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里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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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里来的男人-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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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施慕白也有点愤怒,不过他还是说了这样一句:“我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后罩房进贼了,这事是伯父您找人做的吧?”

呃,乔国厚愣了一下,望着他。

施慕白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两人的目光对视下,乔国厚露出了一抹笑,他承认了:“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贤侄你,是,那件事是伯父找人做的。乔仁要祸害我女儿,那我就以牙还牙,叫人也去糟蹋乔枝,只是可惜被发现了。”

“果然是这样。”施慕白点头。

“贤侄你不会觉得伯父我冷血无情吧?”乔国厚突然望着他问了这句。因为他怕在施慕白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自己必须装弱势且无辜,这样才能更多的博得他施慕白的同情,因为现在他乔国厚在乔府的地位确实大不如以前了。

“怎么会,换做是我,我也估计也会这么做。”

“那就好那就好。”乔国厚点着头。

施慕白看了他一眼,眼珠转了转,他这样说:“只是我觉得乔枝是无辜的,如果把这份恨加在乔枝头上,是不是说不过去?我认为冤有头债有主,是乔仁的错,就该报复在他身上。”

“贤侄说得在理。”乔国厚点着头说:“这几天我也想过了,确实不能找乔枝,一切都是乔仁作的孽,自然该找他。”

施慕白点了下头,不说话。

“今晚来找贤侄,就是想和贤侄您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乔国厚看着他问。

施慕白愣了一下,反问:“伯父您有什么打算?”

其实施慕白有很多种报复的方法,但他不会说,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乔国厚很奇怪,这么晚来居然就只为商量这事,要知道自己也刚刚回来,有什么主意绝不会来让自己出,毕竟这乔国厚是一只城府很深的老狐狸,这半月时间里被乔仁父子打压,加上乔微音的死,一连串的火早就憋在心里快要炸了,所以他肯定想到了很多种恶毒地报复方法。绝不会来和自己商量,要商量也只是一个幌子,肯定下面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地方,或者拉自己下水。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先开口吧,省得我说出来让你觉得我这人城府很深,以至于让你防着我。

果然,乔国厚见他施慕白没有主意,沉了口气,盯着他施慕白这样说了一句:“如果贤侄信任伯父,伯父倒是有一计可以替微音报仇。”

“当真?”施慕白来了精神。心里则在骂:你个老狐狸。

“伯父想以牙还牙找人假扮小偷去糟蹋乔枝,其实这件事在我看来,确实没什么用,正如贤侄你所说她是无辜的,罪魁祸首是乔仁父子。所以如果我们把以牙还牙放在乔仁身上,是不是更好呢?要知道初六他大婚,女方家很有背景,女方的爹是临安做官的,如果新婚之夜那新娘子出点事,比如当着他乔仁的面被糟蹋了……”说到这里,乔国厚这狡诈的目光盯着他施慕白:“贤侄觉得,会怎么样呢?”

静了,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了下来。

毒计!这是一条毒计。

施慕白在复仇这件事上是一个极其腹黑狠辣的人,这条毒计他自然想到了后果是什么。那绝对是乔仁父子承受不起的代价!

一时间他就这样望着他乔国厚,望着这个国字脸的乔八爷,真是想不到他的心肠这样毒,那可是他七哥啊,那也是他亲侄儿啊。与乔仁父子的狠辣有得一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全是黑了心肠的恶人。

其实乔国厚这几天消停了,就是在策划这件事,只是这件事他谁都没有讲,因为怕走漏风声,现在贤侄回来了,他有必要将他施慕白给拉进来淌这浑水……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做十件好事都比不上一起做一件坏事的关系铁,现在正是机会,把他施先生抓牢的一个机会。只要一起做了这件事,那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跑都跑不了。

“这样是不是太狠了点?”施慕白试着问,因为他怕乔国厚没有这个决心。

第95章算计与被算计

乔国厚怎么会没有决心?他反倒是怕你施慕白下不了决心和不上套。

“是,伯父也觉得这一计太毒了,但是,是他乔仁先对不起我,是他先不认我这个八叔,是他先对微音下手,让我老来失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让贤侄你痛失挚爱,让你疼侧心扉,既然他不义,也就不要怪我们对他不仁。再说你是他乔仁最好的朋友,他都对你下这样的手,你又何必将他当做兄弟或朋友?”

施慕白被说动了,被乔国厚的话说得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拳头的手猛地一下砸在了桌上,眼中冒火,咬牙切齿:“乔仁,是你逼我的!”

乔国厚在旁边看着,他很满意施先生此刻的表情。

“伯父,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施慕白极力地想要报仇了。

“的确是需要贤侄帮忙。”

“伯父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这些天乔仁父子一直防着我,伯父我不好下手,所以等新婚之夜那晚,希望贤侄你把乔仁拖住一下,让他不要急着进洞房,等时机成熟,在让他回洞房。”

“就这点事?”

