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既然能从那里来,那就能从那里回去。”
施虎没说话,但我觉得他在想什么,然后他忽然说:“我们换一个地方,那里说不定已经有人在等着你了,就等你返回去。”
我也没有犹豫,问说:“换哪里?”
施虎说:“还记得我以前住的那家酒店吗,从那里回去。”
于是我到了路口就调转了方向,往施虎说的地方去,很快我们就到了那里,我们快速地下了车,施虎问我还有多少时间,我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我说:“还有是一个小时。”
说着我们就要走进去,在到了大厅里的时候,施虎忽然和我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我说:“你有事我一定会来。”
施虎说:“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施虎的表情有些变化,于是问说:“你不是施虎!”
第六章取舍
施虎却说:“我是。”
边说着,我看见他忽然掏出了一把枪,枪口黑洞洞地对着我,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抢指着,施虎说:“亦杰,我就等着你来找我。”
我问:“为什么?”
施虎却依旧是它做熟悉的那样的表情,似乎证实着他一直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是却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你想要杀我?”
施虎却说:“我并没有想要杀你。”
我说:“可是你拿枪指着我,你说你不会开枪?”
说着我朝他走近了一步,施虎说:“我会。”
我说:“那你就是要杀我。”
施虎说:“这是一把麻醉枪,中枪后能让你昏迷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之后你自然就会醒过来。”
我听到这里,似乎才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样,看着他说:“你早就计算好了,从我进来起就已经计算好不让我回去。”
边说着我边朝他走过去,施虎搬动了扳机打在了我的腿上,我感到腿上传来一阵刺疼,疼痛感迅速蔓延,但是很快就变成了麻木感,只是半分钟我就几乎感觉不到中枪部位的存在。
之后施虎收了枪,我看见他重新拿出了什么东西来,似乎是一张手帕,他走到我跟前和我说:“为了防止你体质异于常人,在时间到之前醒过来,还是做得保险一些。”
说完他就把手帕捂到了我嘴上,我只觉得吸入了一阵刺鼻气味,马上就觉得头晕目眩,耳朵就开始不大听得见什么声音,很快意识就没有了,像是有一个无敌深渊在沉沉地将我拖拽下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家里,只是睁开眼睛就是一片黑暗,我一时间有些没有梵音过来,只觉得头还处在一片眩晕之中,身体有些木,然后施虎对我做的那一幕就浮现了出来,我看着整个房间,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然后我就看见了窗台边上的镜子,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还在这里,应该是施虎把我送了回来。
我看了手上戴着的表,时间已经停了,我估摸着十二个小时已经过去,所以能回去的时间已经过了,单兰金千嘱咐万嘱咐,我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个人是施虎,而且到现在我都没看见那个跟着我来的人是谁,但绝对不是施虎,可是施虎替代了这个人做了他应该做的事。
我从床上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是单兰金曾经和我说过,我要是十二小时没有回去,身体就会死掉,我即便再回去也是亡魂一个。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种莫名的惊悚,我就这么死了?
正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我疑惑,这地方这种时候会有谁来敲门,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是无法接受的,我于是出来开门,门外竟然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支蜡烛重新点着,像是新的才刚点上。
我看了外面一阵,就盯着这支蜡烛看了一阵,最后木然地将门合上,可是合上之后,又把门给打开了,我怎么觉得这蜡烛就这么像是祭奠你的,我又盯着蜡烛看了一会儿,就把蜡烛给吹灭了。
之后我就把自家的门给拉上,做了电梯从楼上下来,就在刚刚那一刹,我觉得我神峨眉都不怕了,也没有什么可怕了。
我看了电梯里的数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一直坐到了一楼,从楼栋里出来之后,外面依旧是那样的情形,只是我看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隐藏在黑暗中,但我还是看见了,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于是径直就往他那里走了过去。这个人影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走到近处就消失不见,也证明他是真实存在的。
一直到了近处,我才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见他不是别人,却是张应全,不,应该说是和刘墨在一起的那个人,因为马一品才是真正的张应全,为了描述方便,真正的张应全我就用马一品这个名字来描述,而这个假的张应全,我就喊他张应全。
见到是他,我就忍不住想到他的死因来,而且见到他,我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却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回答不出来,也说不出话来,张应全则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在查我,可是你现在自己都难保了,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不会是特地来讥讽我的,于是就没有说话,等着他说出他真正的目的,他让我看见它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说:“你应该知道,你已经不能回去了,即便能回去,也是一个死人。”
我问他:“你在这里等我就是想说这些?”
