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人。很好!今儿老牛一并收拾了你。”老牛怒吼一声,叉戟迎上少天,力劲一透,两戟相交,金光与黑光交织!
少天也是被激的蛮劲大发,哇哇乱叫,强大的气劲压的他脚下的青砖寸寸碎裂,膝盖渐渐下沉,饶是如此金家骨子里高傲不屈的意志让他仍然苦苦支撑着。
“臭老牛,让你打我姐姐。”少天口鼻血流不止,却依然丝毫不让。
牛头大喝道:“好,老牛倒要看看你金家人骨头有多硬!”
想金太保随阎君、张王纵横阴司时,阴间少无敌手,不知为多少人所敬仰、尊崇。
如今面对金太保的后人,牛头似乎对把少天踩在脚下有种特别的痛快之意,手上只是慢慢加大力量,对他来说,折辱少天远远比杀了他有趣的多,那样能发泄他对金太保的恨意与妒忌。
“少天撒手。”我大吼道,再撑下去,少天怕是全身的经脉都会被强大的力劲震碎。
少天犯起浑来了也是头犟驴,哇的吐出一口血,眼珠子睁得滚圆,恨恨的盯着牛头叫道:“我不,我一定不会输给他的。”
我心痛不已,再这么下去少天怕是小命不保,不行,我绝对不能看着少天遇难。
少天短暂的支撑,为我赢得了喘息的机会,我再次凝出黄泉宝刀,用力汇聚全身血气。
“黄泉一出,天下动!”
或许是感应到了王者之气被挑衅,黄泉刀嗡嗡作响,龙虎狂啸。
黄泉刀划过长空,如同血河奔流,龙吟虎啸,闪烁于苍穹之上,黄泉刀刀身蔓延十几丈,隔空斩向牛头。
“黄泉刀法!”
牛头一见那刀势,大惊骇然,陡然别开少天的长戟,全力迎向我。
“金刚不败!”
牛头身上涌现一层厚厚的黑色铠甲,双手筋肉迅速膨胀,叉戟黑光大盛。
轰!豆叨丸技。
巨大的刀势重重的与牛头的叉戟碰撞在一起,我脑中如遭雷击,猛的被弹飞,巨大的气劲连带着少天、小七等人,齐齐撞在城墙上,四人在城墙上砸出了一道窟窿,尽皆吐血不已。
红黑光散去!
牛头的膝盖已经没入地底,叉戟断裂成两截,但遗憾的是,我修为与他相差实在太远了,哪怕是有神兵,也没能破得了他的金刚之身。
牛头甩了甩头,双目红如血,口中发出一声咆哮,“血莲王神,张王神刀,臭小子,今天你必死无疑。”
说完,他猛的伸出大胳膊,掐住我和少天的脖子像抓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我此刻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刚刚神兵发作,我拼死发出这一刀,虽然有前所未有的威力,但同时因为神力的反噬以及牛头泰山般的反弹之力,我体内经脉大损,血莲也黯然无光,已是待死之态。
少天所受之力被我承担了大半,他被牛头抓着依然在不停的挣扎、反抗,换来的结果是被牛头掐的直翻白眼,舌头吐的老长。
哎,我可怜的傻子弟弟!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跪在刑场,少天、蔡小七等人也全都与我跪成一排,牛头并没有当场杀掉我。因为他不敢,我有张王传承、少天是金太保的儿子。
无论是谁,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但现在我知道能做主的人已经来了,看台上坐着几位阴气森森的可怕家伙。
坐在最中央的是穿着一身白袍,带着高帽的中年文士,但见瘦弱枯柴,面白如纸,手中拿着折扇,冷如寒冰,仿似一个完全没有情绪之人。
坐在他身边的是,也带着高帽,只是穿的是黑袍,面目凶狠,舌头吐的老长,左手持哭丧棒右手持拘魂链,正狠狠的瞪着我。
再往外侧左右依次是牛头,马面很好认,一张马形人脸,长相极为难看,但看他穿着却是极为讲究,白袍如雪,头戴七宝花翎,腰悬佩剑,俨然是一位剑术高手。
这几人可谓是现在阴司最有实权的几人了,想来也是,无论是我还是少天,他们要杀都得细细考虑。
我刚刚在飘渺城斩断牛头兵刃,恐怕此时早已传遍阴司,这对我是有好处的,张王传人现世,他们若要杀我,在道义上已是大逆不道。
尤其是现在他们还没找到替身,阴司依然明面上是归属张王。
少天,只要金太保一日不死,他们也得掂量掂量,恐怕没有人愿意得罪这位阴司战神。
底下黑压压的全是民众,阴司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挑衅牛头,我这一战虽然惜败,但却也是扬了名了。
底下的阴鬼百姓但见我和少天都是年轻俊杰,不禁纷纷哀叹不已。当然他们更好奇的是,阴司几位重臣居然亲自来监斩两个少年!
