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人,用枕头压在了躺在床上的乔修脸上。这罪恶的一幕被闪电映照在了窗户上。
乔修被捂死在了床上,只是当枕头移开他脸上的一刹那,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见床上的乔修睁着一双不瞑目的双眼,就这样静静的盯着他们,眼角还有一滴晶莹透彻的泪在缓缓滑下,眼神似无措似凄凉,似痛似悲更似恨,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屏住呼吸的他们,依然没有人说话,鸦雀无声,有的也只是外面的风雨声和那时不时就亮起的一道闪电,映照着他们的罪恶。
这一夜是漫长的,也是罪恶的。
第3章分尸还原
第二天,乔家上上下下挂起了白帐。
为一个十岁的孩子举办了隆重的丧礼,这是乔家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
一般来说,十岁的孩子死了,都算夭折,随便用席子一裹埋在荒山就完事。所以为了避免外界的猜测,乔家对外宣称死者是上一任大家长乔英的独子,由于乔英为乔氏家族带来了很多荣誉,他的独子如今去世,丧礼必须隆重。
其实没有人知道,这隆重的丧礼只是他们良心上的一个安慰。也是祭奠祖坟的重要一步。
举办了丧礼,乔修被装在了一副柏木棺材里,一路洒着纸钱,吹吹打打抬上了枫林山。
这一路极其热闹,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围观,不是围观乔修的葬礼,因为没有人关心他的葬礼热不热闹,凄不凄凉,他们关心的是乔氏祖坟又要,开墓了!
乔氏祖坟要开墓了!
消息很快传开……
当地知府和一些尊贵的客人也到场观看。
人们来到陵墓门口,发现几年前墓门上的封印并没有被动过,依然清晰可辨。人们把大理石封口慢慢的敲开之后,大理石墓门仍然像第一次安上去一样难以移动。
墓门打开之后,原来是乔英的铜制棺材以一个很陡的角度顶在了门上,这根本无法让人理解。更奇怪的是,除了乔振江的碎木棺材没有被移动外,其它的棺材又再次被移动了。
可是更让人觉得胆寒的是,墓穴里的地上原本铺上的炭灰,上面居然丝毫都没有棺材被拖动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入侵者的脚印和地下水的痕迹。
陵墓的每一个部分都像是几年前刚刚建成时一样坚固,没有任何碎裂的痕迹和石头松动的迹象。这次,人们完全迷惑了,甚至有一部分人开始害怕起来,这让人们不得不想起传说中的幽灵鬼怪。
乔氏族人这次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否则策划的这一切都白费了。
不是说幽灵鬼怪吗,既然有幽灵鬼怪,那去看看别的坟墓是不是也被移动过,反正枫林山不止乔氏祖坟这一座墓。
于是,在众人的见证下,由官府组织打开了枫林山上的其它几个墓穴。让人疑惑的是,这些墓穴打开,里面完好无损没有丝毫异常。也就是说整个枫林山,只有乔氏祖坟诡异。
这样一来,乔氏祖坟被诅咒了的流言更加让人深信不疑,或者说乔氏祖坟所在的这块地方风水已经变了,得赶紧迁移。否则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
于是,无奈之下,乔氏祖坟陵墓中的所有灵柩棺材被分别转移,厚葬到了其它地方。唯独今天下葬的乔修这副棺材,没有被转移,他的棺材被放进了墓穴。
也是墓穴里的唯一一副棺材。
之所以将乔修的棺材放在这被诅咒了的墓穴里,是乔氏家族认为这是一个妖孽,而且还是他们把这个妖孽害死的,如果在把这个妖孽和祖先合葬在一起,那不是更加不安?必须与祖先的灵柩分开。
在一个,他们对于乔修的死,有着良心上的不安。既然这个墓穴被诅咒了,有诸多未解灵异现象,那就让这妖孽待在里面吧。甚至为了以防万一,防止这妖孽冤魂不散,变成厉鬼跑出来找他们算账,就请来了道士作法,在陵墓里里外外贴了很多符印。最后彻底将这座被诅咒了的坟墓封死,永不再开墓。
乔修的棺材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了里面,躺在这个被黑暗和冰冷所永远包围的陵墓,直到天荒地老、山崩地裂。
按理说,一切都结束了。