张应全说:“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果然是这样,我继续问:“什么交易?”
张应全说:“你知道人死后是还可以活过来的,用一种无法解释的方式,想必你也听说过。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帮你回去,而且不是以一个亡魂的方式回去,如何?”
我说:“我要知道是什么事。”
张应全说:“我有一样东西被刘墨拿走了,你帮我找回来。”
我问:“是什么?”
张应全说:“是一片铜片,不知道你见过没有,长得像一把钥匙,但是比要是要薄。”
我不动声色地摇摇头说:“没有见过,是做什么用的?”
实际上我怎么会没有见过,从广福路的荒地上就挖出来一把这种东西,就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才一直被闲放着,而现在张应全让找的东西就是这个,难保他要的就是这个。
张应全说:“对我非常重要的一件东西,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我想了想说:“似乎这个交易你不是很划算,我要找你需要先让我回去,我可以不帮你找或者不给你。”
张应全却说:“你会给的,只要你答应了。”
我说:“好,成交。不过我还有另一件事。”
张应全说:“你说。”
我说:“我要知道人偶是谁做的。”
张应全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秘密,他说:“四个人偶并不是一个人做的,分别是四个人做的。”
我问:“每个人做了一个?”
张应全说:“是的,我只知道其中的三个人,第四个是谁做的不知道。”
我问:“那三个人是谁?”
张应全说:“龚定海,刘旺星和聂生远。”
这四个名字只有聂生远我没有听说过,但是猜也猜得到这应该就是聂老头,我继续问:“他们做这种人偶干什么?”
张应全说:“你只是问人偶后头的人是谁,我已经回答你了,这个问题属于另一个交易。”
我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而是问他:“那你打算怎么送我回去?”
张应全却答非所问地反过来问了我一句:“你还记不记得乔杰?”
我心中想他和乔杰并不认识,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张应全,我说:“记得。”
张应全说:“你可知道,你和乔杰本来可以这样存在的,你不要驱散他的话。”
我说:“可他一直要置我于死地。”
张应全才说:“他有什么本事,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你,他不过是个幌子,你每次出事其实都是另外有人在作祟,但你看到的却是乔杰,而不是那个人,乔杰只是让你觉得你置身于危险中,其实他根本做不了什么,在做的都是另一个人。”
我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的,张应全说:“我不想你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而不自知,只看到无关紧要的人,还没拿到东西就已经被人暗算。”
第七章下扣
我问:“你说的背后这个人是不是施虎?”
经过在这里的这件事,我最先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张应全说:“没有看到结果之前,凭空猜测都是无谓的挣扎,只会自己误导自己而已,你与其胡乱猜测,不如静待结果,等一切都明了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明了了。”
我则换了一个话题问:“那乔杰?”
张应全说:“既然说了,我就再多说一句,乔杰的死真正预示着这件事的开始,如果你能与他保持着这种斗而不破的局面,或许现在还不到这一步。只是有人等不及,需要你们中消失一个,当然乔杰消失了最好,因为你的利用价值要更好一些。”
张应全每说一句话,都能让我觉得心惊,我此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乔杰背后的另一双手,当时只觉得是有一股势力在操纵乔杰,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而是有人在借刀杀人,藏锋利于无形,让误以为这一切都是乔杰所为,所以一直以来才会走错方向,无法注意也不会注意到这一个人。
我问他:“那我要什么时候回去?”
张应全说:“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又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回去?”
张应全却说:“现在你还不能回去,因为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问:“什么事?”
张应全说:“杀人。”
我问:“杀什么人?”
张应全才说:“将要跟你一起回去的,本来还有和你来的那一个,只是这个人已经被施虎解决掉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把我留在这里,又要解决掉要留我下来的人?”
张应全说:“我不知道。”
我又问:“那将要和我回去的又是谁?”
张应全说:“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说就会惹祸上身了,而且谁会跟你回去,只有你自己知道。”
可问题是我不知道。但既然张应全说我能知道,那就是能知道。
张应全又补充说:“你也可以不去管这个人的存在,但是一旦你再次回去,他就是你的软肋,也是最致命的缺点,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死去,不管能够逃多久。”
张应全这话不假,只是透过这一句话我已经想到了什么来,聂老头的死不正就是这样,潜台词里是不是在说,其实聂老头也到过这里,并且带了什东西回去?
只是有一点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是龚定海缠着他而不是别人,这是为什么?
