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和凌晓雅一起回到了家里。
见到一双儿女时,凌晓雅很平静,先抱起曾琳亲了亲,然后是曾麒。果果在一边看着,欣慰又紧张,那神情生怕小雅把孩子抱走似的。
“果果,照顾孩子是个辛苦差事,大恩大德,小雅一生铭记!”凌晓雅拉住果果的手,眼泪流了下来。
“小雅你哭什么呀。”果果自己眼圈也红了,抱住凌晓雅,“咱是姐妹,别说这样的话。我还怕你觉得我委屈孩子了呢,你回来就好了,听我一句话,快搬回来住吧,咱们一起照顾俩小祖宗。”
曾麒和曾琳好奇的看着两个妈搂在一起哭,曾琳还好,一直很安静,曾麒则咯咯的笑了起来。
“瞧这混小子,还笑!”果果抹抹眼泪,从思思怀里接过曾麒,“知道她是谁吗?叫妈妈!”
曾麒说话早,爸爸妈妈早就会喊了,但此刻他看着凌晓雅却喊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笑。
“果果,你才是他们的妈妈,就让他们……叫我阿姨吧。”凌晓雅淡淡的说。
“姨……”曾麒叫了出来。
“妈妈……”果果和小雅都是一愣,这是曾琳第一次开口说话。
凌晓雅一怔,双手颤抖着抱起曾琳,亲了孩子一口,随即泪如雨下。
这天晚上,我们摆了一桌酒,把老驴两口子也喊了过来,一起庆祝团圆。酒过三巡,聊得正热烈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是谢予打来的。
我来到楼上书房里,关好门,“喂,师弟你好。”
“师兄好。”谢予笑着说,“我已经回来了,把咱们在台湾的事和我师父也说了。他老人家也很希望跟你能见个面,好好聊一聊。”
“好,多谢他老人家。”我想了想,“师弟这意思,我随时可以去?”
“嗯,只要提前三天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因为我教密殿在山里,那里没有信号。我现在人在南京,专门等候师兄。对了,不知道师兄是自己来还是带人来?”
“我会带一个朋友去,方便吗?”
“是凌姑娘吗?”他有点兴奋。
“是。”我平静的说。
“那太好啦!”谢予兴奋的说,“到时候师兄给我电话,咱们在南京会面,然后去我教密殿。”
“好,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我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当初给了张汉宇半个月的时间研究破军令牌的问题,算算日子还有两三天。如果我现在就让他把令牌送来,似乎不太好,还是再休息几天吧。
我点着一支烟,站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谢予在南京,灵仙教的密殿在山里,难道是在江苏境内的某座山里?江浙一代,风水灵秀,形胜非常,如果真是在那一带,倒也说的过去,不过,到底是在哪一座山里呢?
想了一会我笑了,真是吃饱了撑的,爱在哪里在哪里,反正到时候有谢予带路。但是奇怪的是,就在我挂电话的一瞬间,对于灵仙教这个神秘的道派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似乎那里和我有着很深的渊源,似乎我的很多疑问都可以在那里找到答案。一支烟的功夫,灵仙教仿佛成了我的向往,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告诉我,必须去那里,尽快去那里,越早越好!
“曾杰,你怎么啦?”果果轻轻敲门。
我回过神,“没事,你进来吧。”
果果推门进来看看我,转身关好门,走到我身边,“谁的电话?有心事?”
“果果,我还想出去玩几天,上次没过瘾。”我略带歉意的说。
果果一笑,“就这个呀,行,没问题!这次你带小雅去吧,两年多没见了,好好陪陪她。”
第三十一章军师
几天后,张汉宇来了。
不出我们所料,关于破军令牌他是一点招都没想出来,因此这次来京他格外忐忑不安。
“共主,这令牌上的阵法很奇怪,我查阅了一百多本古籍,也没发现其中有相关的记载。”张汉宇擦擦汗,“我无能,对不起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把令牌递给凌晓雅,“你看看。”
凌晓雅接过令牌凝神观察片刻,“怪不得巨门主,这上面的阵法是用一种类似分合阵诀的法门融进去的,而且是十多个阵法同时成阵。按说想破坏它的气场,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是这些阵法中只要有一个被破坏了,想修复就很难了。”
“凌小姐,您既然知道这么多,那您是不是有办法?”张汉宇赶紧问。
凌晓雅放下令牌,“我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令牌是在特殊的阵法中炼养而成,要修复也必须在那个阵法中才可以。我们根本不清楚那是个什么阵法,这事我看需要从长计议,共主觉得呢?”