不管乔氏祖坟是被诅咒了,还是怨鬼作祟,都无人在理会。可是这个世上有些事说不清楚,也弄不明白。
乔修的死看上去是终结了一切,殊不知他的死却只是一个开始。一切都有因有果,祖坟的不安究竟是鬼神作祟?还是人为或是上天降下的诅咒??谜底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那就让时间来解答吧。
时光荏苒,春秋轮换。
十年后……
公元1166年,南宋国都临安(今浙江省杭州市)。
这一年是乾道二年,也是大比之年,也就是俗话说的状元之年。在南宋时期,科举制度是三年一考。
京城的大街上繁华似锦,人来人往,尤其是大内宫门前(南宋的皇宫当时称之为大内。)大内东门前一大早聚集了无数的人,形成了一道道人墙,其中大部分是这一届的考生,以及一大部分看热闹的百姓和达官贵人,因为今天是金榜题名日,多少书生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今天。
但见人群中不知是谁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喊了一声:金榜出来了!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目光朝东宫门方向望去,但见以一个大内公公为首的一队人手持一轴黄纸金榜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大队禁军。
宫门前气氛即将沸腾,而另外一条街的气氛且屏息凝气神秘异常。
这里地势开阔,周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有达官贵人,也有平民百姓,还有小摊小贩,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只为一个人:施半仙。
但见场中竖起一枝旗竿,高逾一丈,然后一个系着红肚兜的小孩出场,爬上旗竿,在旗竿顶上盘旋良久,忽然失踪。
施半仙身高七尺,身穿青色长衫,发髻斑白,留有黑白相间的山羊胡须,一举一动颇具仙风道骨。但见他朝着一旁站着的白衣青年递了个眼神,就见到那白衣青年点了下头,然后转身不见了。
这个时候在场观众都好奇在问那小孩为什么不见了?去哪儿了?
施半仙笑而不语,来到旗杆前,摇了摇旗杆,举头喊:“小崽子别贪玩,该回来了。”
众人都抬头望向旗杆,可是旗杆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别说人。
施半仙见贪玩的小崽子还不回来,就开始骂。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孩子忽然在旗杆顶上出现,引得在场一阵惊呼,同时还看见小孩手中捧着一个蟠桃。
施半仙招小孩下来,问他到底去了那里,小孩说上了天宫,偷了王母娘娘的一个蟠桃下来。
一听这话,施半仙突然变脸,是勃然大怒,手指小孩呵斥:“你已闯祸矣,王母一定遣五雷来惩罚。既然这样,不如将你杀了,好解王母之怒。”
施半仙说着,就把小孩按在一张木凳上,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就斩。
这时从一边跑来一个年轻女子,抓住施半仙握刀的手,哀求:“不要啊爹,杀人犯法,王母要惩罚就惩罚吧,你不能把自己折进去啊……”
施半仙一把推开闺女,大吼一声:“你懂什么!”
现场的观众都看傻了,都不知道这施半仙玩的哪一出,只得不声张,静望。忽然,施半仙手起刀落,将小孩的头一下子就斩了下来,鲜血喷溅,现场观众惊声尖叫。
施半仙不理睬现场观众的尖叫,他自顾自的先将小孩的头斩下,用黑布盖好,放在一个银盘上,然后逐一将小孩的四肢斩下放于黑布里的身躯里。这时,已流满一地的血。
施半仙的闺女见已无法挽回,只得拿起一个铜锣走向现场观众,向观众讨赏,一边讨一边说:“我弟弟他只是一时贪玩,大家行行好,给点钱让我买副好棺材厚葬他吧,谢谢大家……”
见闺女把赏钱讨得差不多了,施半仙才面向观众:“我被逼杀死小儿,甚为凄凉,只好等雷神来过之后,再设法将孩子救活。”
施半仙一边老泪纵横的说,一边从他自己怀里摸出了厚厚一沓黄符卖给现场观众,说这是“五雷符”,可以辟邪治鬼。
卖完符,施半仙就向天的五方各一指,每指一个方向,便有一记雷声。
噼啪!
