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瀚麟也知事情紧急,没有卖关子,一指这三座大楼,“但凡是和这鬼打交道的地方,都要布些局来控制鬼气外泄,即便是再不济,供奉死人的英灵楼也应在正对大门前摆上青石假山石狮子挡一挡煞吧!可你们看,这楼前可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呢!”
“而且!”董瀚麟沉思一下,“方位也很有问题,一般建筑供奉这种东西的楼宇,应是讲求四面封闭,处于烈日之下,再多些简单的手法,环绕之间种植槐树,组成口中有木,也就是困字,才能让鬼物离不开骨灰尸体!这是最初级的手段,也是所必须要遵循的道理!否则很容易出事!”
“可你们看,这楼只盖三座,怎么单单缺了一面,若是有人烟,被那缺口处正对,怕是要六畜不宁,人丁不旺,性命攸关了!”
念甜倒是对这风水布局没有什么研究,毕竟我没教导过这些,便发问起来,“那么会不会是这楼因为未完工,最后一楼没有盖起来呢?”
“绝不会是这样的!”董瀚麟否决了这个提议,继续指着这一处说,“那缺口一面毫无地基,应该是没有打算盖什么,而且这三栋楼参差不齐,也组不成合围之势,更让我肯定的是!大家看,这最前的主楼,门口是朝外的,大门对外我想你们也能够明白意味着什么,完全是释放鬼气的路数!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刘大能就笑了,“哪有一进门就给人背面的,肯定是大楼正门朝外啊!”
“所以。”秦苏补充说,“这一栋主楼应该放在后面,楼门冲前就是正解了!”
说到了这里,我们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建造时请来看风水的大师不是个白痴,那么一定别有深意,会不会和宝藏有什么关系?怀着诸多疑问,董瀚麟说不管怎么样,都得进去好好探查一下,否则无法有确切的结论!
我们一行人这就向那主楼进发,路过几处花坛时,也觉得这花坛越发的不对劲,竟然都故意避开了主楼的大门,连一点遮挡的意思都没有!
待到了主楼大门前,果然鬼气变的重了一点,脚心也觉得凉了起来,看着那空洞、杂乱的楼中大厅,心底升起了一分凝重,还好人多,否则必然不敢轻易踏进,当然董瀚麟这种超然高手除外。
一旦踏进去,便是另有一番感受,只见外面阳光爆嗮,热气升腾,可这里面,却是阴暗潮湿,虽然温热,但是夹杂了一丝剔骨的寒意,门口摆着的几株观赏盆景,全部都枯死的剩下了主干,只消轻轻一碰,立即会断成粉末,这厅也是不小,正对着门的是打个对折的楼梯,楼梯一侧的墙壁上的颜色倒是不太对劲,刘大能胆子肥,不管不顾的走过去,仔细一瞅!
这面墙上全是白漆涂成,但是在刘大能眼前这一块,白色更重,而且还有点凸出的样子,非常明显。
刘大能伸手一摸,立刻在这墙壁上凸出的地方抓了一把,一下就扯下一块白色的大布,“啊!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这大白布下面蒙着的是一面镜子,镜子约有成年人伸展双臂那么宽,可是这镜子居然是破碎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过一下,布满了裂缝。
另外这镜子受到击打的地方还带有血迹,不多,但是依稀可辨!
“一面碎镜子被故意遮掩了起来,还有血迹!这说明了什么?”刘大能摸着脑袋发问。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讲究,但是在这阴森森的地方被蒙起来绝对不会是无聊之举,只能说明这里曾经居住过的人十分惧怕些什么。
我们盯着那面镜子陷入了思考,忽然,从镜子里我们猛的一眼看见站在人团外的童飘飘身后,有一个全身血红、面色苍白的鬼影一闪而过。
就这么一闪,很快就不见了,但是我们这些人全部都是拥有道法之人,怎么可能让一只厉鬼吓的不敢前进呢?
