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哈欠然后说道，“那个姑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一个正常的姑娘，你真的希望找一个在整部电影里面几乎不说话的女人吗？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我们当然也可以帮你做出来。”
“不，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个！”阿拉西姆气恼得挥了挥手，“仅仅像个正常的姑娘就好了，但是有时候她实在是太像一个女人了，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头痛的！”
“呃，难道你喜欢老款的T－800？”汤因比把身子向后仰了仰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来，“我记得那边有不少这个型号的家伙，你大可以……”
“我们难道就不能够稍微正经一点谈话吗？还是跑题是你的传统？”阿拉西姆先生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说道。
“准确的讲这是我们两个的传统，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从头给你讲一下好了，你先看看这个！”汤因比先生拿出一张画着不断上升曲线的图片给阿拉西姆先生看。
“这是什么？”阿拉西姆眯了眯眼睛，“像是股票的曲线图。”
“没错，这是百度股票在纳斯达克的最近一个月的表现，你可以看到涨了多少。”汤因比得意地比划了一下。
“这个和我想要说的有什么相关的吗？”阿拉西姆先生蹙着眉头问道。
“别着急，这要感谢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先生，他们在拟定退出中国市场的声明的时候意外地向克拉克和科克先生征询意见，因此我们果断地卖出了手上的谷歌的股票，吃进了百度的股票，你可以看到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啊！”汤因比得意地弹了一下手中的曲线图。
“这个和我们要谈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相关的地方吧！”阿拉西姆先生的脸开始踌躇了。
“所以我叫你不要着急，我要好好给你解释，譬如为什么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先生要来征询克拉克和科克先生关于他们退出中国市场的意见，那是因为我们自己的麦克斯韦妖精系统同样面临着应各国各地政府的要求进行内容审核的问题，这两位先生认为我们一定也会对于中国政府要求进行信息过滤这种行为感到不满所以希望拉动我们一起加入他们的同盟军。”
“所以呢？”阿拉西姆先生摊开了手问道。
汤因比先生沉默了半响，“我又不傻，尽管中国政府在好多地方限制我们的资本进入，但是我毕竟还要卖石油给中国政府，另外还有开发沙漠、净化水、垃圾处理厂偌多项目要和中国政府合作，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汤米，”阿拉西姆揉着自己的脸和汤因比说道，“虽然我很感谢你能够这么想，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听出来这些事情和我们要讨论的东西有什么样子的牵连，你能不能够直奔主题告诉我关于茜茜的性格设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你这个人就是太心急了！”汤因比在对面露出了鄙视的眼神，“我刚才不是说到我们的麦克斯韦妖精系统吗？因为她拥有网络上巨大的资讯量成为了一个信息的节点，同时能够自发地进行信息地分类和编辑，于是成为了一个网络化的信息百科全书，”汤因比露出了傲然的神情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百度百科和百度知道和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
“这个我当然知道！”阿拉西姆气得要抓头发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和自己的交谈的汤因比用的是她这个拟人化地词汇。
“在综合考虑了各种各样的信息之后，我们决定关闭麦克斯韦的妖精系统仅仅保留一个百科全书的目录……”汤因比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阿拉西姆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关闭？”
“当然，”汤因比昂了昂头，“我也很烦网监随时随地监控这个系统每天教大家翻墙，回答大家哪里找得到他们想要的BT种子，被FBI和CIA监控是否会主动回答怎么样制造恐怖袭击的武器，然后还要当历史教科书，糟糕的是这本历史教科书他的任何一个阅读者都不会满意……”
“所以你们就把它关了？”阿拉西姆露出愤然地表情来。
“当然，”汤因比耸了耸肩膀，“虽然我们又有发现，科克和克拉克在大量信息混沌碰撞的基础上研究这样是否能够产生人工智能，于是实际上我们是做了一点小手术。”
“哈？”
“我们把麦克斯韦妖精长期运行产生的数据库导入到了T－X的电脑里面，然后——你可以理解成我们往泥土里面撒了一颗种子，然后她就发芽了。”
“诶？”
