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王神不敢当,我是秦无伤,特意来白家洗脱冤情而来,我心中一震,忙拱了拱手道。
此人虽然年青。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简直就是世间奇才。此等雄才,若是能与我为伍,定能弥补我的一大缺陷。
我虽为王神,但智慧、谋略、悟性都不算高,白朝阳若能为我所用,我或许就不会被人玩的这么惨了。
“哎,世间不过是名利之争罢了。秦兄高义,有心了。”他向我躬身拜了拜。说完,目光又落到了船夫身上。
白朝阳刚要开口说话,船夫连忙抬起手道:“先说好,我可不喜欢算命,你最好别说。”
白朝阳哈哈大笑,“知道,知道!不过你来白府,让我那可怜的三妹情何以堪。不过无妨,一切自有天意。”
他虽然年轻,却有一双世间难得的慧眼,能辨真假。只是他遵循天命,能说不能说。都自有分寸。
二弟,你就别算了,咱们还是赶紧见老爷子吧,白青见白朝阳与我们打成一片,有些不悦道。
白朝阳笑了笑,将我们迎了进去。
走进白府,我就闻到了白灵身上那淡淡的莲花香味,是如此的清新、淡雅。
也不知道待会她与我相见时,会说些什么,我又该说些什么。
我此刻的心情百般复杂,脑海中的记忆翻腾,神情紧张至极。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要见到心上人了。魂不守舍了吧。”船夫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他的笑的有些假,像是刻意装出来的那般。
白朝阳只是摇头叹了口气,扇着羽扇,笑眯眯的看了船夫一眼。船夫连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到了大厅,里面两排椅子上早已经坐满了人,都是白家的实权派,白青在左边上首坐了下来,白朝阳在右边坐了下来,两边的人都大眼对小眼。很明显,白家分成了两半人。
最上首的太师椅却是空着的,看来白老爷子还没出现。
见我和船夫走了进来,正在低头讨论的众人往我们看了过来。
白青连忙咳了咳,站起身以世子的身份,仿似家主一般发号施令道:“各位请安静一下,朝阳,你去催催老爷子,就说秦无伤到了。”
“秦无伤?”
“好你个狗贼,骗我白家印,还敢来我白家,当真是当我们好欺负是吧。”
“是啊,亏的你还是阎君的亲传弟子,行事如此龌龊。”
“滚出白家……”
白青像是有意看我出丑,只是笑而不语,他很清楚,这些人骂的越凶,我待会肯定会把千面郎君说的更可恨,这样有利于把视线转移到千面郎君身上,从而洗脱他与那仿冒我的人的罪行。
“列位,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咱们白家说到底还是阎君的家臣,大家如此责骂秦无伤,若让阎君知晓,岂不是面上无光?”白朝阳有些看不过去了,站起身朗声道。
他虽然为人和气,但在白家却极有威望,平素人心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是老爷子最器重的人。
他这一说话,白家众人尽皆闭上了嘴,倒是白青显得有些不爽,觉得被抢了风头。
“老爷子、三小姐到!”
随着一身大喝,一身白色羽衣,梳着发髻的白灵仿若天仙一般出现在大门口,她搀扶着白家老爷子缓缓的往太师椅走去。豆吉有弟。
白灵愈发的漂亮了,或许许久不见,她不似以前那般活泼了,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身材也更高挑了些。
看到她越走越近,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此刻我很清楚,她一直在我心里,始终就不曾离去。
无论是恨,还是爱,此刻,她是如此真实的存在,以至于我有些不知所措。
当我们四目相对时,她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嘴微张,想喊我,但又忍住了。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然而只是那么一秒钟,她的神色又黯然了下来,继而变的冰冷。
扶着白家老爷子缓缓的坐上了太师椅,而白灵则站在了一边,目光却不再看我。
看来,我若不能洗刷骗取白家印的罪名,她一时间是不会原谅我了。确实,那可恶的家伙,伤透了她的心。
“咳咳!大家都来了,既然来了就都论论吧。”
白家老爷子是个怪人。
为什么说他怪呢?
白家老爷子长相很奇特,他的脸颊凹凸明显,有点像远古时期的原始人,看起来让人觉的有些滑稽和别扭。
而且他的身躯骨架很大,胳膊很长,他浑身上下穿着黑色的袍子,坐在椅子上盘着腿,一双透亮的眼睛仿似能看透天下人心。
“老祖,跟白家印失踪有关的秦无伤我已经带来了。”白青一脸邀功的样子,让我有种被卖的感觉。
白家老祖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丫头,你上次被人骗了,这次你再认认,此人是真是假。”
白灵低下头,冷冷道:“是真是假不重要,白家印丢了,就是丫头的过失。”
老祖笑道:“傻丫头,谁还能没个错。来人,给秦无伤赐坐。”
很快有人给我和船夫搬来了椅子,摆在了末尾,船夫坐了下来,轮到我要做的时候,老祖又道:“放肆,座位摆在老夫之上,秦无伤乃是阎君亲传,岂可怠慢。”
这回轮到我尴尬了,我本是个罪人,却不得不坐在白府的高堂首座。
高堂上供着七叔和一个手持莲花的白色女子,这让我很纳闷,七叔的夫人我是见过的,就是小月仙子。这持莲花的女人又是谁呢?
