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要干嘛?”她惊恐地说。
我示意她别出声,迅速的从包里取出一把玛瑙,撒到棋台下。然后取出转星旗,走禹步,跳九宫,迅速的布置了一个小阵。
“你,你跳来跳去的干嘛?”她问。
我不理她,布好阵法,我跳上棋盘,“有朋友要来了,别吵吵!”说完我抓住她的手。
她本能地想甩开我,“放开我,流氓!”
我撒开手,“随便,懒得管你!”
她消停了会,反倒老实了,主动握住我的手。
“也许我们有点误会……”
我没空搭理她,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我盯着门外,远处出现了几个模糊的影子。
“曾杰,我们是不是有点……”她叹气。
这姑娘,想什么呢?我看了她一眼,一眼撂在了她左胸上,伸手弹了一下。
“你太过分了!”黎爽崩溃了。
“弹性不错,不过别误会,那个山蚊子会暴露你是个活人的。”我淡淡的解释。
“你骗人,你就是要占我便宜,还说我是骗子!”她气呼呼的说。
“别吵!你见过鬼么?”我问。
“你才见鬼!你见鬼去吧!”
“好,那让你看看,省的你说我是骗子。”我凝神运气,一股内气经手进入她体内。
“怎么,你的手那么热,还……”她闭上了眼睛,长舒一口气。
“还很舒服是吧?”我掏出转星旗,一指门外,“你看看那些人你认识么?”
黎爽随着旗指的方向一看,嘴巴一下子长大了,哑然了。
她会看到我看到的,外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一些影子,慢慢的这些影子清晰了,奇形怪状什么样的都有。
我怀里一紧,她一害怕,本能的抱住了我。哎,天地良心,这可不是我要占她便宜呀。
为首的一个影子已经走到了棋盘边上,突然他一伸手,拦住后面的影子们。
我静下心神,静静地听着,他们用的是灵语,我勉强能听懂。
为首的影子静止了足足一分钟左右,手才放下来,回头对其它影子说,“诸位仔细,有生人!”
第八章护陵八魇
黎爽吓的一哆嗦,惊恐地看着我,那意思我们被发现了?
我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可怜的姑娘吓的嘴唇直哆嗦,烟早掉到了地上。
影子显出原形,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穿的像个老秀才,后面的影子也都陆续显出形来。
我仔细一看,白胡子老头后面,还有七位,一个老弄婆,一个乞丐,一个武将,一个独臂少女,一个拿着算盘的掌柜的,一个奇丑无比的高个男人,还有一个木匠。
“护陵八魇。”我暗暗叫苦,要是让这几位发现了,我俩今天热闹了。
他们不是鬼,是灵体,魇灵。做局就需要护局,魇灵就是护灵的镇物天长日久而成的灵体。这几位,白胡子的叫白秀才,镇天文;老弄婆叫亚嬷嬷,镇地气;乞丐叫行四方,镇游灵;武将叫护灵将军,独臂少女叫怼巫,掌柜的叫算山,奇丑无比的人叫鬼王,这四位是巡游护陵的;最后那位木匠,叫量心,负责保护机关埋伏。
这局不过几十年,护陵八魇竟然全部成形了,除非是用八百年以上的古玉来制作他们的镇体。乖乖,真这样的话,那仅这一项就价值连城了。
白秀才警觉的巡视一番,“生人气!一定有生人!”
我心想糟了,怀里的黎爽张着嘴巴合都合不上了,我心一横,嘴对嘴的给她堵上了,把烟也塞进了她嘴里。
黎爽呜呜一阵之后,不挣扎了,眼睛里又怒又羞。
“没办法,将就会吧……”我们嘴对嘴,含着烟,可想而知我这话说出来得什么味道,希望她能听懂吧。
怼巫飘来飘去,闻了半天,“没有味道了,可能是有人来过,留下的余味。”
其它魇灵闻了闻,都点头称是。白秀才估计也是信了,点点头,“诸位坐吧!”
