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也是极为心寒,在玄门内又哪有绝对的忠诚,恐怕连慕容北自己也想不到,慕容雄会在女人的唆使下,谋夺他的江山。
而现在他连保护自己儿女的能力都没了,只能用苦肉计辱骂慕容羽,以安众贼人之心,堂堂西川王沦落到如此境地,当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我这就进府去看父尊,叔尊,不,慕容雄老贼对我似乎还未堤防。”慕容雪清澈的双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正好,晚上父尊答应给血衣的赏还没给呢,我正好借着这机会入云都府,见父尊。”
慕容羽点了点头,如此可行。
夜幕渐深,云都府依然响彻着丝竹之声。
慕容雪领着我进了府门,立时有禁卫上前阻拦,“小姐,夜已深了,家主已歇息,还请回去吧。”
慕容雪冷笑道:“放肆,既然知道我是小姐,还敢拦我。”
禁卫肃穆道:“小姐休的胡搅蛮缠,禁卫之地,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除非你有雄长老的手令。”
“本小姐想进宫就进宫,哪用什么手令。”
“来人,给我架小姐出宫。”禁卫手一挥,十几个人围了上来,杀气腾腾,面无表情。
“好大的胆子。”我冷笑一声,双手血气一动,嗖嗖,众禁卫手上的兵器尽皆被吸附过来,手掌再一合,兵器化作了破铜烂铁。
“今日宴会上,慕容雄曾亲口说过,但有敢欺负、惊扰小姐之人,杀无赦,你们难道连雄长老的话也敢违背吗?”
慕容雄的原话自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为了突出自己中立的立场好坐山观虎斗,故意恐吓陆尘风,却不曾想被我利用这句话的端倪。
这些禁卫都是他的部属,说是保护云都府,实则是圈禁慕容北,彻底隔断他与外界的联系。
禁卫们互相看了一眼,面有惧色,想来是平日慕容雄对待下属极为严厉,又见我修为极高,强拦也无济于事,是以左右为难。
“还不放行?”我浓眉一皱,大喝道。
禁卫无奈的让开了一条道,慕容雪冷哼了一声,指着拦她的那个禁卫道:“回头就让叔尊削了你的脑袋,让你拦本小姐。”
走进云都府,花园种着奇花异草,长廊雕刻的古香古色,直通内府。
内府也是极其的奢华,处处都是黄金珠宝镶嵌的物件,慕容北憔悴的躺在大椅上,享受的闭着眼睛,手指随着音乐轻轻的打着节拍。
“走开,都给我滚开。”慕容雪按照我的吩咐,冲进大厅左右驱逐,将那些舞姬、乐师尽皆赶出了内室。
第一百九十章疽毒难绝
慕容北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怒喝道:“雪儿,不得无礼,这是干嘛?”
慕容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大厅中人赶出去后。又盯着整日贴在慕容北身边锤肩捏腿的女姬,怒喝:“父尊每日宠幸女姬,不思进取,女儿实在看不过眼。”
“放肆,来人把她给我叉出去。”慕容北气的浑身发抖,大喝道。
但门外的禁卫早就被慕容雪给轰走了,哪里还有人。
“你们几个还赖在这干嘛,再不滚,莫怪本小姐,剑下无情。”慕容雪拔出利剑照着那些女姬劈砍了过去。
这些女姬实则是慕容雄安插在慕容北身边的眼线,日夜监控他。用美色让其荒废。
见慕容雪如此凶悍,女姬们虽然无奈,却也只能作鸟兽一般散了。
慕容北饶是不甘。朝女姬们大喊:“爱姬们别走,留下,留下啊。”
待大殿空无一人,姬妾乐师尽皆散去,慕容北才松了口气,四下警惕的看了一眼,原本昏黄的老眼,变的肃穆起来,凛然坐直了身子,恢复了王者霸气。
我对慕容北的演技极为惊叹,看来他并没有完全被美色所惑,忘记了东南西北,慕容羽所说也并非虚言,慕容北是在装疯卖傻。以求太平。
“雪儿,你怎么来了?你四哥呢?”慕容北激动的握住女儿的手,颤声问道。低每役才。
