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争不过,就同意。
好,走吧!
往回走的路上,我跟二炳聊天,然后我知道他的基本来历了。
二炳陕西人,大概十三岁的时候全家搬去了河南那边儿给人养羊。那会儿二炳书也不读了,就天天守着一群羊过日子。
这期间,他就认识了一个住在山里的孤苦老头子。
老人家七十多岁了,自已住在一个破房子里。
二炳为人心善,看老头儿日子过的清苦,就经常给老人家捎带一些家里的米面。
一来二去熟了,二炳知道老人家姓陆。
这个陆老爷子没说他是哪儿的人,也没说为啥到这地方来了。
他在问过二炳八字,看了骨相之后,说要传二炳一些东西。
这东西,就是我知道的,铁头功,开碑手,大力腿。
往后情况,基本跟我遇见马彪子的过程差不太多了。反正,二炳一根筋,告诉怎么练,他就怎么练,最终真就让他给练成了。
陆老爷子是在二炳离家半年前走的,临走老爷子也是一番叮咛,比如让他别随便露什么功夫等等之类的话。
陆老爷子远走他乡后没多久,羊不用二炳散放了,因为已经形成了规模化的基地。
二炳父母在基地里打工,他跟着没什么事儿做,喂了几天羊后,有个西安的亲戚在京城做保安队长,听说了二炳没事做,就给他招到京城做了一名小保安。
这二炳刚来京城没几个月。
看哪都新鲜。
新鲜了一两个月后,他又让功夫憋的闷的慌。后来,他在附近转了转,就找到这个小公园,接下来跟我一样,跳大墙进去,开练他的功夫。
以前,我们时间都是错开的。
今天二炳贪功多练了一会儿,这就看到我了。
然后跟我有了这么个接触。
二炳问我是干啥的,我说就是给人打工,没干别的什么东西。
二炳说,是啊,学武又不用,实是太憋屈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学呢。
我没说什么,只告诉他,是英雄终归会有用武之地,这个不用他急的。
然后,快到他住的保安宿舍时,我和二炳互留了手机号。又相互约好,每天固定的时候,一起跳大墙进公园,搁那个歪脖子树下一起练功。
那天给二炳送回宿舍,看到他没事,我就打了个车独自回家。
当天晚上,我以为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跟我一起练武的朋友,虽说这个朋友有那么一点‘二’但我喜欢跟他结交,原因就是他单纯!
从他眼睛里就能看出来那种骨子里的单纯。
他的心很干净,比我在学校和健身房见过的那些高级知识份子,顶尖白领都要干净。
可事实,绝没有那么简单
往后的小半个月,二炳果然天天跟我一起练武了。
我也确实开了眼。
他的开碑手真的很厉害,差不多十公分厚的花岗岩板,运了气一掌下去就能给拍碎。
至于大力腿,我接了几次。
他的腿很重,完全不逊于乔雄实力最强时踢出的那几腿。
而这按二炳话说,他还是收着劲踢的,倘若狠踢上来,我估计,我真得运七成力才能抗住他的腿劲。
二炳练功方式很特别。
他站一种马步,然后利用呼吸,摒气,捶打周身的方式来练一个叫一口气的东西。
他摒气很特殊,就是吸进气后还能继续呼吸,不是憋气那样儿。
这种练法应该源自一种古老的外门功夫。
而我只稍稍打听几句就没再细问,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武行中最忌讳的就是拿话来套别人身上的功夫了。
那样做的人,极其的无耻。
月底的一天晚上,二炳来了后,突然塞了我一把钱。
我忙问这什么意思。
二炳说上次,我给他头拍坏了,我垫付的医药钱,这钱是他还我的。
我急了,忙说不要,不要。
二炳不干。
后来,二炳说,干脆咱俩打一架谁赢按谁说的来。
〃真的要打吗?〃我斜眼看着二炳。
二炳大口呼吸着空气,同样斜眼看我:〃说实话,我不服你。虽然你练枪拳,但我的硬气功不比你差。哼!〃
我说:〃好,那,请教了。〃
二炳:〃好,那我不客气了。〃
呼!
