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正在揉脚,听我一说,利落的穿好鞋袜站起来,“走!”
“小七爷,先休息一会吧,累了一天了!”薛建明劝我。
“不能等,时间很紧!明叔,如果六个小时后我们还没回来,您就派人往东北方向去找我们,记住,不能开车,不能用手电,也不能打火把。”
“呃……好!”薛建明有点紧张,“小七爷,这事……”
“您甭担心,我心里有数!”我笑了笑。
从营地出来直奔东北,此刻我也不觉得累了,思思一直是健步如飞,倒是老驴腿脚酸了,走的有点吃力。
“哥们儿,以后得锻炼身体了,等回北京,介绍你去我师妹那学学拳!”
“行……”老驴喘着,“你师妹?谁呀?漂亮吗?”
“丁小雨!”
老驴一激灵,“操!您饶了我吧!”脚下一下子加快了很多。
他和丁小雨认识,因为一次喝多了逗了她几句,被她一脚踹进医院躺了十几天。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远远的看见一块大石头,伸手拦住老驴和思思。
“到啦?”
“前面那块大石头,看见了吗?”我指着,“老驴你去那后面看看,它东边还有一块,思思你去那看看。如果发现石头上有飞鸟之类的图案,不要说话,招手,大家再回合,懂了吗?”
“懂!”老驴说。
思思点点头。
“去吧,我在这等着!”
俩人分头向两块大石头进发,几分钟后先后都到了石头后面。老驴先出来摆摆手,没有。接着思思也站出来,摆摆手,也没有。
我指了指两块石头中间的位置,三个人走到这里回合。在这个位置往上看,高坡上还有两块大石头,离得非常远。我指了指那两块,继续出发。
老驴去东边那块后面找,没有。
这时思思从北边那块后面跳出来,招手让我们过去。我一激动,一阵小跑跑到她身边。她指指石头后,我转过来一看,石头上有刻痕,刻得是一只鸡不像鸡,鸟不像鸟的一只怪兽。
就是这了!石头下面堆着一堆小石头,我一块一块的拿开,一个佛像的头露了出来。
这时老驴也赶过来了,蹲下一看,张嘴刚要说话,被我捂住了嘴。
我示意他把这佛像挖出来,他点点头,继续拨开小石头。这是一尊手工雕刻的石头佛像,看不出是哪尊佛。那个喇嘛把佛像镇在这是希望镇住谷地里的怨气和阴气。
实际效果上看是没镇住。这个石头佛像在这,会扰乱谷地原本的气场,对我的勘察会造成干扰和误导,所以我必须先把这佛像挖出来处理好。
老驴把佛像搬出来,我指导他搬到石头向阳的一面。放好佛像,我让他俩转过身去,掐手诀,在佛像前面修了一道符,用手指一弹。佛像上的气场顿时散开了。
我松了口气,“行啦,可以说话了!”
思思到没什么,老驴憋坏了,跑到十几米开外,一通大喊。
喊完了他转身回来,“接下来怎么办?”
“当初那人镇着小佛像的时候,这片谷地还算太平。自从开工以后,这里气场乱了。这下面藏着一个巨大的风水局,里面镇压着很多怨灵,佛像这一撤,估计怨灵们的怨气会更强。咱们不能着急,休息会儿慢慢往回走。可能得碰上点怪事,但不要慌,有这些事我才能最终断定这个局的实际情况。”我顿了顿,“明白吗?”
老驴想了想,“巨大的风水局?有多大?”
我让他们坐下,“风水局,地势越高越强,范围越大越强,你们看,这个风水局是以整个谷地布局,你说有多强?”
老驴点点头,“难怪你说这次的事儿大。”
“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这是阴牢局,阴牢分很多种,我得搞清楚这是哪一种,才能想办法破解!”我看看他,“烟!”
他掏出烟给我点着,“反正呢咱听你的,不就是怨灵吗,还能比那红衣娘们儿厉害?”