众魇灵围着棋盘坐下,我们俩拥吻在棋盘上。
嘴里的烟草涩味夹杂着黎爽唾液的香甜味,怪怪的。我顾不上享受,闭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白秀才应该是这些魇灵的老大,他那正在做今天的工作总结,象征性的总结几句之后,他又想起了生人的事。
“想必又是那些盗墓贼,可恨,我等数次放过他们,他们竟然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竟然找到灵馆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老大说的对,警告是不够的,依我看来,就该好好整他们一次,不能像以往,赶走了事。走了还得来,当老子们都是好欺负的,操!”粗里粗气,应该是鬼王。
看来这说脏话不是今人的特权,古人也不像书里写的都是文言文似的那么文雅,这魇灵都会骂脏口,还能不许现代人拿这个做口头禅么?
“鬼哥说的极是。”这么尖锐的声音应该是怼巫,“这么多年了,咱们赶跑了多少盗墓贼,奴家都不记得了,近两年这盗墓的是愈发的多了,咱们也不能总是魇住完事,总要让他们长长记性才是。”
“怼巫妹妹说的对!”武将开口了,“要咱说,须得弄死他几个,看他们有几个脑袋还敢再来!老秀才,你看如何?”
众魇灵都点头称是,白秀才一言不发。
“老大,你担心什么?说出来咱大伙计较计较。”算山笑眯眯的说。
“我等护陵,把他们吓走也就是了,杀伤生灵,于天道不合,……”白秀才沉吟。
“老夫子,咱有话就直说了。”量心摆弄着魔斗,“盗墓贼们这些年把咱们谷里的地是翻了个遍,撒上种就能种庄稼了,总是没碰到要紧的关要处。今日可不然,这灵楼可是被动过了,谷中的地气也乱了起来,咱看这来头不一般哪,不下点狠的,咱老哥几个可未必顶得住,万中有个一,出了闪失,神龙回銮之时如何交代?”
“老六说的对,老身也是这个意思,哼,这猴崽子今天竟然动了地气,再不收拾,恐怕就要闹大了!老书呆子,你就点头吧!”老弄婆也说。
我这听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些老家伙们要是知道动地气的小子正在他们面前的棋盘上搂着一个美妞热吻,不知会作何感想。
众魇灵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最后白秀才止住了现场的嘈杂声,“既然诸位皆是此意,老朽也不好反对,那就依诸位,那伙贼人再来,我等就,就弄死他几个,看以后还敢不敢有再来的!”
众魇灵齐声叫好,会就算是开完了。
我舌头都麻了,估计黎爽也差不多,电影上常看到用烟丝做麻药,看来真有现实基础。我睁开眼睛,黎爽一看赶紧闭上眼睛,抱着我的手又紧了一些,啥意思?
“咱的意思,就是等这伙贼人进谷之后,怼巫先上,迷了他们,引他们挖进流沙道,那就干净了。”算山说。
“操,还用这样麻烦?老子直接上去一顿拳脚打死这些丧尽天良的就是了!”鬼王嗷嗷直叫。
“上次他们来,差点挖到蛇鼎,奴家推算着,几日之后他们还会再来,今日是便宜他们了,到时候,干脆直接让他们进蛇鼎如何?”怼巫慢悠悠的。
蛇鼎?流沙?那龙珠在哪?我差点问出来。强忍住又一琢磨,不对,感情不止我们,看样子还有一伙人会来。这可麻烦了,我要破局的话,这八个老家伙就得不干,肯定得给我拼命捣乱,要是再来一伙盗墓的,那老子直接回家卖冷饮去得了。
看来我一个人力量有点不够,我得找个帮手,这么复杂的情况,要么找个高人,要么找个恶人,高人眼下不好找,等回去了先琢磨琢磨找个恶人先来救救场子。打定主意,我本能地点点头,忘了自己的舌头还在人家姑娘的嘴里。我这么一动不要紧,黎爽一阵紧张,不由得往后一躲,烟掉出来了。
