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里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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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里来的男人-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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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疼了,因为已被撕裂,那不是刀子刺进去的疼,而是幸福就此终结,掉入万丈深渊而引起的痛彻心扉钻入骨髓无法言语的痛。

她含着撕心裂肺的泪水,心灰意冷的眼神,一抹笑出现在了嘴角,望着那背对自己逐渐远去爱人,不停的后退:

一步!

两步!

三步!

每退一步,地上都会留下她撕心裂肺的泪水,和那无形的鲜血。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被拉远,每落下一滴泪,她的心就增加一分撕裂的痛疼…

“你偶然的一次放纵,而我却陷入了困境……”

“我好累,我好痛……”

“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爱不爱我……”

明明今夜群星璀璨皓月当空,为什么她却感觉周围好黑好黑?

明明是夏夜,也没有风,为什么她却感觉好冷好冷?

整个人带着撕心裂肺的眼泪,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

杏儿焦急的朝倒在地上的乔枝呼喊。

藏书楼的门,逐渐关上。乔仁盯着那逐渐关上的院门,他红着眼眶盯着那门缝里的施慕白,牙缝里蹦出:“你会有报应的!”

第216章危险刚刚开始

藏书楼的院门,关上了。

关上的刹那,朝里面走的施慕白停僵了脚步,一滴泪控制不住从他脸上滑落了下来,那泪是为自己伤了一个爱自己的人而流……

藏书楼外面,乔枝被杏儿带走了。

乔仁也走了。

剩下是无数的官兵,和乔西乔北两房人和乔国厚一房人的恩恩怨怨,乔东得知了一切的一切,整个人呆若木鸡沉默了。他从未想过声名远播的乔府,会是这样一个肮脏龌龊的地方,原来自己这个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这么多的罪恶!

他不知道今晚自己是回来对了,还是回来错了。

听,悠扬的笛声。

投眼望去,藏书楼阁楼上的窗前,出现了施慕白,他一袭白衫,手拿一支长笛,目光阴郁,静静地吹奏。

他的笛声似山间小溪,清澈见底。

又似支离破碎的人生荒凉,似漫阅无尽无止的沧桑。

终如清秋扫落叶,淡化了时空,淡化了一切罪与恶,爱与恨,人生不过黄粱一梦。

“能吹奏出这样的笛声,足可见你的心境归于平淡,干净透彻。”乔东望着阁楼上的施慕白,说了这样一句。

施慕白似乎没有听见,已经吹着他的笛声,让笛音漫步这个让人落寞和伤凉的夜。

“走时候说一声,我送送你。”乔东盯着他施慕白,抬手:“收兵!”

命令一下,周围的官兵井然有序的退走了。如潮水一样涌来,又如潮水一样退去。

笛声停止。

“你就这样走了吗。”

乔东正要转身走,就听见了阁楼上施慕白叫住他,回头看向他:“不然呢?难道让我杀了所有有罪的人?都是亲人,我也有罪,我也要自刎吗?就这样吧,有时候活着就是一种最好的惩罚。”

“今晚你搞这么大阵仗,难免明日江州城不会流言四起,我明日就走了,我还要过我的日子,或许他日我还会参加科举,你我同殿为臣,所以我不想走哪儿,一听说我叫施慕白,就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所以今晚这后花园凡是在场的人,你得给他们下封口令,无论他们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一律封口,谁敢对外说半个字,或提及我施慕白就是妖孽乔修,杀无赦!若你做不到这点,他日但凡我听到一点这个消息,我见一个杀一个!”

“可以!但我只管我的兵,其他人会不会嚼舌头,爱莫能助。”

“乔府你不管了吗?”

“我从来就没管过乔府,唯一能做的就是恩怨在今夜平息终止;也许正因为我的不管才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当年的事,真的很抱歉。”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希望你走之前,把这个家处理好,现在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大家长位置乔国厚已不能胜任了,投票那是暗箱操作,甚至大家长这个位置也不应该有,一切的祸源都因这“大家长”三字而起。乔府的基业分了吧,每一房人各自管各自的那片家业,不愁吃穿,就行了,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他们自己了。”

乔东望着阁楼上的他:“你真的是妖孽吗?”

“我也想知道。”

乔东笑了,摇摇头,逐渐离开了他施慕白的视线。

乔国厚被打了个半死,他的妻儿也再三给乔西他娘道歉赔不是,最后被他妻儿哭哭啼啼抬回去了。乔北乔西以及乔西他娘也发泄了怨恨,落寞的离开了。那些看热闹的乔氏族人也早已散去,整个后花园空空荡荡,只有无尽的夜色和皓月星辰洒下的点点光亮。

这一场剿灭妖孽的阵仗,就这样收场,也许是乔东乔国厚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阁楼上,施慕白就这样站在窗前,望着空荡荡的后花园。

他身后有施半仙,施迎雪,细水,还有周星。他们或坐或站,沉默着。

“今晚你们受惊了,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赶路离开。”

施慕白就这样背对着他们。

“慕白,义父要早听你的话离开,就没有今晚的事了。”

