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如鬼王厉害,不过他们的方式不一样,我是怕那老东西真的伤了你的运!”
“咱估计,老东西还没那道行。”老驴想了想,“再说了,有曾爷您在,万一伤了你再给我治好了不就得了?”
我凝神看过去,他身上的煞气的确比之前弱了些,但依旧比较强,掐指起了一卦,卦上看很奇怪,他的运势不但不会被伤,还会被加强!
这下我有主意了,“驴,你能装睡么?”
“怎么个装法?”
“就是它到你身边,你也跟没看见一样?”
老驴嘿嘿一笑,“这太容易了,你不知道,从小这就是咱的强项,三年级时我一上数学课就盯着数学老师的奶子,她竟然看不出咱是在看什么,还总表扬咱爱思考问题呢……”
我无语,这是天生的酒色恶人!
当天晚上,按计划,我修了一道符让他带在身上,这道符能压住人的气场,使之看起来很弱。再带这个符之前,我先修了一碗符水让他喝下去,这符水能保护他,防止外面的符真的把他的气场压住,也能防止老头的壶。
那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江湖上用的转壶,一边是好酒一边是毒药那种。过去的账房先生都爱拿个小茶壶,有的拿的就是转壶,不过不是放毒药,是一边放酒,一边放水,也有放醋的。
对于鬼傀来说,转壶就成了转人运气的物件了。
老驴喝下符水后,那转壶对他就成了摆设,只是鬼帐房看不出来。但如果它趁老驴气场弱的时候突然攻击,那也是非常危险的。
一如前一天,我先入静练功,小叶在一边闭目养神。
子时,我出定,修符水,然后在小叶后背修符。这次她好多了,只是在我的手指碰到她后背肌肤的时候,本能的紧张了一下。
丑时一到,鬼帐房出来了。
此时我们已经埋伏在客厅了。
它照旧先在隔层绕了个遍,接着一瘸一拐的来到客厅,先是小心翼翼的观察老驴一番。
老驴今天没拉,所以精神头很好,也根本睡不着,但他装睡的本事真是让我由衷的赞叹,竟然装的看起来比昨天晚上睡的还沉。
鬼帐房观察了大约三两分钟,慢慢凑过去,像昨天一样,开始围着老驴转圈,转一会就靠近他用已经失效的转壶倒一倒。老驴鼾声如雷,嘴里还不住的说梦话。
开始一听到他说梦话,鬼帐房都会吓的躲到一边,后边可能是因为他说的太多,它也习惯了,老驴说老驴的,它倒它的谁也不耽误。
“哎!曾爷!你这就不对啦!”老驴突然坐起来大喊。
一股煞气冲的鬼帐房滚出几米远,吓的它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驴嘴里还不消停,“喜欢小叶就上她!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吗?……”老驴嚷的我和小叶一阵阵脸红。
二百五喊够了,躺下继续睡。
鬼帐房等了几分钟,慢慢站起来,又往他身边凑。刚凑到近前,老驴又说梦话,这下它没那么怕了,但依旧战战兢兢的,离得很远就用转壶倒——应该说是泼更合适!
过了半个多小时,鬼帐房绕够了,上楼去了,房子里的气场恢复了正常。
我和小叶都长长出来口气,背靠背的坐在地上。
“那个……他梦话,别介意……”我解释。
小叶抱着双膝,没说话。
老驴爬起来,“曾爷,咱演的像不像?”
“你嘴里能不能别胡说八道!”我瞪他。
“嘿嘿,咱不是为了让那老家伙习惯习惯么,这样明天没准我就能把它收拾了,不用小叶姑娘冒险了!”老驴掏出香烟。
小叶红着脸笑笑,“唐先生刚才演的很像,看着比昨天睡的都香甜……”
“啊?”老驴点着烟,“那不是演的,那会是真睡着了!”
天没亮,小叶早早起床到楼下去做早餐,我拉着老驴到客厅,“哥们儿,你那嘴别瞎哔哔了行不行?咱不要脸,人家小叶还要脸哪!再说了这是台湾,不是北京!”