“主要是数量太多,十来万,又经历了一千多年,红衣魔煞未必比它们更凶!”
“那比乌兰妃呢?谁更强?”老驴问。
我一愣,想起了乌兰。
“曾爷,你倒是说话呀!”老驴看我发呆,一推我。
“哦……自然……自然是乌兰妃更强了,不是一个级别。”
老驴放心了,“乌兰妃那关咱都过了,还怕它几个怨灵?切!把心放肚子里,天塌下来,驴哥先顶着!”
“砸死他,还有我,我替你顶着!”思思淡淡的说。
我欣慰的笑了笑,踩灭烟头,吩咐老驴抱起佛像,开始往营地进发。
回营地的路上我们故意放慢了速度,也不得不放慢,因为走上几百米,就喘不过气来,仿佛这地方的海拔,提高了几千米似的。
我和老驴都是在低海拔地区长大的,吃不消,走走停停,休息的频率越来越高。
思思在高原生活惯了,比我们强得多,但也明显也开始体力不支。实际上海拔并没有提高,是这片谷中的气场变化了。
走了两个多小时,风小了,眼前一片灰蒙蒙,隐约能看到营地的灯光。
“注意。”我感觉周围的气场不对,“有不干净的过来了!”
老驴一下子精神了,跟我背靠背站好,注视着后方,这家伙探险的美剧没白看,学会了不少知识。思思在我前面戒备,敏锐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前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变成了一群。
等离的近了,我看清了,是一群骑兵,手举马刀向我们冲来。只见其影,不闻其声,这些是怨灵们的幻象。
“不要慌,都是幻觉,咱们心不动,它们就伤不到我们!”我低声叮嘱。
骑兵们越来越近,我渐渐看清了他们的装扮,清一色的衣不蔽体,披头散发,带着极重的怨气和杀气。
眼看它们要冲到思思跟前了,思思本能的迎了一步,我心里一惊,赶紧拉住她。
这时身后嗖的一声,一支金色的大箭射向那队骑兵。领头的那个被大箭射穿,火光一闪,连人带马,灰飞烟灭。大箭并不减速,像串葫芦似的把后面几十个骑兵一一穿透,化作烟尘。
第十二章巨石阵
其余的骑兵依然奋勇冲杀,嗖嗖嗖后面又飞来几支大箭,将这些骑兵冲的七零八落。
第一波骑兵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消灭了,接着第二波又冲过来。趁这个空袭,我和老驴换了一下位置,叮嘱他们不许说话。我要看清楚这金色大箭到底是从哪来的。
当第二波骑兵快冲到我们身边时,高处的一块巨石后金光一闪,一支大箭从金光中飞出,拉出一条金线急速射向那些骑兵。远处其它几块巨石也是一样,后面金光一闪就有大箭飞出。几块巨石仿佛是几位天神一般,用金色大箭划定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线。
而我们,此刻正站在这条线上。
这巨石阵这么大的威力,恐怕不是一个单一的阵法。用阴牢局锁住怨灵,再以巨石阵封锁住,双重镇压,将这谷地变成一个牢不可破的禁锢之地。我看着不断闪光的巨石,这种阵法似曾相识又很陌生,一时想不起来这里面的门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谷里不是一个简单的风水局,应该是两三个风水大阵配合着一个大风水局。这里,有一个严密的防守体系!
第六波怨灵骑兵攻击被歼灭后,巨石安静了,攻击也停止了。
我松了口气,拍拍老驴肩膀,“行了,坐下歇会儿。”
老驴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地上,“操,跟美国大片似的,曾爷,刚才那真的是幻觉?”
我盘腿坐到地上,看看依旧戒备的思思,“思思,暂时不会有事,坐下歇会吧!”