反正也亲上了这次我反应极其迅速,烟掉的瞬间,我手一使劲,把她拉过来结结实实的真的亲上了。估计一会我会挨骂,那也比被这些老家伙们弄死强,命是自己的。
护陵八魇并没察觉这点变化,白秀才又讲了一会,他们纷纷起身出去了,估计是去巡逻了。
等他们都出去了,我轻轻推开黎爽,我俩舌头都僵了。
“你,还舍得,放开我?流氓!”她哼哼着,我估计是这么个意思。
“流氓的话,老子就不亲你了,直接……”我心里想着,也哼哼着,她不知道懂没懂,白了我一眼。
“他们还会回来么?”她哼哼。
“废话,快拿烟出来,你还没亲够啊?”我瞪她。
直到天亮,众魇灵也没有回来,看来这灵楼就是他们的会议室,楼上楼下那些空房间,没准是他们临时休息用的。
天刚蒙蒙亮,我慢慢地蹭下棋盘,这一晚上让她给我坐的,腿早没知觉了。黎爽倒好,后半夜干脆躺我怀里睡着了,还说梦话似的说我身上热。能不热么?为了怕她着凉,我一直在运气护着她。
等我下了棋盘,活动开了,她也醒了,“谢谢你。”她听起来还是哼哼。
我笑了笑,我就别哼哼了。收拾好东西,我们赶紧出了石楼,本来我还想去找找蛇鼎,不过看样子她身体有点吃不消了,眼下最好是先回去。
我们出了山谷,走回停车的地方。黎爽打开后备箱,拿了一瓶苏打水扔给我,然后自己也拧开一瓶,不住的漱口,然后猛灌。
“别介,吐出来!”我哼哼着一把抢过她的瓶子,这么个喝法,会把内脏喝坏。
她这次没瞪我,从我手里拿过瓶子,依旧漱口。我也打开瓶盖一顿狂漱,这僵着舌头的滋味太别扭了。
一路上我俩没话,都想等舌头捋直了再说。我心想大不了就是骂我呗,我是为了大家好,没办法,反正我挺心安理得的。
出了山区,路过一个小镇,我俩停了车一路小跑冲进一家饺子馆。黎爽掏出二百块甩给老板,指了指墙上的菜谱,点了几个菜。
一顿饭在默默无声中度过,偶尔哼哼两句。老板娘心挺好,看我俩灰头土脸的,给我们端过来一小盆酸辣汤,“看你们小两口真不容易,都不会说话,还出来打工,身边不跟个亲人,以后生了孩子,谁来教说话呀……”叹息着回去算账了。
我差点笑喷了,黎爽憋的脸通红。
吃完饭我们找了一个小宾馆,不为住店,只为洗澡。
回到万豪的时候,我舌头总算捋直了,能说话了。她把我送到大厅,“你上去休息吧,我先回去,晚上……我再来请你吃饭。”她竟然没骂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我点点头,转身上了电梯。
回到我的套间,又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刚要躺下,一阵敲门声传来。我开门一看,不是黎爽,是老鲁叔。
“顺利么?”坐下后他直入主题。
“还行吧,去看了看。”
“能破么?”
“试试看。”对这个老鲁叔,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太多好感。
“小杰子,你有心事!”他看着我,“跟叔说说,怎么啦?”
我想了想,“老鲁叔,我需要找个帮手,看看你认识里的人有没有合适的。”
第九章酒色恶人
“这个呀,好办!在这北京城你老鲁叔还是有点朋友的。”他自信满满,“说吧,要什么样的?”
“好酒好色能打架,听话懂事不拖沓”。
“行,有几个道上朋友我看差不多。”
“要胆子大,不能怕鬼。”我补充。
“神鬼怕恶人,道上混的多带着煞气,这个没问题!”
“还有最后一点。”我顿了顿,“这人得心地纯良,祖上有德”。
如我所料,一听这话他为难了,“要是心地纯良,祖上还有德的,那还能成恶人么?”
“没办法,这个不过关,真进去出了事谁负责?”