乔国厚点头,他谨慎地说:“这看起来容易,但这却是整个计划的关键,马虎不得,否则他提前进去了,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实施?或者他晚一会儿进去,又错过了最佳时机,怎么办?所以时间要拿捏的刚刚好。而拖住乔仁的这个人必须是乔仁信任且不会怀疑的人,伯父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贤侄你合适了。”

明白了,施慕白明白了乔国厚这只老狐狸玩了一出一箭双雕。

既把自己拉了进来和他穿一条裤子,又解决了整个计划里最麻烦的一个环节。高,实在是高。

行,我甘愿被你这老东西算计。

“慕白一切听伯父的。”说着话,施慕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问:“那糟蹋新娘子的人选有了吗?”

“这个就不用贤侄你担心了,伯父我自有安排。”

施慕白点了下头,不说话。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然后乔国厚才离开。

只是离开的时候,乔国厚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事,回头对他施慕白说:“你看伯父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正事。”

“什么事?”施慕白好奇。

“贤侄你不是搬这里了吗,所以下午我就在想你一个人住这里吃饭怎么解决?如果出去吃不是要跑很远的路?所以我和你伯母商量了一下,让小月过来伺候你,做你的贴身丫鬟,反正微音去了后,小月闲着也是闲着。”

“这……”施慕白邹起了眉头。

“怎么了?”乔国厚看出了他有点不愿意。

“伯父,我看算了吧,毕竟乔仁和乔枝每天都要来我这里,你也知道小月和乔枝不和,乔仁也和你不和,一旦看见小月在我这里,一定会猜忌什么,到时候还以为我和伯父你走得很近。当然,我和伯父您现在确实是一条心,不过现在我们还不能摆在明面上,尤其是这个时候,否则我取不了乔仁的信任。希望伯父打消这个念头。另外以后当着外人的面,我也会改口叫你八爷,不会叫你伯父,希望伯父也不要叫我贤侄,叫我施先生就好。还有给我做饭的丫头,乔仁已经给我找好了,过几天就会过来。”

乔国厚哦了一声:“这样啊……”

可以看得出来此刻乔国厚有点失落。

因为他乔国厚的算盘是这样打的,女儿不是不在了吗,那我就给你找门亲,远亲不如近亲,那就小月吧,反正也认识,就从做你贴身丫鬟开始,只要你们能成,那自己就把小月收做干闺女,这样一来你不一样是我女婿吗?可是现在听他施慕白这么一说,似乎也有点道理。

“是伯父想得不周,行,这件事以后再说,另外贤侄要是有什么需要,通知伯父一声就是。”

“那慕白就先谢过伯父了。”

“不客气。伯父我就先走了。”

“伯父慢走。”

送走了乔国厚,施慕白站在自家院门口,望着前方这条漆黑的小径,目光也变得冷冽了起来。

搬家的第一晚,就这样在算计与被算计中度过。

只是他施慕白不知道的是,今夜乔府之外有一个生命正因他施慕白悄无声息地逝去。正如那句话,万物皆有定数,花开花落,早开早结束。

第二天。

今天是正月初四。

后天就是正月初六,所以从今天开始,乔府上下都忙开了,丫鬟女佣和下人全都在打扫,将整个乔府上上下下打扫的一尘不染,能腾出来的客房也几乎都腾出来了,毕竟作为江州首富的乔家,到来的客人必是不少,身份也非富即贵,绝不能怠慢。

施慕白一大早起来,梳洗好了,就坐在书房里看书,等着乔枝送饭来,因为昨天乔枝说了这几天她来送饭。可是施慕白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影,最后无奈只得自己去了前院的厨房,找了点吃的。

今天他本想去看望陈妈,毕竟陈妈的时间不多了,可转念一想今天不能去,在外人眼里自己和陈妈非亲非故,昨天去也是找了乔西做幌子,如果今天再去,必定引起怀疑,还是明天在借机去吧。

于是他就回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的梅园,梅花依旧艳丽而不妖的开着,梅花的香依旧清幽淡雅,梅花的枝依旧苍古而清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梅园里的施慕白,莫名有点伤感,尤其是看到那空荡荡的秋千,再也没了乔微音。

“慕白哥。”乔枝从梅园外面走了进来。

施慕白微微侧头,并没有看她乔枝,什么话也没说,在梅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书翻看着。

“你怎么了?”乔枝走了进来:“我叫你,怎么不应我?”

“你是大小姐,还是回去睡你的懒觉吧。”施慕白头也不抬的说:“还有,做不到就不要承诺,以后别给我送饭了,我自己去前院吃,也正好明天去陈妈家,看看细水白天有空没有,有空就白天过来给我做饭,晚上再回去陪她奶奶。”

施慕白这是一箭双雕,既对你不满,也可以借机制造一个借口明天去看陈妈。

乔枝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忘记给慕白送饭了。

第96章噩耗

整整一天,乔枝都在给他施慕白道歉。

什么捏肩捶背,什么撒娇卖萌,以及讲笑话,甚至佯装生气,凡是她会哄人的方式都用遍了,施慕白就是不理她。

天色渐晚。

施慕白坐在书房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在看向坐在一旁撕纸条玩的乔枝。沉了口气,他道:“长记性了吗?”