老驴笑着拍拍我肩膀,“哥们儿,别说什么台湾,就是在美国,那女人也是女人。”他看指了指厨房里正忙的欢实的小叶,“瞧见没?今儿跟打了鸡血似的,干的多欢?咱心里清楚,昨天那话,叶姑娘爱听……”
我一时无语。
“叶姑娘,给咱曾爷多煎几个蛋,他需要补充蛋白质!”老驴冲着厨房大喊。
“好的!”小叶开心的喊道。
“瞧见没?”老驴笑着捅捅我,“曾爷,你这脑子,太纯了,你得懂女孩的心……”
我制止住他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哥哥,受教了!咱聊点正事吧!”
这一天,小叶不住的看表。这一天,过的似乎是有些慢。
终于到了晚上,一切准备就绪,老驴依旧睡沙发,小叶埋伏在楼梯口。而我,等鬼帐房往二楼走的时候迅速进入书房,把白天修好的几道符贴在几面墙和门窗上。
许进不许出!
安排好了,我坐在沙发上含住符水,闭目凝神。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一阵躁动,一阵上楼的脚步声,然后是老驴的骂声,“操!老兔崽子你站住!哪儿跑?……叶姑娘,用你那水泼丫的!……”
什么情况?我赶紧站起来,这二百五不会忘了计划安排了吧?
没等我出门,鬼帐房穿门进来,跟吓疯了似的想穿墙,穿了几次穿不动,一跺脚,奔着书房中央的大写字台连滚带爬,到了那就消失不见了。
找到了,就在写字台那!
“都进来!”我大喊一声,跑到写字台那一阵翻,柜子都是锁着的。
老驴和小叶开门冲进来,小叶手里拿着两瓶符水,老驴手里拿着一瓶,“曾爷!在哪?”
我正看着写字台思考,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真的会放在这?那裘海玲还能不知道么?
“曾爷,说话呀!”
小叶制止住老驴,“他在想事情。”
我抬头看看墙上的符,恍然大悟,“是在这底下,二楼!快!”
第十八章夜店
我们赶到二楼,书房底下这间,是裘海星的房间!
房间上了锁,我看看老驴,老驴会意,往后走两步,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踹到门上,连着两脚把门踹开了。
“小叶,这个房间以前是不是裘老先生的卧室?”
“是,老先生去世后,裘先生当天就搬了过来!”
我不由得一笑,“就是这了!”他爷爷去世当天就搬过来,肯定是老先生临终嘱托的,一家之主来镇这鬼帐房理所应当,书房在上面,就是取以文书压帐房的意义。
老驴刚要冲进去,我拦住他,转身看着小叶,“让我猜一猜,这里面是不是保存着一尊文殊菩萨的像?”
小叶连连点头,“有!我见过一次,裘老先生生日的那天,一个人在屋里给文殊菩萨供酒肉……”
佛家从来不用酒肉供佛,文殊菩萨又怎么会享用这种供养?
我冷笑,“驴,你进去,看那尊菩萨在哪?”
老驴二话不说,冲进去一阵翻腾,“没有!”
我带着小叶进到屋里,屋子很大,却没有神台佛堂之类的。静心凝视各个角落,没有任何不正常。
我看了看中央那张大床,是一张巨大的红木雕花床。
“床脚有暗格,你去找找!”我吩咐。
老驴走过去踢了几脚,声音空洞,“在这!”他把手从床底下伸进去,“真是在这,还有机关!”他摸索一阵,使劲一拉,他旁边一块木板啪的一声弹出来,老驴往里面看看,伸手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箱子。
箱子上有锁,老驴想了想,到楼下拿了两把刀上来,“曾爷,你们闪开点!”
小叶拉住我,“这合适吗?”
