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听完嘿嘿一笑说:“我就是镇上长大的,如果真有什么水妈妈的传说我小时候肯定就听过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水妈妈就跟新疆喀纳斯湖的水怪一样?”我问。
馒头点头道:“反正在我看就是那么一回事,村里的人就是故弄玄虚,你如果真是为了想找水妈妈而来的,那就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了,等你们到了村子里去实地看看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其实不用看我也可以想象得到。也完全可以理解馒头的想法。
所有的旅游景点都要有点传说做噱头,这样才能吸引游客到那里去玩,就像新疆喀纳斯湖的湖怪。虽然电视里各种探索解密,无数的科学家试图证明湖怪就是大红鱼。但每年依旧有无数的游客到喀纳斯湖去玩,而且他们当中绝大多数都为了亲眼看一次传说中的水怪。
根据馒头的说法,明通村现在正在大力发展旅游业,水妈妈的传说便是最好的噱头。如果这个传说流传度更广一些,传得全国皆知,估计每年到村子里来的人就更多了。
三十分钟很快过去了,一个石牌楼出现在了我们的正前方,牌楼上面飘逸地写着三个大字:明通村。
就跟馒头说的一样,从主路进入村子后,道两边就全都是两层小楼的旅店以及各式各样的鱼馆。
那最有名的度假山庄则倚傍在远处临湖的一座山上,山庄的建筑从山脚下一路延伸到半山腰,从村口这边看过去,那山庄的建筑似乎都是木质的,很有回归大自然的感觉。馒头介绍说那山原本就是村外的一座荒山,后来被开发商看中了才变成了现在的全新模样。
馒头开着车直接来到了度假山庄门口,因为有人在四十年前亲眼看到过水妈妈,这个人现在就在山庄里面住,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给来这里旅游的客人讲述当年的水妈妈传说。
虽然现在是冬天,不过山庄里的客人貌似并不少,停车场那边都挤满了车。我们以客人的身份直接住进了山庄里,然后便在值班经理的安排下跟四十四年前目击者水妈妈的许老头见了面。
许老头满脑袋白头发,牙貌似都没剩下几颗了,不过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腰背也挺得溜直,感觉非常健康。
在落座之后,许老头并没有立刻把他目击水妈妈的事情说给我们听,而是问我们三个对水妈妈的传说是怎么看的。
王富贵直白地说道:“我一直都不相信什么鬼祟,而且这里的商业味道太重了一点,所以我不信有什么水妈妈。”
许老头冲王富贵点头一笑,然后又看向馒头和我。
馒头的观点自然和王富贵一样,其实我在进村之后也觉得水妈妈这事有那么一点不靠谱,不过我还是表现出一幅兴趣十足的样子回答道:“我相信!我感觉您老可不像是为了钱会撒谎的人。”
“说得好!”许老头被我忽悠得挺高兴,他笑呵呵地继续道:“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今年七十七了,撒谎骗人的事我从来都没干过,那大湖最深的地方有两百多米,大鱼有,吃大鱼的东西更有,水妈妈就是这湖里的怪玩意!我真就亲眼看见过的,不过你们这辈的年轻人都不太相信我的话。”
“那现在信的人多起来了吗?”我问。
许老头颇具深意地笑了一下,然后目光朝向王富贵和馒头那边扫了下说:“基本上大家都把那当个故事听,没有几个真信的。再说了,要是真有人信了,他们就不会租船到湖上去玩了,更不会在村里住这么久了,会出人命的。”
“可是已经出命案了!还是4起!”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许老头似乎起了疑心。
我连忙摆手道:“既然要来旅游,自然要问清楚点,不过……怎么说呢,越是闹出人命,反倒越让人有兴趣了。”贞低农才。
许老头听后又露出了笑脸,他点头说:“你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出事的人就是触怒了水妈妈,他们是罪有应得,游客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出事的,只要守村里的规矩就行,该敬畏的东西一定要敬畏啊。”
“是,入乡随俗的规矩我们自然是明白的。还是说说水妈妈吧,它是什么样的?”我把话题拽回正题上问道。
“那可是个大家伙。当年我和关家的二小子一起去湖上打渔,结果一网下去顿时就感觉不对劲了,有个大东西拽着船飕飕的走,劲可大了!我俩折腾了整整一天,从早晨到天黑,最后总算是把那东西给拽上来了!”