晴天霹雳!
雷声响后,施半仙便向五方礼拜。然后对观众说,雷神见他已惩罚了孩子,便退出回覆王母了。现在,可以将孩子救活。
这话一出,现场观众都愕然,说死人还能救活?你丫就等吃牢饭吧。
施半仙毫不在意,但见他伸双手入盖着小孩身躯四肢的黑布中,一边念咒,一边有所动作,良久,把黑布依旧盖好。然后捧着盛载头颅的银盘,连盘递入黑布之内,又再念咒。过一会,则见他只把银盘取出,那银盘依然盖着一方黑布。
放下银盘,施半仙烧符念咒,再向盖着孩子的黑布来了个手点水,一边又结手印,东指西指,最后呼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当他结印向孩子喊一声敕时,那孩子便揭开黑布,一翻身便跳在地上,还向观众抱拳,四方作个罗汉揖。此时,之前离去的那白衣青年也回来了,和女子,以及施半仙,还有那小孩,共同面向观众抱拳施礼。
现场观众掌声雷动,很多人把碎银铜钱投向孩子。还有些人,这时才向施半仙买五雷符。
这场戏法可以说表演得很成功。而这场戏法又是施半仙行走江湖的必杀技,名叫:七圣法。
可以说这次是赚得盆满钵满。
戏法变完了,可是现场的观众却意犹未尽,不愿离去,叫施半仙在来一个,或惊奇施半仙是怎么做到的,能否解惑?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冲那白衣青年喊:“慕白兄!你怎么还在这里?金榜贴出来了,快走……”
第4章金榜题名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句话在重文轻武的宋朝尤为突出。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所以中状元而魁天下,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和最高目标。
一旦科举登第,得到的将会是精神、物质两方面的超值回报。
考取功名的士人在宋代社会中所受到的重视和推崇也是空前的。宋朝人评价一个家族的兴盛程度的重要标准就是看这个家族有几个考中科举的男子和几个嫁给科举出身者的女子。
虽然前一个标准是主要的,但是后者也是不容忽视的。因为在古代社会中,女性出嫁不仅仅是一个家庭走进另一个家庭,也不仅仅是个人角色从女儿到妻子的转变,她还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担当联系两个家族的纽带。这一作用在当时人眼中是被重视的。宋代也不例外。
因而为女儿选择理想的婚配对象常常是使父母伤脑筋的大事。不过,所谓的理想对象既不是女儿的个人意愿,也不是从女儿的角度来考虑的,而是父母主要是父亲从维系、发展家族的角度来考虑的。
正因为上述原因,考中科举的士人就成了豪富之家选择佳婿的“抢手货”,真是“十年勤苦无人问,一日成名天下知”。
上午时分,大内宫墙边。
这里聚集了大量的书生,皇榜贴出,公公刚走,在场的书生就一窝蜂的拥上了前来,气氛达到了顶峰,你挤我,我挤你,都盯着皇榜上的名字仔细看,看自己是否高中,是否拥有未来和明天。
还有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家仆看了后,瞪大了双眼,立马挤出人群跑回了家,准备通知主人前来捉婿,好光大自家门楣。
“哎哥们,今年的状元是谁呀?”
“自己不知道看吗?”一个落榜书生不厌烦的说。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又有几个心急火燎的书生挤上了前来。
皇榜前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有人榜上有名喜极而泣,有人落榜神色黯然,还有好朋知己高中齐声道贺,一片嘈杂热闹,可以说人生百态世间五味尽在其中。
“状元,萧国梁……”
“榜眼,赵汝愚……”
“探花,赵烨。”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书生盯着皇榜念到这里,心中隐有失落,因为没有他的名字,同时也愤愤不平的说:“榜上无我名也就算了,居然连慕白兄你的名字也没有,这公平吗?”