“合——适——吗?”老驴一笑,两把刀一顿猛撬,把锁撬开了。
掀开盒子,是一个印满卍字符的黄稠,包着一个像,打开那绸子,里面是一尊木雕文殊菩萨像。
这是为镇鬼傀而用的。
账房先生靠账本吃饭,账本属于文书,契约更是文书。对这个行业来说,一纸契约对他们的约束力极大,他们也只有这样才能吃着碗饭。
文殊和文书同音,所以裘家用文殊菩萨做外壳,压住鬼傀,把它放在卧床脚下,是脚踏鬼傀之意,加上房间上面是书房,书房也能代表帐房。三层压制,你能说裘家不懂风水?
不过有一利必有一弊,虽然这不是真的文殊菩萨,可这毕竟也有脚踏文殊(文书)之意。文书代表婚姻,合同,证件证书之类,文殊菩萨代表智慧,脚踏文殊,会造成裘家后代婚恋和学业不顺。更危险的是,脚下踩着一个外边是菩萨内里是魔傀的菩萨像,裘家会小人不断,运势好的时候小人会为之利用,运势一旦不好了,小人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它的本体就在这里面!”
老驴扬手准备劈开木像,我拦住了他,“虽然没开光,只是工艺品,但怎么也是文殊菩萨的法相,不得无礼!”
“那怎么办?”
我笑了笑,这个像比鬼傀的雕像要大的多,我把像放好,绕到像背面一看,是块活动的木板。
取下木板,里面是一个黑布包裹。
“你身上有符,煞气重,你来取吧。”我看看老驴。
“好!”他搓搓手,伸进去小心翼翼的把黑布包取了出来,“怎么处理?”
“拿到路边去烧掉!”
小叶找来一个袋子,老驴把黑布包裹放到袋子里,我们下楼,出了小区来到路边,我掏出之前修好的符,先点着符,然后再引燃黑布包裹。
很快,黑布包裹熊熊燃烧起来,老驴蹲在一边烤火。
“你冷么?”
“嘿嘿,不冷,不过咱想这玩意烧了也是烧了,还不如利用一下呢,这老东西这些年偷了不少人的运,咱给它抓回来点!”他说着不断的在火上方虚抓。
我灵机一动,走到他背后,在他背后修了一道符打进去,然后按住他后心,用内气催动灵符帮他抓运气。
他一番玩笑话,实际说出了一定的道理,这包裹里的鬼傀本体这些年没少偷别人的运,烧了也就烧了,但老驴玩闹中的这个举动,的确可以起到增强运势的作用。
小叶一直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几次催我们快点走,我们都没理她。
老驴边抓边喊,“抓运喽,抓运喽!快来抓呀!……”
我收了内气,老驴还在那边抓边喊。
很快,一辆警用机车开过来,停在我们身边,我看看老驴,“你运气真的增强了,瞧瞧,说什么来什么!”
“曾爷,不会是真的被那老小子算计了吧?”他悄悄问我。
我凝神一看,他身上气场非常旺,竟然有些彩气了,这是运气更旺乐的表现,“没事!有叶姑娘呢!”
小叶跟那巡警一番解释,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巡警总算没为难我们,加上我们是大陆游客,人家只是礼貌的教育了我们一番。
“警察同志您放心,咱以后再也不玩火啦!”老驴冲着远去的警车大喊。
我看看小叶,“谢谢你!”
小叶笑笑,“我没做什么,是你们辛苦了!”
“哎,曾爷,你睡得着么?”老驴突然问我。
我很精神,估计睡不着,就摇摇头。
“叶姑娘!回去换身衣服,带我们去夜店玩玩怎么样?”老驴兴高采烈的提议。
小叶看看我,“你想去吗?”
我笑笑,“我们是该休息休息,如果你不累的话就去玩玩。”
“好!”小叶笑着点点头,“回去换衣服!”
