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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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骨娘子-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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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到良慈哥,奶奶的神色异常的紧张,慌忙的问良慈怎么了?我也赶紧的隔着车窗户的缝隙往车里瞅,车里确实是还有一个人。

女人带着奶奶和秀云姐走向车旁,打开车门一看,只见车后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瘦的面目狰狞的年轻男人,脸上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头发枯黄,因为太瘦,眼珠子都凸爆了出来,长长的睫毛往外翻卷,两眼睛的形状就如我们课本上画的光芒万丈的太阳公公。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双手并合放在腿上,手背上青筋根根鼓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枯了的尸体。

“自从上次你你打电话说弟媳过世的后几天,良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送了好多家医院,都诊断不出是什么原因!果然是千躲万逃都逃不过,妈,你救救良慈吧!”那女人哀嚎了起来,伯父站在一旁,莫莫不说话,低头哽咽。

这人果然就是我良慈哥,被秀云姐说中了,良慈哥回来了。

——可爷爷没有回来。车里的位置,还是可以座一个人的。

秀云姐看见良慈哥变成这般模样,脸上也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向着车里爬了进去,伸手摸了摸良慈哥那张瘦的骨头突兀的脸,声音温柔的叫了一句:“良慈。”

良慈哥艰难的转了下脸看了眼秀云姐,干薄乌黑的嘴唇不住的在颤动,缓了好久,才吐出一句气若游丝的话:“你是秀儿?”

秀儿姐又靠近了些良慈哥,脸轻轻的贴在良慈哥的额头上:“嗯,我是秀儿,等了你二十年的秀儿。”

奶奶似乎不太愿意让秀云姐接触良慈哥,赶紧的拉秀云姐从车里出来,说她这样是会吓着良慈哥的,秀云姐看向奶奶,我看着秀云姐,发现秀云姐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奶奶,良慈还有救吗?”

奶奶看着秀云姐,不说话,秀云姐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良慈哥说要是救不好的话,她愿意照顾良慈哥一辈子。

秀云姐向来说的就是真心话,但是那看起来很年轻女人,也就是我伯母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把折叠的轮椅,小心的扶良慈哥坐上去,有些不满的对秀云姐说真是倒霉,奶奶都还没说话呢,就听见一个乡下没教养的丫头在咒她儿子。

秀云姐也不急着解释,一双含水的凤眼直愣愣的眼睛盯着伯母的眼睛看,伯母还想说秀云姐什么,但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良慈哥,没有说话了,推着良慈哥跟着伯父还有奶奶进屋。

我爸就坐在大厅里看医书,看了眼坐在轮椅上良慈哥,顿时睁大了眼,但是立马镇定了下来,也并没有理会伯父与伯母,合起书去书房了,就如看见了陌生人一般,但从刚才我爸看良慈哥的眼神,根据我对我爸的了解,良慈哥一定是患了无法治愈的奇病,就和我妈的怪病一样,已经没得治了。

我们刚到里,伯母叫秀云姐推着良慈哥出去走走,也并着把我支开,我好奇有什么事情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说,很好奇,于是就没和秀云姐出门,偷偷的躲在大门口偷看屋里。

我们一走,伯母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立即就给奶奶跪下:“妈,我和昌国带着良慈跑遍了京都各大医院,可是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到任何病因,后来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怀疑这不是自然病种,于是去请大师,大师说良慈是被邪气吸了精气,而且那邪物不是一般的东西,如果想要驱走它,就必须以毒克毒以阴克阴,要用还没腐烂完的人头骨熬汤给良慈喝,而且,最好是亲人的头骨,一个多月前良善的妈不是过世了吗,我想……我想……!”伯母自己也说不下去,知道这是有违天理的事情,于是哭嚎了起来:“妈,我们白家,就良慈一根独苗啊!”