我想着这些,张应全继续说:“你还有一点时间,看你能不能找到了。”
最后张应全就走了,没有说怎么去找,也没有说怎么帮我回去,就这样走了。
这一次我没有乱跑,没有出去也没有回到楼上,而是一直在想如果和我回去,会是谁,乔杰肯定不是,因为既然已经被驱散,肯定是不行了。只是我接触过这么多死人,一时间要挑选出来一个会跟我回去,还是要害我的,真有些大海捞针的感觉,一遍过后说没有思绪却也有一些,只是暂时还不敢确定,需要进一步证实。
而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我已经有了主意。而且我也已经选好了地方,我觉得在那里一切自然就会有分晓,只是到了那里之后哪知道除了一点插曲。
因为当我驱车到殡仪馆之后,我发现门禁的灯是亮着的,不是烛火,而是光。
我当即就疑惑地从车上下来,哪知道门禁的这老头却是和我八卦过的那个人,他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过,我当时在心里合计着,难道他也已经死了不成,可是我的视线总是自然而然地落在亮着的灯上,我发现我看不清灯,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光,并且觉得异常地扎眼。虽然正常的时候看灯也会觉得刺眼,但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我现在看到光的感觉,更像是在看遥远的灯光一样。
之后我就听见门禁的老头说:“进去吧。”
我看见他看了一眼我的身后,我于是也细心地看了一下,我发现我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有一个拖得很长很长的影子,我再看向他,却发现他没有影子。我顿时就明白了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看我,但我依旧不动声色和他告别。
我临上车的时候,他似有所指地和我说:“人人都以为黑暗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却不知道被光照到的地方甚至更黑暗。”
我只能朝他一笑,就开车进去了。
整个殡仪馆除了门禁的地方,是一片黑暗和沉寂。对于门禁老头,其实我已经存了疑影儿,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思量着等我回去了有些事需要好好证实一下才行。
到了广场里之后,我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进殡仪馆里面去,可是我并没有走到任何地方,而是一直传过来这一栋大楼,到了后面的焚尸房,当我站在焚尸房门口的时候,我明显感到身边有些异样的动静,你真要说有什么,说不上来,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人在走动,有人跟在你身边似的。
我上前一步,将焚尸房推开,缓缓走进去,我能感到混在黑暗中的一种异样气息,我没有去管,而是径直到了焚尸炉边上,然后就站在了焚尸炉旁边,一直没有再动。
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尊雕塑,但是我做了一个细节,就是没有将焚尸房的门给关上,我知道要跟我回去的那个人一定会来,而且我知道他就跟在我周围,那个地上的影子就是证明,那不是我的影子,而是他。
在我穿过了殡仪馆的大楼到了焚尸房边上的时候,他没有继续跟着我了,我能感觉到跟着的那种感觉忽然消失的感觉,其实是因为他害怕了,或者是弄不明白我这是要干什么,所以存了忌惮。
无他,因为乔杰,因为我在焚尸炉这里驱散过乔杰,他怕我忽然动手像驱散乔杰一样驱散了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嘴角划起一阵微笑,以前都是别人暗地里算计我,现在也轮到我算计别人,让他们捉摸不透了。
果真,很快我就看见有个黑影儿出现在了殡仪馆的门边上,然后窜了进来。我站着的位置几乎是贴在焚尸炉边上,不靠近焚尸炉根本看不见,可我看见进来的这个黑影对焚尸炉很是忌惮,始终离了远远的,而他远离了焚尸炉就不可能看见我。
最后我看见他绕到后面了一些,我才缓缓从焚尸炉边上走出来,我没有要隐藏自己的身形,他听见脚步声我看见转过了身子,这时我已经走到了焚尸房门边上,将门合上,然后拿出一支蜡烛用打火机点燃了,我点燃蜡烛却将蜡烛对着门缝的位置,将蜡泪一滴滴滴上去,完全不去理会焚尸房里的这个人,因为我早已经知道他是谁,从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证实了猜测,根本不用去看。
我只是一点点将门给封起来,最后将蜡烛放在旁边的台子上,毕竟活着的时间久了,忽然成了亡魂一样的东西,还不适应这种黑暗的环境。
我看向他说:“怎么样,虽然你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但是不确定还是让你进了来,无他,就是因为你想要的太多,要是你不想着要和我一起回去,也不会进这个局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有种莫名的恐惧,他说:“你明明没有这样的头脑的,也不可能想得到这个地方的,是谁教你的,还是谁告诉你的?”
我说:“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第八章醒来
他问:“什么事?”
我说:“我来的时候单兰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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