“时间差不多了,白君,还请下旨诛贼!”牛头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来,气呼呼道。
他在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上折了兵器,已然是颜面大损,是以巴不得马上处死我。
白无常沉默不语,显然他在为难,杀我会不会有违天意,再者,现在阴司依然是张王大统,他们并未完全坐稳,杀我很可能让他们在民心等落了下风。
白无常乃是精于算计、权谋,他不得不衡量,若非神兵现世,以他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屑插手马公子被刺一案。只是没想到刺杀马公子的人是我,还夹带了个金少天,一时间让他好不为难。
若是不杀我,难安得力部下二圣之心,若杀了我于大局不利,是以他,极是为难。
马面比牛头奸诈、聪慧,一看白无常不作声,当即笑着拱了拱手道:“君上是在担心替身一事吧,我早已经找好了,此人乃是杀神之身,乃是真正的张王传人,君上又何必为了两个宵小之辈犯愁呢?”
马面刻意把真正两字说的极重,提醒白无常,若不杀我,傀儡永远无法见天日。
“大哥,你就别磨磨蹭蹭了,不就是个金太保吗?他若找上门来,我哭丧棒定要让他好看。”黑无常也是个急躁之人,忍不住催促道。
白无常微微一笑,“既然马圣君与范老弟如此自信,本君若再阻拦,岂不折煞自家威风。”
第一百零四章刑场对峙
说完,面色一凛,昂然而起,缓缓走到邢台前,面对万千百姓朗声道:“列位子民。日前马圣君之子,马公子在半步多遭人刺杀,现已抓捕到贼人秦无伤、金少天等。此等恶贼胆大包天,视我阴司法度如无物,必须杀一儆百,以正典型。若不斩杀,怕是我阴司法度无光,再无太平之日。本君谨奉我阴司张王法旨,以三杀五断之刑斩此等恶贼。”
底下顿时议论之声四起,只有大奸大恶之辈才处以此极刑,再说了马公子在飘渺城无恶不作,他死了是大快人心之事。
在阴间子民眼中,我就是义士,只是他们也只敢议论、同情而已。
白无常目光一沉,知道民心已失,当即大喝:“请张王法旨。”
立时有兵士递过来一封法旨,白无常打开法旨。目光扫视众人,当即大念道:“张王法旨到。”
“我王千秋万代!”
民众齐唰唰的跪了下来,黑无常与牛头面面相觑很不情愿,马面微微一笑,折扇啪的收拢,“两位,跪下吧!”