第十八章与鬼协商

对舍利子的期待,让我一时半会忘记了李纯温的事情,梅玲穿我这衣服有点小,于是将衣服还给我,我犹豫了一会,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诶,良善,这衣服是不是你秀云姐给你做的啊。要她也给我做一件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

梅玲有些奇怪?问我在哪买的?

“梅玲你别问了好不好?我有点不想说。”我对梅玲说着,将衣服放在箱子里锁了起来,梅玲见我这个样子,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没对我说什么了。

下午烧尸在状元洞边的小竹林,下午我们是要上数学课的,我和梅玲为了去看烧尸,连课也不上了,偷偷的跑去竹林,躲在大铁树后面,看着两三个村民围着一大推的柴火,柴火最上面,放的是那个老尼姑的尸体。在柴火堆下,其中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先用火柴在粘了松脂的木头上点了一把火,嘴里念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后,将火把向着大柴火里扔进去!

顿时“呼啦!”一声,一大团的乌烟随着明黄色的烈火从柴堆里冲上竹稍,满耳都是那些干燥僵硬的柴火燃烧时发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梅玲看着我,问我说那个尼姑身体里有没有舍利子?

我又不是施缘我怎么知道我身体里有没有舍利子,现在就看着大火烧着那老尼姑的身体,就期待着能多烧出几颗来。

和我想的不一样,开始我以为这些给尼姑烧尸的人也是为了老尼姑身体里的舍利子,但是他们对那东西好像没有一点兴趣的样子,坐在放了把火就坐在旁边聊天,也不管烧的怎么样了。

大火烧了好几个小时,刚刚的一大堆的柴火现在已经变成看黑乎乎的废墟了,几个人过去将地上一些白白的粉末状东西收拾了起来,而我看见那些粉末状的东西里头,是真的有颗颗类似与松脂凝固成的琥珀一般的东西,颜色金黄,个头只有鸽子蛋一般大小。

我在我爸的医术上看过这种东西,但不叫舍利子,叫胆结石,据说还是一味药材,就长这德行,有什么功效具体忘记了。

梅玲也看见这个东西了,立即兴奋的扯着我的衣服叫我看,说舍利子舍利子!

我不免有些失望,对梅玲说那不是什么舍利子,是胆结石,就是人生前生病了,胆里结的石头。

梅玲听我这么解释,也不管是胆结石还是舍利子,还是乐颠颠的向着那几个将老尼姑的骨灰装进罐子里的人跑过去,问他们可不可以把那个胆结石给她。那些人兴许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烧老尼姑的尸体估计是附近村落的人给他们派达的任务,只想快点完了了事,所以梅玲一问的时候,他们就直接将这东西从骨灰里挑了出来,递给了梅玲。

梅玲开心的跟什么什么似的,拉住我的手赶紧的往寝室里面跑,说她要在这东西上打个洞,穿个绳子挂在脖子上。

感情梅玲真的把这东西当成什么舍利子了!

梅玲对我说她小时候听她奶奶给她讲过舍利子的故事,说以前有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走到天黑也没看见个落脚休息的地方,好不容易看见个破庙,破庙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一般破庙里的脏东西最多了,但那书生胆子肥,硬是在破庙住了下来,眼看着考期马上将近了,他就点了盏油灯拿出书来看,哪知道到了半夜,忽然有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趴在他背上和他说话,书生心里惊疑这东西是什么邪物,但是也不害怕,叫这女的走到他身前来,那女的说什么都不肯,只对书生露出个脑袋笑,嘴里还唱着歌,哄书生睡着。这书生知道这女人不是常人哪还敢睡啊,想起临行前他母亲给他的一颗庙里求来的舍利子,就立即将这舍利子从脖子上拿下来,往这美女头上一拍,只听见了一声惨叫,那美女头立即从书生的肩膀上滚了下来,书生往后一看,只见一条断了头的大蛇血糊糊的躺在他身后,而他前面滚落着一个美女的脑袋。书生顿时就明白了,这东西叫美女蛇,专门游荡在庙宇的周围,深更半夜的时候来迷惑庙里的僧人或者是路过的路人。

“那书生用了颗舍利子就把那妖怪制服了是不是很厉害?”梅玲问我。

“所以你就想用这舍利子去降妖除魔吧。”我问梅玲。

梅玲点了点头,说着将这舍利子朝我胸口一拍!“嘭!”的一声沉闷的响声,我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比我更痛一般,尖利的嚎着想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

我捂着胸口,叫梅玲可不可以轻一点?梅玲很疑惑的对我说她这已经是用了最小的力气了,怎么可能会痛?