许老头说到这故意卖着关子喝了一口茶,我只能耐着性子等。
等他把茶碗放下才继续道:“那东西的嘴有脸盆那么大,满口尖牙,看起来就像有牙的大鲶鱼,它身子很粗,尾巴细长,还有好像蟒蛇一样的纹,而且有手有脚的,不过手脚都不算大,也就一尺多长。”许老头边说边比划。
“这就是水妈妈?”我问。
“嗯。”许老头点着头说。
“那它到底有多大?多长?”我继续问。
“后来把它抓上岸之后量过,有三米多!它上了岸之后过了好几个小时它鳃还呼扇呼扇的。要是谁去碰它,它还全身拧着劲儿地回头咬人呢!你看,这就是当年被它咬伤之后留下的疤。”
许老头说完一挽裤管,在他的整条右腿上留着一排扇形的黑色伤疤,伤疤从小腿一直蔓延到大腿。从这伤疤就能清楚地看出来,咬人的东西起码有一张一米多宽的大嘴,这么大个嘴,三米多长的身子,估计把人整吞下去都没有问题。
“后来这个水妈妈是怎么处理的?”我提问道。
“当时村里有老人说这东西是湖神,不能触怒的,让我们把它放过去。不过关二小不听老人劝,把水妈妈给卖了,卖了几千块钱吧,结果就过了一个星期他就出事了。时间我记得特别清楚,就在他把水妈妈卖掉的第七天,他又去湖里打渔,然后船被掀翻了,最后只有他的一条腿漂到岸边,身子都被撕碎吃了。再后来,关二小的儿子在家里也出事了,当时他那屋子里就跟粪坑那么臭,那股臭味就跟我们抓上来那水妈妈身上的味一模一样!”
“那鱼很臭?”我问。
“嗯,特别特别的臭!”
“那还有人买去吃?”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买去收藏做标本吧,也可能闻着臭吃起来香呢。不过吃那东西的人绝对没好下场,这几年村里来来回回好多人在家里淹死,死人的那几家也同样有一股恶臭味,就关二小家的房子到现在那股臭味都还没散呢。”
“您的意思是说,关家之前住的房子现在还在呢?”
“没。”许老头一摆手,“房子早就拆了盖新的了,不过新房子也始终有怪味,而且住过那房子的人都说,房子里总能听到怪声。现在那房子已经空了有三年了吧,你要是对那房子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弥漫着臭味的凶宅……这我还真就有兴趣瞧瞧。
第199章 恶臭怪屋
湖怪这种东西一般都会被当成神明一样去敬畏的,这种事并不稀奇,许老头腿上的伤也可以证明湖里确实有大家伙。 不过近几年的命案是不是真如他所说是水妈妈所为,这我还要亲自实地考察一下才能做判断。
根据许老头所说,那栋怪房子就在村口右边,是一栋二层的小洋楼。
我对那房子有印象,在刚进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栋小洋楼,因为其他的房子都是一户挨着一户建的,唯独那栋楼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在出了度假村之后,我们步行到了村口,很顺利便找到了那栋楼。楼的周围全是荒草,看样子确实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不过没人住归没人住,那小楼本身却很新。建这房子的人貌似最近刚刚把这“凶宅”给翻新了一下。
许老头说,在村子里建了度假山庄后,镇里好多人都来村里投资,要么开饭店、要么建旅馆的。镇里有个养车户看上了关家这块靠村口的地,再加上旧房子卖得也便宜,所以养车户就一口价连房子带地全买了下来,然后把老房子推倒盖了个度假小别墅。
结果别墅盖好没多久,租户纷纷退组,养车户就开始张罗着要把房子往外卖了。可是村里人都知道这房子有毛病,根本没人买,于是这房子就一直在这空着,到现在也没有新买主,也没有人在这住。
我们穿过道边的荒草地往那小洋楼门口走,还没靠近呢,我就已经闻到那股腥臭味。气味不算太浓,不过确实挺恶心,最关键的是我这还没进屋呢,如果屋子里全是这股臭味,别说住人,估计用这臭味都能杀人了。
在房子的正门上贴着一张大白纸,上面留着一个手机号。机主叫“田先生”,下面还备注了一条:看房请电联。
我才不需要跟他电联,直接拿出万用钥匙在门口的锁上捅咕了几下。
王富贵估计已经习惯了我的风格,也没说什么。馒头兄多少有些诧异,不过见富贵都没吱声,他也就闭了嘴啥也没说。
很快,门锁打开了。
我回头给这两个人提了个醒,告诉他们我要开门了,富贵和馒头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冲我点了点头。
我也同样深吸一口气,然后快速一开门。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家具、座椅上面都铺盖着灰色的布,我简单朝屋里扫了一眼,除了看到厚厚的灰尘之外,便没看到其他“脏东西”了。
气味用眼睛是瞧不见了,或许是出于好奇,我稍稍吸了一小下空气,但让我意外的是空气中的臭味并不浓烈,而且那臭味好像也不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我索性进到屋子里边,提着鼻子反复吸气闻了几下,这屋里还真没有一丁点的臭味,空气虽然谈不上新鲜,但起码比门外边要好闻得多。
“没臭味,屋里什么味都没有。”我回头冲王富贵和馒头说。
他俩把手从鼻子上放开了,然后靠近门口闻了下。
“还真没有。”王富贵说了句,然后也跟着我一起进到了这栋空屋里,不过他只走到前厅这就不再往前了,馒头干脆连屋都没敢进,估计这也跟他警察的身份有关。
我也没去管这俩人,就按照我自己的习惯先把一楼检查了一番,然后又去二楼转了一圈,把每个房间都查看了一遍。不过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任何阴气,也瞧不出哪里不对劲,感觉就是一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洋楼了。
不过现在是白天,而且是晴天,鬼这种东西绝对没有可能在这个时候露面,所以要弄清楚这凶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乱,最好还是晚上再过来一趟。
想罢,我转头往楼梯口走,可就在我刚走到楼梯旁边准备下去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传出来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好像是煮沸的水,但声音比沸水可要响得多。这房子太空了,那声音在房间里反复回荡,让我很难判断出声音的准确来向。
“常乐,是你弄出来的声吗?”王富贵在大厅里喊着,很明显他也听到了这声音。
“不是我,你们在楼下别过来,我去找找声源。”我大声回了他一句,然后便在二楼逐个房间查看。
那咕嘟声响了几下之后便停止了,但只停了两秒不到就又响了起来,而且声音比先前更大,这也让我更容易判断出它的来向……它好像是在二楼厕所那边传出来的!