旁边站着的白衣长衫青年看了他一眼,轻声笑说:“当朝考试都是糊名制,那有作弊或包庇徇私可能?要相信这个世上人外有人。”
“就你洒脱,得了,一甲没我名,那我就去看看二甲上有无我周星大名。”说笑间,周星走向了另一旁。
看着周星去了另一边,身穿白色长衫的施慕白默默转过了头,继续盯着眼前的一甲金榜,只是神色上多了几许黯然。
南宋的科举制度分五甲,分别以金榜贴在宫墙上。
一甲分三名,就是状元和榜眼以及探花,这三名是进士及第,是可以直接授予官职的,而且由于是皇帝钦点,所以是天子门生,以后官途无可限量。
二甲分五名,赐予进士出身,这个身份需要去翰林院考试,然后学习三年方可根据才能大小授官,官途上人缘好运气好会做人可高升,但也升不了多高,运气不佳得罪权贵恐性命堪忧。
三甲分若干名,赐予同进士出身,这个身份比二甲逊色很多。就更别说四甲,五甲了。
但不管怎么说,一甲二甲三甲四甲五甲统称进士,有着常人不能比拟的社会地位,就是犯了什么事去了官衙,都可以见官不跪,也不能对之用刑。这就是宋朝对于文人的崇高地位。
“施,慕,白……哎慕白兄,这里有你的名字,快来快来。”二甲金榜前的周星兴奋的叫了出来:
施慕白转头向这边看来,目光锁定宫墙上二甲金榜上的名单。当真的看到自己的名字后,脸上的黯然一扫而空。
下午时分,临近西湖边的一家酒楼二楼的雅间内。
这里聚集了一帮书生士子,从窗外看出去可以看见美不胜收的西湖景色。
由于科举考试是三年一考,所以从全国各地到来的书生在今天的金榜题名后,落榜的都只得回家了,等待三年后继续考。回家之前,聚在一起做个告别,因为古代不像现代这样交通发达便利,所以这一别以后还能不能相见都不知道,好歹大家同窗考过一场。
在场的书生足足有十来人,只有三两人金榜提名,也都是在四甲五甲上面。但这也足以让他们自傲。
就在这时,楼下走上来两人,多远就抱拳歉说:“不好意思,我们来迟,我们来迟,我愿自罚三杯以赔不是。”
说着话,来人就走到了桌前,倒酒自罚。
“我说周兄,你金榜没提名,该不是躲着哭,所以才来迟啊?”一个书生的话惹得在场同窗笑意连连。
“说什么呢,我周星是那样的人?”
周星喝完罚酒,侧身将身旁的施慕白推到前面来,面向大家抬手说:“实话告诉你们,我来迟,是因为高兴,因为我的好兄弟施慕白金榜题名,高中二甲。”
此话一出,在场书生士子的目光无不聚焦到了施慕白身上。
但见此人身高七尺,面容清俊,身穿白衣长衫,双手各戴一只白色且有着水墨山水画的绸缎手套。他的气质不凡,尤其是他的眼睛,有种孤天傲地的深邃,让人看之不穿。
高中二甲,这可是仅次于前三名的存在,虽然不是天子门生,但将来前途也不可限量,因为会去翰林院学习三年,哪里所结交的人脉远远不是常人所能想象。于是众人皆齐齐道贺。
面对众人的羡慕和恭贺,施慕白谦虚还礼。
由于施慕白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平时除了读书就是帮助义父施半仙街头变戏法以赚钱谋生,所以和这些书生士子都不怎么熟,也只是在考场见过一面。而和周星熟悉,也是因为周星喜欢看杂耍戏法类且还是个自来熟,因此结识了施慕白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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