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鬼结结实实的中了我一剑指,立刻就弹出了约有一步,不过等我仔细一看,另我大跌眼镜的是这一步竟然是幼儿的一小步,说是从我背上掉下去也不为过。
那鬼掉在地上后,我回头一瞧,当下失神一秒,这鬼到还不算恐怖,不过是个青年男子模样,只是面黄肌瘦的厉害,那枯黄的头发乱蓬蓬的比铁不沉头发还乱,尤其是脖颈下面的整幅躯体,那是相当骨瘦嶙峋,就和长年累月生活在地下又得不到营养补充饿死之人一般,瘦皮肤都卷起来了。
只是大出我预料的是,这鬼被我从背上打掉,根本没有丝毫畏惧我的样子,反而是呲牙咧嘴,一副森森白牙看起来甚是惊悚,它两眼冒光,对我馋的直流口水,我看它就要饥不择食活吞我了!
当下这饿鬼急得呼哧一下从嘴里喷出了几股类似口水的液体,再一张嘴就要咬过来了,因为离的太近,又处在这么奇怪的鬼城门前,我给惊的不自觉退了一步,伸出双手只能想到肉搏了!
那饿鬼正要腾空而起扑过来,忽见一只笔头轻巧的点在它的面门上,微微一压,就把那鬼给压在了地上,秦苏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又猛的按在笔尖毛刷上,嘴里喊道,“九恶孽鬼,急速逮之,不得逃脱……”
念完,秦苏猛的一抽那笔头,以瓷瓶之口稳稳吸住鬼物,一旦发力,那鬼就慢慢淡化,最后隐而不见,秦苏笑道,“已经被我收在了瓶子里,小天莫惊。”
我看了看秦苏的样子,刘大能奇道,“我说,你不是巫师吗?难道不应该拿着法杖跳一段请神的舞蹈或者发个火球什么的打怪吗?”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呢?”秦苏脸上一窘,显然没有听说过。
我将惊的差点离体的三魂七魄稍稍稳定,也是十分好奇,“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秦苏脸上又是一红,“哪有,你们说的不会是外国巫师吧,其实我这巫术是传承于咱们老祖的本事,讲究的也是天为地元、地为天乾,天地合一之术,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式巫术哦!”
我又问,“你的双节棍不带了?怎么把武器换成毛笔了?”
“我……我也要画咒符的好不好,双节棍是斗活人用的!”我和刘大能的白痴问题立刻把秦苏给问出一脸尴尬的冷汗,至此我才发现原来秦苏也不像我想的那么不堪。
“啧啧,原来你也会这个,给我瞧瞧你的毛笔,你平时不会就拿这个玩意写诗吧?”刘大能挺着大肚子就要抢秦苏的毛笔来看,吓的秦苏蹦出老远,刘大能又追过去,二人闹到一起,“别动,那是我的法器,让你的油手碰过就不灵了……”
我这才看向对我出声提醒的铁不沉,铁不沉感受到我的愤怒,岔开话题,“小天还要多加磨练,咱们快进城去吧!”
磨练毛啊,刚才你发现了也不帮我,若非秦苏出手我怕是早就缺胳膊断腿了吧!不过我也没有点破,毕竟铁不沉我斗不过他。
刘大能凭着膘肥体健强行一观秦苏法宝后,这才扔还于他,“老子当什么好玩意呢,掏马桶还嫌短呢。”
凄惨的秦苏直想泪奔。
我们三跟在铁不沉与任青白身后,走进那巨大的青石城门,我刚一只脚迈了进去就觉得阴风袭来,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我想能感觉到的绝不是我一个人,秦苏皱了皱眉,“这一城之门简直相隔两界,外面温度自然,里面却阴风阵阵,铁叔可有发现?”
铁不沉点点头,“你们不见这城门没有门吗?”
这般一说,我们几人连连点头,这所建城池工程浩大,耗费财力物力之多不计其数,总不可能穷的连个门都按不起吧?被铁不沉提到这点确实令人费解。
铁不沉又道,“即无城门,这里外本应相通,可是感受却一阴一阳,说明什么?”