二炳一记大鞭腿就扫过来了。
从这一记鞭腿我就看出来,二炳真的没什么实战经验。
我跟他距离这么近,他腿起的这么高,这不等于是找打吗?
我没理会,顺手起臂,用磕打的方式,旋着,对准他的腿砸了一下。
叭!
就这么一下,二炳疼的一呲牙的同时,他另一只脚,迅速往起一跳,同时,大脚丫子呼,对准我胸口来了个正踹。
我则架起了一个马形的架子,然后身体前往一顶,运上的却是炮拳的劲,直接拿两个小臂,对准他的脚,砰!
撞上去了。
伴随一股大力传来,我身体本能似的往前一送劲。
这个劲,不是打人的劲,而是放人的劲。
放人劲要拉长,要绵,好像海浪一样。而打人的劲是冷,脆,像大枪头似的。
可怜的二炳,发力过死,没留后手,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就让我给放飞了。
嗖的一个倒飞出去三米多远,这才扑通一声倒在了草地上。
〃哎呀,哎呀我去,我不服了。〃
二炳跳起来,一扑愣,又冲上来了。
就这么,你来我往,我跟二炳死磕上了。
二炳这兄弟,虽说实战经验不怎么样,但让我比较佩服的是,他身上有股子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甭管是吃疼了,还是放飞了。
他扑打两下,活动胳膊腿,又会好模好样的冲上来
我受了感染,也不再以戏弄的姿态跟二炳打,而是真真正正地跟他对起手来了。
这一打就是一个多星期。
每天晚上,聚到这儿,我俩各自练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互相打。
这一个多星期,二炳的进展神速。
他受了我的指点,打法上有了很多灵活的东西。此外,他还加了一些自个儿的想法。
特别近战的时候,二炳能做到突然发力,然后冷不丁一下子爆发出极其强劲的力道。
从这点上,我判断,二炳已经开始由外家转内家了。
当然,不可能一下子转成。要转成,他至少得花个五年功夫。
就这么我们对着打了一个多星期。私团庄才。
差不多九月初的一个下午,我在健身馆,正看着几个新收的学员在那儿练步伐呢。
突然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二炳来的电话。
我没想那么多,直接接通了。
〃哥,快帮我,我摊事儿了!〃
第五百八十章深山偶遇‘雷震子’
我对唐剑说了声知道。
唐剑笑说:〃辛苦仁子了,这事儿挺重要的。另外,有些变数也多。电话里我不好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说:〃唐哥费心,钱这东西都不是好赚的。〃
唐剑:〃嗯。确实啊。好了,你专注开车吧。〃
当下就结束通话。
彼时,二炳从后排座探头来问我说:〃这唐老板要干啥呀。怎么让咱们开车转来转去的。不是给他运毒品吧。〃
我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车到第一站保定的时候,我就将车开到一个洗车厂,趁洗车功夫将整辆车从底盘到座椅,再到发动机油箱全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消息,没有暗扣。
这车除了我们俩人,一部卫星电话,有的都是跟车相关的物件。除外一件私人物品。违禁物品都没有。
同样,这也符合我的推断。
唐剑用我绝不会帮他运东西那么简单。
他看中我的是什么?
对!
功夫,国术功夫!
可他究竟会是怎么个用法呢?
我不解之余。车已经渐渐开进了西宁市区。
我打开导航,找到了唐剑说的那个大酒店。后又按导航提示。过一个又一个的路口,红灯
一个半小时后,我才到了酒店正门。
停好车,跟二炳提起随身行李,径直走到酒店里面开了一个双人标准间。
拿房卡到楼上开门一瞅,房间规格还蛮不错的。
进屋儿,照例一通的清洁。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我和二炳清爽之余。又一起下楼,到酒店对面的一个面馆,叫了一盘手抓羊肉,一人一大碗羊杂汤,就着大米饭吃了九分饱。
喂过了肚子,我俩懒洋洋回到房间。
二炳催我,快给唐老板打电话呀。
我却笑说不急,就这样先倒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为啥?