他扶了扶眼镜,“叔试试看,等我消息。别的呢?”
“别的没什么,对了老鲁叔,一直忘了问,您现在做什么营生?”我靠近他些。
“你是怀疑我了?”他眼睛一挑。
“怎么会呢?咱们二十多年没见了,我好奇嘛!”我说。
他把眼镜摘下,掏出眼镜布擦了擦又带上,“小子,当年我爹跟着老七爷混,我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些。老七爷的本事我一直向往,无奈老爷子看不上我,就是不收我这个徒弟,说你们曾家的本事不外传。虽然这样也是带了我很多年,咱两家可是世交了,你满月的时候我就抱过你,怎么着,还怀疑到我头上了?我你也信不过?”
“瞧您说的,哪能呢?这不是有点疑惑么,咱爷俩这两天这不是刚有时间坐下来交交心么?您看,不是我多心了,是您老走心了!”我说。
“有什么疑惑?”
“叔,您跟黎家到底什么交情?这局的底细您清楚不清楚?”
“交情不薄不厚,生意嘛。至于这底细,你叔又不懂那么多。”他看看我,“发现什么幺蛾子了?”
“我不说您也该听得出来,他们那个故事水太大。那局没个十年八年万贯家财根本是做不起来,我问过黎爽,她解释说是这局本来是老七爷给一个达官贵人做的。我就是想问问您,有这么档子事么?”我看着他。
“这个,我也怀疑过。”他顿了顿,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咱这是生意,他求咱破,咱就给破了就是了。至于别的,咱也不好多问,你说是吧?”
“叔,您把我当什么了?给钱就办事的江湖术士?”我冷笑。
“江湖术士也好,世外高人也罢,在这些有钱人眼里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拿钱办事。咱们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何必揭人家的短呢?”他拍拍我的手,“你说呢?”
自从跟着七爷学本事,还真的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我闭目沉思,我是不是真的多管闲事了?
“小子,老七爷把这个局留给你破,这其中的用意你还体会不到么?一是给你扬名,二嘛是给你口饭吃。这个事上你可别较真,不值得,你太用心了,最后难受的是自个儿。他们是有求与你才会尊重你,你要懂得这个游戏规则,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办完事咱拿了钱就走人,老七爷没教过你这些么?”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看来我是庸人自扰了。我的目的就是破局,即使有所疑问,也是因为这个大前提,黎家的秘密,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水至清则无鱼。”我睁开眼睛,“您放心吧!”
晚上,黎爽换了身行头,一身休闲装,相当小清新。
“破这个局,要多久?”她问我。
“再有一个星期吧,尽量月底之前办完,我那冷饮店生意正好,办完我还得回去呢!”我说。
她沉默了会,“曾杰,你相信我,那些误会……”
“还没忘哪?”我喝了口啤酒,“行啦,你有你的难言之隐,我不多问,我就是来办事的,只要你们隐藏的这些秘密别耽误正事就行。不然砸了咱的金字招牌,你负责不起!”
她笑了,“金字招牌?听说曾家小七爷才刚出道不久呀,都金字招牌啦?”
“出道是不久,可咱亿万年前就是黄金!”
她放下筷子,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彼此对视一笑,这一笑之间很多微妙的关系解开了,另一些微妙的关系又结成了。
“我得找个帮手。”
“你不带我么?”她问。
“千金大小姐,你还想跟我在棋盘上坐一晚上么?”
她脸一红,“胡说八道,没正经!”
“你一个姑娘,我带你干嘛?”我知道,我越这么说她就越得跟着我。
“那不行,我们家的事,我当然得跟着,这个没商量!”她神情激动。
我故作无奈,“那好吧,你这几天先养身子,我先找人。人员齐备了破局。”
“不用看我家的产业了?”
“不用了,有些事我已经确定了,咱就没必要走那个过场了。”
她点点头,“还需要什么我来准备!”
“你派人多搜集点古钱吧,记住,至少要是宋朝或以前的,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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