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高利扑通,这回彻底倒地上不动了。
我把枪刺用脚踩住,又搁脚尖一勾,直朝公路踢去,看着它一直跌到了车边。
我这才转过身,站到了白铁峰面前。
〃呸!〃
白铁峰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真他妈狠,朋友哪条道上的!〃
我淡然:〃怎么不用枪。〃
白铁峰冷哼:〃傻逼,这是可可西里,放枪能引来盗猎的,还有巡逻队,武警。我们那不是找麻烦嘛。〃
我笑了下:〃你们练过吧,练什么的?〃
白铁峰:〃说出来吓死你,华拳,拜的是蔡龙云那一脉。〃
我一皱眉:〃真给你祖师父丢脸!〃
华拳是中华名拳之一,民国时候蔡龙云曾经在上海以华拳功夫先后两次击败两位国外拳手。一个是白人,一个是黑人。
因此当时蔡龙云也是名扬上海滩十里洋场的拳师了。
不过,周师父讲过,蔡龙云其实也是华拳那一拨里的一个面子。
真正里子,是不会出来随便跟洋人们打的。
为什么不出来打,个中原因周师父就没细说了。
不管怎样,白铁峰这几个人,身上虽说有点功夫。但我不当他们是练国术的,他们这号人给国术丢脸!真的丢脸!
〃哎!〃
我踢了白铁峰腿一下问:〃餐厅里跟你一起那人呢?〃
白铁峰听这话,突然眼珠子一动说:〃走了!他走了!〃
我感觉这话不对劲,我就移前一步问:〃说实话。〃
白铁峰:〃真走了!真走了。〃
我笑了笑,把手放他脑门上了。
〃我数三个数啊!一,二〃
〃哥,我说,我说!你听我说,那人那人〃
白铁峰吞吐一下,末了说:〃我们想弄死他,结果他跑了。〃
我一怔:〃为什么?〃
不容白铁峰回答。
突然,远处,叭,叭叭叭!响起了四道清脆的枪声!
第五百零三章接上这个因缘;成就一件难事
klooooo我转了身,用惊骇目光看二炳。
二炳呆了一下,复又想起什么般。一抬手给脑袋上扣的保安大盖帽摘下,嗖,飞一边去。末了认真说:〃哥,砸我一下。真的你试试,我这铁头功练好久的。〃
我打了个激灵,心里忽地升起一缕不祥。
〃别地啦,老弟,你这这行吗?〃我犹豫。
〃哥,你看不起我。〃
我说:〃那,那我试试?〃
〃来吧,没事儿。奔这儿砸,使劲,你拿了砖头。使劲砸。〃
我四下一打量见不远处草堆里好像有几块砖头,我过去特意随便找了一块。又担心是二炳弟特制的面包砖,我还敲打了两下。
很实在的大砖头子。
红砖,很硬,很硬。
我拿砖就走过去了。
二炳一拍脑袋,又深吸了口气。
我看了又看,我说:〃我砸了啊。〃
〃嗯,嗯!〃
二炳点了两下头。
〃真砸了!〃
〃嗯,嗯。〃
我拿砖,我一咬牙,抬手叭!
〃哎呀妈呀。〃二炳嗷一声儿。
砖头喀嚓碎成两半的同时,一缕红红的鲜血顺二炳脑门子就下来了。
月光下。
我看着二炳。
二炳看着我。
末了,他伸手抹把脸。
再把手放到眼前一打量。
〃血,血血〃
就这么连叫了两声儿血
二炳弟眼珠子一翻,扑通倒地上了。
我呆呆站在原地,让清冷晚风吹的略微凌乱了那么一小会儿。我把手中握着的小半截砖头放到眼前仔细一打量。
我晕了。
原来,这是一块从墙上拆下来的砖,砖的一面竟然突出了几个尖锐的水泥碴子。
什么也别说了,我飞砖,扛人,往医院跑吧!