思思看看我,走到我身边坐下。
“咱们命大,坐的这个地方是阴牢局外的缓冲带,那些巨石是封锁阴牢局的。看来这个阴牢局已经出现了裂隙,不然不会有小股的怨灵骑兵逃出来。”我点着烟,“安全起见,最好咱别动了,等明叔派人来接咱们。”
“咱不能往里走,他们在里面就没事?”老驴问。
“阴牢局只是出现了裂隙,并没有完全打开。工人们身上阳气壮,煞气重,小股的怨灵骑兵不会去惹他们。在这等他们来接咱们,更保险。”
“难道咱们怕它们?”
我使劲吸了两口烟,“不是怕,咱们走一天了,体力消耗太大。现在还没到硬拼的时候!”
“那边,有人!”思思指着远处。
老驴一看,“哪呢?啥也没有啊!”
我凝神看过去,有两个老者,一手拿着牛皮鼓,一手拿着骨头做成的鼓槌,在那跳来跳去。
萨满巫师!
北方游牧民族的信仰多是萨满教,从元朝之后才慢慢被藏传佛教代替。如果这谷地中镇压的当真是铁勒九姓的降兵们,那出现萨满巫师就再正常不过了。
“驴,你真的看不到?”我问。
“真的看不到!那边到底有什么呀?”老驴着急。
“你看不到,说明这不是气场造成的幻象了。”我看看他,“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我去应付!你千万不要起来,更不能过来帮忙,明白吗?”
老驴闭上眼,“好!”
思思因为灵气重,所以能看到,但我不想让她冒险。
“思思,在这等我,我去跟它们会一会!”
思思一把拉住我,“我也去!”
“不行!那边危险,你听话,在这等着!”我轻轻掰开她的手。
两个萨满巫师不住的跳来跳去,我一步步走进它们,慢慢能听清它们的声音。如泣如诉,幽咽哀伤,它们似乎在祭祀什么。
我看看天上,天狼星依旧熠熠生辉,难道是祭祀天狼星?
脚步不停,慢慢靠近,不一会,我离它们不到十米了。这时它们发现了我,停下祭祀,戒备的盯着我。
我不懂突厥语,只好看着它们,就这么对视着。
看了几十秒,其中一个巫师试探着向我走来,边走边念念有词。我身上本能的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一股淡淡的蓝色光晕把我严密保护起来。这是羽龙佩上发出的气场,我还不太熟悉,但能感知到这气场的强大和霸气。
前面的巫师一看这气场,突然跪下,不住的给我磕头。我一愣,这是唱哪出?这时候后面那个巫师也跪下了,一齐给我磕头。
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气场?一时间搞的我很尴尬,继续走也不是,站着不动也不是。
两个巫师磕了一会,就开始向我诉说,我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看他们边说边磕头的神情,像是求我为他们办什么事。
俩巫师可能也看出我不懂突厥语来了,干脆站起来,比划给我看,像跳舞似的。跳了半天看我还不明白,其中一个巫师往回走了几步,仰天长啸,很快出来上百个灵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本能的戒备起来,身上的蓝色光晕陡然增强了很多。这些灵体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那个巫师对它们说了半天,指挥着它们一会东一会西。上百个灵体分成几队,一边打打杀杀似的比划,一边看着我,生怕我不懂。
慢慢的我看明白了,感情是给我跳了一场团体舞剧,大概意思是它们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被一个人指挥着杀了,埋了。接着两个大巫师用法力把它们抓到这里,困在这里。最后说它们想报仇,想离开这里回故乡,求我帮助他们。
那巫师指着天狼星对我说了一大通,这点我没看明白,难道是说这是天狼星的意思?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吧?
最后,一百多个灵体一边求我,一边指着营地的方向哭诉。这意思我大概懂,可能是说那边关押着它们的大部分同胞,关押着他们的军队。
我没说话,转身往回走,后面的哭喊声络绎不绝。我听不懂它们的话,即使听的懂也不能答应什么。但一个沉重的现实摆在我面前,这些怨灵想冲出去。这可是十余万怨灵啊,冲出去那还不天下大乱?