瞬间我们齐齐转头,连那童飘飘都是双手屈成手印,注视着身边的一举一动,“它好像上楼去了!”
童飘飘盯着这楼梯,一双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瞬间我606、此鬼太凶
们各自都捏出了手印法决,由董瀚麟走在前面,疾步向楼上追去!
这层楼梯上,有些光从碎了半块的玻璃窗上投递下来,将那地上的尘土照的若隐若现。
我们一转身,又追了上去,只见二楼的走廊中更为阴暗,许多墙壁上还渗出了水迹,现在干掉后一片又一片的黄色印记十分明显。
走廊里也很乱,似乎是有人离开的时候特别的匆忙,而且满地都是长条木头,另外地上随处可见的溅了不少血迹,就跟战场差不多!
我们轻手轻脚的走过一间屋子,从半开的门上望进去,这间屋子里堆满了木屑、木板还有铁条,采光也很充足,正是阳面。
但那所有的玻璃窗全部被砸烂,让外面滚滚的热浪都涌了进来。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只要是有窗子的地方玻璃都被砸烂了,尤其是楼道的两侧,从破玻璃中吹进来对流的风流动性很大,似乎能让这里阳气充裕一点。
刘大能张嘴正要说话,忽然董瀚麟嘘了一声,眼神却瞧向右侧楼道的深处,只闻猛然间,这楼中发出了一声悲鸣,“呜呜呜……”
呜……
低沉的哭声拖着长长的尾音,浅浅的回荡在走廊之中,简直就是鬼泣。
什么鬼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作乱!
又是董瀚麟在前打头,蹑脚走了过去,这发出鬼叫的房间门是合着的,但是门上有一个长方形的门洞,上面的玻璃还算完好,董瀚麟贴着墙向里面看去,我正好只能看到一点!
里面,有一些灰烬飘了起来,在这团灰烬中,站着一个红衣男鬼,脸色苍白的厉害,从那件红色的血衣里晃着双臂,领口也很开,裸漏出脖子、突出的锁骨,那些白色更加明显。
它的嘴巴里发出大声的哀嚎,呜呜咽咽,伤心欲绝!
我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只男鬼死时年纪约有二十七八的样子,长的还算是略显英俊,高高的鼻梁、浓眉大眼,清秀的很,但嘴巴很鲜红,仿佛舔舐过人血,是那种异样的恐怖,特别突兀。
刘大能的目光也跃过我的后脑勺,看了看,有点发狠,“怎么样?干它吧?”
细微的提议声传到董瀚麟耳朵里,让董瀚麟背着我们的脑勺点了点,忽然董瀚麟毫无预兆的踹开了这扇木门,门嘭的一声撞击在墙上弹了回来,但董瀚麟借着这个瞬间就跳了进去,手中早就捏了伏魔印,“天地无极,诛邪!”
话落,这一印对着那只男鬼一照,空气中的飞灰立刻散了落在地上,男鬼被这一照,猛然间就呆滞住了,表情更加惊慌。
我们几个男男女女势冲了进来,董瀚麟咦了一声,手中又变,乃是结了一道更厉害的手印,口中大念,“恭请太上老君,浩然正气降人间,如有烈火三千万,焚尽世间邪魍魉,急急如律令!”
“烧!”董瀚麟两步跳到前面,狠狠的对着男鬼一照,男鬼被烫的嘭的一下撞击在墙壁上,双手挡在身前,嘴里发出哈哈的声音,已经给吓的想要逃跑了!
董瀚麟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董瀚麟的道行早就无限接近楚时招,也就是说董瀚麟的本事是在天师之下第一人,对付些小小厉鬼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这一道法术即便不能烧的眼前厉鬼当时化成了灰烬,也得让它跪地惨嚎连连,可这男鬼只是显的惶恐不已,连点青烟都不冒,实在难以想象啊!