老祖此举顿时让底下一阵哗然,尤其是白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原本还想借着这机会邀邀功,让我诉诉苦,把祸水引到千面郎君身上。
但没想到白家老祖玩了这么一手,根本连审都没审我。
我恭敬的给七叔和莲花女子上了香,这才在正首的椅子坐了下来。
“秦无伤,你把我白家印偷哪去了?”
“你蒙骗三小姐的情感,害怕受到家规处罚,该当何罪。”
“没错,此等恶贼子,就该斩了,还请老祖宗明示啊。”
老祖一直没说话,待众人吵的差不多了,这才幽幽道:“我白家,本就是蒙阎君与白莲夫人所赐,又得五脉护法倾力相助,这才有了今日之规模。夫人赐我姓白,而你等也尽皆是我收入家中,这些年来,饱受阎君、夫人天恩,却不思进取,只顾俗世的争名夺利。你们给我听好了,白家是阎君的,不是我,也不是你们在坐任何一位的。”
白家众人面如死灰,不少人往白青看了过去。
事实上,白家人并非白家老爷子血脉所传,而是老爷子收留的一些可怜人,在阎君遗孀白莲夫人,以及金、向等阎君旧部的扶持下壮大起来的。
然而,随着老祖收养的那些人渐渐掌握了家中的实权后,勾心斗角也就应孕而生了。
他们早把白家看做了是自己的东西,尤其是白青,他是第三代中的长子,被推为世子,而白灵、白朝阳被推为白家另外两位继承人。
当然在第三代中还有很多优秀的人才,只是不如他们三人出色罢了。
随着白青野心的壮大,很多白家人把他看做了救星。
因为他们谁也不想看到,有朝一日,阎君回来又或是某个人突然拿走了他们经营多年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八章白青的阴谋
这些年白家老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早退出了白家权势的执掌,白家第二代,昔日他收养的那些人一个个成了实权派。
老祖本天性淡薄名利,建立白家。也不过是为了奉了白莲夫人遗命,看守阎君与五脉留下来的基业,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张王印。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谁要得到了白家,凭着无数的财宝与张王留下的一半王印,足可号令天下。
然而随着阎君在阴司重现,力压黑白无常,救走了我这个张王传人后。一些昔日的老旧之人,也顺藤摸瓜。把目光集中到了白家。
白家一时间成为了玄门万矢之地,尤其是玄门的狼子野心之徒,一个个想拉拢白家人。白家印的丢失,无疑是白家风波的开始。
而白青、白朝阳则成为了世人所争夺的对象,尤其是白青。白青是第三代中负责日常管理的世子,常在世俗走动,因此深的老白家人的人心,只有极少数的长老对白莲夫人的遗命忠心耿耿。
老祖这话一说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看起来很虚弱,坐在椅子上显的有些很不自然。
连我这个外人都看的出来,老祖身体抱恙,怕是时日无多,底下众人又都是精明之人,一旦老祖仙逝,恐怕白家内斗就会激化。
底下众人又嗡嗡的吵了起来,从场面上看,这些人大多数是向着白青的。因为白青象征着眼下白家人的利益,而白朝阳则是阎君的护道者,这一系注重的是信念、守护,而非个人利益。
但白家经过这么多年两三代人的发展。又还有几个人真把自己当成是阎君、五脉的守护者,他们已经与蓬莱阁这种大家族一样,注重的是家族利益、声明。相反阎君则是他们向外打出的一块活招牌,让他们从中获利,横行无忌。
白家人大多望向白青,白青拱手低着头,像坐在左侧第二把交椅的老头打了个眼神。
那老头正是我在江上迎接我们的人,但见他双目犹如闪电,红光满面,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知道修为极高。能坐在仅此于世子之位,足见他在白家地位很高。
他在椅子腿上敲了敲烟枪。双目一寒。站起身来,半眯着眼睛道:““老祖此言差矣,昔日白莲夫人收留我等,为阎君看守基业,留下火种。但若是没有我等子弟浴血奋战,经营多年,白家这么多年来怕早就被吞并了。如若有人打着阎君的幌子,想霸占我白家基业,我白鹰第一个不同意。”
这话一出,白青面色大喜,紧接着白家的长老,青年子弟顿时纷纷呼应,甚至原本不少支持白朝阳的长老也纷纷赞同。
毕竟,眼下天下大势所趋,即是人心丧失,还有几个人会做真正的卫道士呢?