两个小时后,在附近一所医院的急诊室。私广欢血。
二炳坐在我身边,伸手摸了摸缠满了绷带的脑袋,一本正经跟我说:〃哥,今天有点小意外,改天,改天你再试我铁头功,顺便我让你看看开碑手。〃
我拍了拍二炳肩膀,语重深长地说:〃二炳,你的功夫很厉害!真的很厉害,我都知道,都了解了。二炳,你不用给我看了,真的不用了。〃
二炳轻叹口气。
〃唉!真是不利,我从小就怕血,一见血就晕。哥,这事儿让你担心了啊。对啦,那医药费多少钱,我这兜里〃
二炳掏兜,掏出了七块五。
我把他的手给按下去。
〃行啦,行啦,医药费你不用担心啦,放心吧,这钱我出,我出。〃
〃哥,这哪能成。等我发工资,发工资我还你钱,对了多少钱来着,你把那个单子拿来我看下。〃
尽管我一再说不用二炳掏,可二炳死活不同意,愣是把单子抢过来,仔细看过数目后,又揣进自已的兜,并言说月底开了工资,一定还我这笔钱。
十分钟后,拍的ct片子出来,说是脑袋没事儿,让二炳回家静养就行了。
这样,我才跟二炳一起离开了医院。
出来时,我要打个车给二炳送回去。
二炳死活不同意,说京城打车太费了,他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也就四五公里的样子,走路一会儿就到了。
我争不过,就同意。
好,走吧!
往回走的路上,我跟二炳聊天,然后我知道他的基本来历了。
二炳陕西人,大概十三岁的时候全家搬去了河南那边儿给人养羊。那会儿二炳书也不读了,就天天守着一群羊过日子。
这期间,他就认识了一个住在山里的孤苦老头子。
老人家七十多岁了,自已住在一个破房子里。
二炳为人心善,看老头儿日子过的清苦,就经常给老人家捎带一些家里的米面。
一来二去熟了,二炳知道老人家姓陆。
这个陆老爷子没说他是哪儿的人,也没说为啥到这地方来了。
他在问过二炳八字,看了骨相之后,说要传二炳一些东西。
这东西,就是我知道的,铁头功,开碑手,大力腿。
往后情况,基本跟我遇见马彪子的过程差不太多了。反正,二炳一根筋,告诉怎么练,他就怎么练,最终真就让他给练成了。
陆老爷子是在二炳离家半年前走的,临走老爷子也是一番叮咛,比如让他别随便露什么功夫等等之类的话。
陆老爷子远走他乡后没多久,羊不用二炳散放了,因为已经形成了规模化的基地。
二炳父母在基地里打工,他跟着没什么事儿做,喂了几天羊后,有个西安的亲戚在京城做保安队长,听说了二炳没事做,就给他招到京城做了一名小保安。
这二炳刚来京城没几个月。
看哪都新鲜。
新鲜了一两个月后,他又让功夫憋的闷的慌。后来,他在附近转了转,就找到这个小公园,接下来跟我一样,跳大墙进去,开练他的功夫。
以前,我们时间都是错开的。
今天二炳贪功多练了一会儿,这就看到我了。
然后跟我有了这么个接触。
二炳问我是干啥的,我说就是给人打工,没干别的什么东西。
二炳说,是啊,学武又不用,实是太憋屈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学呢。
我没说什么,只告诉他,是英雄终归会有用武之地,这个不用他急的。
然后,快到他住的保安宿舍时,我和二炳互留了手机号。又相互约好,每天固定的时候,一起跳大墙进公园,搁那个歪脖子树下一起练功。
那天给二炳送回宿舍,看到他没事,我就打了个车独自回家。
当天晚上,我以为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跟我一起练武的朋友,虽说这个朋友有那么一点‘二’但我喜欢跟他结交,原因就是他单纯!