慕容雪扑入父亲的怀中,呜咽大哭了起来,“四哥都已经告诉女儿了。父尊你受苦了。”
慕容北也是老泪纵横,唏嘘不已,感叹道:“为父一世英名,却不曾想栽在了贼人之手,识人不明,用人无方,愧对慕容家先祖之灵啊。”
“女儿,你立即与四哥趁乱出川,西川已经无咱们一家的容身之地了。慕容雄与陈姬迟早得霸占咱们家,将你们赶尽杀绝啊。”
慕容雪摇头道:“女儿不走,我与四哥正在想办法,一定不会让老贼野心得逞的。”
慕容北也是用心良苦,他故意与陆尘风亲近,让陆尘风以为有成为家主的希望。这样一来,慕容雄要想独霸慕容家,至少陆尘风不会甘心。
而慕容雄还真以为他是老眼昏花,故意坐山观虎斗,再收渔翁之利,殊不知这正是慕容北想看到的,慕容雄越晚一天野心暴露,慕容羽就安全一天。
而陆尘风却碍于慕容雄立场不定,不敢轻易对慕容羽兄妹痛下杀手,至少不敢明着来。这样一来,也算是短暂的保住了慕容羽兄妹二人。
“为父已经快撑不住了,雪儿,你再不走怕就没机会了,明日我会安排你与你哥去东郊给你哥上坟,你们借着这机会逃出云都城。”慕容北泪流满面抱着雪儿道。
“家主勿忧,也许事情还有转机。”我道。
慕容北这才注意到我,大喜道:“原来是义士,白天本王多有唐突,还请义士勿怪。”
我知道他白天也是在演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忙问道:“慕容老爷,还有哪些旧部可以信任?”
慕容北想了想,摇头道:“自我漠北起兵入川以来,慕容雄一直是我的先锋大将,这些年我身中奇毒后,已经被他架空,多年不与老部下联系,兵权早已掌握在慕容雄的手中。至于罗刹鬼兵,他们只认兵符不认人,兵符也在慕容雄的手上。除非你能拿到狼符,得到罗刹鬼兵,或许可以一试。”
狼符既然如此重要,慕容雄肯定藏的很深,不过这至少有了希望。
至于慕容旧部,因为慕容北是被慕容雄用酒色软禁,在老部下看来,慕容北是不思进取,自然是听从慕容雄将军的。
这正是慕容雄的精明之处,若是他杀了慕容北,老部下多对西川王忠心耿耿,必定会为慕容北报仇。
但囚禁慕容北,让他戴上一顶酒色之徒的帽子,败坏慕容北的声望,切断他的指挥权,慕容北无疑成了个废物,而慕容雄则牢牢掌握了兵权。
“家主,慕容雄是何时反你的?”我问。
慕容北叹息道,“慕容雄原本与我乃是生死兄弟,又是粗莽俗汉,哪懂这些权谋之术。只是他几年前娶了个江东女子,此女诡异多端,善使诡计,先是给我下了剧毒,再一步步的唆使慕容雄夺走了我的兵权,若非我装疯卖傻,怕也是难保他兄妹二人到今日。”
果然是红颜祸水,也不知道这江东女子是谁,竟然能一己之力,搅乱了整个西川。
“父亲,你到底中了何毒,女儿给你求医去。”慕容雪哭泣道。
慕容北黯然的将衣服撩开,他身上只剩下嶙峋的骨架,完全就是皮包骨,在他的胸口上正附着一张绿油油的人脸,那人脸见到生人,发出吱吱的怪叫声,嘴巴张合着,像是在诅咒一般,恐怖至极。
啊!慕容雪尖叫一声,吓的扑入到我的怀中。
饿鬼疽!我只觉温香扑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待她松开忍不住惊叹道。
慕容北大惊,义士果然好眼力,竟然识的此等邪物。
慕容北的症状远远比金太保要严重,当然金太保拥有金脉与神一般的修为,压制能力要更胜一筹,尚有与邪人一战之力。
但慕容北所中的饿鬼疽已经成形,想必是早已经将他的血气、元气耗的所剩无几了,难怪慕容羽能感应到慕容北时日无多,也是因为父子心心相连的原因。
“血衣,你可有解救之法,若你能救我父尊,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慕容雪有些激动的握着我的手,眼中尽是哀求之意。
我摇了摇头道:“此毒,连闻名阴阳两界的金太保都束手无策,我又岂能解。”
慕容北凛然一笑,“是啊,这些年我暗中也是试过无数符法、灵药,始终不得其果,想那金堡主乃盖世神人,都难逃其祸,我区区凡人又怎如何?”