在二楼有一条窄走廊,走廊尽头的那扇木门后面就是厕所,之前我去那看过,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不对劲的,但显然我是看走了眼。
我很快走到厕所门口,猛地拽开了门,而就在门打开的同时,浓黑的阴气就像爆炸形成的冲击波一样从厕所里喷涌了出来,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这股阴气形成了巨大推力,它冲撞得我连连向后倒退,同时也将一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恶臭送进了我的鼻腔。
我的胃顿时开始翻滚了起来,无法抑制的呕吐的冲动不断向我袭来,我的眼泪都被这臭味给呛出来了。
这屋子已经没办法待了,我捂着口鼻转头就往楼下跑,在三两步跳到一楼之后,我直接冲出了大门口。贞低何划。
屋外同样也弥漫着那股臭味,就算跑出来了我也没有停步的意思,一直到我穿过荒草跑到村中的马路上,我这才停住脚,然后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地猛吸着没有异味的空气。
一连串呕吐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我转头看了眼,发现馒头正跪在地上哇哇地吐呢,王富贵的脸也绿了,状况并不比馒头强多少。我是看不到我自己的脸,不过我猜我的情况也同样狼狈。
这可真是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最后却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我缓了好半天才止住呕吐的冲动,可让我现在就回到那个屋子,我却没有那个勇气了。王富贵也同样不想过去,于是他让馒头回镇里弄几个防毒面具回来,有了那玩意我们再去探那怪屋。
馒头一脸痛苦点头答应,然后便踉跄着往度假山庄里走,我和王富贵没有回去,就随便在村子里到处转转,走访了一下今年出事的4户人家。
我本以为用平常游客的身份去找他们会多问出点东西来,不过那4户人反倒不搭理我,别说问问题,就连叫开门都困难。费了好一番功夫,我们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肯开口的,他是个开旅店的老板,也姓常,估计是看在同姓本家的份上他才愿意跟我多聊几句。
不知道该说巧还是说倒霉,公安局里有备案的第一起怪异命案就在这常老板家发生的,死的是老板的爸爸,而今年他家又死了一个人,死者是他的堂弟。
常老板说在三十三年前他家就是种地的,也没开这家旅馆,那天他下地里干活,忙到太阳下山才回家,结果回来后就发现他爹没影了,最后晚上十点多才在井里找到的人,不过那时候他爹早就死了,而且身体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
尸检的时候警察还发现他爹的左脚踝骨折,表面的皮肤有非常明显的被握紧的痕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死死拽住了常老板他爹的脚踝,硬是把人给拖拽到井下淹死,然后又在井下把尸体给啃了。
我听完便提出要去井那看看,常老板很好说话,他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亲自给我和王富贵引了路。
那口井在旅馆的后边,不过距离旅馆后院还是有段距离的,我们走过去大概用了两分多钟。那口井已经被石板封死了,而且在井口外围一圈的地上有好几个草人钉在地上,这些钉子也用麻绳连接着,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封印结界。
我指着那“结界”问了下常老板。
常老板回答说因为怕水妈妈从井里出来伤人,所以在出事之后他就找人把井给彻底填死了。不过没过多久井里就开始返上来难闻的恶臭,这股恶臭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他找过很多人来看,但谁都没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最后他从外市请了个道士过来,那道士降神做法,在草人身上请了神兵守在井边,之后那臭味才消失。
今年夏天的时候常老板的堂弟打起了这口井的主意,他准备把井再打开,把后院这块地利用起来。常老板不想动这块地,为这事兄弟俩还吵了一架,结果隔天他弟弟就死了,死在了自己家的吃水井边,肚子被咬开了一个大窟窿,内脏什么的都没了。
很明显,那就是水妈妈干的。
我并不想总提起死者的事,所以换了个话题重点询问了一下那股臭味,我问他那气味是不是跟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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