我才懒得相信梅玲的鬼话,她每次打我都说用了最小的力气,可是每次都把我打的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来。

梅玲回到寝室后,还真的在这胆结石上打了一个洞,用麻绳穿着,天天挂在脖子里晃荡,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梅玲也不将这东西从脖子里拿下来。

夏天一来,就意味着我们快要临近考试了,考完之后我们就不再是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我们要去上初中了,这一直都是我期待的,而且只要我上了初中,就不用看见李纯温了,我害怕见到他,就像老鼠害怕蛇一样,那是比猫都要来的恐怖的东西。

因为大家都要离开了,所以在快考试的前几天,我们班和梅玲那个班合并在一起,在状元洞开个毕业庆典。开庆典这种事情,当然值得让我开心了,不仅可以不用上课,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要是柳元宗在就更好玩了,自从上次柳娇娥推我下水那晚上他带我去玩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哪里玩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开毕业典礼,我和梅玲两班的班干部负责布置场地,把那些吃的啊,彩带什么的都装饰好,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还差一些没弄完,梅玲是她们班长,所以便叫其他的人先去吃饭,剩下的一点我和她一起弄完,下午我们就可以正常举行毕业典礼了。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梅玲她们班的同学这么的喜欢梅玲,梅玲虽然平时看起来又粗暴又马虎,但是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却无比让人对她放心。

我夸了几句梅玲,梅玲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对我说像我这么百年都难得夸一句别人的人竟然夸她了,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说着便追着我打,我赶紧的绕着状元洞跑,跑到三清神仙前面时,看见三清像是挨着洞壁放的,我想趁着梅玲不注意爬到三清神像的桌子下躲起来。

可我刚一从桌子下往里爬,梅玲在外面嘻嘻哈哈的立即拉住了我的脚,我干脆也将她带到了桌子底下,梅玲正想打我,手一抬高,忽然看见她脖子里吊着的那棵胆结石竟然在发着一种淡金色的光芒。

这顿时就把我和梅玲看愣了,梅玲伸手拿起这个胆结石,想仔细的瞧一瞧,可是这东西一拿起来,随着位置的不同,光的强弱也不同,梅玲把这胆结石往桌子外升了出去,光就没了,再往里放了一点,光又出现了,再往里,光线越强!最后,梅玲把桌子后面的那块布一掀开,一大股湿冷带着点腥味的空气立即朝着我们迎面扑来,紧接着就听见有水“啪啪啪啪”的拍打着石头的声音,而梅玲手里的胆结石,在这会更亮堂了一点,借着这么一点微弱的光,我们看见,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乌黑的大洞!

第十九章风光厚葬

“刚你良慈哥告诉你包里还有吃的礼物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啊!”秀云姐笑的无比的开心,一手端着装着葡萄的盆托,一手不住的抚摸着她那头乌黑长长的秀发。

“可我一点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我不由的怀疑起来。

秀云姐俯下身子凑到我耳朵根子旁说道:“傻良善,要是让你知道的话,我还怎么吓你。”

虽然这理由解释的通,可是我总觉的怪怪的,秀云姐也没管我有没有多想,剥了个葡萄吞进口里,向着良慈哥低下头去,用软软的舌头将去了皮的葡萄抵进良慈哥口里,转头吐出了几颗褐色的葡萄籽。

我看着这种场面羞满面通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秀云姐见我这傻样,侧头往门口扬了一下,我立马就明白了秀云姐的意思,慌忙的说我要去做暑假作业了,不然不能升学的!说着赶紧的起身往外走,而秀云姐忽然叫住了我,叫我帮她们关上门。

“关门做什么?”我很好奇的问了一句秀云姐。秀云姐觉的好笑,手臂就像两条水蛇一样,缠住良慈哥的脖子:“我要和你良慈哥做羞羞的事情,你要看吗?”