这个大命题摆到我面前,不管最后这个局怎么解决,都必须安顿好这些怨气冲天的怨灵。这真让我头疼,就算超度,有几个人能超度的了它们?这不是一般的灵体,它们的怨气压抑了千年,普通的和尚道士来了,那点法力根本不能感化它们。
我边走边思考,先放下这些,想办法搞清楚这谷地的情况再说。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了,这些怨灵就是铁勒九姓。我必须弄明白它们为什么会到这来,被谁弄来的,又是谁布置的这个阴牢局,还有就是外面封印的阵法到底是什么阵。
回到思思身边坐下,我的气场将她和老驴都保护了起来。
“驴,睁开眼,可以说话了!”我苦笑,“要是懂突厥语就好了!”
“怎么说?”老驴赶紧问。
“这个谷地里镇压的的确是铁勒九姓,它们是突厥人,可我不懂突厥语,呜里哇啦的说了半天我根本听不明白!”我看看天上的星空,“如果乌兰在就好了,也没准她能听懂些,起码那些萨满教的咒语她能听懂吧……”
“嘿嘿,就这个呀!”老驴兴奋了,“这事您跟我说呀!”
“你有办法?”
老驴嘿嘿一笑,“乌兰呢咱是请不来滴,不过曾爷,您忘了咱那糙娘们儿了?”
我眼睛一亮,“你说毕力格?”
“她平时不在草原,就在北京做一些小生意,等于是她们部族驻京办事处副主任。而且吧,您说巧不巧,她不但是乌兰的侍者,她还上过大学,学的就是突厥语!”
我一拍他大腿,“好!刚才我还担心,要是找个懂突厥语的来现场翻译会不会把人家吓晕。要是能把毕力格找来,那就简单了!”
“等天亮了咱回到营地,咱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青海!”
“不行,这事情非同一般,不能电话说。咱们得专门派人去请一下,这是对人家的尊重。这样,我明天让龙姑娘亲自去一趟,然后让她派个人送毕力格来青海,我看还需要她带一些法器过来。”
“行!咱有她电话,哎对了,要不要乌尔图也来?”
“不用麻烦那么多人。”我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乌兰现在怎么样了……”
“等她来了,您问她不就知道了?”老驴点着两支烟,给我一支。
“有人来了!”思思一指远处。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薛建明和黄大庆领着二十多个工人,正向我们走来。
那一晚,我和思思住在了指挥部,她睡床,我练功。
第二天天一亮,走出屋子给龙姑娘打电话。
“喂……”她困得不行。
“都几点了你还睡?”
“都说了时差了,您又忘啦。”她打着哈欠。
“少来,昨天半夜我才想明白,你在北京,比我这天亮的早!”
“大哥……”她又打了个哈欠,“我在巴黎呢,您忘啦?”
“巴黎?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你去巴黎了?”我一愣。
“上次电话。”她有气无力,“我来考察项目了,哎,没告诉你吗?”
“龙姑娘,看来你真是睡糊涂了,好了好了,你继续睡吧!”我无奈。
“反正也被你吵醒了,说吧,什么事?”她不住的打哈欠。
“没事,就是想你了!睡吧!”
她笑笑,“这话我爱听,来,再说一次!”
“睡吧,我还有事,回头再给你打。”我挂了电话,直接来到老驴睡觉的屋外敲门。
敲了一会,黄大庆披着衣服来开门,“小七爷,这么早!”
“早,黄总,我找老驴!”我笑了笑,进屋来到老驴床前,他睡的正香。
我拍拍他的脸,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早……哥们儿!”
“驴哥,龙姑娘去法国了,只好辛苦你。你马上出发,亲自去北京把那糙娘们儿给老子接来!”
第十三章远道而来的翻译
老驴当天上午就出发了,我把需要毕力格带的法器给他写在一张纸上,叮嘱他来回坐飞机,以最短的时间赶回来。
黄大庆亲自开车送他去的。
老鲁叔想回帐篷,被薛建明拦住了,强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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