我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留下吧,我再想想办法。”
张汉宇如释重负,赶紧站起来,“多谢共主,不过我多一句嘴,这令牌上的力量,不过半个多月就流失了大概十分之一,而且我看这流失速度还在加速。更让我担心的事,我的巨门令牌的气场也开始减弱了,不知道是不是这破军令牌的问题导致的。”
我看看凌晓雅,她也正看我,看来我们预料的不错。十令符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推断的话,如果要修复破军令牌,那就必须十块令牌一起修复才行。但九星会创会百年以来,从来没有过共主收缴令牌之事。我要是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恐怕有人会不答应。
“这样吧,你先不要回成都,就在北京住下来。关于令牌的事我会召集几位星主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才好。”
“好的共主,那我就先回酒店了,随时等候您的命令!”张汉宇一抱拳。
他走了之后,我让服务员换了一壶茶,然后把门带好。
“要收缴令牌,你估计他们能答应么?”我看看凌晓雅,“尤其是日本那三个星主,天天规矩长规矩短的,九星会从来没有收缴全部令牌的成例,他们恐怕不会支持啊!”
凌晓雅一笑,“这个简单,你若说收缴,他们必然要提规矩,如果办好了是你的本分,办不好你就成了九星会的千古罪人。所以呢,你命令他们上缴不如然他们主动提出来上缴,这样才妥当。”
“让他们主动提。”我想了想,“可行么?”
“当然了。”她喝了口茶,“你也不用开大会召集他们,只需下一个命令,就说破军令牌出问题了,现在由共主亲自保管。由于本会令牌的特殊性,现在破军令牌的问题已经开始波及其它令牌,接下来他们的令牌气场将会越来越弱。你命令他们自己想办法,务必将各自的令牌保护好,如果影响了其它令牌,他们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我笑了,“单独保护令牌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样的命令一旦下达,这些星主们该疯了。”
“对他们来说,聪明的做法就是把令牌委托共主保管,因为破军令牌已经在你这里了。我想他们中总有聪明人带头,万一他们真的不够聪明,有张汉宇这个聪明人在就足够了。”
“好,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我掏出手机。
凌晓雅拦住我,“别急,等上一天,明天再打。如果你现在打了,等于是对外表明,共主没有办法。等上一天再打,他们就会认为,共主可能是找到办法了,所以才有把握下这样的命令。尤其是张汉宇,他一定会这么想。”
“这些星主们自以为对我是很了解的,知道我不愿意为难他们,如果我做不到的,就不会逼着他们做到。”我看着她,“有必要等一天么?”
“有!”凌晓雅自信的说,“而且这个命令你不可以亲自打传达,一定要让礼仪官转达。这样一来,九星会中很多人就都知道了,那时这些星主们架在那里,不交令牌就只能等着被惩罚了。”
我长舒一口气,“有个军师就是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凌晓雅不好意思的笑笑,“咱们道家弟子本来就是适合辅佐别人,如果你给人做军师,会比我要好。我们自己放不开的事情,建议别人的时候倒很放得开。这两年我冷静了很多,要是之前的话,我也许会担心出这样的主意会让你小看我。”
我一笑,“世人都说道家之谋以阴谋居多,实际上不是这样。阴谋阳谋历来是相辅相成,我怎么会小看你呢?史书上说张子房有妇人之态,但他辅佐刘邦的时候,却能提出让刘邦屠戮武关的建议。这叫什么,就事论事!后人有钻牛角尖的,指责张良这一计策太过狠毒,但武关之后刘邦军旗所指,所向披靡。秦军大部归顺,连咸阳城都不战而降,这恰恰是因为武关屠城而震慑关中的原因。兵法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考虑大局就不能苛求那些细节,你就是这么做的,做得很对!”
凌晓雅调皮的一笑,“皇上圣明烛照,臣妾谨记了!”
我心里一热,凌晓雅的可爱,为啥对朕那么有杀伤力?我动情的抓住她的手,“爱妃,你把我的心撩热了,热得难受,速来救驾吧!”
第二天,诚田由美将我的命令通知了七位星主。当天下午,张汉宇就把巨门令牌送来了,我按凌晓雅说的,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一番,最后收下了。
张汉宇松了口气,踏踏实实的回成都了。但接下来两天过去了,其它星主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心里有点吃不准了。
“不要担心。”凌晓雅说,“你得给他们点通气的时间,张汉宇这个人与其它星主交往不多,他们互相串联,总得有一两天才能到他那。别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果然,隔了一天之后,日本的三位星主集体飞来了北京,将令牌交了。又过了一天,江啸龙和尤里也来了,最后只剩下了那个金发美女伊蕾娜。
“难不成她是想试试自己的本事?”我纳闷。
凌晓雅一笑,“让她试试也好,如果今天她还不来北京,你就把这个事情通知其它星主,就说这九块令牌你负责,剩下的一块由伊蕾娜负责。如果伊蕾娜需要他们的协助,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那我现在就通知吧。”我掏出手机,“不想再耽误了,我想早点去灵仙教看看。”
她想了想,“耐心点,好吗?现在那边是半夜,你这命令一下,伊蕾娜可就没有退路了,给她点留点余地,你说呢?”
我放下手机,“好,既然这样,那先放一边。”
凌晓雅看看我,“对了,等咱们从灵仙教回来,我想买个房子自己住……”
我一怔,“为什么?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家里那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再说分开住的话,我离不开你呀!”