因为是午时嘛,这个子午觉肯定是不能落下的。
睡了半个多小时,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精神了后,我给唐剑去了电话并告知了房间号码。
唐剑说了一个好字。
这就把电话挂断。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我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我给二炳一个眼色。
让二炳过去开门,我则站在二炳身后,静观来人是什么货色。
门打开。
外面站了两个身材很高的陌生中年男子。
我稍一打量就发现这两人身上有股子浓浓的血腥气。
这味儿不是说他们身上哪儿破了,流血了。而是这两人手上沾的命太多!
这命,可能是人命,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动物的命。
两人场8很一般,就不多说了。
其中一人嘴里叨了一根用报纸卷成的烟,烟味儿微呛,闻着跟内地烟草有很大不同。
〃你们哪个是叫仁子的?〃
两人中,五官棱角分明的那个家伙先问话了。
我闪过来。
〃我就是,请问大哥贵姓。〃
〃你好,我姓杨叫大娃。他是老烟鬼。〃
我笑了下,同时在脑子里回忆,噢,想起来了,这杨大娃说的是正经西北口音。
杨大娃介绍完了后,我指着二炳对他说:〃这是我兄弟二炳。〃
杨大娃看了一眼说:〃唐老板吩咐的事,你知道了吧。〃
我点头说:〃知道了。〃
杨大娃:〃不该打听,别瞎打听。到时候分钱各自走人就好。那个,你开的车在哪里?〃
我说:〃车在楼下。〃
杨大娃:〃收拾东西快走吧!〃
我给二炳使了个眼色,他转身回屋去拿包儿。
刚好这功夫,杨大娃和老烟鬼一闪身,就挪到走廊里去了。
这人一闪开,整个身子骨映到我眼里我立马就看出这两人不对劲了。
他们有功夫!
刚才我主要让这两人身上的血腥气给吸引住了,没留神别的东西。现在人一闪开,我看到的是杨大娃饱满的筋骨。
除外,老烟鬼抬手拿烟的时候,可清楚看见他手腕处的手筋竟比正常人粗上一倍还要多。
而杨大娃在拧头时,脖子后边的那两根大筋,就像是两大条蟒蛇似的,高高地拱了出来。
这两人练的是什么?
怎么筋骨功夫这么强呢?
我稍一生疑,脑子唰的一下就忆起马彪子跟我讲过的红拳!
红拳也是国术之一,它扎根在西北。据传最早可追到秦始皇的那个时期。
红拳特别注重实战,是真正的战场杀技。此外,红拳练起来极注重抻筋拔骨。因此红拳大成的人,身上筋骨都要比普通人强壮很多。
好家伙,这刚到西宁,就来了两个真正的大练家子。唐剑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
短短一出门,转身锁门功夫,我脑子里回过了这些念头。私团妖划。
等到锁上门后,两人已经站在电梯口那儿等我了。
就这么,进了电梯,我们四人下到一楼在大堂那儿办了退房的手续。
完事儿直接到外面提车。
来到车近前时。
杨大娃伸脚轻轻踢了下车轱辘。
〃唐老板真是女人一样的扣门心思,办事怎么弄这么一辆破车。〃
老烟鬼:〃撒子破车,这切诺基,好像改装的呢,不赖,不赖。〃
杨大娃摇了摇头,转身对我说:〃仁子,唐老板说了,这车归我们开你知道吧。〃
我交了钥匙说:〃知道。〃
杨大娃:〃好,你和你的兄弟坐后排,我们坐前排。路上遇事,就说你们是背包走的游客,搭了我们的车图方便,懂吗?〃
我说:〃懂!〃
杨大娃又把钥匙扔给老烟鬼:〃去胡子家,弄几斤熟羊肉路上吃。〃
我和二炳上了车。
老烟鬼开车,在西宁城里拐了几拐后,来到了一个没挂牌儿的羊肉店。
停车,老烟鬼进去,不大一会儿,拎了四大方便袋,冒着热气的羊肉回来了。
到车上,也不管我和二炳吃不吃,直接就塞给我们俩了。
车重新启动。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羊肉味儿。
杨大娃这会儿从老烟鬼拎的一个包里取出一瓶白酒,又转了头问我们:〃小兄弟,喝点酒暖暖?〃
我摇了摇头。