这鬼,到底有多厉害的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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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暴打之后的答案
607、暴打之后的答案
董瀚麟眼珠乱摆,明显对于此种事情也是第一次遇到,那只男鬼一看董瀚麟没有进一步动作,当下就想要从这屋子后面的一扇门内冲出去,这就要逃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黄色的影子嗖的一声就飞了过去,嘭的巨响,狠狠砸在了男鬼的身体上,直接砸的男鬼又撞击在墙壁上,被砸的七荤八素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原来是刘大能见这鬼要逃,情急之下从那木屑堆里拣出了一张凳子丢了过去。
刘大能一看这一招灵验,和秦苏各提了一条木棒,呼的跃了过去,刘大能现在不怎么怕鬼了,凶相毕露,先是一脚将那男鬼踢的滚了一滚,一棍子打在了男鬼背上,顿时打的那鬼嗷呜的惨叫一声,刘大能骂骂咧咧道,“我草,你不是道行高,能跑吗,你!跑啊!”
刘大能骂鬼的同时,又是三几棍下去了,打的厉鬼嗷嗷叫,秦苏也不肯落后,乒乒乓乓的胖揍几下,看的我真是大出意外。
刘大能将痛殴的厉鬼的任务交给了秦苏,走回来鄙夷的看了董瀚麟一眼,“我靠,你还是高手,切!”
董瀚麟被刘大能嘲讽的回不过神来,瞬间光辉形象自降一格,挠挠头又打量向那只男鬼。
此刻秦苏棒打男鬼几下,越打越来劲,高高举起了木棍,露出木棍上外侧露出的一只钉子,对着男鬼的屁股就要打下去,还痛斥那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叫你跑!”
“啊,别打了,我不敢跑了!”男鬼一见木条上的钉子,惊的哇哇叫了起来,一把抱住秦苏的大腿,被打哭了。
使得秦苏一愣,董瀚麟眼中精光一闪,“他是装鬼的,是个活人!”
董瀚麟发现了这一事实,挫败感顿时一扫而空,他是人,怪不得不怕克制鬼物的道法,竟然被他身上沾染的鬼气给蒙蔽!英明又毁了!
我们一听这家伙装鬼吓人,如何不生气,念甜怒骂一声,“做人不好非要装鬼,看我不用火烧了你!”
“不要啊,救命啊,女英雄饶命啊!”这男人一听我们竟然要用火烧他,吓的放开秦苏又要抱念甜的大腿,他也是昏了,念甜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让他占便宜,气的念甜一脚就把他踹开,刘大能返回来一把提着他的衣领就按到了墙上,“说,你居心何在,怎么把这里装修成这副鬼样子,到底有什么阴谋!”
“装修?”那男人有点回不过神来,愣了一下见刘大能又要揍他,立刻辩解的说,“不不不,这不是我干的!我是回来给我同学烧点纸祭拜一下,我……今天是我同学们的忌日……”
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变小了,生怕我们不信,“真的,我是这里原来护工的儿子,同时也在这所学校上过学。”
哈?学校?
我们这些人听后立即看着这房子里的满目苍夷,到处堆放着的木条、木板、铁棍、那不就是课桌板凳吗?房子里,前后两个门,门上还有向里面看的玻璃窗,也不就正是教室的格局布置吗?
秦苏想了想,抢过刘大能手中的男人,又抵在了墙壁上,“这楼叫什么名字!快说!”
“英、英才楼啊!就是出人才的一种美好寄托,全国通用的名字,怎、怎么了……”男子被秦苏的变态问题给吓的结结巴巴,搞的秦苏大窘,我们嘘了秦苏一声,秦苏就不好意思的对我们讪笑起来,“搞错了、搞错了哈哈。”
“主要是这地方鬼气太重了,我以为是放死人的英灵楼。”秦苏正色了一下,又转眼看向那个男人,董瀚麟见刘大能和秦苏都问不到正经地方,就让秦苏把那男人放开,问道,“你是谁,你的同学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听,这个问题倒是比较关键,都是盯着这个装鬼的男人。
“我、我说了我是护工的儿子,我叫大卫,在市里当发型设计师,你们要是剪头发可以找我!”说完大卫递出一个名片,刘大能一本正经的收起来,“打折吗?”