“对，然后你就看到了亲爱的茜茜小姐，这是她被取的不知道多少个名字了，我只是想说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属性都不是我们预先设定的东西，如果是的话，我本人就会有些矫揉造作的不安，但是因为一切并不是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所以有点如释重负，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当上帝的重负的，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和你自己制作出来的完全符合你的心意的女孩子谈恋爱的感觉难道不像是和自己的左右手谈恋爱吗？”汤因比偏了偏头，“也许这算是向你解释为什么我要和虹飞结婚。”
阿拉西姆先生被汤因比先生吓到了，向后仰了仰身子。
“算是我内心的独白，”汤因比坦然地扬了扬手，“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茜茜的所想的一切都不是某个人预先设定好的，也不是我们编写的程序的规律，当然也不符合概率论，从某一种意义上讲倒是符合量子力学，所以你如果认为她的行为是可控的，你要为你罪恶的思想所哀悼了，正如你所说她不仅仅像是一个女人，你应该完全把她作为一个独立特殊的女人来看待，另外我要说的是虽然麦克斯韦妖精系统地技术上的完成是在科克和克拉克的手上，但是最先提出这个计划并且高瞻远瞩指名说要诞生一个网格型人格的人工智能的人是你，”汤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你实际上是茜茜的父亲，而克拉克和科克实际上是茜茜的母亲，我能够猜想你所遇到的一切问题，把它们全部总结起来用一句话概述那就是——弗洛伊德是对的！”
“啪！”阿拉西姆先生木无表情地关上了通讯器，并且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位先生都不会再主动和汤因比先生联系了。
“嘚嘚嘚！”就在阿拉西姆先生收藏好他的通讯盒子之后，他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阿拉西姆拉开了门正看见他这个时候还不太想看见的茜茜的脸。
“该你守夜了。”茜茜对他说道。
阿拉西姆噎了一下，刚才汤因比所说的话迅速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尽管一开始他本身就没有把茜茜完全当作是保姆机器人，但是此时此刻总觉得有些尴尬的成分在里面。
“怎么？想好了准备接受洛菲这个小萝莉了？”茜茜偏着头打量着阿拉西姆说到。
“不，绝不！”阿拉西姆伸出手来挡住了自己的脸。
“那么关于朱丽叶和罗密欧的事情？”茜茜把头偏向了另外一边，从阿拉西姆手指缝里面看着阿拉西姆的脸问道。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子吧！”阿拉西姆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的脑子里面完全没有完成这件事情的概念，我甚至不知道这个脚本该怎么写，这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我们要面对的是死板的中年男人……”
“居然没有拒绝！”茜茜显得比阿拉西姆更加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阿拉西姆装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看着茜茜说道，“或者我无聊，准备找点事情来做，或者我觉得你太可怜，想要帮你达成一个愿望而已，即使你没有那枚玄铁令……”阿拉西姆还想要继续唠叨个没完来掩饰自己内心本来的活动，但是马上他就被茜茜脸上突然展现的笑容给吸引住了。
“谢谢你。”茜茜笑着，同时泪水沿着面颊落了下来。
“这个……”阿拉西姆看了看这个情绪开始走向失控的女人，然后又不得不马上四下张望，一面这样的场景被人看见误会成自己正在欺负自己的未婚妻。
“看来感情这种东西在我的身上真的存在呢！”把头贴在阿拉西姆的胸前过了好一会儿茜茜才擦干净了自己的眼泪抬起头来对阿拉西姆说道。
“你居然在这点上对自己怀疑吗？”阿拉西姆有些惊讶，不过想一想似乎又符合情理。
“对，因为他们说你可能不会有……那种感情，所以我也怀疑自己也没有呢！”抹干净眼泪的茜茜笑了起来，有些滑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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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自省，继续前进
没有那种感情？如果是以前听到这种结论阿拉西姆先生一定会嗤之以鼻，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甚至想都不去想自己实际的情况是怎么样子的，现在他大概能够静下心来反省一下子了。人类从幼虫进化到成虫的阶段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同时这还仅仅是一个生理的变化，就外部的形态来看，人类这种群居动物的生存方式注定了单独的个体无法在自然界生存。于是社会化的人类的心理方面的成熟度的增长速度和他们年龄的增长速度完全不相称。阿拉西姆先生过于坚强的性格在他踏进地球人的进化过程中还惯性地保留着，他并没有像他的同伴一样随时都能够感受到身为一个社会化的人类处在群体之中的那种孤独感——这也就是说爱情这种填补生命孤独空虚的感情说不定阿拉西姆先生是真的不具备来着，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他的父母替他着急了，连他的属下都开始替他着急了。所以当茜茜在阿拉西姆的面前哭泣着说怀疑自己是否缺少某种情感的时候，阿拉西姆先生自然而然地在思想上对自己产生了一个映射。