撕纸条玩的乔枝啊了一声,抬眼望向他。

“以后在这样,在让我饿肚子空等,就别怪我不让你进门了。”说着话,就点上了旁边的烛灯。

“不会不会,我保证。”乔枝赶紧走了过来,拉着施慕白的手,笑着说:“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你觉得呢?”施慕白回头看向她,笑着刮了她的巧鼻一下:“今天不理你,不是慕白哥我非要生你气,而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明白吗?榆木脑壳。”

乔枝喜笑颜开,笑点头如捣蒜:“慕白哥最好了。”说着话还抱着施慕白的胳膊,将头依靠了上去蹭着。

对于乔枝这个动作,施慕白很是无语,尼玛我是树桩吗?让你这头犟牛蹭我?

“赶紧松开,我得去吃晚饭了。”

“去哪吃?”乔枝抬起头望向他。

“怎么,还等你回去给我送来?”

乔枝尴尬一笑:“那我也去前院吃。”

就这样,两人一起去了前院,只是在去前院的路上,碰到了一天没见的乔仁。乔仁笑着问:“施兄,你们这是去哪儿呢?”

“哥,我们去厨房吃饭。”

“去厨房?”乔仁纳闷,看着他施慕白:“施兄,我小妹不是说这几天给你送吗,怎么……”

“你快别提了,你这小妹……”施慕白看了她乔枝一眼,见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啊,今天睡懒觉睡过头,为了让她长记性,我故意一天不理她,这不现在我饿了,就来前院吃饭,她也要跟来。”

乔仁点头,然后没好气的看向小妹,指着她:“你啊。”

“乔兄,我就不和你说了,有时间在聊。”说着话,施慕白就领着乔枝走了。

“施兄你等等,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施慕白回过头来。

“今天我去找了细水他爹,花钱把细水给买下来了,以免她爹以后三番两次找她麻烦。不过…。。”说到这里,乔仁一声轻叹,他说:“陈妈昨夜死了。”

回头看着他乔仁的施慕白,目光瞬间睁大,心也莫名空了一下,压抑着全身心的震惊,问:“你,说谁死了?”

“陈妈啊,就是细水她奶奶。”

确认了。施慕白的身子都有点不稳。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让自己尽可能正常,不惑的问:“不是有,有十天寿命吗,怎么突然就……没了?”

“是啊哥,你是不是搞错了?郎中都说了,陈妈还能活十天,怎么突然就死了?”乔枝也是满脑子疑惑。

“确实是死了,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今天上午我去找细水他爹,还没进屋就听见哭声,进屋一看,才知道是陈妈昨夜死了。”乔仁实话实说:“也因此,多给了细水她爹五十两银子,算是给陈妈的安葬费,毕竟以前陈妈在我乔家也做事多年,没有功能也有苦劳。”

“陈妈是怎么死的?”施慕白又问。

“好像,是自己吊死的吧。”

“吊死?”施慕白邹起了眉。

“我也是听细水他爹说的,说第一个发现陈妈死的人是细水,然后细水就哭着叫他,他进屋一看,就看见了陈妈仰躺在床上,头悬在床外,脖子上缠了一根布条,就是她头上的纱布,纱布下面垂吊着两块砖。”乔仁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估计陈妈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怕拖累那个家,或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老命。”

施慕白闭上了眼,沉默了。

乔仁走了。

施慕白也走了,只是此刻他目光有点呆滞。

陈妈的死,他不能接受!

虽然知道陈妈只有十天的寿命,但没有任何预兆性地就突然没了,还是吊死,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昨天自己刚和陈妈相认,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和陈妈说,还有很多很多关心想要给陈妈送去,为什么就这样没了?都不给自己一个送别的机会……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我们去看陈妈吧。”

前院厨房门口,施慕白突然对乔枝这样说。乔枝啊了一声,愣愣地望着他:“现在?”

施慕白点头。

“不是慕白哥,我们与陈妈又不熟,那不过是一个下人,而且现在天都黑了,我,我有点怕,还说是吊死的……”乔枝有点不想去。

施慕白盯着她,对她说:“话是这么说,但过几天她孙女不是要来给我做丫鬟吗,作为她未来主子的我,我是不是得去看望一下?向其表达一下我的善意,到时候给我做饭不是更用心吗。”

乔枝有点犹豫。

“当然,你要是怕,就留家里,我去去就回。”说着话,施慕白拍了拍她的肩,就走了。

“我去还不成吗。”乔枝赶紧跟了上去。

施慕白去马房牵出了乔仁送自己的白马,和乔枝一起骑着去了细水家。施慕白下马敲门,开门的是细水他爹,他爹正披麻戴孝,一看门外是施先生,赶紧笑着相迎:“是你啊,施先生。”

“听说你母亲过世,特意来看看。”面无表情的施慕白说了这么一句,不等回答,径直的走了进去,乔枝紧跟其后。

“你这马,我给你牵进来了哈。”细水他爹在门口喊。

施慕白没有应,只是跟着施慕白进院子的乔枝,拉住了施慕白,对他低声说:“慕白哥,我,我就不进去了吧,我在院子里等你好不好?”

乔枝不想看死人,有点害怕。

施慕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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