“义父您不要这样说,你们不来江州,或许今晚我会大开杀戒,让乔府血流成河,那样他日我会后悔,与其背着后悔的包袱活着,还不如在大风大雨中解脱的好。”

“你能这样想,义父很欣慰。你也早点休息。”施半仙沉了口气,转身下了楼去。

义父走了,就剩他们几个年轻人了。

“慕白,你那样对乔枝,真的好吗?”施迎雪望着他。

“我不想说话了,我累了,我需要休息。”窗前的施慕白闭上了眼。

施迎雪就这样望着他,她也知道他今晚累了,这种累不是体力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让他静静也好。转身看向细水:“今晚去我屋里挤挤,走吧。”

细水嗯了一声,望了望施慕白:“施先生,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和施迎雪下楼走了。

此刻阁楼上就剩下了施慕白和周星。

“你不走吗?”

周星屁股依靠在书桌边沿上,双手环抱胸前,看着他施慕白:“若没有今晚这事,你是不是会一直隐瞒你的身份?”

“或许吧。不知道比知道好。”

“那你对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吗?”

窗前的施慕白,微微侧头:“你想知道什么?”

“该知道我也都知道了,只是到现在为止我也有点难以接受你身份的转变,太过突然。”

施慕白随意点了点头,转了一下手中的长笛,朝他周星走来,来到书桌后面,坐在了椅子上,仰头闭眼:“换做是我,也会和你一样的感受。其实你不用想太多,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施慕白。”

“我在想临安放榜那天,我若不带你去酒楼和那些书生士子吃离别饭,你没有见到乔仁,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周星抬眼看向他:“发生的所有事,归根结底,祸在我这里。”

施慕白不说话。

确实是这样,如果放榜那天,施慕白没有被周星带去酒楼,就不会见到乔仁,自己也不会放弃功名,来江州复仇,也自然没有了这一切。

不过,施慕白睁眼,看着他周星说:“即使那天你不带我去酒楼,我也会收拾乔府,只不过会推迟几年,或许那时候我因为手里有权利,报复起来会将乔府满门抄斩,造成的后果比现在更严重。所以周兄,你不用把责任揽在你身上。”

“说实话,对于你的遭遇,我能理解你做的这一切,换做是我,不敢想象我会怎么做。按理说我应该站在你这边,可今晚看到乔兄和乔枝那样,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们兄妹在怎么说,和我们的关系是最好的,可却伤得最深最痛。”

“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办呢?”

周星不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人生在世,最难处理的就是这种感情债!

“你杀了乔仁的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以乔仁的性格,你这样对他,他不会善罢甘休,你注意一点吧。至于乔枝,我真不知道怎么来评价,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的绝望会让她想不开,步乔微音后尘。”

这话一出,施慕白目光睁大。

“当然,我只是随口说,毕竟她和乔微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何况有杏儿在她身边,她会没事的。”

施慕白沉了口气,看向他周星:“我明天就走了,也不知道你我兄弟又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陪我喝酒吧,我想喝酒。”

“好呀,我也正有此意。”

接下来,两人就在这阁楼上喝起了酒。

边喝边聊。

问题也是多种多样,周星问:你身上为什么有雷电呀?你是不是雷公电母转世?

施慕白答:我也想知道答案。

周星问:上次乔小凤说你是妖孽,打断你手脚,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要是把你给打死了,怎么办?

施慕白答:那晚我本想大开杀戒的,也是因为她乔小凤说要检测我身上的雷电,来证明我是妖孽无疑。既然她要检测,就让她检测,因为我的雷电可以收放自如,她检测不出来。检测不出来自然也就不会杀我。而我不反抗,是我不想过早暴露我的身份。

周星疑惑:既然你不想过早暴露你的身份,那她乔小凤为什么会怀疑你是妖孽?还有枫林山炸墓的时候,细水看见的那个施慕白,又是谁?别说那是你自导自演的?

对于这个问题,由于涉及到自己的未来。这件事一般人根本不会信,也难以解释,所以施慕白就隐瞒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关于这个未来,此刻的施慕白想起了施迎雪的话,那就是自己的未来是自己的一部分,自己也是自己未来的一部分,自己的未来经历过自己的过去,那么过去的自己就一定会经历未来所经历的,也就是说自己也会像自己的未来一样,在某天回到过去见自己的过去。真的会是这样吗?

施慕白莫名有点担心!

还有,自己的未来说他的迎雪不见了,为什么不见?

另外,自己的未来还说墓已被炸,最大的危险已除,到底是什么危险?那座墓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一个又一个疑问,让施慕白有了不祥的预感。

也许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第217章出家为尼

第二天。

一大早,乔府出殡了。

昨夜江州城戒严,不少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些前来乔府吊唁的宾客知道一点,是乔东带兵回来捉拿妖孽,但捉没捉到,又是怎么处置的妖孽,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被封了口,闭口不谈!