“父尊,不会的,女儿和羽哥一定会想出办法救你的。”
“来不及了,咱们父女俩,几年了,今日能见一面,安安静静的说一会儿话,你能明白为父的真心,为父已经心满意足了。”慕容北放下衣物,深吸一口气,爱抚慕容雪的头发,慈祥的笑道。
“血衣,求求你,想想办法好吗?”慕容雪痛苦的哀求我,看到她的泪眼,我仿佛想到了白灵,她对于大限将至的老祖,也是这般的情深无奈,我心中不禁痛如刀绞,也不知道老祖是否还活着与七叔见上一面!
我咬了咬牙道:“五小姐,我或许可以一试。”
慕容雪大喜,“太好了!”
慕容北昏黄的眼睛里,也有了光亮,显然这位西川之主,并不甘心如此惨败而亡。
“我虽然不能解,但或许可以压制饿鬼疽的毒性,但家主能恢复几成实力,还得看家主自身了。”我想了想道。
“如此,有劳血衣先生了。”慕容北喜出望外。
慕容雪自觉的走到了府门口去望风了,我深吸一口气,手掌按在慕容北胸口的饿鬼上,五指一张扣住饿鬼的脸,手上血光大盛,本命血莲自掌心豁然而出。
血莲一张,里面的魔罗血佛盘坐其中,一道道血佛梵文飞出,直入饿鬼疽。
饿鬼疽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想从我的手中挣脱,但因为被血佛神通吸住,动弹不得。
我采用的方法很简单,吸干饿鬼疽的邪气,让它处在一种虚弱无力的状态下,延缓它的吞噬能力。
这饿鬼疽几年下来,几乎吸走了慕容北一大半的精元之气,慕容北为西川之主,实力无人得知,但从慕容雄早些年甘心屈居于他之下,可见这位家主绝对是位绝世高手,虽然比不上金太保,但也是玄门一绝。否则换了别人,怕早就一命呜呜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魔罗镇疽
慕容北所中饿鬼疽已经成了气候,修为越高的人饿鬼疽成长的就越迅速,这就是为什么方有德能耗那么多年,依然能活下来,而慕容北、金太保短短时日便被折腾的痛苦不堪。
随着饿鬼疽的挣扎。慕容北满脸青筋暴露,干瘦的脖子像是被恶鬼掐住一般,喉咙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由于急剧的痛苦,他的眼睛鼓凸的厉害,血红的眼珠子像是随时都会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
魔罗血佛似乎对邪鬼之气极为偏爱,随着一道道饿鬼疽的森绿鬼气源源不断的被吸食,血佛身上的血光更浓了。
由于魔罗血莲是我镇守丹田的本元法宝,长时间的外放吸收邪气,对我来说也是极其危险的,待邪气吸完。我也是面无人色,疲惫不堪。
嗖!