“不换了,就这么去才有意思!”我们刚跟鬼傀一番大战,去夜店能去掉身上沾上的些许晦气,换了衣服就没用了。
小叶带我们来到信义区的一个夜店,她说这里干净些,也不用排队。
进了店里,红男绿女,纷纷色色,老驴眼睛看不过来了。台湾女孩子比较奔放,夜店里的辣妹们穿着都比较清凉,相比之下,小叶看着要保守的多。
“今天不能喝酒,我们玩一会就回去。”我吩咐老驴。
虽然不能喝酒让老驴觉得有些遗憾,但很快就忘了,不枉这家伙总吹自己是夜店杀手,不一会愣是用牛奶把两个台妹喝到一起,一手搂一个,玩的不亦乐乎。
我和小叶就拘谨的多。
不一会,老驴搂着两位美女走过来,“曾爷,跟叶姑娘跳舞去!”
“你知道我不会!”我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壶?壶都烧啦!你就是放不开!听见这音乐了吗?听见这节奏了吗?搂着叶姑娘,上啊!”老驴在我耳边大喊。
小叶把心一横,站起来走到舞池里。
一段非常热辣的舞蹈,看的我呆了,她也有这一面?
跳到第二支曲子的时候,她跑过来,“曾杰!跟我一起!”
她把我强拉到舞池里,我不敢跳,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俩,还有些男人凑过来跟小叶一起跳。
我尴尬的站在那,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这一刻,我发现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放不开,那么多的拘束,那么多的不敢面对。
等回北京,我一定找个舞蹈老师,学跳舞!
小叶见我不动,扑到我身上搂住我脖子,“曾杰!”她大喊,喊完看着我,犹豫片刻,果断吻住了我的嘴唇。
吻的我一片空白,只听到周围一片掌声和口哨声。
第三支曲子终了,我红着脸把她拉出夜店,“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这时老驴搂着俩金发台妹也出来了,“曾爷,咱爽去啦,你跟叶姑娘也别虚度光阴,甭担心!这,就是青春!”他大喊。
老驴上了其中一个美女的跑车,一溜烟的走了。
我松开小叶的手,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地方让人……算了我们还是去吃东西吧!”
没等我们走远,几辆警车停在那夜店门口,几个警务人员进去了。
“临检,还好我们出来了。”小叶拍拍胸口。
“是啊,我们运气不错。”我笑了。
我们又去吃了蚵仔煎,小叶跟我详细的说了一下客厅里发生的事,鬼帐房今天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犹犹豫豫,老驴实在看不过去了,主动跳起来,抢过小叶手中的符水泼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裘海玲和裘海星回来了,我把这两天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包括门和雕像的事。
我说的轻描淡写,但裘氏兄妹听的惊心动魄。说完之后,姐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小七爷,您先休息,我们姐弟出去办点事,晚上再陪您吃饭。”
我看看姐弟俩的神色,情绪激动,面色红润,应该是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一边的小叶不高兴了,“人家那么辛苦,总该说声谢谢吧?”
我笑笑,“他们记在心里了,好了,别介意这些,聊点别的。”
老驴下午回来时,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我跟小叶正聊着出去玩几天的事情,接下来三天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也该休息一下。
“叶姑娘,昨晚好不好?”老驴笑嘻嘻的问。
“没有没有,唐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咱说你们有了么?你这是不打自招嘛!”老驴逗她。
小叶急的脸都红了,“真的,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啦!”
“你昨天可亲他来着,我们可都看见了啦!”老驴学她。
“昨天晚上……夜店里的话,怎么敢当真……”她像犯了错,低着头小声的说。
“别逗她了!”我安慰小叶,“他就这样,爱开这种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就当他……没睡醒呢吧!”
我实在觉得在女孩子面前说那两个字不雅,小叶会意,扑哧一声笑了。
第十九章度假垦丁
我想了想,“小叶,台湾有个叫什么丁的地方,度假的地方,你知道吧?”
小叶点头,“垦丁,我去过很多次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老驴你留下,海玲姐要是派人回来接我,你就告诉她我和小叶去旅行了。”
小叶一愣,“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老驴伸着懒腰,“难道叶姑娘你不愿意?”
“没有啦,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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