任青白气恼铁不沉话说半句,不高兴的说,“鬼知道,有屁快放!”
“呵呵,说明布局之人自信不需要城门啊,这是空门大开,就是要任君出入,可这阴风只在城中盘旋,定然是里面有大手笔,控制了这城中风水,自信我等入得出不得!”
秦苏惊呼一声,“你是说进去就必死?”
秦苏这么直白的一说,说的我和刘大能汗毛倒竖,三少城,少福禄寿,没有福禄寿的人是什么人?那就是穷凶极恶之辈,死后做了厉鬼,连地狱都不敢收留!
而且这城中并不安静,空荡荡的广袤之地上,偶尔响起一阵刺破宁静的裂空之音,似风声又像鬼哭。
“这……这三少城的城主到底是何人,不是说三少城只是个古代江湖帮派的前身吗?”
“什么人?那你得问问你的好表哥,但你要说这是江湖帮派我却不信,一个江湖帮派有能力建出如此地下城池?能布下有如此高深的局来?”
铁不沉一指眼前景物,我们便顺着铁不沉的目光看去,这一看,我立时给惊的手无举措,所能看到的地方,是足有百间相距七八步远,具有当地民俗风格的青石房屋,这些屋子错落有致的分成两侧,林立在青砖大道上。
被这些屋子一衬托,就显出我们面前乃是一条街道,而且是能让三辆解放卡车并肩而行的街道,可见其宽阔,只是里面并无热闹的场面,在即视感上就比萧条还要更冷清。
街道上倒也不是空无一物,偶见几具尸体横竖不同的倒在大道上,还有靠在冰冷墙壁上坐着死去的,身前还散落着几只箭头,细细观去,那尸体早就化为了枯骨,没有腐肉,自然插在他身上的箭枝就掉下来了!
再往前瞧了去,就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到底这大道有多长、多远,都看不清,反而透出了无比的神秘,让我直打退堂鼓。
进、还是不进?
任青白哼了一声,“活人还能怕死人?有机关的地方就有我任青白的手段,古人岂能高过我这现代人的眼光?”
“哈哈,青白妹子好气魄,有死人的地方就有我铁不沉的用处,前面必然还有几个鬼物,我以感觉到了,交由我铁不沉便是了!”
任青白与铁不沉交换了一个眼神,踏步而去。
秦苏对我与刘大能道,“跟着两位前辈,切勿乱动。”
说完秦苏急着赶了上去,刘大能和我互相一看,刘大能说,“这两个家伙能靠得住吗?我看咱俩还是小心为上吧!”
我点点头,我们俩才慢慢跟在他们后面,同时仔细的寻找附近的异状,躺在路中的尸体告诉我们,绝对藏有机关,否则不可能就无端的横死在这里!
因为我俩这么一想就走的慢了,一慢就与跟不上了前面铁不沉的行动,不出一小会,我们两拨人之间就差了十余步,我看见走在最前面的任青白伸手指点铁不沉和秦苏绕过了一块空地,在那空地上躺有一个死人,死人死的久了早变人肉干了。
我想要默默记下他们行走的路线,没注意脚下,忽然右脚没抬起来,差点摔个狗吃屎,倒是把刘大能给吓了一跳,“你玩啥呢?这种危险的地方还自己给自己绊一跤,你特娘的逗我呢?”
我一看,原来是右脚旅游鞋的鞋带开了,“我草,我先系鞋带,你看着点,别和他们走散了!”
说完我就蹲下系鞋带,刘大能摇摇头,自顾自的先跟着铁不沉向前走去。
刘大能走出两步,落脚之后,只听咳的一声脆响,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被一点亮光晃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也被一股猛风带的一动,噌一声,一簇大约有半平米的枪丛就弹射了起来,寒光闪闪,如同等待了千年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舔一舔血腥的味道!
那些枪丛有半人多高,贴着我的面门就穿了上来,我只要再往前挪哪怕是半只脚掌,恐怕也要爆头而亡了!