血莲吸收了饿鬼疽的大半邪气,待回到丹田时。我只觉丹田森寒、剧痛,想来是这东西长年吸附慕容北的元气,邪气极大,也不知道血莲能否将它化为血气与我融合。
被吸光了邪气的饿鬼疽软趴趴的回到了慕容北的胸口中,潜伏了下去,慕容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喘息了起来。
“父尊,你怎么样了?”慕容雪爱怜的垂泪问道。
慕容北缓了口气,这才幽幽道:“没事,我已经好多了,哎,几年了,终于安静了。”
现在饿鬼疽已经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至少短时间内,它无法兴风作浪了,只是这东西太过诡异,却是始终无法根除,要想彻底化解。还得慕容北日后自己再想办法了。低刚豆才。
“父尊,太好了,你快好起来,到时候就没人敢欺负我和羽哥了。”慕容雪扑在父亲怀里呜咽哭泣道。
慕容北冷哼了一声:“只要我能恢复一半的实力,整个西川就无人敢阻我,慕容雄迟早得血债血偿。我必诛杀慕容雄恶贼,让这些妄图夺咱们慕容家家业的人知道,敢跟我慕容北作对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摆脱了饿鬼疽的束缚,慕容北也恢复了豪强王者的本色,一拍大椅扶手,阴冷、霸杀之气毕露无遗。
我心中暗叹,这慕容北怕是比慕容雄要更加的残暴、专横,今日我救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正说着,只听到门口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只见慕容雄领着一队禁卫大步流星而来,他的神情阴冷至极,独眼中闪烁着怨恨、恼怒的光芒。
“慕容老贼来的还真快!”慕容北冲我和慕容雪打了眼神,然后躺在大椅上装作撒泼的样子,“放肆,你们把我的爱姬都赶到哪去了,爱姬呢,快给我找回来……”
“父尊只是沉迷女色,却不管我兄妹二人,女儿今日定要讨个说法……”慕容雪哭泣道。
我默然不语的立在一旁,慕容北一家演技还真不赖,顷刻之间便已入戏。
慕容雄大步走进厅中,见我侧立一旁很是惊讶,目光中杀机一现,走到慕容北跟前,恭敬拱手道:“慕容雄见过家主。”
说完,他上前故意搀扶住慕容北,手指却搭在他的脉门,连连试探了一番,这才神色稍加松懈。
好个奸诈的老狐狸,希望慕容北能瞒过去。
慕容北幽幽道:“哦,是雄弟来了,雄弟快快帮我把这不孝女赶出去,把本王的爱姬宣回来!”
慕容雄面色一沉,凌厉的独眼在慕容北的身上迅速的扫了两眼,冷笑道:“家主今天气色似乎不错。”
慕容北连连咳嗽,老泪与鼻涕尽流,这才虚弱的摆了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家中的事情只能是仰仗雄弟多费心思了。”
慕容雄这才面色稍微平复了一些,将我与慕容雪带出了云都府。
刚出云都府,慕容雄道:“雪儿你真不晓事,家主征战多年,好不容易享会清福,你怎么能冒闯府邸,坏我法令去打扰他。”
慕容雪撇了撇嘴,“雪儿只是气不过陆尘风今日羞辱四哥,想找父尊讨要个说法而已。”
慕容雄满脸阴鸷道:“以后断然不可再有此等举动,云都府想闯就闯,王威何存。”
雪儿眼眶一红,低声道:“雪儿知道了。”
慕容雄转头对侍卫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包括五小姐,不得随意进出云都府打扰家主,听到了吗?”
侍卫们忙应声,慕容雄当先走下台阶,对慕容雪道:“雪儿,我让护卫送你回去,我与血衣先生有要事商谈。”
慕容雄故意把要事两字说的很重,我心中暗自叫苦,慕容羽、慕容雪都是疑心较大的人,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慕容雄这手离间之法,很是要人命。
果然慕容雪花容色变,偏偏又碍于叔尊的面子,不敢多言,只能点头相应,在护卫的陪同下,无奈而去。
“血衣先生今日在大殿内露那一手,当真是让老夫惊赞不已,老夫向来以义气为先,光交天下良才,此等良宵,不若去我府邸喝上两杯?”慕容雄昂然而立,背着手傲然问道。
我见老家伙面露杀机,杀气隐藏,料想若不答应,他说不好会立下毒手。
我和慕容雪闯入云都府,已经让他雷霆大怒,他目前显然吃不透我是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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