“没错,老祖断没有将我白家人辛苦打下来的基业拱手让人。”有了白鹰带头,不少人顿时呼应而来。
老祖面色一沉,他没想到底下人居然敢如此大胆,然而他脸上的愤怒很快一闪而过,生生压制了下去,只是闭着眼睛不再言语。
白青见局势偏向了自己,顿时昂然道:“老祖,白青此次前去江东,已经查实秦无伤却非骗印之人,白家印乃是千面郎君所骗,秦无伤本人在此,还请老祖明察。”
白家长老等人原本还对我气势汹汹,想要声讨我,此刻却都安静了下来,显然这只是白青事先安排好的一出戏罢了。
他早知道我的身份,在江东时,尤其是马世叔、封先生都对我极其爱护,以他的心机就该猜到,老祖宗肯定也会袒护我。
而现在,他故意指使或者白家人本来对我充满敌意,然后再救我一把,替我说好话,在老祖宗面前也能讨的欢心,而我也还能把他当成恩人、朋友。
若无船夫,以及江上之事,白青的伪君子面貌以及眼下的种种完全能够把我蒙骗住,但现在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只能是让我恶心。豆医尤才。
“秦无伤,你有何话可说?”白灵转过头,娇叱我,她的表情冷的像冰,让我心中莫名绞痛。
我微微一笑,起身道:“秦某自幼蒙阎君教诲,虽然不才,算不上英雄豪杰,但却也不至于做如此勾当,这次来白家正是为了澄清此事。但有一事,我必先说明,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是千面郎君所为,天下间精于易容术者数不胜数,还请老祖和三小姐明察。”
说完,我看向白灵,她白了我一眼,别过了头。
老祖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秦无伤乃是张王传人,也就是未来的秦王,阎君此前二十余载不出山,只为守护秦王。我白家虽不姓秦,但老夫一生追随阎君,无悔一生。当初建立白家之时,便曾对苍天发过誓,但凡白家人有违阎君,必遭天谴。如今秦王既然来到了白家,老夫希望在座的,莫要多生事端,惹火烧身。此事,既然与秦王有关,老夫就不过问了,由白青、朝阳、灵儿协同秦王查明真相。”
老祖尊称我为秦王,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他在很鲜明的警告底下白家人,不要对我耍阴谋诡计。
这位白家老祖看来对白青一行人心如明镜,却不知为何,家主之威总感觉力不从心。
“老祖此话有失偏颇,阎君乃是纯阳五脉之身,天下正道所化,昔日与张王江东振臂一呼,我等天下之人无不影从。但秦无伤,不过区区一江东镖头,下作之人,若老祖是有意让我等奉此人为尊,请恕白某难以答应,告辞!”白鹰站起身,烟枪指着我,义愤填膺道。
说完,一拂衣袖,愤然而去。顿时不少白家长老纷纷离席,跟随而去。
看来,白家分化已经很严重,白家老祖已无绝对的控制权。
“没错,我听闻此人乃是魔罗之身,天下大祸之主,还请家主三思。”又有不少人纷纷抱怨。
白青站了出来,打个哈哈笑道:“哎,各位莫急,老祖只说秦无伤乃是张王传人,又非是阎君血脉,我白家历来以阎君为尊,大家想必是误解老祖的意思了。再者,无伤来此也是为了查清白家印丢失一事,我白青身为白家世子,也算是白家之事,我白青愿意协同无伤共同调查此事。不知朝阳、三妹的意思?”
“还是世子深明大义。”底下之人呼应道。
白朝阳轻轻一笑,整个过程他都极少开口说话,“我没有意见,一切听世子安排就是。”
白灵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希望某些人能自证清白!”
我苦笑了一下,白灵到现在怕多是怀疑我就是那骗他之人。因为她能把白家印给我,足见那个假冒的我,演的有多么逼真,同时对她的伤也就愈深。
我往下看去的时候,白青正冲我讨好的微笑,这人真是无耻至极,不过眼下白家激流暗涌,他要演,我就陪他演下去。
“老祖累了,大家散了吧,二哥,你给秦无伤在白家安排一下吧。”白灵扶着老祖,从边门走了出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白朝阳吩咐了一句。
白朝阳笑了笑,还没等他开口,白青已经走了过来,手搭在我的肩膀,歉然道:“无伤兄弟,江上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我淡然说,没事,当时情况紧急,换作我是世子,也会那般选择。
其实从这点看来,江上刺杀我的人却非在白青的意料之中,恐怕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而他在生死关头选择逃跑,无疑对他的计划是一个重大的败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如此做。
看来,这趟白家之行,确实艰险万分。
第一百二十九章寸步难行
眼下,白青应该还不知道我通过船夫的忠告,已经对他的心思洞若观火,我不如陪着他继续演下去。
“二弟,无伤兄弟的安排就交给我吧。我和无伤还想聊聊江东的事情呢。”白青故意拉着我的手,以显示我和他亲近。
白朝阳羽扇立在胸前,淡然而笑,“大哥是世子,这些本就是你所管,你来安排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说完,他向我微微欠身,“朝阳先走一步,晚些再向秦王请教。”
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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