“草你大爷的,你差点害死我!”气的我站起来就骂,刘大能也有点后怕,那些枪林刚刚咯咯的缓慢收回去,就要走回来看看我。
“小天,老子可不是故意的!”
“你别过来,再踩一个机关老子就死定了!”我看那刘大能晃晃悠悠的肥大身躯下那厚重的脚板,就惊的心底发寒,急忙向旁边一闪,这一闪,我都快闪到不远处房子的屋檐下面了。
就在这时候,我就听见我脚下咳的一声响,我和刘大能皆是一顿,坏了,我踩着机关了!
刘大能当下给吓的双眼大睁,我吼道,“大能小心!”
我就听见乓的一声,我旁边屋子的大门好像装了弹簧一样给弹开了,门内放着的是一个如同梭机一样的东西,只是那机械前布这四只箭头,泛着冷光,已经对准我了!
咔咔咔咔……
我呼吸一沉,心都不会跳了……
238、后面有鬼
这个弩弓机上发出的咔咔声,在我听来无异于催命的靡靡之音,头上豆大的冷汗如同雨下,可是这四只夺人性命的箭头就是不射,等了半天,我颓然坐到在地上,对面远处房屋的墙下还靠着一具骸骨,那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死在那里的了!
任青白见我们这么狼狈,早就返回来看着气喘如牛的我咯咯大笑,惹的秦苏十分不喜,“自己人,任前辈怎么好幸灾乐祸呢?”
铁不沉一颗眼珠转了一转,单单留下黄色的眼睛盯着我,“这不是没事嘛,小天以后要多锻炼敏锐感。”
我说铁大爷,你不能别老说风凉话嘛?锻炼,锻炼,等我死了看你怎么说!
此时任青白已经走到弩机前一探究竟,“连击重弩,楚小天,你运气不错,否则你非得给穿成筛子钉在对面的墙上!”
任青白手里拿着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黄色弓绳,原来因为年岁久远,这弦已经断了,据说这连击重弩还是秦朝留下的产物,后面虽然有所发展,但都不如这弩厉害,且不说箭箱中可放不少粗大箭矢,仅说这箭的力道,有八百斤之力,可射七百米远,我这单薄的身体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实在没想到,就在这空旷的大道中,若非我运气实在了得,一会功夫已经死两回了,现在想想真是背后直冒冷汗。
刘大能过来拉我起来,顺手帮我拍了拍身后的灰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后刘大能用眼神示意我走路吧,现在铁不沉和任青白早就又向前走去,只有秦苏还站在原地,不太高兴的说,“你俩搞什么搞,不跟紧点谁知道满地还有多少机关?”
秦苏这么一说,我俩这次可不敢脱离队伍了,三人追了上去紧紧的跟着任青白,也不知任青白到底有什么手段,只是看见她每走三步就要蹲在地上敲打一下地面,总之就像能预见一般,又躲过了两台弩机和三道枪丛,离我们刚进来的城门也很远了。
忽然,任青白笑道,“铁哥哥,有鬼!”
刘大能一闻这鬼子,顿时吓的头皮发麻,“鬼在哪?”
“在后面。”
我和刘大能还有秦苏立刻掉头去看,后面只是灰蒙蒙的,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再者说,就算不论我,这里秦苏、铁不沉都是驱鬼高手,凭什么他们没有发现,却能被只懂盗术与机关术的任青白发现了呢?
铁不沉也有疑虑,但见了任青白别有意味的一笑后,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哼道,“这次他们追来,咱俩可得好好算计一把!”
秦苏还傻啦吧唧的问道,“谁追来了?”
在秦苏的映像里,还认为我们这帮人可是去追董瀚麟,怎么会有人追我们。
可我却立即反应过来了,原来刚才铁不沉并没有忽略井水满满的迹象,而根本就是因为急着进三少城无暇顾及我表哥!
铁不沉当下就回答秦苏,“窦家小儿董瀚麟来了,一会咱们三个一起上,干死他!”