没办法,他们既然要假借张王之名,诛杀我和少天,那自然得遵从张王,三人不情愿的起身单膝跪在邢台上。
“张王法谕:秦无伤、金少天等一干凶犯,无视我阴司法度,残害人命,乱我阴司,当以三杀五断极刑处死,立即执行。不得有……”
白无常“误”字还没说出口,一声大喝,犹若晴天霹雳传了过来,“去你娘的狗屁法旨,我看谁敢动我贤侄。”
向雨蒙与七叔两人都是身穿战衣。领着上百的家兵,直驱而来。
百姓纷纷让开。两人走上邢台,凛然而对。
白无常面色一沉,不过却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淡然道:“原来是向先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向雨蒙冷哼道:“白无常,这二人乃是我侄儿,此一位是金家堡少主,这位更是张王传人。你说张王法旨,张王已经多年未曾现身,何来区区法旨一说。再说,张王与我、金家乃是兄弟手足,何时轮到你在这假传法旨。”
底下之人见向雨蒙这一通抢白,又是纷纷议论了起来,张王已确实很多年没在阴司露过面了。他一直潜心打开九轮回,后又在夜叉城被擒,前前后后,阴司百姓已是很多年没见过他的王身了。
白无常冷笑了一声:“向雨蒙,王法昭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是你的侄儿,就算是张王之子,敢乱王法,照斩不误。”
“姓向的,老子平素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仗着张王护着你,老子早杀了你,今天你敢闯法场,真是找死。”黑无常脾气火爆,这两方势力平素在阴司就不对付,此刻剑拔弩张,就要开打。
向雨蒙狂笑道:“你们这些泼皮玩意,你们的师尊、上任本就是无耻之徒,为阎君、张王所杀。张王仁慈,不诛你等一族,反而格外启用。不想你们不思报效我王,尽做些不见天日的勾当,你们真以为在阴司就能只手遮天,霸占我王的千秋功业吗?”
向雨蒙这一说,我似乎想到七叔曾经跟我提过,牛头、马面乃是由历代畜身成圣者所担当,因为畜兵只服牛马二圣。上一任的牛头、马面,分别为阎君、关羽所杀。是以马公子极恨关羽,公然毁掉五神碑,不把关神放在眼中。
而黑白无常,则由范无救、谢必安为张王、阎君所杀后,二人的长子继任官职。
因为有杀父、杀尊之仇,是以,牛头、马面、黑白这些年表面上小心翼翼,实则韬光养晦,趁着张王北巡夜叉城,暗地制造了这出忤逆反叛。
此四人在阴司向来是传承,根基深厚,张王落难后,凭借着昔日父辈旧族、老阴神的关系,一呼百应,立时掌握了实权。而且修为远胜上一辈,排除异己,无恶不作,形成了一股极大的实力。
斩草难除根,正也是阴司祸害的根源所在,饶是张王英明神武、天下无敌,当初继任广王之位时也未能把这些旧族连根拔起,反而为了维护阴司太平,拉拢老旧族,不得不格外开恩,许以重用,这才酿下了今日之祸。
白无常冷笑道:“向雨蒙,此一时彼一时,张王巡游外出,本君奉王旨暂摄阴司,你若敢放肆,以下犯上,休怪本君不客气。”
“好一个王旨,如此说来阴司天下是你说了算?”向雨蒙责问道。
白无常当着万千百姓,自然不敢信口开河,“阴司自然是我王所统领。”
“除了我王,何人还敢执掌阴司。”向雨蒙再问。豆大斤才。
白无常眼睛一眯,想了想道:“除了我王,天下可执掌阴阳者,非阎君莫属。昔日张王曾有法旨,阎君如我王,共掌阴阳。”
向雨蒙哈哈大笑,“看来你还算有自知自明,阎君在此,你等还不下跪。”
“阎君?”
白无常等人大惊,四周的民众也尽皆安静了下来,阎君早已成为了传说,怎么可能还在人间。
七叔背着手,面带微笑,目光淡然,仿若天下苍生一切尽在心中,那种悲天悯人,大智慧者的气场,让人肃然起敬。
看到七叔,一向嚣张、霸道的黑无常也是停止了叫嚣,七叔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在最中间白无常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众人莫敢有噤声者。
“恭迎阎君归来!”向雨蒙当先单膝跪地领着家兵跪了下来,底下百姓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见飘渺城向爷都下跪了,自然是跟着跪了下来,齐声呼喊,“阎君万岁!”