江州第一家族,乔府出殡,这是一场极其豪华的葬礼,其场面之宏大,规格之高级,礼仪之隆重,叫人看得头晕目眩,惊奇不已。光出殡队伍就延绵了两条街,还不算乔东带回来的那些兵马在后面压阵。

乔府儿孙披麻戴孝,哭哭啼啼。

一路上抛洒纸钱,吹吹打打,这场轰轰烈烈的盛大葬礼,其实只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最后挣扎,也是乔氏家族这座近百年大厦将倾前的一次权钱的回光返照。

乔仁在出殡队伍前面,怀里抱着他爹的灵位。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身边跟着他小妹乔枝,乔枝披麻戴孝,和她哥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而乔国厚没有出现在出殡队伍中,因为昨晚他被乔北乔西打了个半死,现还躺在家里的床上起不来。而老夫人又只有他乔国厚一个儿子了,没有儿子抱灵位,就由乔国厚的儿子抱着。

施半仙也在出殡队伍中,但他身边没有施慕白。

施慕白虽说也是乔府儿孙,但这是乔定远和老夫人的葬礼,是自己杀死他们的,自己还要来给他们披麻戴孝?明显不可能。所以他架着一辆马车跟在出殡队伍后面,马车里坐着施迎雪和细水,以及铁蛋儿。

周星骑着马,跟着这辆马车身边。

本来他们不打算跟着出殡队伍去枫林山,而是直接离开江洲城,但为了和义父一起走,所以就跟着去了枫林山。在一个,施慕白也想去祭拜一下父母,因为这一走,或许他就永远不会回江州了,临走时祭拜一下父母,算是做一个告别,在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们唯一的后人。

枫林山,这是山清水秀之地,却也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地。

今天是一个阴天,正如这支出殡队伍的心情,沉重且哀伤。

早上九点多钟,出殡队伍来到了枫林山。

施慕白将马车停在山脚下,目光望着那绵延的出殡队伍上了山。身边站着施迎雪和细水,还有铁蛋儿。

“慕白,你要祭拜你爹,你上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施慕白看向她施迎雪:“我爹我娘在上面,怎么,你这个做儿媳妇的不上去让他们看一眼?”

呃。施迎雪怔住,抿唇一笑;“这样好吗?”

“好不好你都是他们的儿媳妇。”施慕白盯着她,认真地说:“去看一眼是其一,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放心你们在这儿,要知道乔仁那家伙心胸狭窄,保不齐他趁我不在,会生出什么事端,所以你们还是跟着我好一点。我可不想所有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临走之前还出点什么事。”

施慕白现在是很小心的,因为他有不祥的预感,而经过他的推测,这不祥的预感最大的可能就是来自乔仁。因为整个乔府恨自己入骨的人莫过于乔仁,当然也有乔国厚,不过那家伙现在在家卧床不起,也起不了什么风浪,就算那老东西叫人来对自己不利,恐怕来的那些人也会忌惮自己是妖孽而退缩,想来想去,只有乔仁,必须防着他。

“慕白兄,你担心乔仁不无道理,这样,我去看着他一点,也正好去安慰他,让他想开一点。”周星把马拴在一颗树上,走来。

施慕白看向他,点了点头:“也好。”

就这样,一行人上了山去。

乔老爷和老夫人的墓地没有悬念,选在了乔氏家族的墓园里。这个墓园在半山腰,这个地方距离那座诡墓隔着一片茂密的树林。虽然这儿的风水没有那座诡墓好,但这里至少安宁。

这里地势很开阔,这里有很多座坟,一座又一座,全是乔府的。就是没有了家族合墓,全是分开葬的。当然,有夫妻合葬墓。

乔家第一任大家长:乔振江夫妇。

乔家第二任大家长:乔安。

乔家第三任大家长:乔英夫妇。

乔家老六:乔邦夫妇。

乔家老二:乔武夫妇。

乔国厚的闺女:乔微音。

六座坟,四座夫妻合葬墓。

现在这里继乔微音后,又要多两座坟,乔老爷和老夫人。

众人见证着棺材被人小心翼翼放入挖好的坟坑里。

鼓乐声中,纸钱挥挥洒洒,法师做法,乔府儿孙哭哭啼啼,人山人海很是热闹。当然这些儿孙也不是真哭,毕竟都这么多天了,要哭早哭完了,何况昨晚又揭开了那么多秘密,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哭,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一做的。

施慕白一行人来到了这里。

这是他第六次来枫林山。

第一次,是看慈贤高僧捉鬼。

第二次,乔微音死了,送葬而来了枫林山。

第三次,从清水县回来,独自祭拜他的父母。

第四次,听说诡墓里有人,叫上乔枝来探查,在墓里给那鬼留了一席话。

第五次,施慕白炸墓!

如今这第六次,他最后来枫林山,做告别。

他提着装有香烛纸钱以及贡果的篮子来到了父母乔英坟前。

有些人知道他为什么站在乔英夫妇坟前,但有些人却不知道,就这么好奇的看着他。对于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他视若不见。

点上香烛,摆上贡果。

他拿出纸钱蹲在父母坟前焚烧,边烧边道:“爹,娘,一切都结束了,对于现在这个结果我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但我想比起我继续复仇,您们更愿意就这样结束。今天我要走了,去哪儿不知道,但不会回江州了,换句话说,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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