老驴正好推门进来,一听这个赶紧又关上了门。
凌晓雅想了想,“果果毕竟是女主人,我总在这里住着,不太好。而且孩子还小,从小就两个妈妈,对果果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我一个人清静惯了,买个房子住,清修起来也方便。你别多想,我这么做没有别的原因,果果和我感情很好,她对我有恩,我不能对她无义,你能理解吗?”
“懂了。”我点点头,“等咱们回来再说吧,现在不急,就这么定了!”
“曾杰,答应我吧,好吗?”
“等回来再说,行不行?”
她沉思片刻,微微一笑,“好吧,回来再说。”
“曾爷,咱能进去了吗?有事禀报!”老驴在外面说。
“进来吧!”
他推门进来,“曾爷,凌老师,伊蕾娜来了,在外边等着呢!”
伊蕾娜一见我,赶紧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令牌,“共主,我也交给你了,你那是什么命令,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我看看令牌,又看看她,“你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了?”
“实话跟你说我前天就到上海了,一直犹豫要不要像那些人一样把令牌交给你!”伊蕾娜气呼呼的,“那个该死的尤里,跟我说不能交,交了你就不会还给我们。我信了他,可他自己却先交了。这个无耻的俄国巫师,像他的民族一样不讲正义,毫无原则!”
我忍住笑,“伊蕾娜,你为什么那么听尤里的?”
“上帝作证,我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心灵,他用爱情的糖果蛊惑了我。”伊蕾娜咬牙切齿,“共主,我今天下午就要飞去喀山,找他算账!”
“别!”我一摆手,“伊蕾娜,是不是他追你,而你却放人家鸽子了?”
伊蕾娜似乎不懂得放鸽子什么意思,旁边的凌晓雅一看,轻轻说了一句法语。
伊蕾娜明白了,“我也没有答应他什么,为什么要求我一定要满足他?那不怪我,是他没教养在先。”
“感情纠葛你们的私事,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九星会的团结,你明白吗?”我看着她,“如果惹出乱子,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伊蕾娜不服气,但她不敢挑战共主的权威,“那好吧,我和他保持距离就是了。共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我把伊蕾娜送到了门外,老驴开着车把她带走了,我心里一笑,看来今天晚上,他不会回来睡了。
“令牌已经齐了。”我看看凌晓雅,“咱们准备一下,出发去南京!”
第三十二章灵仙密殿
几天后,我和凌晓雅来到了南京,谢予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在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我们便出发赶去灵仙教密殿。
出南京之后,谢予开车面包车先往东后往南,不一会就成功的把我绕迷糊了。反正外面夜色正浓,我也没想打探密殿的具体位置,干脆就坐正身体,闭目养神起来。
“师兄,凌姑娘,路有点远,估计要天黑才能到,车后面有面包和水,你们要是饿了就吃一点,委屈你们了。”谢予歉意的说。
凌晓雅淡淡一笑,没说话。
我睁开眼睛,“师弟,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你就专心开车吧。”
车里的三个人都是有内功的,只要有水,一两天不吃东西不会有什么问题。换句话说,就算车上有山珍海味,估计谁也不好意思先动。
天黑之前,面包车钻进了山里,走了几个小时的山间公路之后,前面出现了一座小道观。
谢予把车开到道观山门下停好,两个早已等候在此的年轻道士赶紧迎过来,“师兄,您回来啦。”
谢予略一点头,冲我们一笑,“师兄,凌姑娘,累了吧?一路上水米未进,咱们先进去休息一下,用点斋饭。”
“斋饭早已齐备,就等师兄和两位客人来了。”其中一个小道士说。
两个小道士把我们三个领到了一间丹房里,紧接着给我们端来了一些吃的。四个素菜,外加米饭和汤,虽然清淡却香味扑鼻。
“师兄,凌姑娘,道观里只有这些,委屈你们将就着用点吧。”谢予说。
凌晓雅笑了,“为什么总怕我们委屈?咱们都是道门弟子,生性就是喜欢清淡的,这样的斋饭最好不过了。”
自从见了凌晓雅,谢予似乎一直很紧张,生怕说错话,听了这话他总算松了口气,“凌姑娘不要误会,只是我们灵仙教比较清苦,比不得九星会条件优越,所以我总担心慢待你们……”
我看他一眼,“你早知道我是九星会的?”
谢予一笑,“除了九星共主,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带着魔徽去闯空陵?师兄莫怪,其实我是回来之后才想明白的,你可不要多心。”
我也笑了,“没什么,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小雅,咱在车上晃悠一天了,吃点青菜去去心火!”
这些斋饭的味道不错,但我和凌晓雅都没有多吃,因为我们清楚一会可能要动内气,吃太饱了反而不好。用过斋饭之后,小道士们又送来了香茶。
“没你们的事了,回去打坐吧。”谢予吩咐。
“是,师兄!”两个小道士毕恭毕敬。
喝了几口茶,谢予看时间差不多了,“师兄,凌姑娘,咱们现在去吧,我师父他们正在密殿相侯。”
我和凌晓雅相视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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