“呸!”刘大能一扔名片,火了,“谁问你这个,我们是问你你为什么来这里,你说给你的同学祭拜烧纸又是怎么回事?”
“有感情了,放不开。”大卫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咬着手指头叹了口气,“我的同学都在一天之内死了,统统变成了鬼,每年我都会回来祭拜,扮成鬼后因为有我同学保护我,这样不会被其它的鬼害我,这里很恐怖的,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大卫看向了我们,事实上似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们。
我咳了一声,“我们来当然是有我们要做的事情,这个你不用知道,还是把这里的情况快乖乖的讲一遍!”
大卫脸上一抽,我的话貌似有点强词夺理,但是我真的没什么时间和他墨迹。
刘大能拳头在他眼前一晃,大卫只好和蹦豆子一样给我们讲了起来,“这所学校其实是一所慈善学校,给上不起学校的孩子捐助的,是私人捐助,捐助者就是我们的校长。”
“校长?是什么人?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捐助一所学校盖在这里!”我又急着去问,惹的大卫很愤怒的看向我,“怎么,做好事不应该吗?”
我知道大卫是会错了意,只好解释了一下,“我是说盖学校为什么要盖在这里,太偏远了,不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目的吧!”
这里可是藏了一处宝藏,突然出现这种事情确实值得引起怀疑。
“目的?当然没有了,我们的校长可是个大好人!选在这里建学校完全是因为地价便宜,全靠我们校607、暴打之后的答案
长一个人投资建校真的很勉强了,外面的楼盖了好久都没盖完!”
大卫陷入了回忆之中,“十多年前,我爸爸来到这所学校工作,我也就转校来这个班上学,这所学校完全是寄宿制,不过与其说是寄宿制,倒不如说给了大家一个新的家,因为这里大部分学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贫困山区里上不起学的孩子,所以也就无所谓什么地处偏远无法回家之类关于学校选址的问题了!”
“学校本着做慈善的原则,不收任何学费,免费提供教育,还给予吃住等等福利,吸引了许许多多需要帮助的穷孩子就读,这些同学本性没有一个是不好的,所以我在这里生活的期间,和班上的同学打下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深厚友谊,简直就和亲兄弟姐妹一样!”
大卫伸手示意我们坐下来听他的茶话会,我们就围在一起找了木板垫在屁股底下,竖着耳朵听大卫讲关于这学校的故事,大卫说,“原本这个学校是非常团结而且风气良好的私人学校,但后来因为有鬼作祟,把一个学校的师生都杀死了!”
我们一听竟然将师生都杀死了,这可是巨大的祸端,不能轻视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先讲哪一件事!哪一件事才是开端呢?”大卫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那就先给你们说说我认为的整件事情的开端吧,就是关于拔舌男的事情!”
“其实这里发生的恐怖事情有很多件,但是按照时间顺序我就都说来给你们听听,拔舌男!是第一个死亡的学生,但是我一直认为它是一只好鬼!”
大卫开始娓娓道来,“拔舌男叫小明,很大众化的名字,没有父母是孤儿,我想他没有父母可能是被从小抛弃了,因为小明出生就是残疾,他没有长舌头!”
“小明没有长舌头就无法正常的与人交流,我记得我来这所学校,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小明,我和他是同桌,当天我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他很高兴的和我打招呼,当然用的是手语,嘴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感觉很奇怪,那个时候我还小,并不懂那是手语,于是就在一个小本上写了你好的句子。”
大卫摇摇头,似乎是在为小明与生俱来的不公平所叹息,“小明看到我与他打招呼,丝毫没有因为我不懂手语而不高兴,接过我递过来的小本就写了你好,我叫小明,很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关于做朋友的请求,我觉得这是一个友善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