从他眼睛里就能看出来那种骨子里的单纯。
他的心很干净,比我在学校和健身房见过的那些高级知识份子,顶尖白领都要干净。
可事实,绝没有那么简单
往后的小半个月,二炳果然天天跟我一起练武了。
我也确实开了眼。
他的开碑手真的很厉害,差不多十公分厚的花岗岩板,运了气一掌下去就能给拍碎。
至于大力腿,我接了几次。
他的腿很重,完全不逊于乔雄实力最强时踢出的那几腿。
而这按二炳话说,他还是收着劲踢的,倘若狠踢上来,我估计,我真得运七成力才能抗住他的腿劲。
二炳练功方式很特别。
他站一种马步,然后利用呼吸,摒气,捶打周身的方式来练一个叫一口气的东西。
他摒气很特殊,就是吸进气后还能继续呼吸,不是憋气那样儿。
这种练法应该源自一种古老的外门功夫。
而我只稍稍打听几句就没再细问,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武行中最忌讳的就是拿话来套别人身上的功夫了。
那样做的人,极其的无耻。
月底的一天晚上,二炳来了后,突然塞了我一把钱。
我忙问这什么意思。
二炳说上次,我给他头拍坏了,我垫付的医药钱,这钱是他还我的。
我急了,忙说不要,不要。
二炳不干。
后来,二炳说,干脆咱俩打一架谁赢按谁说的来。
〃真的要打吗?〃我斜眼看着二炳。
二炳大口呼吸着空气,同样斜眼看我:〃说实话,我不服你。虽然你练枪拳,但我的硬气功不比你差。哼!〃
我说:〃好,那,请教了。〃
二炳:〃好,那我不客气了。〃
呼!
二炳一记大鞭腿就扫过来了。
从这一记鞭腿我就看出来,二炳真的没什么实战经验。
我跟他距离这么近,他腿起的这么高,这不等于是找打吗?
我没理会,顺手起臂,用磕打的方式,旋着,对准他的腿砸了一下。
叭!
就这么一下,二炳疼的一呲牙的同时,他另一只脚,迅速往起一跳,同时,大脚丫子呼,对准我胸口来了个正踹。
我则架起了一个马形的架子,然后身体前往一顶,运上的却是炮拳的劲,直接拿两个小臂,对准他的脚,砰!
撞上去了。
伴随一股大力传来,我身体本能似的往前一送劲。
这个劲,不是打人的劲,而是放人的劲。
放人劲要拉长,要绵,好像海浪一样。而打人的劲是冷,脆,像大枪头似的。
可怜的二炳,发力过死,没留后手,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就让我给放飞了。
嗖的一个倒飞出去三米多远,这才扑通一声倒在了草地上。
〃哎呀,哎呀我去,我不服了。〃
二炳跳起来,一扑愣,又冲上来了。
就这么,你来我往,我跟二炳死磕上了。
二炳这兄弟,虽说实战经验不怎么样,但让我比较佩服的是,他身上有股子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甭管是吃疼了,还是放飞了。
他扑打两下,活动胳膊腿,又会好模好样的冲上来
我受了感染,也不再以戏弄的姿态跟二炳打,而是真真正正地跟他对起手来了。
这一打就是一个多星期。
每天晚上,聚到这儿,我俩各自练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互相打。
这一个多星期,二炳的进展神速。
他受了我的指点,打法上有了很多灵活的东西。此外,他还加了一些自个儿的想法。
特别近战的时候,二炳能做到突然发力,然后冷不丁一下子爆发出极其强劲的力道。
从这点上,我判断,二炳已经开始由外家转内家了。
当然,不可能一下子转成。要转成,他至少得花个五年功夫。
就这么我们对着打了一个多星期。
差不多九月初的一个下午,我在健身馆,正看着几个新收的学员在那儿练步伐呢。
突然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二炳来的电话。
我没想那么多,直接接通了。
〃哥,快帮我,我摊事儿了!〃
第五百零四章乱吵嚷;不懂规矩的下场
z}~~~~~再说我出的名儿之前,先讲讲,想要挑齐凯脚筋的是什么人。
这件事的另个主要起因。是因为一个人,他呢,是齐凯同学,原来我们学校的百米冠军。他的名字叫李大强。这事儿,说起来,跟李大强没什么关系。之前呢,齐凯转来后,学校的意思,把保送名额给齐凯。李大强回家,就把这事儿给他爸说了。
