里话,我今天让你过来,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功夫。身上有功夫,有大能耐的人很多。至少,从这条路过的我见到的就有很多。”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喜欢摆弄奇门这玩意儿。现在,有一事就落到你身上了。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那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我不动声色:“什么人?”
祁先生想了下:“他叫马占先!练的是八极,绰号,马彪子!“
这一刻我控制住了内心深处想要强烈释放的情感。
我把它们紧紧地压住,死死压在心底。
我不动声色,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回:“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人。”
祁先生脸上流露了一缕失望。
但很快,他又低头看了看九宫格说:“不管你认不认识。但我相信,老天会让你们见面,接下来你应该能认识这个人。”
“所以,如果你认识了。请你跟他提祁振华。等下我会给你一张名片,那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见到这个人后,你让他给我打电话。他如果不肯打,你就说,我查到师门当年那件事的线索了。”
我紧紧地控制情感。
我说:“好的,祁先生如果有机会遇到你说的那个人,我会把这一切转告给他的。”
祁先生:“谢谢你,多谢,多谢。”
说了话,他取了一张名片,交到我手中。
我两手接过,小心贴身放好。
收好了名片,门外响起了开门音,我扭头就见刚才一进门见到的那大叔端了一个放了不少的羊肉串的白钢盘子进来了。
“刚烤好,带油的,皮特酥。”
大叔把串放下。
祁先生:“你去那桌子底下,把小李前段时间捎来的德国啤酒拿来,我们喝这个。”
大叔过去,拿了几瓶印满外国字的啤酒过来了。
祁先生拿了一瓶洒递给我说:“黑啤,你尝尝,口感挺特别的。”
我笑了下没推却。
祁先生把酒给我开了,又示意我吃这个串。
大叔这时说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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