秦苏一听就掏出了双节棍,红着眼睛说,“一起上,对付这种恶人也不用讲江湖规矩!”
我不知道为什么秦苏这次对董瀚麟的成见要比上次见他还深,秦苏这人别看算是老江湖了,但单纯的可爱,很容易就被人看懂,我明显的感觉到秦苏由原来为了匡扶正义到现在加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嫉妒,这个转折点很可能就是刘大能在飞机上说,秋爱婉是来千里追夫之后。
秦苏和铁不沉纷纷取了兵器,铁不沉的武器是一个拳箍,看他慢慢的套在掌上,我就觉得如果谁挨上一拳肯定很疼。
任青白看就要去拼命的秦苏,连忙说,“跟我来,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秦苏惊道,“前辈有什么好办法?”
“你来就是!”
任青白让秦苏和她走到一间屋门,二人闪在一边,由任青白缓缓打开大门,一张弩机就露了出来,任青白本来就和孩童一样大的身体爬在地上就进了屋,一会功夫让秦苏也进去,待见秦苏推着弩机床出来,才明白任青白已经先剪断了机关线,让着弩机成为了**的机床。
“都藏过来!”
我们一众人全部藏到任青白他们推弩机的屋后,而任青白将那弩机摆在外面,手中牵着机关线,只等董瀚麟一现身,就射他个漏斗塞。
任青白伏在地上,静静的听着远处传来的微乎其微的脚步声。
“三个人……”
“一个人很轻,另外两人要略重一点,应该是一女两男!”
好家伙,任青白可是谛听奇兽?这也能听的明白?
我也往前凑了凑,伸出脑袋看向外面,我又听见身后刘大能也要凑过来,却被秦苏给喝退了,“别挤了,你个大胖子,没地了!”
秦苏跟在我后面,死活不让刘大能过来。
“别吵了,来了!”任青白嘘了一下,我们就齐齐闭嘴。
我看见远处,有三道影子徐徐而来,我眯着眼睛辨认,迷雾中走在前面的果然是一个男人,那峻拔的身影让我眼前一亮,是董瀚麟!
他背了一个,身后的一道影子十分苗条,不用猜肯定是童菲菲表妹,我对另外一个人有点疑惑,按理说童菲菲表妹都来了,童菲菲不可能不到啊,怎么会多出一个男人?难道童菲菲被龙婆给伤的太重下不来了?
等我定睛一看,另外一个神秘人很奇怪,双腿纤细,像极了女子的身段,可是上身很魁梧,咦,怎么他的胳膊那么长?
不对,这人也是个女人,只是在她身上还负着一人罢了!
等他们三道身影走出灰雾,我一看,那人就是童菲菲,在童菲菲身上背着的还是一个女人,原来她们二人的重量加在一起被任青白给误当男人了!
任青白对自己错误的猜测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五指紧紧攥起了机关线,一手推着露出半张在屋子外面的弩床悄悄瞄准了董瀚麟。
这弩床的威力可穿山亦可断木,董瀚麟便是铁人也绝没有幸免的道理,这下惊的我又长大了嘴巴,这次不管如何,我也要出言提醒一下董瀚麟,要是他真的惨死在我面前,我却是狠不下心来。
打定了主意,我的嘴巴也懒的再合,喉咙里酝酿了一下,一声巨吼就被秦苏给捂回肚子里了。
“小天,你咋还要通风报信呢?我在院门口就见你还对董瀚麟念旧情!”
谁说秦苏蠢了,站出来我保准不打死他!
我被秦苏捂着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远处的董瀚麟却一挥手,三道身影就停在了原地,任青白再度一拉紧机关线,那条细细的线都绷直了,你若用指头弹一下,保准来个万箭齐发透心凉!
任青白也很紧张,我看见她的小手握的很紧,指关节都泛白了。
董瀚麟向前走了一步,向我们这边望了过来,其余的两条身影一下就像商量好一样,躲到了其他房后!
难道董瀚麟发现了?
我刚冒出这个想法,任青白已经顾不得距离尚远,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