他爸呢,当时也没太在意。但就事发前的那天晚上。他爸跟他的两个弟弟,也就是李大强的两个叔叔一起喝酒。
这事儿,就让李大强二叔知道了。
李二叔不是个好人。他在黑龙江,打架给人捅伤了。一直在逃。基本,算是个负案在逃犯吧。
兄弟三个,喝了顿酒,李二叔就提议,把齐凯脚筋给挑了,让他这辈子都跑不成。
要不说人呐,喝酒可以,但一定要看跟什么人喝。
像李二叔这样的人,拿话一刺激,李大强父亲,三叔,心里的火,呼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然后,晚上,一直就在校门口等。
等到齐凯放学,这三人跟着,跟到了胡同,眼见左右没人,就先把齐凯打了。接着,就有我见到的那一幕。
三个人,说是都给抓起来了。但一时半会儿,还进不了监狱,都在医院躺着呢。
我听说是,李大强父亲,脊椎骨让我撞的错位了。
然后呢,这三人,还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不过,基本没什么重伤。
是啊,我那会儿,还是个孩子,刚练了一个来月,劲都不会发呢,怎么可能出手打成重伤呢。我能抽冷子,给这三人打成这样儿,已经是烧高香喽。
事发第二天,学校运动会,我脑瓜子虽说是挂彩了,但我仍旧参加了。
那天,第一个比赛,就是百米。
齐凯参加了。
他预赛,就打破了以前他保持的校纪录。
但不知为何,虽然他赢了,可我看出来,他不高兴,不开心。
我成了同学们嘴里议论的牛逼人物,什么见义勇为,什么一个人挑三人。
更有甚者,把我那天晚上出手的事儿,给编的非常夸张,说的是什么,我一出手,李大强老爸就飞了,再一出手,两个叔叔,就靠墙躺了。
运动会开到第二天,我听到了一个让我很不开心的消息。
说是李大强本人,留给他妈一封信,然后揣了家里的三千块钱,独自一人,去南方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不开心。
我坐在班级搭的凉蓬下,微仰在椅子里,一方面承受着换劲时带来的无力感,另一方面,我在替李大强揪心。
其实,这件事,无论我出手,还是不出手,李大强和齐凯都是受害者。
只不过,我出手之后,两人受害的程度,各有不同罢了。
人呐!
要是李大强他二叔,不出那个损主意,又何来的这一切呢?
我仰头望天空,伸手接过一个女生给我递来的汽水,仰头喝了一口,朝对方,展露一个装逼的小笑容,又独自一人,深沉起来。
女生脸红,塞了我一袋蚕豆,这才扭身离去。
运动会得开三天。
第三天上午,本不想去,因为我感觉浑身发疼不说,肌肉,关节,什么的还发硬,一动弹,喀喀的响。我打算在家躺一天。但后来想了想,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又去了。
我坐椅子里,跟同学一起分享小零食。正吃的欢呢,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嘣!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咝!
这谁呀!我现在虽不是明着上的校霸,但这满校园,有敢惹我的吗?有吗?
我一扭头。
刚好,就看到马彪子了。
这会儿是夏天了,天儿热,马彪子穿了个破背心子,戴个草帽,看我一眼说:〃运动会能出去不?〃
我啊了一声,又说:〃能啊。〃
马彪子:〃给你们老师请个假,就说回家。〃
我说:〃啊,行,行。〃
这就起身,到老师那儿,说不舒服,要回家休息,老师给准假了。转过身,这就跟马彪子一起出了校门口,在道边上了他骑来的三轮车,直接就给我蹬他的鱼棚子去了。
一路上,马彪子啥话没说。
到了地方,我下车,他把车放好,领着我刚推开门,我就听屋子有人说:〃我说,老马,你大老远给我整来。你不是说,你跟你打生死拳嘛,这怎么?噢敢情,你给我找了个病人是吧。〃
我听了这话一怔,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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