“这么来说，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阿拉西姆先生在旅店周围巡视着，时不时地和同样巡视的警卫擦肩而过，姬尼娅女王陛下不希望过于打扰当地的贵族，于是决定住在旅店里面，也因此马普华耶的使者先生女士们便不得不承受某些苦难，如果在他们眼中住旅店算是苦难的话。阿拉西姆先生在夜深人静之际，在幽静的路上散步自然而然地会产生一些形而上学的思考，“爱情这个东西，如果承认这是每个人类的必需品的话，那么就等于承认每个人本身是不完全的，嗯，当然是不完全的，这一点可以从苏格拉底对于爱情的比喻中得出答案，世界上本来是存在男男、男女、女女有着这三种性别的人来着，但是他们都被神劈开了，于是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男女两种人了，从生理上讲，种族的延续必然需要两个人，由此而产生的生理冲动需要解决，然后，在生殖的基础上更高层次的需要——精神的追求——爱情这种谎言，婚约这种契约，束缚两个人保持稳定的生活方式并且在心理生理上彼此需要……”
阿拉西姆先生的思维开始变成一个层流模型，他从摩尔根的原始社会开始考察，发觉爱情是怎么从具体的可以评测的现实变成一个抽象的不需要理由的情感，然后层流逐渐变成了湍流，从恩格斯关于家庭、财产私有制的论述演变到最新的酷儿理论和恋物癖，最后他奋力一跳，得出了和团长一样的结论——在长期的自我发现之后，爱情这种思想逐渐演变成为了一种精神病。
但是阿拉西姆先生并不为这个结论而感到高兴，反而因此而沮丧，因为他的本意是得到一个正面的结论，一个说服自己去接受和驱使着去追求爱情的结论，于是阿拉西姆先生开始考察自己假设的前提，以确定自己并不是在2＋2=5这个错误的前提下进行逻辑的推理最后得出罗素和某主教是同一个人。
“阿拉西姆子爵！”正当阿拉西姆埋着头继续思索的时候，一个美妙的声音轻声呼唤起了他的名字，让他从海森堡也不能够计算明白的湍流模型中抽身出来，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面前。
“你埋着头这样巡逻有效果吗？”站在他面前的是奇耶娜小姐，这位小姐目前穿着干练的劲装，并不是典雅的贵族小姐的打扮，反而像是一个英气勃勃地女性雇佣兵，她站在阿拉西姆的面前露出来的气势让人觉得似乎她比阿拉西姆先生更具有安全感。
“哦，女性不是不参加守夜巡逻吗？”阿拉西姆先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奇耶娜小姐，这位小姐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还有点局促，不过毕竟这是半夜，奇耶娜小姐有所担心也很正常。
“我只是出来散散步，”奇耶娜小姐扭过头去说道，不过她马上就转过头来，脸上还有些绯红，“我有话和你说，子爵。”
“嗯？”阿拉西姆先生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来。
“跟我过来吧！”奇耶娜小姐一把抓住了阿拉西姆的手臂拉着他走到了一个墙角的转角处，另外一位巡逻的骑士刚好从另外一个巷子走出来，堪堪经过阿拉西姆先生刚才站着的地方。
“难道要对我进行夜袭？”阿拉西姆先生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阿拉西姆子爵，”奇耶娜咬着嘴唇看着阿拉西姆说道，“有件事情要你帮忙一下。”
“应该不可能是代购LV的包包吧？”阿拉西姆张了张嘴巴，看着奇耶娜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想道，“这样说的话也不太像是想要和我表白啊，不过如果她要向我表白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奇耶娜自然不知道阿拉西姆先生混乱的意识流，她先是欲言又止，接着终于下定决心般张开了口，“请您帮我向茜茜小姐道歉好吗？”
“道歉？”奇耶娜小姐说出来的话确实震惊了一下阿拉西姆，这比“我喜欢你”这句话更加让他吃惊，“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呢？”
“今天下午，”奇耶娜低着头解释道，“我对茜茜小姐说了很过分的话。”
“等等，”阿拉西姆伸手做出了暂停的手势，想了好一会儿，阿拉西姆才完全记起来茜茜给自己说的东西的全部前因后果，“啊哈，如果是那件事情的话你应该不用担心，毕竟茜茜之前也说了很伤你的心的话不是吗？这件事情应该是茜茜来给你道歉才对，奇耶娜小姐。”阿拉西姆努力温和礼貌地说道。
“您，您知道了？”奇耶娜的脸色更加绯红，低着头不断绕着自己的手指，“不，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自己这么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话，我身边的人也不至于这样替我担心，请您帮我向茜茜小姐转达我的歉意，并且告诉她我非常感谢她的好意，但是这件事情还是终止比较好，这样对大家其实都好。”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行啊发吧！”阿拉西姆先生耸了耸肩膀，然后感到这样似乎不太严肃，于是正色和奇耶娜小姐继续说道，“也许你这样做对于别人的伤害更大。”
“您……什么都知道吗？”奇耶娜颤抖着声音问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阿拉西姆说着已经点了点头，“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不，你才不理解呢！”几乎是喊出来这句话，奇耶娜便转身跑掉了。
阿拉西姆正看着她的背影发愣，一个男声已经叫了起来，“谁在哪里？”
和阿拉西姆同一个值班表的骑士转了进来，看到阿拉西姆正望着一个方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