飘渺城的守军除了畜兵,在场的阴兵无不对这位昔日的传奇人物敬仰有加,虽未下跪,但已然是军心动摇。
白无常四人更是阎君相熟至极,他们的先辈都几乎惨死在张王、阎君之手,是以家中挂着阎君画像,日夜铭记,是以七叔现身,他们又怕又恨,一时间竟然乱了方寸。
“白无常,放肆,见阎君如我王,你敢不下跪。”向雨蒙大喝道。
白无常目中精光一闪,佯作不识,轻笑道:“世上冒充阎君者千千万,本君怎知他是不是你向雨蒙找来的傀儡。”
黑无常、牛头、马面连忙附和道:“就是,你可有凭证,若是虚假之人,向雨蒙你就是死罪。”
七叔淡淡一笑,轻轻扬起右手,一枚扳指豁然而现,我从未见七叔带过这只扳指,但见扳指通体黝黑,散发着傲人的光泽。
“阎君扳指在此,你等宵小还敢放肆。”向雨蒙喝道。
白无常等人面如死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本君听闻阎君盖世无双,天下无敌,修为乃在张王之上,不知到是真是假。”白无常皮笑肉不笑道。
左侧的牛头、马面身上黑白煞气一起,同时往七叔攻去。
向雨蒙也是毫无办法,因为要想证明自己是阎君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镇住这些人,但七叔显然已非比从前,我心头隐隐一阵担忧。
七叔在封人村时,连黑袍人也打不过,又怎会是二圣的对手。
想到这我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即被处死,如果若因为连累了七叔,我这辈子怕是难以心安。
七叔微微一笑,身上青光陡现,两道青龙从头顶盘旋而出,在半空怒啸连连,张牙舞爪的盘旋在七叔周身,形成一道壁垒挡住了牛头、马面的必杀一击。
“青龙诀!”
牛头、马面大惊!
两人大惊之余,猛的在地上一跺,身上衣衫尽碎,露出了牛头、马身原型,牛头如小山丘般双拳往七叔轰去,马面也是长剑鬼魅莫测,瞬间幻化千万把,整个空间密密麻麻全都是剑光。
好厉害,难怪能在阴司纵横,换作我,在万钧之力与剑雨之下,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一百零五章勤王救驾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但见七叔面色平静,右手青龙在握,左手掐着法旨。
轰!
七叔右掌猛然而出,青龙狂啸之余与牛头重重相接。与此同时,无数把金光闪闪的法剑自头上而起,形成一个八卦,金剑如雨,叮叮咚咚迎向马面的剑雨,一时间空间动荡,龙吟马嘶牛啸,金白交接。好不壮丽。
我此刻无比震惊,这还是我的七叔吗?
我从来没有人能将两种完全不同的术法运用的如此熟练,七叔的每一道咒法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随心而发,左手木脉青龙诀,右手乾坤神剑诀御剑术,行云流水,力抗二圣,怡然自若。
就算是换作两个不同的人,各修一法。怕也不见得能入他这般潇洒。
七叔就是阎君,我热泪盈眶,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却不曾想今日为了救我,再现昨日之风。
二圣已经原型毕露,神威大展,若非邢台有结界,怕是早就夷为了平地。
三人越打越急,凌空而起,七叔冷喝一声,两条青龙卷着身子盘旋到半空,双掌翻飞青龙神威大展铺天盖地往下撞来,一道道神剑形成金轮亮若朝阳。
轰!
“不服?”
牛头丈高的身形一躬,已然是抵挡不住青龙的威压,七叔得理不饶人,青龙之力一次比一次沉。猛烈迅速的撞击牛头的金刚不坏之身,老牛半边身子都没进了刑台,就差被活埋了。
在对付牛头的同时,七叔一心二用,神剑金光大盛。往马面逼去,马面的白光剑顿时折损。只能是以气剑护身保命。豆大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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