羞羞?我愣了一会,瞬间明白了什么,脸红心跳,无比的尴尬,赶紧的把门给关上了。

秀云姐之前男人和她说上一句话都要脸红好久的,现在就跟镇东那老公死了好几年的张婶子一样,看见男人从她家门前经过都要上前捏两把腰,但这毕竟是良慈哥愿意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去书房做作业。

我爸和我伯父在书房坐着,我爸手上依旧是托着一本医书,并未理我伯父,伯父尴尬的坐在我爸身边,看见我来了,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纸币来,递到我面前,叫我去买糖吃。

自从听见伯母对奶奶说要挖我妈的脑袋给良慈哥熬汤喝后,我对伯父一家,除了良慈哥,我谁都不愿意搭理了,也没接伯父递过来的钱,直径走向柜子,去拿我的书包,我爸也没有因为我不礼貌的行为训我,叫我不懂的去问他,毕竟我爸也是当初镇子里少数的几个大学生之一,我学习方面,他是能教我的。

奶奶大概是和伯母说完了事情,来书房问我爸伯父晚上想吃什么,见我在书房里,有些惊讶,对我说:“良善,你现在不是和良慈秀云在一起吗?”

我脸一红,没好意思把秀云姐和良慈哥的事情说破,于是对奶奶讲秀云姐要我拿作业去给她看看,她叫良慈哥教我。

奶奶点了点头,叫我拿了作业本赶紧的去。看着奶奶这么紧张秀云姐与良慈哥在一起,我有些好奇的问奶奶:“奶奶,你是不是不希望秀云姐嫁给良慈哥啊!”

我话一完,我爸和伯父都抬头看着我,奶奶一愣没想到我会在我爸和伯父面前问这个问题,叫我拿好了书跟她去外面。

“良善,你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是秀云姐和你说了什么吗?”奶奶将我带到厨房,给了我一个煎饼子吃。

“才不是呢,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而且我还看出你最近好像很是提防秀云姐”我有些嘚瑟的对着奶奶说,希望奶奶夸我聪明。

奶奶一时语塞,脸色有点尴尬,但却什么话都没对我说了,伸出食指在我的额头上一点,骂我这鬼丫头精明,完了催着我快去秀云姐这里。

可我刚从厢房里出来,怎么可能又会回去呢?想了会,打算去白梅玲家里探讨一下作业的答案哪里有抄,毕竟问我爸太麻烦了。

梅玲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女孩子,是我家邻居,我家的墙与她家的墙只隔着的一道一米来宽的小巷子,近的很;不仅如此,她还和我同年生的,和我一个班级,只不过她的性子要比我来的泼辣些,长得又高又壮实,无论是骂人打架,在我们女生里面都是顶呱呱的水平,在我们一起同班的四年里,她从未被班上的男同学揪过辫子,更没被欺负过。

我看见梅玲时,梅玲正躺在椅子上吃着西瓜,见我来了,一把将西瓜皮随手一甩,从椅子上滚下来:“良善,我正想来找你呢,八斤家门前有个个喜鹊巢,我们去把它给掏了吧!”

我看了看我手里带过来的几本作业,再看梅玲一脸的兴奋,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书一丢,跟着她去八斤家门前掏鸟窝了。

八斤是个大人,二十多岁,但脑子有点问题,据说是他上学那会得了脑膜炎引起的,他也不和别的大人一样出去工作,就在家跟着他爸妈种田放牛,每天都和我们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吹嘘他以前学习有多厉害,我和梅玲平常都嫌他年龄太大了,又胖,他家离我们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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