杨大娃:〃那吃肉吧,狼吃肉,狗吃屎。人在江湖走,要学狼,莫学狗!〃
说了话,他递给我和二炳一人一把小刀。接着,又在我们面前打了个样儿,即用刀割下一块肉,直接扔到了嘴里。
就这样,我们一路上彼此都没什么话。
只偶尔,老烟鬼和杨大娃说两句我们听不太懂的当地方言。
渐渐,车就远离了市区,一直向西,继续开着。
途中,杨大娃问我跟唐剑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是唐剑花钱请的人。
杨大娃笑了笑,说唐剑真是有路子,这么有能耐的人居然都能请到。
我闻言一怔,末了还是把嘴里的羊肉给咽下去了。
之所以开荤,是因为我闻到了这里的肉干净,没有什么怨气在里面。
杨大娃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出我有功夫了,还是怎么着?
我不知道。
接下来,这两人一边开车,一边喝酒。
这种玩法儿,估计内地没有敢的。
当然,这两人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好,喝了将近一瓶的白酒下去,车仍旧开的稳稳当当。
我和二炳吃饱了,倚在座位上眯着打盹。
期间,我听这两人说话,感受这两人的声音气息。我发现杨大娃身上血腥味虽然比老烟鬼浓,但他这个血腥之气比较的正。
而老烟鬼,他这人邪性!
真是一人一道心呐!
两人看着像是一伙的,但我品着这两人心里揣的心思,好像又不是一块儿的。
车开的很快。
渐渐就到了午夜。
然后,我们找到一个公路边的破加油站,给车加满了油后换了杨大娃开。
又是向西行进。
这是去哪儿啊?
我在车上,没敢太用心睡,就这么跟着车晃荡,晃荡。
路况渐渐不好了,车速也慢了。
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我睁开眼,然后看到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你已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
可可西里?
这一行的真正目标地,竟然是可可西里这个无人区!
车过了可可西里的大牌子后,又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大亮时候,杨大娃把车拐下公路,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都睡会儿吧!累一夜了,接下来的路,下午再走!〃
杨大娃拧头朝我说过一句,就把椅子往后放了放,然后躺在上面睡了。
我这一晚上,基本也没怎么合过眼。说睡就睡呗,当下也跟着一起,斜倚着靠背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好几辆车从公路上呼啸而过。
但我们都没动。
杨大娃,老烟鬼两人睡的也很死。
就这样,一直睡,睡到了下午七点多杨大娃才说继续走。
西边有时差,七点多,天还没怎么黑呢。
我们继续赶路。
一直到天黑。
偏不巧,竟然乌云压顶下起了雨。
雨一下给杨大娃气够呛,开了车窗朝外一通骂,说什么,该杀的老天,八百年不下场雨,这都快入冬了,下个逑雨?
骂归骂,雨仍旧是下。
在雨中,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忽然前方就现了亮光。
然后,我看到雨幕中竟然立了一个灯箱。
那灯箱上写着,xxx生态度假村。
下边还有经营项目,什么骑马一日游,什么参观藏羚羊群
我打量灯箱的同时,杨大娃伸手说:〃仁子,今晚我们就住这里。〃
车很快拐到了这个由几个大砖房围起来的大院儿。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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